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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謀 第十七章 上山訪道道不見
“這么說,玉是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納蘭雪一直都只把司馬玉當朋友對待,此時,聽了他說,要為了喜歡的人如何如何,本能的,便替他高興了起來,拿自己的臂彎蹭了蹭他,難得的跟他開玩笑道,“是個什么樣的人?哪家的閨秀?要不,改天,指給我看看?”
“呃……恩,是個很好的女子……學識淵博,才高八斗,放眼天下,也沒幾人能及得上她的……”
被納蘭雪這么一問,司馬玉頓時就臉紅了起來,他總不好說,我喜歡的人,就是你罷,咳,為了以后的相處不至尷尬,還是再瞞一陣子罷,說不定,再過些時候,她就看出來了呢,都說這再聰明的人,也會有犯糊涂的時候,可真是不假,瞧納蘭雪這么一個全天下無人不曉的聰明人,在這種事情上……卻倒是比那些不聰明的,還要糊涂千倍萬倍!
“那可真是太好了,玉以后是要成為皇帝的人,后(和諧)宮里,總該是有一個賢內助才行的。”
聽司馬玉把那女子形容的好的天上有,地上無,不禁一笑,都道是苦命之人,必有后福,他小時候受了那許多的苦和委屈,日后,定然會遇上一個他喜歡,也喜歡他的女子,倆個人一起,好好的攜手白頭的,“待你成親時候,記得喚我去,若是忘了,可當心我找你的后賬去!”
“定然叫你!你就放一萬個心罷!”
司馬玉嘴上這般信誓旦旦的說著,心里卻在想,那我能不叫你去么,不叫你去,我跟誰成親?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似乎只是幾個眨眼的工夫,就春去秋來,轉眼,又到了寒冬了。
這一個冬天,沒有像上一個冬天般得冷,只是,雪卻是下的極大,鵝毛般飛飛揚揚的,像是九天里墜下來的白色花朵,俗話說的好,瑞雪,兆豐年,只瞧著這一連下了十幾天的雪,便能知道,來年,糧食定會豐收。
因雪下得太大,來不及清掃,整個昭陽城里,都成了一片銀裝,清道的人一直掃,裝雪的車一直向外拉,也依然是沒法兒把所有的道路都收拾干凈,除了主要的八條大路,其他的小道兒,都積了比小腿還高的雪,連車馬都走不動道兒,只能靠步行。
年關將至,朝中的事情也少,又逢著雪大,司馬青便索性下旨罷了早朝,只讓各位大臣,在有要事的時候,把折子遞去御書房里,這樣一來,納蘭雪便得了閑,準備依著納蘭段吩咐的,去城外的孤山上,拜訪天時道長了。
對這位神仙般的老道士,納蘭雪還是很尊重的,以前納蘭段在的時候,不管有多忙,她都會在一年里,至少抽出一天出來,陪納蘭段上山,去拜訪天時道長一次,時候一般都是春末,山下的桃花已經落盡,山上的桃花堪堪盛開的時候,今年,卻是因為納蘭段的往生和事務的繁忙,而一直拖到了冬天。
這天一早,讓管家備好了馬,帶上了新從地里挖出來的要用來給天時道長當禮物的素酒,納蘭家的三兄妹就準備出門了,與納蘭段在時一樣,兄妹三人都換了尋常百姓才會穿的粗布衣裳,馬車依舊由納蘭籍駕著,納蘭述和納蘭雪兩人,待在馬車里面,各自抱著一只暖爐,研究著一本隨手抓出來的書。
經過這些年的苦讀,納蘭述也已不再是昔日里只會舞刀弄槍的那人,舉止談吐,變得儒雅了不少,再加上納蘭雪時常點撥他幾句,可以說,在兵法方便,也算是有了些小小的造詣了,因常年不出門,他的皮膚比尋常人家的男子略白,若換了相同的衣裳,跟納蘭雪站在一起,就幾乎沒什么人能分辨出他倆誰是哪個了。
“籍,你這是要去哪兒?”
馬車剛出相府的大門,便遇上了司馬玉,他的背后,跟著兩個小太監,每人的手里,都拎著一只大大的食盒,“述兒呢?”
“我們要出趟城,去趟孤山。”
沒想到會這么巧遇上司馬玉來,納蘭籍便有些小小的緊張了,馬車里面,納蘭雪是穿的女裝,現如今,怕是也來不及讓納蘭雪教納蘭述如何應對司馬玉了,“述兒和雪兒都在……”
“我們要去孤山拜訪天時道長。”
聽外邊司馬玉問話,怕納蘭籍說漏嘴,納蘭雪忙跟納蘭述耳語了幾句,就掀了馬車前面的簾子,探出了頭去,“哥哥說,每年至少去拜訪一回天時道長,是爹爹在的時候就定下的規矩,這幾日不用上朝,剛剛好去一趟,玉哥哥要一起來么?”
