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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農記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張曼青夜遇常天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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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于張老大夫和張曼云對飯菜的滿足,張曼青還是有了一些不滿。
“小姐,可曾吃好了?”書翠因為沒有跟在自家小姐的身邊,有些不放心,于是關切的問。
“哼,好什么好,那丫頭是故意的,用了好些叫什么辣來著。”她一時想不起辣椒的名字。“是辣椒吧。”書翠一旁提醒。
“對,就是那個。要不是爺爺他們吃的很好,我都以為她是故意要害我們的。”其實張曼青看著張曼云吃的很開心的樣子,有些嫉妒而已。那些菜有些紅紅的顏色,味道也香的很,就是太辣入不了口。“不過其他的倒還能入口。”她的話雖然有些言不由衷,但書翠還是聽出來了自家小姐對今天的飯菜很滿意。
書翠快速的幫張曼青收拾干凈,才讓她準備就寢。“先不急。我想去外面散下步。”張曼青覺得在屋子里待著有些悶,而且她有些認床,所以一路行來,為此發了幾次小脾氣。現在這個時候,其他人都已經睡了,可是她還是睡不著。“那小姐等一下,奴婢去找常媽媽打個燈籠過來。”書翠剛想轉身出去,卻被張曼青攔住了,“不用,外面的月色正好,再說她這個院子里,什么東西也沒有,碰不到東西的。”于是書翠跟著張曼青出了房門。
說實在的,林竹家的后院因為不常住人,所以并沒有什么很好的景致,再加上這個時候花草樹木都已經掉光了葉子了。院子里只擺放著一張石桌。幾個石凳罷了。
張曼青帶著書翠在院子里慢慢的走著。月光灑在地上,有些朦朧的白色。“沒想到,這里雖然簡陋,可在月光下卻另有一番韻味。”張曼青走到石桌旁,書翠把手絹鋪在石凳上方便張曼青坐下。
“奴婢看不出什么韻味不韻味的,只是覺得這里很安靜。”在張府里,這時候府里還有人在走動呢,吵吵鬧鬧的有時不當值也要很晚才睡去。
“是很安靜,”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前院傳來啪啪的聲音。“這是什么聲音?”主仆二人相視一眼。都很疑惑。“小姐在這里稍坐一下。奴婢去看看。”書翠打算過去,“等一下,我跟你一起過去。”張曼青體內的冒險因子全都出來了,在張府的時候。她就是家里最愛玩的。
二人沿著走廊一路身前院走去。過了正房。又過了廂房,看見了一個月亮門院子,聲音正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兩人大著膽子走了進去。還沒怎么著呢。就聽見一聲低喝,“什么人?”當時嚇的兩人啊的一聲抱在一起。書翠最先反應過來,把張曼青護在自己身后,“你,你是什么人?”她指著從陰影里走出來的人,結結巴巴的問。“你,你半夜三更在這,這里干什么?”
那人慢慢的走近主仆二人,月光漸漸的照在他的臉上,很年輕,不應該說是年少的一張臉,只是眼角處有一個疤痕。臉色冷峻,緊閉著雙唇。身材雖不壯碩卻還算結實挺拔。劍眉星目,雖然破了點相,但也算得上是英俊。“你們是誰?這么晚了怎么會在這兒?”這人竟然是常天磊。
“我,我們還問,問你呢?你,你不會是小偷吧。”書翠色厲內荏的說。“小姐,別怕。您去找老太爺,奴婢先擋著他。”這時的張曼青嚇的有些腿軟,根本走不動。
“你們是今天來的客人?”常天磊聽到書翠的話,有些明了她們二人的身份了。“既然是客人,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覺,到這亂晃什么,趕緊回去。”常天磊就算是對著林竹,有時說話也不客氣,再加上他原來的身份,所以根本不把什么小姐丫鬟的身份放在眼里。
“你是這家里的下人?”張曼青此時緩過來一些,有些不客氣的問。常天磊一聽下人二字臉色更黑了,心說小爺什么時候成下人了。有心不想理這主仆二人了,“你們趕緊回去吧。大晚上不要四處亂走,被狗咬了可不關我的事,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什么?狗還在外邊?”張曼青對黑豆兒還是很有印象的,剛來的時候,黑豆兒雖然親近張老大夫,可它的兇相也讓她印象深刻。“在哪?在哪?”她四處看了看,沒發現黑豆兒的蹤影。
