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家事

法師歸來 第64章 家事

雖然日歷上已經翻過了一年，但對于華夏來說不是新的一年，華夏人的傳統無疑是強大的存在。陳凡站在火車上，前前后后都是人和行李，他又重新對家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這些人不遠千里出去打工掙錢，然后又不遠千里回到出發的地方，為的都是自己的家呀！

在火車上，陳凡其實是有一個座位的，但他在中途的時候讓給了一位帶著孩子的女人，孩子不大也就兩三歲的樣子，臉色很不好看。讓出位置以后，女人給了陳凡一個感激的眼神，陳凡笑了笑就站到了一邊。

站了一路，他拒絕了帶孩子女人送給的零食，他把零食全都塞到了孩子的手里，那孩子開心笑著，舉手之勞而已，陳凡并不在意別人會不會感謝他。

在輝縣車站他下車了，這個車站跟他記憶里的已經不同了。三年的時間已經可以讓這個小縣城發生足夠多的改變了，以前有些荒涼的小站臺也已經變得清爽干凈起來。春節臨近輝縣外出打工的人也回來不少了，小車站里也算熱鬧。

出了車站，陳凡背著一個簡單的背包手里拎著禮物，坐上摩的往鄉下而去，他的家還要再往西走上30多里的路才能到。坐在摩的后面，他看著與自己記憶里發生不少改變的縣城大街，經過輝縣中學的時候，他想到了自己的中學生涯，那段時間對他來說并不是好日子，但是陳凡看見以前的學校還是有些懷念的。

一路的顛簸以后，陳凡來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這里是一個小山村，雖然現在出山的路已經修得不錯了，但是總體來說這里還是很閉塞的，尤其是大多數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的情況下。他們打工掙回來的錢，讓小村子也發生了不少的變化，陳凡印象里的矮屋子都變成了兩層的小樓。

陳凡背著包從村口走過，在閑聊著的七大姑八大姨看著陳凡都在小聲嘀咕著，他們沒有認出陳凡來，出去三年不僅是家鄉變化了，陳凡也變化了，尤其是這半年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定讓他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所以這些從小看著陳凡長大的婆婆媽媽都沒有認出陳凡來。

走在石磚鋪成的路上，感受著腳下的坑坑洼洼，他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從這里走過的情景，只是那個時候他的父母還在。

陳凡經過了自己以前的家，原本的房子已經被拆掉了，買下房子的人已經在原地上建起了兩層的小樓，看了一眼陳凡就繼續走了。一路上他也跟許多村民照面，但是誰也沒有把他認出來。

走到村子中間，陳凡敲響了一扇門，這家是陳凡遠房的叔叔，當初父母出事，他對陳凡照顧頗多，上學的事情他也出了很大的力，對此陳凡十分感激。

“叔，我回來了！”陳凡笑著跟眼前這個中年男子打著招呼。記憶里面十分強壯的叔叔變得消瘦了許多，頭發上也有了斑白的頭發。

“小凡？真是你？”陳凡的叔叔陳長松有些不敢相信說道。這個自從上學以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的侄子竟然回來了，他還以為這個小子可能會永遠不回來了呢！

陳長松打量著陳凡，心里感嘆著：真是大變樣啊！

現在的陳凡跟他記憶里那個悶聲不吭的孩子相差實在太大了！眼前的陳凡微微笑著，陳長松不懂什么叫自信的笑容，但是看著這個笑容他就覺得陳凡的精氣神不錯，身子看上去也結實了許多。

