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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 父與子 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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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之塔 第六百四十章 父與子 Ⅱ 豆大的雨滴,啪嗒、啪嗒的打在臉上、身上。 不僅略疼,而且還帶來了一股寒意。 德倫.約克感受著從身體外沁入的寒意,全身不停的打著哆嗦,不過,他的腳步卻沒有停留,帶著一抹慶幸,向著約克城相反的方向奔跑著。 如果不是這樣的大雨,即使他故布疑陣也很難逃脫三個白銀級別騎士的追擊。 身上的血腥味、地上的腳印足以暴露一切。 不過,幸運的是,在大雨沖刷下,一切都被掩蓋了。 而那三個失去了他蹤跡的西提白銀必然會向著約克城的方向搜索,所以,背道而馳的話,暫時是安全的。 不由的,德倫.約克心底微微一松—— 噗通! 背著約克侯爵的德倫,約克猛地摔倒在了泥潭中,泥水瞬間將德倫.約克浸透,讓其越發的狼狽不堪。 不過,約克侯爵卻沒有被過多的沾染。 除去是在德倫.約克的背上外,更多的是,在摔倒的時候,德倫.約克盡力的拖了一把自己的父親。 呼哧、呼哧! 德倫.約克半張臉都埋在泥水里,就這樣的喘著粗氣,泥水中蕩漾起了無數的水泡、泥沙,甚至,倒灌著德倫.約克的口鼻。 口鼻中,一股泥沙摩擦的疼痛,令德倫.約克迅速的回過了神,他一下子躥了起來,將自己的父親背起,又一次的前行。 這里只是暫時的安全。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安全。 腳步踉蹌。感受著身體的衰弱。德倫.約克一咬牙,那心臟再次急速的跳動起來,全身上下的鮮血在這一刻同時燃燒。 頓時,腳步再一次的變得有力,速度也變得飛快。 雖然后遺癥明顯,但對于德倫.約克來說,這卻是他的根本。 如同離弦之箭般,德倫.約克背著自己的父親。在雨幕中連連變幻著方向,只有在實在支撐不住的時候,才會休息一下。 而在第三次休息的時候,德倫.約克已經背著自己的父親,奔出了上百公里,而約克侯爵這個時候也開始逐漸的蘇醒。 從恍惚到清醒,僅僅是一剎那。 約克侯爵就看到了眼前近在咫尺的次子。 一身泥濘的次子,背著他正在雨幕中疾馳。 “放我下來!” 虛弱的聲音中,帶著不可違逆的語氣。 不過,德倫.約克卻是聽而不聞。反而是以更快的速度前行著。 “放我下來!” 約克侯爵再次重申著,同時。開始掙扎起來。 一如既往的固執、古板。 不過,德倫.約克這個時候卻表現出了約克家族的特有性格——認準了的事情,不管他人怎么樣,都要去做。 他沒有理會父親的話語,以更加穩固的姿態,讓約克侯爵的掙扎變得無用。 一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個峭壁后,德倫.約克才略微停下了腳步。 他打量著峭壁和下面的河水。 然后,沒有猶豫的攀援而下。 并沒有到底,而是在半中間的位置停了下來。 狠狠的一拳砸在堅固的峭壁上,頓時,一個小坑出現。 然后是第二拳、第三拳。 德倫.約克足足砸出了一個能夠容人藏身的窟窿后,這才停了下來,將背上的父親,放進了其中。 “塔門將族長的位置交給了我!” 站在洞窟邊緣,德倫.約克看著還處于虛弱的父親張嘴說道。 “你不適合,我不會同意的!” 約克侯爵強硬的說道,絲毫沒有改變初衷的打算。 “我知道!” 德倫.約克笑了起來,仿佛是遇到了什么最為高興的事情般,他看著自己的父親,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怎么可能會接受塔門的施舍?我即使想要族長的位置,我也會靠著自己的雙手搶來……更何況,我現在根本不想要那個族長的位置——那個位置對于我來說太小了,整個翡翠也太小了,怎么可能成為我的舞臺!” “你就和塔門老老實實的守著翡翠吧,而我必將超越你和塔門,我會讓我的名聲響徹整個天下,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德倫.約克,來自翡翠的約克家族,而不是翡翠約克家族的德倫.約克!” 猶如是誓言一般,德倫.約克鏗鏘有力的說著。 但在整個過程中,他都保持著微笑。 說完,不等約克侯爵說什么,德倫.約克就向上快速的攀越而去。 約克侯爵下意識的要抬起手臂,但是,無比虛弱的他,連這一點都無法做到,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次子消失在眼前。 嘴唇微微蠕動,約克侯爵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攀上了峭壁,德倫.約克深深的吸了口氣。 他完成了自己離開約克城時的目標——詢問自己的父親。 而答案也不出所料。 