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故人

深淵法師 第二百三十一章 故人

救人和殺戮，有些時候只在一線之間。

伊茲只是隨意的一個念頭，或許算是仁慈。當然，這是強者的特權，如果是其他人，比如那些躲在旅館里面的異族學徒，又或者是外面那些游蕩的地痞，他們做出了和伊茲一樣行為的話，那么就是自殺，但在伊茲坐出來，那就是仁慈。

因為，仁慈是強者的特權，而在這里，伊茲恰好就是所謂的強者。

一分鐘以后，伊茲散去了精神壓迫。

紅袍女巫恢復行動以后，心有余悸的看了伊茲一眼，連一句廢話都沒有多說，轉身離開了。

“你們現在安全了，盡快離開吧。”

伊茲回到門內，對著卡牌老k和小丫頭說道。

“叔叔，k大叔昏過去了。”小丫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伊茲。

大叔？

伊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過想到小丫頭的年齡，也就釋然了。

走過去躬下身，將卡牌老k扶了起來。卡牌人的身體，比伊茲想象之中的還要輕，估計也就一兩斤重的樣子，實在無法想象，這樣輕薄的身體里面，是如何儲存精神能量的。當然，造物主是神奇的，生命的領域至今為止也沒有人能夠弄懂，所以伊茲也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算了，還是我送你吧。”

既然已經救了，索性救到底，而且伊茲也想知道，艾諾夫人這些年究竟怎么樣了。那個運籌帷幄的嫵媚女人，給伊茲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你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嗎？”

“知道。”小蘿莉迅速的點頭，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這讓伊茲有些無語，這么單純的小丫頭走出去，不被人忽悠的賣了，那絕對是出問題了。

觸摸了一下手中的戒指，給丹妮小姐留下了一道簡單的信息之后，伊茲帶著小蘿莉和昏迷的卡牌老k離開了森林旅館。

“叔叔，你是怎么認識我母親的？”小丫頭牽著伊茲的手，一臉崇拜的看著伊茲。

在她看來，k大叔已經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了，而眼前這個陌生的叔叔，竟然比k大叔還要厲害。反倒是伊茲比較無語，被人稱作叔叔他還真不怎么習慣，不過想到對方的年齡也就釋然了。

“很早已經就認識了吧。”伊茲含糊的回應。

記憶也有些模糊了，說實話，他自己也記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時候了，只能回憶起一個大概的時間，至于其他的記憶，基本上全部都被魔法試驗給占據了，由此可以想象，伊茲擁有目前的實力，和他的努力也是分不開的。

“有多早？”小丫頭不依不饒的詢問。

“太早了，我也記不清楚了。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艾麗。”

伊茲成功的轉移了小蘿莉的注意力，詢問起了她們在卡牌族的生活。

就這樣，伊茲背著一個重傷的卡牌人，一只手牽著一個鷹身女妖的小蘿莉走在街道上，四周過往的人群看到伊茲以后，都露出了不善的目光，特別是在經過一個藍皮雙頭魔身邊的那時候，那家伙還露出一副‘我懂’的神色，仿佛伊茲是某個誘拐小蘿莉的不良怪蜀黎，這讓伊茲尷尬不已，恨不得停下來跟對方解釋，我真不是怪蜀黎。

不過好在他身上穿著魔法袍，在極北區域，魔法袍是身份的標志，人類是沒有資格穿上魔法袍的，可一旦有人類穿上了魔法袍，那就意味著這個人是魔法師，真正的魔法師，否則的話，魔法師工會肯定會把冒充魔法師的‘卑賤人族’抓回去，扔到某個冰冷的試驗室當中。這個據點雖然還不是極北的范圍，但在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去過極北，又或者是從極北過來的，所以他們都知道這條規定。

反倒是伊茲這個當事人，對于這個規定毫不知情。其實就算他知道了也沒有什么，因為伊茲本身就是正式魔法師，而且還是精神力極度純凈的半液化魔法師。

轉過了兩條街以后，四周的人漸漸的掃了起來。

相對的，周圍的環境也是越來越差，丟棄的垃圾隨處可見，骯臟的污水從下水道當中倒灌出來，散發著刺鼻的異味。很難想象，當初那個高貴的侯爵夫人，是如何在這臟亂的環境當中住下來的。

“接下來該怎么走？”伊茲詢問小蘿莉。

“艾麗也不知道，k大叔就說道了這里。”小蘿莉睜著一對純凈的大眼，無辜的看著伊茲，好像不知道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個答案讓伊茲差點忍不住撞墻了，不過好在這個時候他背后的卡牌老k醒了過來。

