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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記 第四百七十四章 途中遇阻劍可決
云沐陽舉目望去,見一朵白云從東而來,那白云輕輕一顫,倏爾一分,走出重云霞彩來。少頃見著一對青羽金冠長尾的神鳥拖了一駕飛云輦而出,其上有羅傘幔帳,繡有金龍彩羽紋飾,那云輦通體皆是以珍貴桐木所制,裝飾有青玉、珠簾。
云輦旁側各有力士仆役乘坐飛天駒,又有貌美仙姬手捧花籃香爐,共有百數人簇擁著那青羽鳥云輦。少時那云輦中再是傳出一爽朗之音,立時便有一美婢伸出如玉柔荑將珠簾輕輕挽起一角。卻隱約見內中坐了一皓齒明眸、眉心一點朱砂的美少年,穿一身玉龍白文袍,披著鶴羽大氅,兩目神采飛揚,好一個瀟灑俊俏的少年郎。
“你去問問前方是何人,竟敢在云中嘻戲阻路,如是不相干的便就打殺了。”那少年郎望了一眼,神色慵懶,旋即那珠簾垂落下去,立時便是珠璣響動之音。
一身穿法衣的圓臉道人躬身一禮,道,“恭領公子法諭。”言罷便就翻身躍上一匹神駿白馬,稍一用力一拍,揚起點點煙氣往云沐陽師徒處奔去。
圓臉道人把白馬一勒,虎目圓瞪,雙拳劈啪作響,眸中似有殺氣隱藏,聽他厲聲一喝,“兀那賊道人,趕快滾了,我家公子要從此處前去昆侖,你再敢阻路定教你形銷神散。”說話之間便已是取了兵刃在手,竟是要動手的模樣
云沐陽見得這道人過來,神色驕矜,面露殺氣,不由微微一哂。原本他也不欲多生事端,只是先前已在桐凌關顯了手段,又是道脈嫡傳,怎可平白弱了氣勢,當即冷道,“執馬牽獸之輩也配來問貧道名姓?速速離了,休怪貧道劍下無情。”他語聲輕漫,瞥了他一眼便復又看昆侖景色。
“好賊斯,今日管教你身死魂消。”卻見他怒目飛張,齜牙瞪眼,一看就是囂張慣得,登時把手一抓飛出兩柄血玉長勾來,直直刺向云沐陽。只是他長勾一出,便覺耳間一陣嗡鳴,卻是劍嘯鳴震,忽而一道劍氣向他脖頸斬來,登時駭得面無人色,連忙一閃,就聽咔嚓兩聲伴著一尖利慘叫,隨即卻見其捂著鮮血淋漓的斷臂墜下云頭。
“公子,不好了,崔執事被那人一劍斬落云頭去了。”那云輦旁側一瘦小修士頓時一驚,張大了口急忙喊道。
云輦中少年登時一聲冷笑,喝道,“去,不過此人是誰,敢殺我崔氏門下都得死。”他語聲極是平淡,一個下法金丹修士被斬了也是絲毫不在意。
他話聲一落,立時有三個高大力士足踏風雷奔去。看其形勢卻都是煉體修士,而且凝筑了金丹,一步一動之間都含有莫大威能。
“徒兒,又有許些蚊蠅來擾,你且站到邊上去。”云沐陽面色微微一哂,既是這些人要取他性命那便無需講其他。語聲一落恍如驚雷,剎那之間一道精絕劍光從他眉心騰起,在天中夭矯游轉,忽而劍鳴一顫卻是化作八點金光流馳。
“劍修?”那云輦中的少年郎瞥見那劍離合真之法不由眉頭輕輕一皺,旋即卻是冷笑道,“我這門下力士都是寶藥澆筑,養煉不知多少天才地寶,身體堅韌比之金石還要更勝一籌,任你寶劍再是犀利又能如何?”說著又是輕輕閉目,坐在車中。
那三個力士腳踏風雷,身上肌肉如虬,爆喝一聲便有雷動,三人齊喝更是可以將山石洞穿。見著八道夭矯劍光好似流星閃電殺來也是不躲不避,嘿嘿冷笑,“兀那道人速速自刎謝罪,別要我兄弟將你分尸。”
說罷就是舉起抓著流星錘如大手意欲將那劍光扯開,只是卻聽得噗嗤幾聲,旋即三人都是大聲厲喊了出來,“痛煞我也。”只見著那劍光一過將三人手掌都是切拉下來,那劍光再是圍著三人一繞,三人只覺脖頸生涼,此時哪敢大意,急忙聚在一處,身上撐起寶光,忍住疼痛,用著余下一臂悍然殺去。
云沐陽見著劍光切了三人手臂,這三人仍是悍然,不由冷冷一笑,再是把劍光催動便有排云蕩氣之聲,轟轟隆隆,隨即那劍丸再是分出兩道劍光就是大斬下去。瞬息之間那劍光已是到了三人頭頂,劍丸撕開寶光殺進去,十道劍光一同斬落,三人如同紙糊,凄慘痛喊,少頃就是血肉腸子從空中灑落下來。
云輦中少年郎面色愕然,旋即就是怒喝一聲,“賊子,你敢殺我崔氏族人?”
