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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靈行傳 第2520章 分道之于乖離 (十三)
第2520章分道之于乖離(十三)
與此同時,曙光地域,利沃夫。
"哇啊啊!"艾爾伯特從發愣之中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在半空中急墜,差一點就摔到地面上去了。他慌忙拍動翅膀穩住自身,才避免了墜落的慘劇。
在一陣莫名其妙的感覺之后,虎人青年才想起方才發生了什么事。
沒錯。他派圣靈白虎去進行偵查,深入老山鱉頭部縮進去之后留下的那個巨大的黑洞之中,本來是打算看看老山鱉的頭到底藏在多深的地方,又有沒有更好的辦法攻擊到那怪物的腦袋,從而擊殺它的。可是圣靈白虎飛入黑洞之后,在那個深邃的洞穴之中看到的景象卻極其嚇人,控制著圣靈白虎的艾爾伯特當然也同時看到了那一切,而且被那副景象嚇呆了。剛才的發愣,就是他被嚇呆的后遺癥。
"小白。"虎人青年哼道。圣靈白虎從他背后冒出,喵叫了一聲。圣靈白虎是不滅的,當然不會在老山鱉頭部的黑洞里遇險,在虎人青年被嚇呆的同時就返回來和艾爾伯特匯合了,所以它這時候一被叫喚馬上就出現。
"小白,你在那家伙體內都看到了些什喵?"艾爾伯特又問:"那個真的是老山鱉的頭部?"
"喵。"圣靈白虎隨口喵了一下算作回應。
艾爾伯特當然知道老山鱉的頭部長什么樣子的,之前老山鱉就曾經大搖大擺地攻過來利沃夫,和艾爾伯特等人有過一戰。那時候雖然它的鱉頭也長得很怪,而且那丑陋的頭部上有著堅硬的鱗甲和后殼,幾乎牢不可破,但最后艾爾伯特還是利用深淵黑月神鋼彎刀給老山鱉來了個致命的一擊,也正因為他重創過老山鱉的頭,傷到了那怪物的腦部,那恐怖的巨型怪物才會把頭縮進自己的體內養傷的。
但剛才圣靈白虎在老山鱉頭部的深坑里看到的,明顯不是艾爾伯特之前見過的老山鱉的頭。那簡直就是另一個物種了,簡直就像......
就像在血肉綻裂的老山鱉的頭部內,又生成出了什么新的怪物,而那個新生成的怪物則化為一個血肉的蛹,正在孵化中。
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并不是言語可以簡單描述的。艾爾伯特這輩子也見識過、經歷過不少恐怖的場景,但光看一眼就被那恐怖場景嚇呆了將近十秒之長的,這還是第一次。
不妙。老山鱉的體內似乎在醞釀著什么,巨大的災禍。
老虎又抬頭看著正在緩慢移動中的老山鱉。這玩意如山般巨大的身體還在移動著,一步一步地往前推進,把五分之一個利沃夫城,大部分建筑都碾碎了。從它的鱉殼頂部涌出的,如同真正熔巖般的流體,滴落在地面上,那高熱甚至把城市地面上的一切都燙得發紅發亮。
空氣中飄蕩著惡臭的硫磺氣味,生人勿近。除了艾爾伯特能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靠近老山鱉一百碼之內,其他獵人早就退避三舍,甚至周圍的魔獸都唯恐避之不及,離老山鱉遠遠的。
"該死的......"艾爾伯特下意識地捂住鼻子。其實他體內的所有器官幾乎都停止了工作,完全靠圣靈的血液在維持著生命活動,現在的他即使不呼吸也沒有問題,平時只是還保留著身為"人"時的習慣在裝模作樣地呼吸著罷了。現在他則是主動地停止了呼吸,盡可能不把那個臭得讓人窒息的硫磺氣體吸入肺里。盡管如此,那股刺鼻的味道還是一個勁地往他略接近于心形的粉紅色老虎鼻子里鉆。
已經束手無策了嗎。
老山鱉頭部里醞釀著的那個"災禍",恐怕不是一時半刻能夠解決得了的。盡管頭已經換成別的東西了,老山鱉的身體卻依然在繼續前進,就好像那個身體是在坐著機械性的動作,僅僅是被[愛之夏]的力量所吸引而往中央圣殿移動過去。
艾爾伯特可沒有辦法同時對付老山鱉的[頭]和[身體],而且他也沒有時間了。再這樣下去,即使把老山鱉的"頭"擊殺,它的身體也會先把中央圣殿那座石頭制成的金字塔碾平。
但是,等等......?
好像遺漏了什么。
虎人青年皺了皺眉,用他不是很聰明的腦袋在竭力思考著。
剛才在那個深邃的黑洞之中,圣靈白虎看見的"頭"絕不是老山鱉原本的頭,老山鱉的"頭"估計早就裂開了,毀滅了,在那里面醞釀著的是別的生物,一個"災禍"。
但是這怪物無頭的身體為什么還能繼續行動?雖然移動得極其緩慢,但它確實在行動啊?
該不會是,這種鱉型的魔獸,本來就有兩套控制身體行動的中樞系統,讓老山鱉在頭部嚴重受損,無法繼續思考的情況下,身體仍然能夠動起來?
