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特供商店

燃燒的莫斯科 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特供商店

尼娜抬頭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一臉茫然地回答：“還能有什么，上面不是寫著軍官購物專門店嗎？”

“我認識上面的字，”我指著招牌繼續：“我想問的是，這個商店是做什么用的？”

“上面不是寫得很清楚嘛，”身旁的烏蘭諾娃笑著對我：“軍官購物專門店，就是指只有軍官才有資格在里面購物。”

“好了，別了，我們進去吧。”尼娜著拉開了玻璃門，用左手扶著門，右手朝里面做了個請的姿勢。我也沒有再客氣，率先邁步走了進去。

我一進門，就看到正對著門的那面是一長溜的玻璃柜臺，里面的商品琳瑯滿目，連柜臺后面站著的售貨員，也一個比一個漂亮。正當我目不暇接時，忽然聽到旁邊有個冷冰冰的聲音在：“這位女公民，這里是軍官專門店，你沒有資格進來。”

我扭頭一看，發現門的左側有一張辦公桌，桌后坐著一名穿著軍便服，戴著一副圓框眼鏡的中年女人，剛剛應該就是她在和我話。

沒等我話，尼娜和烏蘭諾娃便走了進來。那位中年女人看到她們兩人進來，立即從辦公桌后繞了出來，熱情地迎了上來，笑著問：“兩位女指揮員同志，歡迎光臨，你們需要點什么，請隨便挑選。”

對方完這話后，見我還站在原地沒動，立即把臉一板，嚴肅地：“這位女公民，我已經告訴過你，你沒有資格進這里，請你立即離開。”

烏蘭諾娃聽到中年女人這么，頓時急了，立即幫我打抱不平：“什么，她沒資格進這里？！她是……”

“我是和她們一起來的。”我不想以勢壓人，便及時地插嘴截斷了問烏蘭諾娃后面的，并朝兩人使了個眼色。

尼娜的應變能力很強，她看到我使的眼色后，連忙客氣地對中年女人：“是的，她是陪我們一起來買東西的。”

見尼娜這么，中年女人不好再什么，只是將我上下打量一番后，道：“雖然你們是三個人，但如果要買東西，還是只能享受兩個人的待遇。明白嗎？”

“明白明白。”我完這句，就拉著尼娜和烏蘭諾娃去柜臺那里挑選自己要的食品。

“麗達，”看到我們離那個中年女人有一段距離了，烏蘭諾娃壓低聲音問我：“你為什么不想她表明自己的身份啊？”

“烏蘭諾娃，我們只是來買東西，又不是來炫耀身份的，所以沒有必要告訴她實情。”我簡單地向烏蘭諾娃解釋了原因以后，將話題轉移到了柜臺里的食品上：“我想問問，是不是規定只要是軍官，就可以隨便購買這里的所有商品嗎？”

“不是的，麗達。”尼娜搖著頭：“尉級軍官，可以購買面包、奶酪、黃油、土豆、雞蛋各一公斤，肉腸、熏肉、餅干、糖果各兩百克。校級軍官能購買的商品，除了在尉級軍官的基礎上翻倍外，還可以購買咖啡、各類罐頭和酒類。”

我盯著肉食柜臺里堆積如山的熏肉，以及那種比人大腿還粗的肉腸，不禁暗暗一下口水，接著問道：“那將軍級別的又是什么標準呢？”

“這里所有的商品，都可以無限制的購買。”烏蘭諾娃有些激動地湊近我耳邊道：“上次我和尼娜來的時候，看到有一個柜臺里全是各種口味的巧克力，是波蘭產的，可惜要將軍級別的軍官才能購買。今天你來了，一定要幫我買幾塊哦。”

在聽到以我的級別，可以無限制購買店里的所有商品時，我心里還一陣竊喜。但片刻之后，我的神情卻黯淡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兩人：“我身上帶的錢不多，可能買不了多少東西。”

