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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記 第五百五十六章 仇怨盤門外 揚劍斬重浪
請到棉花糖www.mian花tang.cc]如此一月過后,倒也是風平浪靜。
這一日天光極好,碧海藍天,萬里無云,田蒼海一頭扎進海中,過得數息之后抓起一條足有數丈長的金鱗大魚往甲板上一扔,那條金鱗大魚一個拍打就是砰砰作響。田蒼海起手一點,那金鱗大魚即刻不動,就是嘻嘻笑道,“四郎君,你看看這條佛陀魚如何?”
言幾道一個跟頭翻了過來,看了一眼就是興趣乏乏,苦喪著臉道,“這魚也沒甚么奇特之處,護法師叔你莫不是又要告訴我這魚味道鮮美,世間難得?師叔此話不知說了多少遍了,我如今對這些魚呀蝦呀著實沒什么好感,只盼著師父早日靠岸。”
田蒼海眼珠一翻,哎道,“郎君若是想要靠岸恐怕還要幾日呢,再過得前方便是厇霖峽,老爺定會在那一處靠岸的。”他說著嘿嘿道,“四郎君可要看好了,這佛陀魚可不是用來吃的。”
“咦?不是師叔用來打牙祭的,那是作甚的?”言幾道頓時來了精神,眨著眼問道。
“嘿嘿,這佛陀魚聽聞乃是佛宗座下蓮池里修行的龍種,只是后來佛宗極樂世界被打破,這龍種便逃了出來,在東海安家。這佛陀魚便是那些隆重后裔,這些可不是用來吃的,乃是用來修行的,嘿嘿。”田蒼海眼中閃了一閃,道,“此物可是不易抓來,最是機敏,我也是等了許久才敢動手。”
言幾道一聽這佛陀魚竟是用來修行的,當下眼光亂閃,拉著田蒼海衣袖道,“師叔教我,教我,這佛陀魚怎得用來修行?”
“自然是熬煮筋骨,輔以靈藥寶材,煉成一樁名作‘佛蚺香‘的寶物。這佛蚺香一經點燃便可觀想神通,還可凝心精神,不受外魔所侵。除此之外還可鍛煉肉身,傳聞佛宗金剛便是這些佛陀魚修成人身而來。”田蒼海面色陡然一正,就是如此言道。
言幾道聽得心花怒放,本就是年少,也未多想,即道,“師叔那要如何熬煮?”
“這個嘛…”田蒼海略一遲疑,就道,“此事你恐怕要去求老爺,只有老爺出手才能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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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幾道聞之,眉頭擰成一團,道,“師父正在閉關,我怎可去攪擾?此事還是算了罷。”他這般說著又覺無趣,趴在欄桿上,忽而就是轉頭,兩只眼珠骨碌碌一轉,道,“咦?田師叔,你怎不自家去見我家師父?”
田蒼海嘿嘿一笑,道,“哈哈,郎君多慮了,這佛蚺香若是郎君使用,定可增進道行,也可為老爺分憂。”
“也是,若我修為高些,師父也會傳我更為高深的法訣,日后也可為老師分憂。”言幾道皺了皺眉,以手支著下巴自語道,“如此我也可以早日見到阿父阿母。”
田蒼海見得輕易糊弄過去,便就把身一搖,哼著小調,鉆入水中。這時寶船船帆上就是飛下來一只青雀,停在浪上,嘻嘻道,“田師兄,你讓四郎前去求得老爺,你以為老爺便會不知是你?再者你我都是妖族出身,與佛宗有何相干,那佛宗秘境要來何用?”