是它的脊椎,在控制著老山鱉那龐大的身軀,在行動嗎?
既然如此,要首先摧毀的,就是這怪物的脊椎了。如果做的到的話,至少,這怪物會停止在利沃夫的破壞,停下腳步,甚至有可能使那危險的熔巖般的流體,停止從那怪物的鱉殼中流出。
可是到底該從哪里入手,破壞這巨大怪物的脊椎?
即使艾爾伯特的身體有很強的耐熱性,再繼續靠近老山鱉的話他這副身體也會被燒成焦炭。把圣靈白虎送進入那個火山般的鱉殼內部,從那里面進行破壞,似乎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問題是艾爾伯特最多只能從一百碼開外的距離控制圣靈白虎的行動,距離再遠就控制不住了。這個尷尬的距離是剛好能讓艾爾伯特的身體不被高熱燙成焦炭的距離,他再靠近老山鱉,自身都會有危險,還哪有閑情逸致去遠距離操縱圣靈白虎?
虎人青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想延長圣靈白虎的可控范圍,只有解除封魔手鐲才能辦到。一旦拆下這東西就回不去了,意味著他必須退出圓桌試煉。
真是個兩難的抉擇......嗎。
事到如今,那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但是
艾爾伯特的腦海中閃過某人的身影。
"可惡......!"虎人青年罵了一句,扇動翅膀往后撤退。
"尼娜,你還能聯絡到穆特喵?"
"哈?為什么這種時候還要找穆特小哥哥......"他的腦海中響起黑兔人少女的聲音,那當然是傳心術。
"總之......幫我聯絡他。"艾爾伯特哼道:"雖然很不情愿讓他插手,但這種時候只有他能幫上忙。"
大概是二十分鐘前,利沃夫的中央圣殿,避難石室里。
"嗯......睡不著......"貓人少年穆特躺在硬邦邦的石床上,雖然試著閉上眼睛休息一下,但今晚發生的事情實在讓他思潮起伏,根本不可能輕易忘卻。即使這個時候,他似乎還能感受到被艾爾伯特的分身所擁抱的那份溫存。對方身體的一部分仿佛還留在他體內。那種溫暖,濕潤,粘膩,刺痛,但又讓人安心的感覺,并不是一天半天之內能夠輕易忘卻的。
該死的。根本不可能睡著。穆特蜷成一團,打了個冷顫。貓人少年下意識地嗅了嗅自己的身體,能夠嗅到那股尷尬的腥臭味。之前雖然靠著艾爾伯特的分身的口才暫時蒙混過關了,但等大狩獵祭過去,艾爾伯特的本尊從外面回來以后,估計逐漸就會察覺到什么吧。
既然睡不著,果然還是想個辦法把身上的氣味先弄掉比較好......為了不讓做過的事情露餡,洗個澡吧。
貓人少年從床上爬起來。外面的戰斗還在持續著,爆炸聲,人們的吶喊聲,魔獸們的嘶吼,此起彼伏。但比起之前,那戰斗的聲音已經消停了很多,沒有今晚的大狩獵祭剛開始那么激烈。再早一點出去可能會有危險,再遲一點出去,大狩獵又可能完結了,艾爾伯特會回來。穆特認為這時候出去洗澡是最好,就立定主意推門而出。
中央圣殿幽深的走廊上沒有半個人,同時也沒有魔獸在這里出沒如果魔獸侵入到這種地方來的話,肯定會造成不小的騷動吧。
穆特帶了換洗的衣服以及擦身子的干毛巾,趕緊往外溜。利沃夫本來是一個要塞化的城市,中央圣殿更是要塞之中的中樞部分,幾乎沒有什么像樣的生活設施。但洗澡的地方,貓人少年記得應該還是有一個的。
沒錯,就是那個有泉水從青苔里涌出來的石室。之前穆特還把那個當作廁所,在里面小便過,但實際上那應該是一個類似浴室的多功能石室,從那里接凈水洗個澡應該沒有問題。
貓人少年沿著走廊里傳來的微弱的水的氣味,沒費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那個石室。它還是和穆特記憶中一樣,里面有一股潮濕的感覺,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干凈泉水沿著墻壁上的青苔涌出,貼著石室的墻壁流淌而下,最終又被地面上的排水口帶走。時間緊迫,穆特也沒有考慮太多,直接脫掉衣服就伸手去接墻壁上的水,然后把那冷冰冰的清水往自己身體上抹。
"嗚嗯......"由于泉水很冷,穆特全身打了個冷顫。不過這泉水確實很干凈,抹在身上并沒有任何難聞的氣味,貓人少年也顧不上那么多了,繼續用手去接水,然后把捧在手里的凈水淋到身上去。這里畢竟不是真正的浴室,沒有肥皂也沒有沐浴露,但也不能要求太高,能把身上那股腥臭味洗掉就已經很好了。
穆特紅著臉,那些地方也要好好地清洗一下,畢竟之前和艾爾伯特的分身做過那種事情,感覺好臟。正當他接了清泉水準備往自己下身淋去的時候,石室的門卻突然被推開了。
"額,你在干什喵?"艾爾伯特看著穆特,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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