“你身上帶了多少錢？”烏蘭諾娃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我打開挎包，看了看放在夾層里的鈔票，這些還是在基輔時，赫魯曉夫給我提供的經費。我粗略地點了一下后，有些歉意地：“只有三十多盧布。”完這話后，我忽然意識到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連忙又追問道，“盧布在這里能用嗎？”

“當然，”尼娜點著頭肯定地：“盧布在這里可是硬通貨。”

在得知盧布能使用后，我的心里稍微踏實了一些，但還是心虛地問：“不知道這些錢能買多少東西？”

“夠了夠了，足夠了。”烏蘭諾娃在搞清楚我身上攜帶的盧布數目后，臉上也露出了輕松的表情：“這里的物價超級便宜，待會兒買的東西估計我們三人都搬不動。”

烏蘭諾娃在這話時，我還以為她有點夸大其詞，不過很快我就知道她所言非虛。十分鐘以后，我們買的東西便在商店的空地上堆起了大大的一堆：五公斤白面粉、五公斤大麥、五公斤白砂糖、十聽腌黃瓜罐頭、十聽腌西紅柿罐頭、兩公斤熏肉以及同樣重量的肉腸。

烏蘭諾娃趁著中年女人和尼娜在算賬時，又跑到里面的柜臺，找售貨員要了二十塊克包裝的波蘭巧克力。她捧著巧克力走了沒多遠，又停下腳步，指著擺著貨架上的酒，對售貨員：“售貨員同志，給我再來兩瓶波蘭酒，要度數最高的那種。”

售貨員聽到她這么，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但猶豫了片刻，還是從貨架上將酒取下來，放在了柜臺上。我拿起其中一瓶看了一下商標，頓時明白售貨員剛剛為什么會有那樣的表情，原來烏蘭諾娃買的是波蘭精餾伏特加，達到了的酒精度數，堪稱世界上最高純度的烈酒。

這種酒，我當年曾經聽過，據只要輕輕抿一口，就會感覺到胃部好像被誰用重拳重重的擊打一般，稍有不慎就會鬧出人命的。于是我悄悄地問烏蘭諾娃：“你買濃度這么高的酒做什么？要知道這種濃度的烈酒，直接倒進坦克的油箱，都能當燃料使了。”

“用處可多了。”烏蘭諾娃有些沾沾自喜地：“除了可以當酒精消毒，還能兌著那種低度數的伏特加喝，味道簡直棒極了。”

中年女人看到我們擺在她面前的這兩瓶酒，立即板著臉：“女指揮員同志，要買這種酒，必須有將軍級別指揮員的簽字才行。”著，就將兩瓶酒拎起來，放到一旁的辦公桌上。

把酒放好以后，中年女人盯著地上那一堆我們購買的東西，皺著眉頭：“女指揮員同志們，你們買的東西好像嚴重地超過了許可的范圍。請你們出示自己的軍人證，我好確認能讓你們買走多少東西。”

尼娜等她一完，便從上衣兜里掏出了自己的軍人證遞了過去。而烏蘭諾娃在掏了半天兜以后，驚呼一聲：“哎呀，我忘記帶證件了。”

中年女人聽到烏蘭諾娃這么，立即公事公辦地：“女指揮員同志，既然你的證件忘記帶了，那么你們只能購買一個人的分量。”著，便招呼柜臺后面的售貨員，讓她們把擺在地上的東西搬走。

“等一下，”我看到有兩位漂亮的女售貨員準備從柜臺后走出來時，連忙抬手制止了她們，隨后我在幾人驚詫的目光中，從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軍人證，遞給了中年女人，客氣的問：“不知道加上我的證件，是否能買這么多東西？”

中年女人接過我手里的證件，很隨意地看一眼后，抬起頭望著我，臉上露出了輕蔑的表情，正當她想話時，忽然渾身一震，感覺又將軍人證湊近眼前仔細看了看，頓時她的嘴就變成了型，半天都合不攏，大概是被我的身份驚呆了。

她滿臉堆笑地將軍人證還給我，結結巴巴地：“將軍同志，我是這家商店的經理，您…您穿的是…是便服，我…我沒有能…能認出您，請…將軍同志原諒…！”

