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誰是內鷹(小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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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傲離開后不久，程威率先趕到，后面還有楊凡、曹老頭、張道士、蛇奶奶等人，其后還有由一個老人帶隊的紀律組成員。

“小子，你沒事吧！”程威果斷放棄追趕墨傲，而是第一時間就來到李莽身邊探問。他很快就看到李莽胸口的掌印，目光一下就變得凝重起來。

“咳咳……快死了，還能沒事嗎！”李莽可不是說說而已，如今他連呼吸都覺得開始艱難。

“石頭，先把李莽送回鬼醫那救治！”這時，旁邊的楊凡對跟在他身邊的石頭吩咐。

“……是！”石頭目光一冷，帶上幾人就要上前。

“等等！”李莽連忙喝停，但看石頭故裝什么都沒看到，只能忍傷用最大的氣力喊道：“楊凡其實才是蚩尤內奸，他要殺我滅口！”

李莽此言一出，四周一片死寂。如果是此前，李莽說這話大家只會以為他是誣陷逃罪，但如今這情況，卻能讓人將信將疑。

“……”楊凡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一臉的平靜，要真說也只有無奈，似乎是被李莽誣陷而顯無奈。

“李莽，組織自然會把事情調查清楚，現在你先隨我們回去接受鬼醫的治療吧！”石頭刻意把李莽剛才的話淡化，并要繼續接近過來。

“讓你送回去，我半路就死了吧！”李莽極力阻止。

“石頭，你站住！”程威終于出面對視若不聽的石頭阻攔，面朝楊凡質問：“此前楊凡你說李莽是蚩尤的人，但如今李莽卻遭到蚩尤的人追殺，這是什么原因？”

“程兄，我只說是懷疑，而從未斷定李莽就是蚩尤的人。”楊凡嚴詞糾正。

“這也可能是他們的一招苦肉計，否則的話，蚩尤的人為何會提前埋伏于此？”石頭的話就更為直接。

“苦肉計？你可知道李莽中的是什么掌？這是蚩尤精英才掌握的枯榮掌，中此掌者心脈會在一天內枯竭，如果沒有珍貴靈藥配合治療，哪怕連鬼醫都是無藥可治，這也叫苦肉計嗎？”程威聲音冰冷的對石頭發出質問。

“什么……”

這下不僅旁邊的人大吃一驚，就連躺在地上的李莽也無法接受，原本就蒼白的臉一下間失去更多的血色，只有一天的時間？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就目前而言，他的治療仍然沒有方案。

“不錯，這確實是枯榮掌。”隨后趕到那紀律組的老人做出確認，隨后還嚴肅的對李莽問：“小伙子，你說楊凡是蚩尤的奸細，這可有證據？”

“有！”李莽的語氣非常的肯定。

“……”楊凡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盡管表面仍然平靜，但內心卻開始不安。此刻他已經后悔，當初若親手處理李莽，這個危機就不會出現。是謹慎讓他做出讓石頭追殺李莽的決定，也是這個謹慎把他推向懸崖邊上。

“哦？”老人看了楊凡一眼，接著問：“什么證據。”

“證據是……”

“唰！”不等李莽把話說出口，一直還算平靜的石頭卻突然出手，一把匕首從他手中飛出，射向李莽的胸口。

“鐺！”

不過，這匕首很快就被程威一腳踢飛，石頭想要在他面前殺人，無疑等同于在關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石頭，你好大的膽子！”張道士等人紛紛出聲呵斥。

“哼！”石頭什么也沒有說，而是繼續奮身朝李莽撲去，如今李莽必須得死，否則楊凡將萬劫不復。

其實石頭很清楚，自己這么做將必死無疑，但他這命是楊凡救的，就算明知是死，他也必須要這么去做。

“嘭！”