“從這里過去，左轉，第三條街第二棟房子的地下室就是。”卡牌老k好像是怕伊茲不相信似的，又補充了一句。

“我和伊麗絲為了找到艾麗，已經來這里兩個月了，這兩個月里面，為了購買消息，我們把積蓄已經花的差不多了，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只好住在地下室了。”以他魔法師的實力，竟然為金錢而煩勞，肯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不過對方沒有說，伊茲也就懶得去問了。

很快，伊茲就來到了卡牌老k口中的那個地下室。

看著四周臟亂的環境，伊茲很難把它們和曾經端著紅酒和他交易的艾諾夫人放到一起。

“里面人的氣息十分微弱，你們好像遇見麻煩了？”伊茲收回精神力，問道。

事先用精神力檢查周圍環境，是每一個謹慎魔法師都會去做的，哪怕帶他過來的人是他非常熟悉的朋友也是一樣，這是魔法師的一種習慣。他剛才用精神力感應的時候，發現里面的氣息確實是艾諾夫人，只不過微弱的就像燭火一般，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滅掉似的。

“咳咳......這件事，說起來，還和八年前的那件事有關。”卡牌老k勉強站了起來，引著伊茲向里面走去。

他知道每一個魔法師都是謹慎的，沒有他帶路，伊茲可能根本就不會進來。

伊茲點了點頭，艾諾夫人作為鷹身女妖，居然不去鷹身女妖的領地而逃到卡牌族的屬地，這本身就是一個問題。最初的時候，伊茲只以為艾諾夫人和卡牌族的人有什么交易，不過現在看來，里面的故事很明顯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

“八年前，伊麗絲來到卡牌族之后不久，就生下了小艾麗，這是他和西摩爾侯爵的孩子。”

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生下艾麗之后，艾諾夫人的元氣大傷，而這個時候鷹身女妖族的人找來了，艾諾夫人在鷹身女妖族的身份曝光了。她是初代鷹身女妖血統的擁有者，因為人族血統的問題，被驅逐出了境內，是西摩爾救下了她。不過在歷經了多年的內亂之后，鷹身女妖族內終于穩定了下來，一統內族的鷹身女妖王為了提純自己的血統，終于想起了當年那個卑賤的半人族鷹身女妖。只不過當時有西摩爾侯爵庇護，那個號稱王都第一見習魔法師的人，實力遠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強大。

西摩爾死后，這些人再次出動，這一次她們本打算直接把艾諾夫人和小艾麗一起搶回去的，但天生死敵的卡牌族又怎么可能讓她們如愿？削弱敵人就是壯大自己。所以兩族爆發了戰爭。

七年戰爭下來，卡牌族內部終于出現了不同的聲音，妥協者想要將艾諾夫人交出去換來和平，而另外一批卡牌人則認為，委屈求全只會帶來滅亡。所以才有了后面的陰謀。

日子一天不如一天的艾諾夫人被迫離開了卡牌族，在途中，她被一名魔法師偷襲，搶走了身邊的小艾麗，如果不是卡牌老k出手，她恐怕已經死掉了。

之后的事，就是伊茲遇見的部分了，當然，可能還有一些細節，不過這些伊茲都不怎么關注了。

聽著卡牌老k的簡單敘述，伊茲有些感慨。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相比起來，他很難想象當初那個陰謀不斷的女人背后竟然也有著這樣一段艱辛的故事。

“就是這里。”說完之后，卡牌老k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門，被推開了。

一進屋，伊茲就聞道了一股濃郁的藥味，如此刺鼻的藥味，只有在那些貧民的家中才會出現，像那些貴族和魔法師們，如果生病的話，肯定會使用魔法藥劑來治療自己。

屋子里面的陳設十分的簡單，除了一張木桌之外，就只剩下了一張破舊的木床。

而此刻木床之上，正躺著一個面容枯槁的女人，定睛一看，不是艾諾夫人又是誰？

“母親！”

小蘿莉瞬間擺脫了伊茲的手掌，跑向床邊。

另外一邊卡牌老k也是依著門墻休息了起來。

“艾麗？”原本還有些昏迷的艾諾夫人在聽到了聲音之后瞬間精神了起來。

“你終于回來了！是k叔叔救了你嗎？”

“是k叔叔和格林叔叔一起救的艾麗。”一路上通過交談，小蘿莉已經知道了伊茲的姓氏。

“格林叔叔？”

艾諾夫人有些疑惑，她不記得自己又拜托過一個叫格林的魔法師啊？

“對啊，就是格林叔叔，他也過來了，他還說他是母親以前的朋友呢。”小蘿莉回頭指著門口的伊茲道。

伊茲弓下身子走了進來，同時拉下頭上的法師兜帽，開口說道。

“好久不見，艾諾夫人。”

“你.....你是格林·伊茲！！？”艾諾夫人滿臉震驚的看著伊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