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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圓 721 說定
去歲新皇登基,因寧王案、靜王黨案,被牽連的大小官員不少,空缺也多。
這一次,皇帝準備用自己信得過的人上任重要職位。
如今吏部算是各部院里最忙碌的地方,上至吏部尚書,下至小小的吏目,人人都忙得昏頭轉向,據說吏部尚書曾在三月二十時接連好幾沒回家,忙碌著給第一批官員下任職官文的事。
韓氏帶著笑,這虞正豪與唐小姐的親事倒沒費什么事,兩家原是說好的,自己只是跑了一趟,帶著曾玉梅去唐家,兩家太太一見面,就把二人的婚事給定下了。
韓氏問:“大姑太太可要要遣媒人去岳家?”
很顯然,韓氏也想做這現成的媒婆。
曹玉娥猜測,韓氏一定以為這事兒和虞、唐兩的事一樣,也是說好的。
江素婷想到大家到底是親戚,早前也沒想著找韓氏,在她看來韓氏雖是官媒,到底不如福媒婆、全媒婆、柳媒婆這樣做了二十多年,或十幾年的好。笑道:“一早請了福媒婆去說合。”
韓氏以為自己來得夠早,原是一早就請了旁人,先是微愣,很快笑了起來,“這樣好呀!福媒婆嘴好使,人又機靈,定然是十拿九穩的事。”
江傳良與賀小姐的親事,便是韓氏跑下來的,說是她跑下來,卻是一早雙方父母就說好的,加上傳良與賀小姐彼此有意,一說也就成了。
韓氏笑道:“賀小姐可不是有福氣的么,幸好她沒跟季家公子,季家公子這次落榜了。”她故作神秘地掃過眾人,“聽說是個讀死書的,他落選倒是覺得在理之中。”
素妍覺得人真是最奇怪的,她還記得在晉陽初見韓氏時。不過是一個本份、嫻靜的婦人,雖是秀才之女,卻也是文靜羞澀的。這才大半年的工夫,韓氏真真就變了一個人。不僅能說會道。還做了媒婆,整往返于各家豪門大戶,尋常人都以這樣的份為恥,反她倒也看得開,將此識為賺錢養家的本事。
韓氏一坐下來,就東扯泰山西扯海地說了一通。
“季蘭亭人長得好看,偏就是個繡花枕頭。這一落榜,竟病倒了,聽說至今還在賀家別苑里將養著呢。賀太太原是要把人接到賀府的,可賀學士不同意。說是犯了忌,賀小姐與江家訂了親,除了賀小姐府里還有一位賀二姐兒……”
他落選,賀學士定然在心里暗嘆還是自己給女兒訂的親好,這江傳良無論門第出。還有才華本事,除了相貌長得不如季蘭亭清秀俊美,其他方方面面,哪點不比季蘭亭強上數倍。
賀小姐另訂了親,又訂下了喜期。如今在閣樓里繡著嫁衣。
賀太太因心疼季蘭亭,也搬到別苑里親自照料侍疾。
韓氏閑扯了一陣,這才切入主題,“賀學士昨找我去賀府,說原定在八月的婚期怕是不成,他得了消息,說這個月江四爺的任官文書就要下來,也是去外地做知縣的。讓我過來問問大太太,能不能改到五月中、下浣成親。”
賀學士的長女年紀不小,江傳良比江傳達還長兩歲,連江傳達都當爹了,理應抓緊該辦婚事了。
虞氏微瞇著眼睛,江家的兒郎一旦得中,都是從地方官員做起的,短的三年,有的做六年,算起來五位老爺里,江書鯤在外面呆的時間最久,在西北一呆就是二十年。
沈氏遲遲疑疑地,如今府里人手少了,兩個兒媳婦都懷了子,連個幫襯她的人都沒有。
九公主平靜聽著,若有所思,偏沒說出一個字來。
江素婷這會兒也甚是緊張,不知道她那個考了末尾的兒子會如何,這次恩科大考,但凡在二榜的貌似都不錯。
虞氏見沈氏遲遲不說話,道:“難得賀家考慮到傳良的事,我們雖是男家,也不好拿喬,早前不是有兩個五月的良辰吉么,就改改期也無甚不可。”
沈氏想了又想,道:“你問問賀學士,五月二十二如何?”
韓氏得了準信,知江家并無異義,告辭離去。
先去了唐家,與唐太太商議要近期娶人辦喜事的事兒。
唐太太想著要在五月里辦喜事,就覺得太急。
韓氏一直坐到唐大人從朝堂上回來。
唐大人倒沒有異義,“不光是這里辦喜事催得急,聽說皇城各官宦府邸,高中后要完婚的也不少,都是得了消息,聽說要外任的。女兒大了總要出閣,五月就五月吧,挑好吉時。”
唐太太自是舍不得唐木蘭,可虞家催著要辦喜事,成了親,就要跟著虞正豪去任上。年輕男子,又是二十來歲的年紀,帶著妻上任各家都是這樣的,去時是一對新人,回來時就拖兒帶女,倒也鬧。
韓氏遞了個紅紙單來,低聲道:“虞家請義濟醫館的黃桑道長幫忙選的期,一共有三個,五月初八、五月二十六、六月初六,你瞧著哪個好?”