我接過軍人證，放進了挎包，沖她擺了擺手，口氣溫和地：“這位女同志，你不要緊張，您也是在按章辦事，做的一點都沒錯。”完，我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商品，輕輕地嘆了口氣，問道，“這些東西我們都可以買走嗎？”

“沒問題沒問題，將軍同志。”商店經理點頭哈腰地：“別這么點東西，就算再多十倍也能買。”

我笑著：“別再買十倍了，就這些東西，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弄回家呢。”

“放心吧，將軍同志。”見我沒有責備自己，商店經理頓時又變得精神起來，她主動道：“我們店里提供送貨業務，我待會兒派人開車將這些東西給您送到家里去。”

烏蘭諾娃見商店經理向我服軟，便用手指著桌上的兩瓶伏特加問：“那兩瓶酒，我們可以一起帶走嗎？”

“可以可以，”商店經理春風滿面地對烏蘭諾娃：“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再買兩瓶。”完，她又把目光轉到了我的身上，獻殷勤地問：“將軍同志，我們這里今天剛到了一批蘋果，您順便再買點吧？”

聽有新鮮的水果供應，尼娜和烏蘭諾娃的眼睛都亮了，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等我拿最后的主意。

我指著地上的那一堆東西，對兩人道：“我還不知道身上的錢，夠不夠付這些食品的賬單呢。”

“將軍同志，”商店經理主動對我：“你們現在買的東西，一共是盧布。假如您的錢不夠，我們幫您送貨的工人可以到您的家里去取。”

經理所報出的價格，遠遠低于我的預期，見自己手里的資金還剩下不少，便吩咐尼娜和烏蘭諾娃：“你們兩人還需要什么，就盡管去挑吧。”

尼娜微微搖了搖頭，笑著對我：“不用了，麗達，該買的東西都買了。”

我再次看了看地上的東西，扭頭問經理：“請問你們這里有食用油、鹽巴和火柴嗎？”

經理聽后，連忙使勁地點了點頭：“有的有的，請問您還要什么？”

我從挎包里掏出了鈔票，從里面數了盧布遞給了經理，吩咐她：“除了我剛剛的東西，再給我們來點蘋果，湊夠盧布的商品。”

“好的，將軍同志，我這就幫你安排。”經理完后，快步地朝最近的一個柜臺走去，朝站在后面的售貨員吩咐了幾句。那名售貨員點了點頭，轉身推開一扇緊閉的房門走了進去。

過了沒多久，女售貨員帶著兩個男人從屋里走了出來，他們的肩上扛著麻袋，手里提著兩個裝滿食用油的玻璃瓶。經理連忙移開了一個柜臺，讓幾人從柜臺后面走了出來。她帶著幾人來到我的面前，向我進行明：“將軍同志，這是二十公斤蘋果，和四瓶食用油，以及兩包食鹽和二十盒火柴。”

“謝謝您，經理同志。”雖然從進門開始，經理對我的態度就不太友好，但她現在所做的一切卻令我非常滿意，因此我客氣地對她：“麻煩您派人幫我們把東西送回去。”

“沒問題，”經理著走到了桌邊，拿起了本子和一支筆，禮貌地問道：“請問您的住址在什么地方？”

我扭頭望向在一旁喜形于色的尼娜和烏蘭諾娃：“把你們兩人的住址告訴給經理同志吧，她會安排人幫我們把東西送回去的。”

看到經理指揮她的手下，將堆在地上的東西，一一地搬上店外的一輛馬車，我心里不禁在暗自感慨：這個商店里所擺放的東西，絕對比普通老百姓能進入的那些商店里的東西要好，勉強能算得上是特供商品，沒想到我這個將軍，在地方上居然能享受到這樣的福利，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等裝車完畢后，我揮手向商店經理告別，然后和尼娜、烏蘭諾娃她們兩人一起，跟在馬車的后面慢慢悠悠地朝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