不過,他現在根本不在乎這些了,他有著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如果那三個西提白銀騎士不是真正的白癡的話,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回過了神……向著這里搜索而來,而為了效率必然會分開……” 德倫.約克腦海中回憶著一路所見,然后,模擬著三個追兵的動向,徑直的向著一個方向沖去。 那里是一處制高點,能夠俯視周圍。 三個西提白銀,必然會以那里為臨時的據點向著四周搜索。 甚至,對于三個西提白銀的安排,德倫.約克也能夠猜到大概。 無非就是,一人占據制高點,劇中策應。剩余兩人周圍搜索。 很常用的手法。因為。行之有效。 而這對于德倫.約克也是個機會,他沒有猶豫的沖向了制高點——這里是最明顯的破綻,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如果沒有辦法將對方一擊致命的話,他就會遭到剩余兩個白銀的夾擊。 但即使如此,德倫.約克也會選擇這里。 因為,選擇這里他還有機會,選擇剩余兩個搜索中的西提白銀,則絕對會被這里觀察的白銀發現。 雨幕中。一身泥漿的德倫.約克匍匐在泥濘中,一點點的靠近著目標。 他沒有更多的潛行技巧,但卻明白偽裝和突襲。 尤其是他特殊的技巧,更是讓他好似成為了沒有的物體般。 而西提白銀似乎沒有想到德倫.約克會這樣做。 畢竟,在這位西提白銀的意識中,他們要尋找的是兩個人,一個人脫力昏迷,一個人身中數劍,早該重傷才對。 這樣的兩人狼狽逃竄才對,怎么能夠反擊呢? 所以。當德倫.約克從泥濘中暴起捂住他的口鼻,拗斷他的脖子時。這位西提白銀的臉上除去恐懼外,就都是充斥著不可思議的神情。 “第一個!” 德倫.約克隨手扔下尸體,在高處尋找著第二個目標。 與第一個相比較,第二個目標并沒有難到哪里去,而且,還未德倫.約克提供了藥劑和一把長劍。 雖然因為特殊的技巧,德倫.約克沒有浪費絲毫的血液,但是傷口的愈合還是需要藥劑的。 沒有猶豫,德倫.約克服下了藥劑。 然后,拎起長劍向著第三個目標前行。 不過,出乎德倫.約克預料的是,第三個目標要無比的機警,在他剛剛靠近的時候,就發現了他。 這令德倫.約克皺起了眉頭。 “燃燒血液的刺殺者?” 西提白銀掃過了德倫.約克不正常的臉色和傷口,發現了一絲端倪。 而正因為這樣的端倪,令這位西提白銀改變了沖上去和德倫.約克戰斗的想法,改為了游斗。 他很清楚,燃燒血液雖然強大,但是弊端更大。 不僅僅會有相當長的虛弱期,還會減少壽命,很少有選擇燃燒血液這樣秘術技巧的人,活過壯年。 因此,這樣的秘術技巧,就成為了一些陰暗勢力培養死士、刺客的不二法門。 畢竟,這樣的技巧不僅強大,而且速成。 西提白銀帶著一聲冷笑,圍繞著德倫.約克繞起了圈子。 他已經想象到了對方的下場。 一旦對方開始虛弱,那真是連普通人都不如,到時候,他可以好好的收拾對方。 下意識的,在他的腦海中,已經出現了數種酷刑。 不過,還沒有等這位西提白銀想到究竟該用哪種酷刑的時候,德倫.約克突然的出劍了—— 清脆的出劍聲,那把長劍歪歪扭扭、慢慢吞吞的刺向了西提白銀。 看著這樣的一劍,西提白銀只剩下了恥笑。 “真是連個孩子都不……” 話語還沒有徹底的說完,這位西提白銀就臉色一變,因為,他忽然發現,當他又邁出了一步后,竟然自己就要撞上那把長劍。 這樣的變化令西提白銀一驚,下意識的腳步一頓,然后,向后一退。 但是,立刻的他就再次的一驚,隨著這一退,他莫名的又出現在了劍尖之前。 再退、再閃。 一連十幾次,西提白銀早已經臉色蒼白,冷汗淋淋。 他發現不管他怎么閃避都無法避開這一劍。 怎么可能?! 西提白銀看著一身泥漿的德倫.約克,然后,臉色猙獰的一拳打出。 他避不開這樣的一劍! 這是事實! 但不代表他要坐以待斃! 他可以同歸于盡! 不再理會刺向胸口的一劍,拳頭帶著他全身的力氣打出,但是,下一刻,他的胸口就被刺穿了。 離手劍! “本來就沒腦子,被眼前的局勢迷惑后,更加的沒有了腦子!” 德倫.約克不屑的看著那尸體。 不過,下一刻,他的臉色就急速的蒼白起來。 燃燒鮮血的后遺癥開始爆發了! 而更加令德倫.約克難受的是,頭部發出的劇痛。 對于這樣的劇痛,他很熟悉——每當他計算的過于繁復時,都會出現這樣的疼痛。 只需要休息一下就好。 但是,這個時候…… “我不能休息、我不能休息……” 德倫.約克這樣告誡著自己,但是身體的本能,卻令他昏迷倒地。 片刻后,兩道人影卻出現在了不遠處。 兩人都衣著樸素,一個少年,一個則是中年。 少年人,雙眼靈動,左顧右盼,給人一種機靈的感覺。 中年人,面容普通、胡茬唏噓,灰白色的頭發被一塊相近顏色的頭巾抱了起來,僅僅露出幾縷在外,隨著消瘦、修長的身軀的移動而飄起。 一柄劍鞘略顯破爛的長劍握在對方的手中。 “老師,死人!咦,有個家伙沒死!我們要救他嗎?” 庫洛克驚呼著。 “唔……” 查斯坦看向了德倫.約克,然后,目光被地下還沒有讓雨水沖刷干凈的腳印所吸引了,剎那間,查斯坦的腦海中就浮現起了那被長劍穿胸而過的人,在這個昏迷者的計算下一步步的被逼入絕境,然后死亡的模樣。 “好有意思的劍術——救他!” 查斯坦低聲自語著,然后,徑直的吩咐著弟子。 “是,老師!” 庫洛克一點頭。 ps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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