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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雪夜急警

作者:常書欣  分類: 都市 | 現實百態 | 常書欣 | 余罪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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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 第24章 雪夜急警

“余兒,出來幫爸貼春聯。”

余滿塘吼著兒子,抬頭看著大院門框,不是爹貼不了,實在是爹的個子太低吶。

年三十下午了,家家戶戶已經是閉門入戶準備著大飯了,偶而的一兩聲鞭炮聲,滿目的春聯,還有空氣中彌漫著的炸魚炒肉的香味,香果園剛關門,老余過年的步子明顯慢了點,偏偏這時候兒子還沒出來,他急了,直接著:“余兒,滾出來。”

“呀呀呀,來啦來啦。”樓上換上了新衣,不迭地提著褲子,看著吹胡子瞪眼的老爸,他嘻皮笑臉地,下了樓,找了個高凳子,出了院子,一放,攙著老爸,遞著透明膠,每年的大春聯老爸都必須親歷親為,就像初一的開門炮一樣,不讓他于,他都覺得不是過年了。

邊貼,老余看著扶凳子的兒子,順手吧唧來了一巴掌訓丨著:“越不越不像話了,回來就知道吃、玩、喝酒、打麻將。”

“哎呀,爸,這能賴我嗎?”討饒了。

“賴我是吧?又把沒你養好。”老余憤然道。

“還真賴你。”道,老爸臉一拉,他補充著:“你娶這么好個媽,店里你都打理了,家里媽都收拾了,我于什么呀?哎爸呀,你說你當初眼光怎么就這么好呢。”

哎喲,老余的怒火一下子拋到九宵云外去了,一下子看著好吃懶作的兒子,咋就這么親切呢,他得意地拿著膠一封道:“眼光不好能當你爸啊,不過主要還是你爸人品好,你賀阿姨這些年就不缺人上門提親,她一概看不上,就等著你爸我呢。”

噗哧聲偷笑了,老爸一瞪眼,他趕緊圓著:“不對爸,還叫賀阿姨呀

“哎對對對,還是我兒子懂事,你媽啊,你媽……哎呀,總算給我兒子找了個滿意的媽。”老余嘆著。

“那爸,您滿意么?”問。

“嘿嘿嘿開玩笑,滿意怎么能形容。”老余奸笑著,低頭時發現不對了,兒子也奸笑著看著他,他吧唧又是一巴掌道著:“大人事,你小孩亂打聽什么……橫批給我。”

“嘎嘎……給您,爸盍家團圓,就缺丫”遞上去了。

老爸貼好,歪著腦袋瞧瞧,邊瞧邊道著:“丫丫現在不錯啊,離家擔心總比窩家里鬧心好,這小雀翅膀一硬,都得飛吶……不過,余兒,我咋覺得你不如以前了呢?隔老遠回來吧,咋看你一點都不親,就想揍你。”

扶著老爸下來,呲笑了,話說表現還真不算太好,不過那是因為有意識地給父母創造空間的緣故,他小聲附耳道著:“這問題在您身上啊。”

“胡扯。”老余火大了。

“絕對在你身上,以前你三天一個電話,現在一個月不夠三個電話,別人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您是娶了媳婦,忘了娃呀。”開著玩笑,不料這個玩笑觸到老爸的心事,他有點尷尬,有點難以啟齒地拉著兒子道:“這個……這個這個……”

“我理解,爸,您新婚燕爾,如漆似膠嘛。我一點都不嫉妒。”余兒拍著馬屁。

老余眼一凸,火了,吧唧給了兒子一巴掌罵著:“滾,老子娶媳婦,你還想嫉妒呀?東西收拾回來。”

也許只有在兒子身上能找到點成就感來,老余背著手,腆著肚子回家了,笑了笑,端著凳子跟著進門,轉眼又出來,掃凈了門口,抬眼看了看大紅的春聯,還有紅跡未褪的大喜字,又聽著院子里奪奪奪的剁餡聲,哎這年啊,總算到頭了。