“嘿嘿,此事說與你知也是無妨,那佛宗佛陀魚之事不過是個引子。”田蒼海嘻嘻一笑,眉毛動了一動,欲言又止。
那青雀哼哼兩聲,吐了一枚丹藥出來,道,“快快說罷,莫要吊我胃口。”
“嘿嘿,老爺共收了四位徒兒,其中大徒兒梅小娘子與老爺情同父女,而且聽聞自有玄法承繼。另外兩位也是有些關系的,可是老爺除了每月指點一次,甚少見面,想來也不是怎么看重。唯有這位四郎君,卻是帶在身邊,必定就是老爺嫡傳弟子。”他說著又是抬了抬眉毛,以指甲做牙簽在海水中剔牙。
青雀撲棱了一下翎羽,叫了一聲,道,“小心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那佛宗之事本就虛無縹緲,是真是假也就尚不得知。若要現下討好四郎,還不如討好了老爺,你我或許還有一線成道之機。”兩位妖王相處日久,倒也惺惺相惜,此時青雀也是把心頭之言吐了出來。
田妖王翻了翻白眼,卻是不做理會,仍是在水中悠閑。
又過得兩日,便見到了厇霖峽青桂宮,這時包船上放艙閣轟隆一聲響動,便見云沐陽大袖飄搖而出。
兩妖王并著言幾道立時上前一拜,便聽他道,“田道友,既然已到了厇霖峽,你便前去青桂宮遞上拜帖借道,莫要失了禮數。”
“是,老爺。”田蒼海揖首一禮,便有一片金書落入懷中,他當下抱了金書駕起一片紫霧便就飄入海中。
過得半個時辰,厇霖峽青桂宮方向又是飛來一片紫云,少頃落在甲板上,便見田蒼海揖首道,“老爺,金書已是換來,即刻便可過了厇霖峽。不過小的此去,有一名作奚昌吉的道人與了一封書信,轉交給老爺。”
云沐陽把手一伸,將那書信取開一看,眉頭微微一皺,旋即冷哂一笑,道,“田道友,就此過了厇霖峽往遮雀山去。”
田蒼海伸了伸脖子,嘻嘻一笑道,“是,小的這便去。”
“云師弟,可是出了甚么要緊之事?”這時寶船上修行的月紫劍出了靜室,秀眸遠遠一眺,復又將目光收回。
“宵小之輩,”云沐陽淡然一笑,渾不在意道,“昔年回返山門之時,遇見一對妄人,近日還妄想糾結他人往我靈藥宮討回公道。”
月紫劍聞言柳眉微蹙,正欲說話卻聽云沐陽道,“青雀道友,你持了我破陣雀前去打聽一番,可有一個叫崔文河的。”
“是。”青雀見著一只小雀鳥撞入懷中,頓時大喜,這雀鳥雖不是法寶之流但也是上上等的靈器。而且他觀云沐陽語氣,只要他將此事辦好,此物便可賜了與他。他早就對田蒼海那兩件法寶留意了,當下就是大聲一禮,旋即振翅飛出了寶船。
過了厇霖峽,田蒼海便操御水波,向著遮雀山方向緩緩駛去。出得一千二百里,青雀從云中飛來,雙爪當中抓了一人,往甲板一放,就是歡喜道,“老爺,小的已是將崔文河帶來了。”
崔文河落到甲板上,手心沁汗,方才見著那破陣雀就知是當初那笑里藏刀的道人到此,當下一絲也不敢猶豫跟著青雀就走。這時他猛一抬頭,見得一清逸道人大袖飛揚,便覺唇舌發干,兩股戰栗,片刻后才是咽著嗓子道,“拜見云真人,不知云真人法駕有失遠迎,還乞恕罪。”
“崔道友,貧道這廂有禮了。”云沐陽笑了一笑,便轉頭對言幾道言道,“徒兒,還不快快請崔道友一坐?”
“弟子失禮。”言幾道不明所以,以為是客人,可是又覺不對,當下也不猶豫,疾步入了內中搬了蒲團出來。
崔文河心中暗暗叫苦,一見這等笑意更覺肌膚發寒如若針砭,雙腿顫了一顫,苦笑道,“云真人禮重,教晚輩如何承當?敢問真人有何吩咐,晚輩定當竭盡全力。”
“貧道也無什么大事,只是數十年未履東海,其中倒也有幾位老友未曾會過面?”云沐陽也是席地而坐,面容清朗一笑,道,“貧道耳聞前些時候令師與幾位好友一直在找貧道蹤跡,還有意往我靈藥宮去。恰好,貧道自上次一晤,也甚是掛念,那便請崔道友為貧道引路如何?”
崔文河一聽頓時面皮一抽,如遭雷擊,整個人嚇得癱軟下來,隨即就是渾身一震,泣道,“云真人,此都是家師所為,與我無干阿。晚輩修為低弱,怎么敢打云真人的算盤,絕然不敢呀。”
“崔道友莫不是誤會了?聽聞令師一直在找尋貧道,只是貧道向來閑云野鶴,居無定所。既是如此,那便貧道前去尋令師如何?”云沐陽眉頭一皺,繼續言道,“如此令師也不必萬里奔波勞累,也能全你一片孝心,這不是兩全其美?”
“云真人折煞晚輩,晚輩只是修行末進,不敢當真人如此厚愛啊。”崔文河當時就是要哭了出來,也不知云沐陽當日是如何在他身上下的手腳,只是憑著一只破陣雀便將他找了來。
他當下就是大聲泣道,“云真人,這欺師滅祖之事晚輩是在做不得呀。”
“嘿嘿,好你一個小子,做不做得來可不是你說了算。”田蒼海在那海水當中,早早便見了崔文河,心中想起當日受辱,更是憤憤不平,懷恨不已,就是從水中跳了起來,落到甲板上,一拱手就是道,“老爺,這廝如此嘴硬,不如交給小的好好炮制一番,定能教他開口。”
“既是田道友有心,那便勞煩了,好好招待崔道友,莫要讓人認為我靈藥仙宮門下無禮。”云沐陽輕一點首,便即負手而立。
田道友大聲應了一句,“定不教老爺失望。”說著渾身肌骨咔嚓直響,便就形貌一變,露出一口獠牙利齒。
崔文河兩目圓凸,駭然失色,急忙大叫道,“真人容稟,真人容稟,晚輩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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