“叔，我放假了。回來看看你！”陳凡笑著把禮物遞給了陳長松。

陳長松明顯愣了一下，然后把陳凡迎進了家里。陳凡走進院子里發現這個家明顯破敗了很多，幾年前陳長松家可是村里的富裕人家，不然也不會收留陳凡。

然后陳凡的嬸子從屋里出來了，以前的那個風風火火，刀子嘴豆腐心的嬸子不見了，陳凡只看到了一個滿臉苦愁的老太太。

“叔，家里出什么事情了？”陳凡問道。

陳長松嘆了口氣說道：“你弟弟他……他在外面欠錢了，馬上過年了，人家過來要債了……說過年之前不還錢就來抄家！”說道這里，嬸子眼睛里的淚水沒有忍住就流了下來。

陳凡連忙走上去安慰，這個嬸子雖然以前經常罵他，但其實她是很關心自己的。

陳凡拍拍嬸子的后背安慰她然后看了看陳長松問道：“小龍人呢？他現在在哪里？”

“我們也不知道，前兩天他打電話說有人在找他叫我們小心一點！唉……我這是做什么孽啊！”陳長松嘆了口氣說道。

陳凡想到了那個擁有倔強眼神的弟弟，那個因為覺得自己的父母對外人比對他好而處處跟陳凡作對的家伙。陳子龍比陳凡小了一歲，高中沒有上完就無心學業了，陳凡離開這里去上學，他也出去打工了，自此之后陳凡就不知道他的消息了。

“叔叔，嬸嬸，你們別擔心，什么事情有我呢！”陳凡寬慰他們說道：“侄子出去上學不是白上的，現在賺錢了！小龍欠的錢我幫你們還！”

“這……這不成！”陳長松離開回絕道。陳凡的嬸子有些意動，她小心的說道：“小龍再外面欠了7萬塊吶！小凡！7萬塊吶！你一個學生哪來那么多錢啊！”

陳凡笑了笑說道：“叔叔，嬸嬸！你們年紀大了就別操這份心了，你們要還是認我這個侄子那就聽我的！”

陳長松還想說什么，但是被老婆一拉，他也不說話了。

陳凡把手上的禮物拿進屋子里，然后問陳長松：“小龍為什么會欠這么多的錢？”

“這個敗家子……他玩游戲機！”陳長松恨恨說道。陳凡默然，原來是電子賭博……這東西比什么打麻將，賭牌九都要假，一按開關馬上就讓你血本無歸。

“你們知道他在哪嗎？他這樣躲在外面也不是個事情，要是被債主找到他，我怕他會吃虧。”

“我們有他的電話……不知道打不打得通了。”嬸嬸猶豫說道。

“打打看吧。”陳凡說道。

陳長松從家里老柜子的抽屜里拿出一只手機，然后笨拙地撥出了一個號碼。陳凡把電話拿過來放到了耳邊，電話很快通了，沒有等對面說話，陳凡直接問道：“你在哪呢？”

“媽的！你誰？我爸我媽呢！”聽見不是自己的父母，陳子龍一下子炸了起來。

“我是陳凡，我現在在家呢，你在哪呢？”陳凡說道。

聽到陳凡的名字，陳子龍沉默了，他跟陳凡的關系從小就不好，幾年不見兩個人的感情更加淡薄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把電話給我爸媽！”陳子龍沒好氣說道。

陳凡也不客氣直接罵道：“你把追債的人都已經引到家里來了！你讓他們老倆口受這樣的罪？還不給我滾回來，欠多少錢我幫你還！”

“我才不要你的錢！”陳子龍聲嘶力竭叫道。這是他潛意識的回答，他覺得讓陳凡還錢是對他的侮辱，自小他就羨慕陳凡因為學習好而受到父母的夸贊，他唯一的優點就是家里父母健在，家里還算富裕，現在竟然連他唯一的優勢都沒有了，他怎么會不惱怒。

“我沒有想給你錢！你先給我滾回來再說，你不要爸媽我還要叔叔嬸嬸呢！兩個人年紀都不小了，你想他們出問題嗎？”陳凡質問道。

沉默了一會，陳子龍說道：“好吧，我回去！”陳子龍的本質其實不壞，就是做事情太沖動了一些，最后陳凡還是用父母讓他服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