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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圓 215 事破
左肩王扯了一下:“不繼續享受了?”
宇文琰立時回過神來,繼續裝死。
左肩王取了袍子,三兩下著好,咳嗽兩聲:“進來吧!”
素妍與柳飛飛進帳篷,隨道打起簾子。
左肩王微微一笑,走近銅盆,捧了水洗臉:“江丫頭,你這藥是不是沒下對,世子怎么還沒醒。”
素妍昨兒查看傷口的時候,已經看到沒那么瘀青發紫了,看來,毒是真的解了,或者說其實宇文琰是服了藥的。
“也許是真的沒下對。”素妍惱羞成怒。
明明聽到宇文琰喊了聲“進來吧”,雖說是父子,可他們的聲音素妍還是能分辯得清的,也許因為前世做了數年的啞巴,對于聲音她有著超乎常人的分辯力。
她轉身笑道:“師妹,回頭抓兩把巴豆熬到藥里,好好兒地拉拉肚子,把一肚子的壞水都拉干凈,就不會再昏了。”
宇文琰心頭一沉,這下慘了,被她發現了。
左肩王一臉無辜:“丫頭,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先看看世子,他怎么還不醒。”
素妍走到榻前,揭起蚊帳,宇文琰穿著絲綢褻褲,上身裹著包扎傷口的布帶,未著衣袍,四腳伸得筆直,閉著眼睛,扮單純,裝可愛!
媽的!居然敢騙她。
素妍握起拳頭,“啊——”一聲驚叫,宇文琰大叫出聲。
她冷冷地怒瞪著宇文琰,果然在騙人,回想昨日,素妍怒火燃燒,她一片關心,居然被他給騙子。
可惡!可惡……
宇文琰道:“你……”
“宇文琰,騙人是不是很好玩?昨天就在給我裝昏。你一早就喝了解藥,卻想搏取我的同情。宇文琰,你就是一徹頭徹尾的騙子!大混蛋!”言罷,抬臂又是一拳,這次直擊宇文琰的腹部。
“啊-素妍,你不能下這樣的狠手!”
柳飛飛見素妍被騙,也怒目相對,雙手叉手:“可惡!我再也不給你熬藥了。還有左肩王,你也太過分了,我們都當你是長輩。你居然合起世子一起騙我和師姐。”
素妍領先出了帳篷,站在外面,又罵了句:“宇文琰你個王八蛋l蛋!”
休想再讓她理他!
騙她。還誘她用嘴給他喂藥。
他真昏便罷,偏是假的,他居然吃她的豆腐,不可饒恕!絕不饒恕。
宇文琰扱上夏季撒鞋,追出帳篷。只看到素妍與柳飛飛遠去的背影。走了很遠,柳飛飛回頭惡狠狠地比劃了一個揍人的動作。
他轉身回到帳篷:“父王,怎么就讓她發現了呢?怎么就發現了?”
“你笨啊!柳丫頭站在外面說該喝藥,你就叫進來。”
“我和你的聲音不是相近么,她們怎么就聽出來了。”
左肩王道:“還是你太貪心。昨日那丫頭都給你喂藥了,如果再昏迷。也太不正常了。她還給你檢查了傷口,余毒已清,你怎么還裝昏。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她你在裝?”
宇文琰跳著腳,急得團團轉,“你不肯幫我!要是你提醒我,我怎么會犯這種錯。這下好了,她一定生氣了。昨天肯喂我吃藥。就以為我是真昏,現在知道是假的。指不定如何生氣。”
左肩王微微一笑:“臭小子,你不是說她昨天是用竹筒喂你吃藥的?”現在看來,完全不像是那么回事,連老爹都騙。
“人家是姑娘家,這種事讓人知道,讓人怎么看?她喂我吃藥,是真用竹筒喂的……”
似是而非的答案,卻亦在證實一件事,她用嘴喂藥,但宇文琰不能講出去。對外,還得說是用竹筒喂藥,就如營醫給昏迷的將士喂藥一般。
不能讓左肩王知道,萬一傳揚出去,女兒家的名聲就全毀了。
宇文琰有種如坐針氈的難受,坐不是,走不是,躺著更不是。
藥就擱放在案上,吃還是不吃?
健康第一,宇文琰捧起藥碗,皺了皺眉,一飲而盡,腦子里都是昨晚她喂藥的情形,那感覺真好,很溫暖,很甜蜜,哪里是吃藥,壓根就是飲蜂蜜水。
素妍生氣了,后果很嚴重。
她在慕容氏的帳篷里住著,白天、晚上龜縮在那兒。
柳飛飛時不時往帳篷里去,幾個丫頭還上午、下午地跑到胡楊林里喊一通“縣主”,最初是著急,看著柳飛飛該吃的吃,該睡的睡,除了那晚做了噩夢,半點都沒有擔心的樣子。
展顏懷疑了!