然而才剛動身的石頭突然就被踢飛出去，接連把幾棵松木撞斷，鮮血從他嘴里狂涌而出，胸口位置的骨頭已經模糊成一團，分不清是骨頭還是肉，局部位置就是一灘爛泥。

“李莽，我現在才明白，一直以來都是石頭在暗處誤導我，我給你道歉。”說話的是楊凡，把石頭踢出去的也是楊凡，此時他還給李莽深深的鞠上一躬，盡顯誠意。

現場一片空寂，無人不對這戲劇的一幕感覺錯愕，他們的腦筋無法反應眼前發生的事，如入夢境那般。

原本還在地上掙扎的石頭也聽到了楊凡的話，本還在好奇是誰那么狠把自己踢成這樣的他終于明白，殺他的人竟然是楊凡。

“噗……”石頭把積累在喉嚨里的淤血全部噴出，隨即眼睛一閉，當場一命嗚呼。不過，他并不痛苦，也不懊悔，他臉上掛著滿足、解脫的笑容。

石頭的性子一直以來都很沉悶，其實不僅僅是因為悲慘的身世，更多是因為要做的事很多都非他所愿，所以他的內心壓抑，漸漸的性格就變得沉悶、內向。

如今，死了對他來說反而是最大的解脫。被楊凡所殺，盡管連他自己都不可思議，但對他而言卻是一個完美的結局。

下了地府，他將了無牽掛，楊凡對他的養育之恩，他已經用生命償還，還是連本帶息的還清。下一輩子，他沒有欠誰。

“楊凡，你別以為殺了石頭就能撇清關系，此前在小院里你所說的話我都錄了音，你就是蚩尤隱藏在炎黃大院的內鬼，代號內鷹，你是一個十足十的偽君子！石頭為了你連性命都不要，你居然親手殺了他，你他瑪的就是個畜生！禽獸不如的畜生！”

李莽詐尸那般從地上躺起，用顫巍巍的手指著楊凡一通歇斯底里的謾罵，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昂然亢奮！但是說完這些后，他卻不得不重新摔倒在地上，已經是有氣出沒氣進，臉色蒼白如同白紙，有消耗太大精力的緣故，但也因為他心中的憤怒，楊凡卑鄙無恥讓他忍不住用生命站起來怒罵。

“圍住楊凡！”

紀律組那老人冷聲下令，十幾人團團把楊凡圍著，冷目以待。但大家心中都有震撼，或許都沒有想到，平時以溫和形象示人的楊凡會有這樣的一面。

而且，竟然還是蚩尤潛伏在炎黃大院的奸細。

這簡直就不可思議，大家都難以接受這一個消息，但隨著事實越來越清晰，大家卻不得不懷疑這一點。

“不！我不是蚩尤的人，我更不是什么內鷹！”楊凡在原地轉著圈，極力的向每一個人解釋著。但他越是如此，卻越讓人質疑。如果楊凡真不心虛，他會很淡定的扶著眼鏡給大家解釋。

或許是發現了這一點，楊凡便改變解釋的方式，連忙道：“不錯，甘風華是我殺的！肖言也是我殺的，但我真不是什么蚩尤內鬼，我只是……”

“把他抓下！”紀律組的老者目光一冷，不耐煩的下達抓捕令，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十多人朝楊凡一擁而上，未能讓他把話說出。

“我真不是內鷹！”楊凡敞開喉嚨大喊出聲，但他并不愿意束手就擒，眼看紀律組的人要對自己實施抓捕，他便瘋了般展開反抗。

強者過招，場面瞬間就失控，戰場迅速擴散，造成的破壞也在不斷的擴大！李莽是被程威他們合力抬走的，否則可會再次無辜的遭受牽連，他如今只剩下最后那一口氣，無法再承受一絲波及，否則真可能會一命嗚呼。

“嘭！”“轟隆！”

楊凡很強，真的很強，他平時甚至隱藏了很多的實力，如今完全爆發出來，十幾個紀律組的強者同時應對竟然都難以抵抗，戰況讓人覺得駭然。

不過，隨著紀律組那老人出手，戰場一下就恢復平靜。他僅僅是一掌，楊凡沒有躲過，風箏那樣在空中飄浮出去。

“哼！”老人冷哼一聲，奪過身邊手下的長劍就射飛出去，精準的將楊凡從空射落，長劍穿身而過，帶出一片殷紅的血花。

“嘭！”

楊凡從半空重重的墜落下地，他努力的地上掙扎著，可惜最終還是未能成功站起。但是他不甘就這樣死去，他覺得自己臨死前有必要說些什么，于是艱難的開口道：“我……我真不是內鷹……”

楊凡的話最終還是未能全部說完，就這樣軟倒在地上，從此再也沒有一絲聲息。現場的狼藉讓四周的人都沉默無聲，松木林里只有蕭條的風聲，配合著眼前狼藉的背景，讓結局盡顯凄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