本來想著放松放松,可也沒想放松比工作還累吶,回家雖然沒啥家務,可老爸這幾十年聚了一幫子販水果的叔叔大爺,一般都在年前走動一趟,禮雖不重,重在人情,可累吶,連著走二十來家,那可都是光著屁股看著長大的叔伯大爺,當年老爸一出去進貨,兒子就是在這些窮哥們家里吃百家飯過來的。

現在出息了,誰見著不親吶,這個見了拉你喝兩口,那個見了端碗大肉讓你吃,光二十九那天就吃了八頓飯,連吃帶喝,胃里早消化不良了。

吃喝也罷,關鍵是睡不好,一到晚上就能聽到親爸和后媽孜孜不倦地于那事,聲響頗大,擾得心煩心亂,而且還不敢說,越不敢說,越有罪惡感。

煎熬吶,誰說幸福不是一種負擔呢?就覺得快不堪重負了。

回了樓上,翻著帶回來的東西,幾身衣服捧著,喜滋滋下樓,站在廚房門口,老爸和賀阿姨一個搟皮,一個包餃子,不知道在說什么悄悄話,連兒子站門口都沒瞧見,故作姿態咳、咳兩聲。

賀阿姨不好意思了,身子稍挪了挪,離得丈夫遠了點,當人的后媽難,不過還好,老余這個兒子懂事,又不在身邊,她笑了笑,繼續捏著餃子,對賀阿姨的印像也是相當好,標準的賢妻良母型,他還沒喚一聲,老余剜著道:“嘴里塞驢糞蛋了?咳個屁呀,自個玩去吧,等著吃就行了。”

明顯嫌兒子礙事,可這兒子和爸是一個得性,同樣一翻眼問著:“大過年的,不給壓歲錢啊?”

啊?這都成人還要?賀敏芝愕然了,不知道這爺倆怎么過的,老一個餃子皮扔過來:“滾,看著老子過得舒坦,你就想找點不自在是不是?”

“嘿嘿……”一躲,腦袋又進來了,禮物一放,嚴肅地道著:“再罵不認你啊,那,給媽的禮物,沒你的,看吧。”

啊?老余心里一陣感激,愕然地看著兒子,這當會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兒子已經長大了,很大了,大到懂體諒別人了,他一喜,身子呶著賀敏芝得意地道著:“快,敏芝……兒子給你買新衣服,試試。”

賀敏芝這才反應過來,不料鼻子一抽,一捂臉,趕緊著起身,抽泣著進屋了。

“這……這咋拉?”老余粗線條地,不懂女人心了。

“我替您感動了媽一回。”笑著,攬上老爸了,手里變戲法似地,兩個紅包一捻,遞給愕然一臉的老爸道:“爸,以前都是你給我發壓歲錢,發了多少年還記得嗎?”

“那誰記得,發得還沒你偷家里的錢多。”老余道。

“我現在是警察,不要提以前的爛事好不好?”一糗,火大了道,不過今天話題不在此處,他遞老爸拿著道:“這風俗改改,今年起,我給你發啊,壓歲壓歲,給你壓住,別那么快就老了啊。”

“我很老了嗎?瞎說。”老余摸摸臉蛋,不經意蹭了一臉面粉,一笑道:“不老,我聽著你晚上歡騰著呢……嘎嘎,千萬別老得太快啊,好日子才開頭了。”

兒子奸笑著走了,一會兒賀敏芝擦著臉進來了,許是已經習慣生活磨難的緣故,一剎那的幸福感覺讓她那么的不可自制,她看著兒子帶回來的禮物,看著余滿塘手里癡癡地拿著紅包,溫言細語地道著:“滿塘,別讓兒子破費了,他在城里一個人也不容易。”