看到納蘭雪略施粉脂,因為天氣略冷,而微泛著淡紅的臉,司馬玉只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漏跳了好幾下,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可不就是用來形容她這般美好的女子的么!
“玉哥哥?”
見司馬玉盯著自己發呆,納蘭雪也忍不住有點兒小緊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保準了的確是沒什么不妥的,才又抬起了頭來,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你在聽么?”
“恩,我在,在聽。”
經納蘭雪這么一喚,司馬玉才是回過了神兒來,忙應了一聲,緩解尷尬,“之前,孤也曾聽老相爺說起過這位道長,一直仰慕,只是未能得了機會親往拜訪,恰今日你們也要去,孤就沾你們一個方便,擇日不如撞日罷……”
有司馬玉同去,再乘青布馬車便不合適了,納蘭籍使管家套了一輛四匹馬拉的車出來,跟納蘭雪,納蘭述,司馬玉三人一起,坐進了馬車里面,從相府里喚了個家奴出來趕車。
馬車雖然很大,但納蘭籍長得實在太過壯實,他坐了,就坐不下旁人,只能自己坐了一邊,司馬玉跟納蘭述都是男子,身形也不算太大,便坐在了一起,納蘭雪是女子,依著規矩,不能跟男子坐得太近,就坐在了他們的對面,跟他們之間隔了一張小方桌。
依著納蘭雪囑咐的,納蘭述故意壓低聲音,裝嗓子不舒服,不能多說話,司馬玉也樂得裝傻,趁機好好兒的把女裝打扮的納蘭雪偷瞧個仔細,納蘭雪為免露餡,就尋些普通官宦人家小姐常會感興趣的事情,跟司馬玉聊天。
司馬玉生在皇家,長在皇家,這種話題,哪里難得倒他?自然是納蘭雪問什么,他就答什么,時不時的,還講一些有趣的事兒來給她聽,常常把納蘭籍和納蘭述,也一并就給逗笑了。
有人說話聊天,時候就會過得格外的快,不知不覺,幾人就到了孤山腳下。
依著納蘭段定的家規,納蘭家的人,為了表示對天時道長的尊重,都是不可以乘車上山的,司馬玉雖不是納蘭家人,但,為了討得納蘭雪喜歡,也隨了他們的俗,下了馬車,跟著他們步行爬孤山。
說來也是奇怪,大半個莫國境內都下了雪,孤山這與昭陽城近得只一個時辰車程的地方,卻是一瓣雪也無,抬頭望去,蒼松翠柏,梅花夾道,簡簡單單的青石路兩邊,都鋪著一條淺淺的粉,可不就是梅花的瓣兒落了地,摞積起來而成的奇景!
“我家師父不在,幾位貴客且回罷。”
正待上山,便聽得遠處傳來了一句小孩子的聲音,尋著聲音看去,一個穿著青布道袍的小道童就出現在了那里,手里捧著一盞蓮花燈,像是要去什么地方。
這是納蘭雪第一次在孤山上見到天時道長以外的人,瞧這小道童七八歲的年紀,該是天時道長的弟子,可,之前,她到孤山也來過十幾趟了,卻是從來就沒見過,也沒聽天時道長講起過,有這么一個徒弟!莫不成,是天時道長新收養回來的棄童?也奇怪啊,納蘭段可是說過,天時道長,幾乎都不會下山去的,這回,怎就把這么小的一個孩子丟在山上,一個人下山去了呢……
“你師父說沒說,他何時回來?”
心中疑惑,納蘭雪便順嘴這么問了一句,卻見小道童的眸子快速的眨了幾下,便是明白,這小道童說天時道長不在的這事兒,是在說謊了。
“師父沒說何時回來!道家人外出游歷,一時半日,十年八載,都是有可能的!”
小道童心虛的快速把話說完,然后,沖著三人低頭行了個禮,便抱著懷里的蓮花燈,轉身快步往山上走了,“貴客們來得時候不對,還是不要妄等的好。”
司馬玉也看出了小道童是在說謊,不禁一笑,扭頭,看向了納蘭雪,“旁的和尚道士,都是見了皇家人就拼命往上湊,恨不能一時三刻就討得了好,得錢修廟建宇,這位天時道長,卻是故意對我避而不見,不想跟我有瓜葛,嘖,這可真是有趣兒!”
“道長不肯見我們,自然是有他的理由,既然,他說時候不對,那,咱們這就回去罷。”
見司馬玉并沒有露出不悅的神色,納蘭雪才是稍稍松了一口氣,轉身,仰起頭,看向了他,“玉哥哥,昨兒哥哥剛剛給雪兒弄了個好玩兒的玩意兒回來,你跟我們回相府,跟雪兒一起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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