接下來,初秋覺得古怪。
再然后,白芫越發覺得柳飛飛應該知道些什么。
柳飛飛出去,幾個人就開始議論起來。
初秋道:“你們還記得,就是縣主不見了的第一天,柳秀急得跟什么似的,眼淚都急出來了。”
白芫道:“對!也太古怪了,我記得那日二奶奶叫了她去,回來后就不急了。”
笑笑歪著腦袋,看著展顏,亦是一臉純粹的疑惑。
這幾日展顏也急了,正好奇她父親、母親怎么不急,看到江書麟急得一日幾趟地往胡楊林跑,胡楊林周圍也就派了十幾個人輪流看著,硬是連只鳥都沒飛出來過。江書麟帶著丫頭們,每天都去胡楊林周圍喊“縣主”。
展顏暗想:如果忻姑真出了事,父母親一定很急,因為之前祖父寫過信,讓他們照應忻姑。出了事,以祖母那潑辣不講理的性子,定會罵她父母的不是。可這回,連她爹娘都不著急了,更奇怪的是,她爹什么時候有這么大的脾性,敢和她娘賭氣,還搬到士兵大帳去住。
幾個丫頭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
展顏道:“笑笑,我去看奶奶,你不用跟著,陪她們說話。”
笑笑一臉茫然,眼神變得空洞而木訥,就似還在睡夢中一般。
初秋則是有些巴不得:你快走,好讓我們幾個說話。丫頭們說話,有個秀在,真得顧忌不少啊。
白芫保持著一個笑瞇瞇的表情,白芷則是一貫的沉默穩重,少言語、少微笑。
展顏覺得秘密就在父母的帳篷,近了,她放緩了腳步,這大營說大很大,上千頂帳篷,大大小小,各式各樣,方的、圓的一應俱全。
江書鯤夫婦的帳篷里,傳出女人的笑語說話聲。
楊云屏問:“縣主,這次打仗,你還呆在大營?”
素妍笑盈盈地,正幫著江二太太與柳飛飛理絲線,素妍打小的不會女紅,山上若有破了、損了,全都由柳飛飛代勞。現在江二太太正在幫她修補肚兜上的系帶,柳飛飛亦在一邊打著下手。
柳飛飛學著素妍的口吻:“這種上陣殺敵的力氣活,自然我們做的,師姐做的可是勞心活,不去也罷,有師姐坐鎮大營,各位大將軍也能放心無憂。想到大破螃蟹那晚,真是有驚無險……”
素妍抬手拍了下柳飛飛的臉頰,像在拍,更像在捏。
柳飛飛瞪眼道:“師姐,都說我最近長胖了,敢情是被你捏胖的。”
素妍笑嘻嘻地道:“捏也能捏胖的,我這是捏嗎,我這是心疼地摸。明明是被六哥給喂胖的,怪我捏胖了。”
在楊云屏與慕容氏眼里,她們都是孝子,一起打、一起鬧。
楊云屏已經二十出頭,至今尚未許配人家,皇城名門世家的公子瞧她不上,而尋常人家她又瞧不上,如此,婚事就耽擱了下來。
素妍與柳飛飛打鬧間,驀地回頭,看見楊云屏臉上掛著的淡淡笑容,心頭一沉,不再與柳飛飛打鬧。
楊云屏追問:“這兩日,我瞧見父帥和左肩王都在加緊練兵,而且各營是分開訓練的,如果我沒猜差,又要打仗了。”
素妍微微一笑,沒有接話。
她努力地回想,前世時,皇帝駕崩后,留下遺詔立皇嫡長孫宇文軒為帝,另有旨意,要吳王娶驃騎大將軍、鎮國公楊秉忠之女為后。“楊姐姐,你還有別的姐妹么?”
楊云屏一臉錯愕。
慕容氏抬起頭來,正待開口,楊云屏卻已緩緩道:“我本來是有一個妹妹,可是十年前亦染病身亡,我母親最是疼她,小妹病亡不久,我母親也去了。”她的眉宇里有著濃濃的哀傷。
楊云屏沒有姐妹,楊秉忠元帥只她一個女兒,那么吳王登基后的皇后非楊云屏莫屬了。她便是未來的皇后,二十出頭的年紀,比吳王年長兩歲。按理楊家手握兵權,吳王坐得穩帝位,可誰曾想到楊云屏這個皇后還沒當足百日,就莫名地暴斃身亡,這也直接給新帝與鎮國公楊家的關系埋下了伏筆,亦為后來的帝位之爭,皇權之變留下了隱患。
當時,皇城中曾有留言,說新帝寵極別的嬪妃,也至寵妃滅后。
柳飛飛見素妍突地不說話,定是知道些什么,不會無緣無故地問楊云屏這些話。
素妍話題一轉,道:“楊姐姐,稍后若再有大戰,我會上陣!”
幾人都頗是不信,連帳外聽著的江展顏也微微一愣,挑起簾子,很是生氣地道:“忻姑,你騙我,騙得我好苦哇。害得我為你擔心了好幾日。”
江展顏奔了過來,站在素妍面前,一副恨恨的樣子,但看到素妍平安無事,懸著的心又落回到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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