“呵呵,你不了解咱兒子,三歲就知道偷我錢買零食,五歲上街就能看了攤,再難,難道還會比那時候難……嗯,拿著,兒子給咱的。”余滿塘得意地,把兩個遞給了新婚妻子,賀敏芝接著,總覺得有點燙手,她輕輕地放在衣服上,這禮物啊,總也看不足的樣子。看著就小聲地叮囑丈夫:“滿塘,你別老對兒子說話粗聲大氣的,還老上手扇兒子,都多大了,人家都是警察里當領導的了。”

“我還是警察他爹呢,你不了解咱兒子的得性,不敲打他就翹尾巴,剛才還說了,嗯,別讓我老的太快,好日子才開頭呢。”余滿塘道。

“那是心疼你啊。這也生氣?”賀敏芝不解了。

“可他還說,他聽到了……咱們倆晚上歡騰著呢。”余滿塘一說,賀敏芝臉一紅,然后老余憤然道著:“這小子不抽行不?居然還聽老子的窗……不過好像也不能怪他,晚上咱倆動靜是大了點。”

賀敏芝纖手捶了老余一把,老余嘿嘿哈哈笑得樂顛了,這好像真不算什么事,連賀敏芝的臉上也泛著羞羞的笑,明顯是喜滋滋的味道嘛。

熱氣騰騰的餃子上桌了,五葷六素的菜肴下鍋了,大杯的汾酒斟上了,電視里扯淡的晚會開鑼了,賀敏芝給遠在部隊的丫丫去了個電話,電話里娘倆說笑著又多了一掬淚,吃吃喝喝,說說笑笑,爺倆今天興奮的都快喝多了,熬到零點的鐘聲敲響,這爺倆一激靈,一個拿著鞭炮,一個點著煙花,像兩個頑童一樣奔出院子放炮去了。

好冷的大啊,空中紛紛揚揚飄起了雪花,耳際全是劈劈叭叭的爆竹炸響,還有間或飛向空中的煙花,一爆開,就是一片絢爛五顏六色,老爸真不行了,點滾地雷找不著捻,放二踢腳差點炸了手,隔壁一群壞小子在放躥地鼠,嗖嗖扔著往醉態可掬的老余這兒放,好在有兒子看著,還是警察厲害,扔了幾個雷炮,通通通幾聲巨響,把小屁孩嚇得跑遠了。

“爸……高興不?”在鞭炮聲中,附著老爸耳朵吼著。

“高興。”老余樂得合不攏嘴了,附著兒子耳朵吼:“明年給爸引回個兒媳婦來啊。”

“好啊,你要幾個?”哈哈笑著道。

“你正經點,不管咋個瞎玩,結婚娶媳婦這事得當真……這個你得跟爸學學,找媳婦就你賀阿姨這水平,本本分分滴,你都老大不小了,不能讓爸一直在你身上操心啊。”老余說著,兒子卻是興高采烈的放著炮,一不小心,咚聲一個二踢腳在他臉前飛上天了,驚得老余一個趔趄,差點摔一跤。

沒摔著爹,可把兒子嚇了一跳,趕緊來扶,可不料初雪路滑,腳底一溜,沒扶好爸,倒把爸拉得和他一摔倒了,哎喲,大過年新衣新鞋把老余心疼直罵毛躁兒子,賀敏芝驚得奔出來,看著這沒大沒小的爺倆,有點哭笑不得了

零點的喧鬧持續了很久,直到和賀阿姨把醉醺醺的老爸扶進房間,尚未盡興的老爸還喃喃著,這臭小子真沒良心,兩年都沒回過年來了……驀地鼻子一酸,趕緊的應合著:爸,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老余不知道聽見了沒有,還在喃喃著,你不回來,爸一個人多沒意思,買一大堆炮仗放得都沒勁……又趕緊勸著,那爸你先睡吧,我明天陪你放還不成……說著說著,卻發現沒音了,悄悄一瞄,老爸鼾聲已起,敢情是醉了的牢騷話。

他輕輕地退出了房間,這個因為結婚才粗粗裝修了下的房間,外屋還是放水果的倉庫,掩上門時,賀阿姨也跟著出來,站在滿是水果馨香的房間里,賀阿姨小聲道著:“趕緊睡吧……謝謝你啊,小余。”