云沐陽見著那三人血肉在空中灑落,變將劍丸一收,冷目望去,“殺都殺了,還有何敢與不敢?你也可以來試一試貧道劍鋒。”
那少年郎玉面漲赤,將座下云輦一拍,盛怒難遏,便要使出法寶來,卻聽得旁邊一老修士焦切緊張道,“公子不可呀!公子乃是千金之軀,怎得與這匹夫為難?”那老年修士慌得不行,如是這位公子被人殺了,那便舉族遭受滅頂之災,連忙勸道,“公子你看這人使得乃是劍法,不定是那劍宗之人,此派最是膽大妄為,為了磋磨劍法常常惹怒世家子弟,公子三思啊。”
那少年郎一聽也覺有理,如真是劍宗門下被人斬了也無處說理,只是他面皮太薄,拉不下臉來,把頭一撇仍是冷聲喝道,“難道讓本公子咽下這口氣?”
“公子少待,且讓老奴前去問上一問,待得去了昆侖再做計較,有真人在,憑他什么人能翻得起什么浪花來?一看其人便是往昆侖的,到時還不是任公子拿捏?”老修士聽得這言語頓時心頭一松,又是勸道。
“你速速去問,”少年郎把袖一甩,重重一拍云輦,驚得兩只靈鳥不住打顫。
年老修士忙不迭施了一禮,駕起云彩縱了出去,卻見一道煌煌劍光正朝這處殺來,登時面色驚懼,疾聲喊道,“道長且慢,道長且慢,我等乃是昆侖崔氏族人。”
云沐陽把劍光一止,便就停在云空,見他劍眉一聳,冷聲道,“貧道不認得什么崔氏,只認得手中這劍丸。”說罷目光往下一撇,團團劍氣亂轉飆射出來。
那人驚得冷汗涔涔,寒芒迫頸好似墜入冰窖,他板起臉來,勸道,“敢問道長是哪一派門生,我們崔氏與九大道場都有交誼,便是劍宗的李幼實李真人也曾到過我崔氏做客。”他說著就是拿余光去看云沐陽,見他神色清冷毫不理會,又是心頭一個寒蟬。
“這位道長,我家公子乃是昆侖大景宮滕長老的外孫,此番在昆侖道宮做客,道長一看也是到昆侖來訪客的,不若到到我家公子居處,我家公子在昆侖交誼甚廣,也可一觀昆侖道宮景致。”那人說著擠出一絲笑容來,心中卻是恨不得將云沐陽一刀殺了,憑他們崔氏在昆侖也是要風得風,不想今朝連公子都被人辱了。
云沐陽冷目一掃,忽而精光飚出,叱道,“你聒噪完了么?”語聲一出登時千條劍氣蓄勢而發,在天中鋪開一張大網。
“哎呀。”那人哪敢再待,急忙縱了云彩急急退去,只是耳邊響起一女子清斥之音,“無膽鼠輩,只會仗勢欺人,遇著強手也只能抱頭鼠竄了。”
云沐陽駢指一點劍丸,那劍光凝華成云,旋即把目望去,見著昆侖方向飛來一團清光,其后跟了白云朵朵,少頃那青光一散行出一手持拂塵,年約二十余歲的清瘦坤道來。他見其面色微嗤,笑問道,“道友可是來勸架的?”
“敢問可是云沐陽云道友?貧道阿(e)炎玄府尤文華,奉府主之令前來迎接道友。”那坤道目光瞥了一瞥那云輦,隨即就是斂容正聲問道。
“正是貧道,可是尤文逸尤道友?”云沐陽也是打了個稽首正聲言道。
“正是,昨日府主便聽聞云道友到得昆侖群山,估摸著也是今日到此,方才又有靈鳥傳信,便遣了貧道來此相迎。”尤文華清清爽笑,性子倒是與尤文逸有幾分相似。她把螓首一抬,道,“也是貧道來得遲了,否則必然無人敢來相擾。”
“仙姑,原是仙姑到此,還請仙姑做主,這賊子無端端打殺了公子隨從,還請仙姑做主。”那年老修士方才抱頭竄去,這時一見是尤文華此人,立即又是拔了云光過來,大聲喊道。
“放肆,這一位乃是嵇真人與我家府主貴客,還敢巧言相欺?”尤文華冷聲一喝,袖袍一甩便有一陣烈風滾蕩起來,少時見她把目望向那云輦,清聲道,“原是崔三郎,貧道有禮了,這位云道友乃是受嵇真人邀約來赴鏡山盛宴,如有得罪之處,還望三郎海涵。”
“尤師姐,你是定要偏向這外人了?”崔三郎面容一僵,冷冷問道。
“三郎此言何來?云道友乃是貴客,哪有內外之分?”尤文華也是面色一沉,道,“三郎外出狩獵真人恐是等得久了,還是快快回了大景宮。”她說罷把拂塵一擺,微微作禮,便與云沐陽道,“云道友,隨貧道一同前去阿炎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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