“那不是在門口嗎,怎么你們進來時沒看見?”常天磊好笑的看著張曼青的反應,黑豆兒在她倆后面跟了很久了,還沒發現。“啊!”張曼青扭頭看見了黑豆兒,黑豆兒的嘴微微的張開,牙齒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就在離張曼青不遠的地方蹲坐著。嚇得她和書翠尖叫著跑到常天磊的身后。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被它咬上一口。
“放心吧,黑豆兒不會咬你們的。”常天磊笑著向黑豆兒走去。“你們看。”他的手即使是伸進黑豆兒的嘴里也不會被咬。又摸了摸黑豆兒油光水滑的皮毛幾下,才放它走了。黑豆兒看了她們一眼,懶洋洋的走到院門口,找了個地方趴了下來。
“好了,你們走吧,再不走就把所有人都吵醒了。”常天磊把她們往外趕。
這會兒張曼青已經徹底從被嚇中恢復了過來,仔細的打量了常天磊一下,就見他只穿著一件短打的衣衫,臉上還有些汗跡,想來剛才那些聲響是他弄出來的,而且常天磊雖然沒有笑,但英氣勃發,目光炯炯有神。在他的注視下,張曼青的臉慢慢的紅了。“你剛剛在干什么?”她站定在常天磊的身前。雖然張曼青才十三歲,已經比同齡人高了,可是站在常天磊跟前還是矮了很多,她只能抬著頭看著常天磊的臉。
“跟你們沒關系,趕快回去吧。”說完也不管她們,轉身向院內走去。
“唉。”張曼青還想叫住他,可是書翠已經把她攔住了,“小姐,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要是讓人看見可就麻煩了。”張曼青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她們和常天磊見面實在是于禮不合,若是傳了出去,對她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趕緊和書翠互相扶著回去了,路過黑豆兒趴著的地方時,兩人還盡量離它遠一點。
“呼。”等兩人終于回到屋子里時,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了。“小姐,下次可不能再去前院了,不光是有狗嚇人,要是再碰上人,對您的名節也是大大有損哪。”書翠苦口婆心的勸說張曼青,就怕她一時心血來潮,再生出什么奇怪的主意來。
“好啦,我知道了,你怎么比我娘還煩。”張曼青不耐煩的說。“奴婢怎么能跟夫人比呢,夫人那是關心您。”書翠邊說邊洗了塊布巾給張曼青擦了擦臉和手。剛才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她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下次說什么也不能讓自家小姐大晚上出去了。那狗只不定在哪蹲著呢。
張曼青躺在床上,根本沒在意剛才的驚嚇,現在她滿心里都是剛才遇上的常天磊,尤其是他似笑非笑的跟她們說話時的表情,她總覺得像是還在眼前一樣。還有他逗弄黑豆兒時那一瞬間的溫柔,更是讓她覺得心跳加速,臉上也有些發燒。不過她總覺得常天磊讓她有種莫名的安心,于是漸漸的睡著了。睡著的臉上還時不時的露出幾許笑容,像是夢好什么好事一樣。
第二天一早,書翠輕輕的叫她起床。“小姐,起床了。”張曼青因為昨晚的事,睡的有些晚,自然就有些迷迷糊糊的。“小姐,快起來吧,待會還得給老太爺請安呢。”
聽到老太爺三個子,張曼青馬上就清醒了,來的路上有一天也起晚了,還耽誤了行程,張老大夫雖然沒說什么,那天臉色也不是很好。張曼青也是緊張的不行,她最怕張老大夫訓她了。現在一聽到老太爺三個字,她就算是睡的再沉,也會醒過來的。
“爺爺起了嗎?”她邊穿衣服邊問。“剛才小文去前院打水,說是見到張管家去老太爺的房間了,想必已經起身了。”書翠把挑好的外衣一件件的遞給她。“姐姐那邊呢?”
“也已經起來了,奴婢剛才還見著香巧端著水進去了。”書翠幫她把衣服和帶子系好,又把濕的布巾遞給她。等她洗漱完畢之后,又說,“剛才聽常媽媽說,早飯已經準備好了,讓小姐收拾好之后便過去。”
“哼,她們倒是挺早的,”張曼青在梳妝鏡前面仔細的打理儀容。“蔡媽媽今早過去幫忙了嗎?”張曼青想起昨天讓她去廚房幫忙的事。
“好像沒有。”書翠心里暗暗覺得蔡媽媽的架子也太大了些,她剛才出去的時候問了問小文,聽她說王嬸子又去廚房了,跟在府里一樣。
“那王嬸子呢?”張曼青有些不悅。“聽說是早已經去廚房了。”聽到書翠的話,張曼青的臉色沉了下來,自己雖然不滿意來到這個鄉下地方,可也不想讓底下的給她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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