看了眼新媽,笑了,小聲地道:“是我該謝謝你,沒有你我們爺倆互相擔心,原來他擔心我在外面闖禍,我擔心他在家里沒人照顧……你不知道我爸多小氣,水果只吃爛了沒法賣的,做飯一頓吃三回。”

賀敏芝一笑,無語了,這爺倆相互了解確實挺深,她輕聲道著:“他還不是想多省點,在城里給你成家買房子用。”

“千萬別讓他省啊,我自己能顧了自己……賀阿姨,您也休息吧。”道著,賀敏芝應了聲,怔了下,旋即省悟了,馬上改口道:“喲喲,叫錯了……媽,快去陪我爸睡吧。”

賀阿姨臉一紅,糗了,掩鼻笑了走了,關上門時,賀敏芝還是有點怪異的感覺,不是親生的總不是那么自然,叫阿姨吧覺得生分,可叫媽親切吧,她老是覺得臉紅。

又是一年過去了,把喧鬧關在了門外,冷清的房間里,把疲憊的身軀重重的扔在床上,累了數日卻是一點睡意也無,和老爸經常開玩說讓他給找個媽,可真有個媽了,真把這個字叫出來了,又讓他覺得百感交集。

他輕輕地翻開了抽屜,在最下的一層,輕輕地抽出了那張合家福,那是看了二十幾年都未曾見面的媽媽,泛黃的照片,一位恬靜的、美麗女人,他看著,腦子在昏昏噩噩地想著,曾經無數次的想著,有一天會有一位長得和她一樣的女人,突然間站在家門口,叫兒子……可二十年都沒有等到,他在想,究竟發生了什么,讓一個女人這么狠心地,扔下丈夫和兒子,一走就二十多年。

二十幾年啊,單親的家里有多難,可能是正常人無法體會到的,他的記憶中沒有媽媽,從記事起就伏在老爸的背后流口水,經常流到老爸透著汗味的脖子里了,再大點,能記得的是老爸坐在攤前,手上招呼著生意,腿間夾著他怕他亂爬,餓了渴了,就削一個帶疤的萊果,削成小小的塊放在他手里,看著他囁喃著吃著,困了累了,大衣服攤位下一鋪,就是兒子遮陽的好睡處。

夏天藏在攤位下,冬天裹在大衣里,直到會爬了,會走了,會從老爸臟兮兮的口袋里偷零錢了,老爸就多了一項教育,摁在腿上,大巴掌扇兒子的屁股掰,扇得哭一鼻子淚,直到有同上奸商的叔伯來勸才撒手。

扇屁股掰、掃桃毛的笤帚疙瘩、秤桿,還有老粗的甘蔗棍子,隨著年齡的增長,挨個嘗過了這些工具的教育,那時候挨揍恨得咬牙切齒,而現在,老爸眼看著揍不動了,怎么就莫名地有點想呢?那時候老盼著有個媽,現在終于有媽,怎么就莫名地覺得有點失落呢?

想著想著,眼角不知道什么時候,慢慢地溢出了兩滴淚跡,不知道是為曾經的艱辛,還是為現在的幸福,抑或是,為還在肩負著給兒子攢錢娶妻置房重任的老爸。

想著想著,手里的照片滑落了,直落到了床下的角落,他懶得起身去撿。他在想,和老爸一對像草芥一樣飄零的父子,這個世界上恐怕沒人會在意,那怕是照片上那位媽媽。

想著想著,鼾聲漸起,抱著枕頭,和衣而睡在這個清冷的除夕之夜,夜雖冷,可夢卻是溫暖的,夢里是吆五喝六的警校兄弟,是親親熱熱的奸商叔叔大爺,是嚇唬著要抽你小子的老爸,是靦腆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新媽,夢里臉上泛著幸福的笑容。

驀地,急促的警報聲起了,兩聲過后,刷地一聲,驚省坐起,剛剛夢到了自己出事了,收黑錢、刑訊逼供嫌疑人、還有栽贓賈原青,數罪并罰,結果相同嚴重,是重案隊邵萬戈、解冰那伙人直接來抓他來了。

嚇了余兄弟一身冷汗,醒來時一下子舒了口氣,尼馬,是電話鈴聲,不是警車抓我來了。

不對,這時間的電話不會出事了吧,他摸出手機一看是隊里的,趕緊一接:“喂,出什么事了?”