不等唐太太說話,唐大人道:“五月二十六不錯!我看就這。”
韓氏道:“既然訂了是五月二十六,明兒一早我就領虞太太過門商議婚娶事宜。”停了一下,笑道:“黃桑道長可是將貴府小姐和虞二爺好好夸贊一翻呢,乃是天作之合,說這樣配對結緣乃是秦晉之好的良配。”
唐太太這些子也幾番打聽了虞家的事,連帶著打聽了虞正豪,更重要的是唐大爺在書院里也聽說過虞正豪,說他常與朱武先生、唐觀等人討論詩詞歌賦,是有才華的人。
只聽這二人,唐太太就樂意了。
更重要的是,這次大考,虞正豪可比張昌興考得要好。
翌,韓氏帶著曾玉梅去唐府商議婚事,早前原是去過一回的,兩家也交換訂親禮。虞建章開了拍賣行,自個買了幾件不錯的物件,都是準備給兒女們訂親時準備的禮物。
曾玉梅在深宮二十年,原是世族小姐,舉止、說話頗是沉穩得體,這一點給唐太太留下了極好的印象。曾玉梅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在談話中又得知虞家一早就準備了一座三進院子,離虞府不遠,要是愿意住在一處,虞府也有專門的院子供他們住。要是不愿與父母、兄嫂住一處,便可單獨過活。
唐太太見人家客氣,便笑道:“父母高堂在,哪能開府他住的,自然要住在一處。”
曾玉梅又說了長子虞正祿當初成親,準備了二十八抬的聘禮,如今是次子成親,不好越了長子去,也備二十八抬。
唐太太說“這是應該的。”
知道虞家準備多少抬聘禮,心里大致有數,也曉得備多少陪奩。
兩家太太坐在一處,倒也聊得很是投緣。
唐家后宅里,大姨娘母女卻開始在那兒狠罵。
大姨娘厲聲道:“還真是稀罕了,原是說給妹妹的,一聽說這虞二爺比張大爺有才華,家境也不錯,巴巴兒地就趕上去了。棄了張家的婚事,要與虞家結親……”
對于唐小姐為何與張家退親,唐太太母女支字未提,就是上房的嬤嬤也沒透出半個字來,張家人給足了唐家顏面,她們也得顧忌張家的名聲。畢竟訂親男子,瞧上別家小姐,鬧著退親的并不多,傳揚出去,對張家的名聲有礙。
大姨娘不曉其間內,母女二人都認定是唐太太母女搶了原該是唐木蓮的良緣,心頭恨了個半死,卻又不敢發作起來。好歹唐木蓮將來的婚姻還握捏在唐太太手里。
唐木蓮原是抱著滿滿的期望,一門好好的親事居然回頭落到了唐木蘭上。“誰讓我是從你肚皮里出來的。”
更重要的是,大姨娘一介通房丫頭,趁著唐太太懷上大爺,又跟著懷上了唐木蓮。
唐太太雖然不識字,可心里一直忌恨著當年大姨娘懷孕五月,才讓她瞧出端倪來。而當她發現時,唐家老太太已經拿定主意要抬她做大姨娘。
大姨娘吐了口氣,“你也別難過,回頭為娘再替你打聽打聽,指定給你尋門更好的。”
可她到底是姨娘,又是丫頭出,整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去哪里尋好親,就算真看上了,人家也未必給她臉面。
母女二人一面閑話,一面在背后惡狠狠地咒罵著唐太太母女。
丫頭稟報道:“大小姐,二小姐來探你了。”
大姨娘一聽,心下發慌,轉躲到了隔壁小耳房里。
唐木蘭帶著一名貼丫頭,笑盈盈地進了閨閣,看著一臉病容的唐木蓮,“大姐今兒的子可好些了?”
唐木蓮想著原是自己的良緣,卻偏偏落到唐木蘭上,每每想到自己的婚事,心頭就堵得慌,卻又不能發作出來。用慵懶的聲音掩飾著內心的不滿,“還那樣,時好時壞的,吃了郎中的藥也不見好。”
唐木蘭笑著份在繡杌上,透過輕紗帳,看著有些漫不經心的唐木蓮。“大姐姐,虞家催著要娶人,聽說從吏部得了消息,虞二爺要去外地任知縣了,想完婚之后就赴任。”
是來向她炫耀的么?
說她就要嫁人了,要做知縣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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