警察就是這樣,有急電恐怕就有急案,果不其然,電話里值班的方芳急促地匯報著:“隊長,五原發生了一起滅門案,一家六口被人砍死在家里,總隊已經發布了總動員令,要求各隊隊長、指導員務必堅守崗位,各大隊刑警全體取消假期,全體待命。”

“什么時候的事?”急促地問。

“五分鐘前。”方芳匯報道。

“那個責任區的?”心跳地問。

“九隊的,不在咱們區。”方芳道。

哎喲媽呀,還好。要在莊子河發案,隊長又不在場,估計得直接被捋了,他想了想道著:

“方芳,這樣,你先通知指導員……現在是凌晨,我看下,四點鐘……總動員令的目的應該是準備搜捕了,九隊的轄區和咱們差不多,也在城邊上,案發地離咱們轄區遠,協查的命令下來得一到兩個小時……你延遲點通知大家集合,除夕夜啊,讓兄弟們好歹睡到天亮……嗯,我想辦法盡快趕回去,就這樣

略略一安排,他趿垃著鞋,胡亂收拾著東西,收拾著停頓了下,又有點發愁了,這事又得讓老爸不高興了。他撇了撇嘴,沒辦法了,一出這種大案全警動員,他這個當隊長沒理由窩在家過年,收拾妥當,時間剛過凌晨四時多,一推開門,哇……冷風挾著漫天的雪花撲面而來,冷得打了個寒戰。地上,已經下了薄薄的一層雪,開車算是別想了,高速肯定早封路了。

這可咋辦?

只能坐火車了,他關上門,翻查著列車時刻表,最早的一輛在凌晨七時,還有三個小時。

不知不覺地就進入了那種焦慮的狀態,等待的時間里,他已經想好了哄老爸的托辭,就說要去領導家走動走動,給來年提拔鋪路,這事老爸肯定支持,他從不是拖后腿的……焦慮的是啊,這樣的天氣、這樣的發案時間段,對了,還有城郊復雜的地形,那里可能有很多條逃跑路線,種種不利因素,肯定會把這個案子的難度無限制地擴大,肯定又要有不少警察兄弟,過不成這個年了。

哎,這過得叫什么年吶

站在窗前,看到五原的天氣預報,中到大雪,氣漫零下十一度到零下四度,老家這邊也是漫天雪花,紛揚的雪中,他仿佛看到了,不知道有多少各隊的警察兄弟,在這個時候,匆匆地整好警裝,離開了溫暖的家;匆匆地給車掛上防滑鏈,飛馳案發現場。

那里的現場勘查,應該開始了,如果能很快確定嫌疑人的話,天亮就可以展開搜捕,如果暫時不能確定,那可就麻煩中。可即便能確定,這樣的天氣也不利于排查和搜捕啊。九隊轄區,幾乎就是城邊村,這個地方沒有拆遷、沒有土豪、滅門案的動機難道是仇殺?可除夕夜作案是相當不明智的,空街空巷的,他往哪兒藏,難道跑野地里去?就即便是個有預謀的作案,如果沒有考慮到天氣的因素他就慘了,進城全被攝像頭捕捉到,除夕夜可沒什么人。逃匿難度也大,這么大的雪,跑不了啊?

一連串的疑問,如潮涌上心頭,他一點都沒發現,在很短的時間里,他的思維像以前一樣,已經全部地走進了尚未接觸地案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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