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云行記 第三百四十九章 幻影重身虛御陣
“姜璋老兒,可還記得本座正奇合合化元劍乎?”句容聽他揭破過往,也不惱怒,百八十年前他確實敗在其手下,后用了門中秘法才是逃了性命回返重溟宮。他僵冷面容上露出幾分譏嘲,“若要拖延時機,本作面前此法不可行也。”
他說著足下一頓,立時有濃郁殺氣凝結化云,呼嘯而出。
非是姜璋不愿盡力將清河一干人等盡數攔下,而是句容此人法力極盛,此間雖有法陣相護但卻是為了守御聚賢谷以及谷中問坤殿,輕易調動不得。而且若是句容合眾人之力殺來,恐怕非但不能拖延,還會將坤位禁陣也是暴露出去。如若坤位禁陣一破極有可能被其推衍出大陣走向,若是如此清河劍派欲到問坤殿便是不費吹灰之力。
姜璋言笑之間,舉袖蕩開云霧,朗笑道,“句容你可敢應陣?”
“師伯,師侄有一言,”祖庭婳見得云煙霧靄騰蕩,秀眸一顫,略一猶豫便就搶言道,“此地乃是八卦之陣,若是破了首陣便能抽絲剝繭,不愁尋不到寶殿入口。”
“若是時間足夠,師侄建議不失為良策,只是那一座寶殿開啟有諸多限制,時間一過那再等上千年也有可能,此險冒不得。”句容把頭一搖,道,“我清河劍派為這一日不知死了幾多門人,早已將路途摸索清楚,少時你二人領著同門依了玉符指引前去即是。”他雖也知祖庭婳所言若是能夠做到,必定可以節省大半時間,不過他們手中自有前人遺澤,依據指引便可,用不著做這等冒險之事。他這也是求穩之舉,畢竟此事若是有失,萬死難贖,即便是他這般心性也要退卻。
他言罷,把袖一甩,便乘御劍云一朵疾上青空,起掌一拍,天中頓時劍氣流彩,珠光耀眼,恍如瀑流玉珠飛濺,只聽他大聲喝道,“姜老兒,百年仇恨今朝血,且來做過一場。”
祖庭婳見此不敢多說,盈盈福身一禮,便就將法力運轉,飛出一張玉碧玉符,起了玉指一點,檀口輕張低聲清喝,便見玉符破開濃霧現出一條甬道,兩側俱是滾滾濃煙。甬道現出,一干人等立時撥動云光,飛馳過去。
姜璋目光稍一斜睨,只是輕微一拍身側的一面陣旗,陣旗之上一只形似黑犬的異獸吐出濃濃烈煙,他也并不全力阻攔,只是以此濃霧掩了自身氣機,不令彼輩入陣之時泄了自身所在。
句容足踏飛劍,目湛寒光,姜璋以大陣為基,掩去身形,他一時也無辦法將其真身所在找出。不過他自知,無論姜璋如何隱蔵必然脫不開陣位,只要尋到法力動蕩之處便是姜璋所在,他把頭一瞥,瞧見云上一個姜璋浮影,只是眉頭一蹙,便就冷笑一聲,舉大袖飛甩,并不理會,只心中暗道,“姜璋最是狡詐,此假身浮影雖能觀我行動,不過也讓我知其動向,再則此影不過一點法力幻化,斬之無用。”
他百多年之前便與其交過手,彼此了解頗深,只道這是惑敵之用,故而并不急著將這些浮影盡數斬去。
他如此想著,便把正奇化元劍喚到身側,又把劍光撐開,旋即又自袖中拿了一把葡萄也似的玉珠,手中摩挲片刻,心中一嘆便就往前一甩。
此珠名作劍性珠,乃是清河劍派所煉,只要把此珠祭出,便可挪轉身形,阻擋住來人法寶攻襲,甚至以此珠代身,若能煉齊八十一枚還可借此珠布下一座犀利劍光大陣!只是此珠煉制不易,需得耗費無數寶材,便是如今雖是煉齊一套,但卻不是他所有。
姜璋見他并不急著將自己法力所化的浮影除去,不由微微一笑,又見其撒下劍性珠,只眉頭稍稍一緊。少時,他抬起頭來,見著云上浮影,便把雙肩輕輕一抖,但見身上青光一閃,便見兩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影走了出來,旋即他把袖一擺,兩個人影已是去得云上。然則片刻之間一道犀利劍光殺來便將兩個人影一劍打散。
他見狀,捻須淺笑,復又拿了法訣,重新煉了兩個人影去得云上。他這法門名作‘幻影重木身’,乃是《天木青華寶箓》中所來,只需煉出一樁寶木,便可以寶木之葉幻化虛影,又能將自身隱入其中,更是轉移隨心。
句容見他不斷施法,眼見已有十數虛影在此,不由心中一動,大袖一甩數十柄正奇飛劍咻咻而出,四周靈機震蕩,劍氣寒凜,他大聲笑道,“姜老兒,百八十年也不見你有何變化,何不棄了靈藥宮隨貧道回重溟宮?”
他一邊拿法,一邊思量,暗道,“句容法力道行雖長,奈何心性不長。”當即眉頭一沉,復又笑道,“乃是爾輩不識我神通法術之妙。”
言語之間見著數十劍光來回縱橫,不由嗤笑一聲,他這百多年間已將所煉玄功修行到金丹章至深之處,早已不是昔日可比,現下煉得這一株寶木只要四周靈機不絕便無有盡時,且也耗不了多少法力。他清聲一喝,便有數十虛影浮出,源源不絕。
句容御使劍光縱橫擊斬,只覺心頭暢快,然則未有多久他便覺出不對來,當即又是御劍斬去,又有十數虛影碎成片片靈光。他揮袖拿來一道靈機,細一看,怒容頓現,斷喝一聲便把劍光一收,踩云直走。
姜璋見他識破用心,也不著惱,只稍稍一想,便又有一計,只是手中仍是使了‘’幻影重木身,倏爾又把寶光一拔,起了煙霞,真身去了云上,只把一樁法寶留在原處。
話說祖庭婳與潘敏筠兩女各自御使一張玉符,依據前人所繪圖陣,用心尋找陣機。尋得片刻,潘敏筠便指著一處激動道,“便是這處,只往這邊去便是。”
祖庭婳見狀也是輕點螓首,玉手一撥弄,便就領了幾人往一處霧靄處飛去。
喬老嫗與朱姓道人對視一眼,便聽喬老嫗急切道,“殷師侄,我與朱師弟這便率人前去拿住陣基,至于再往里間,我等已是去不得。此次爾等定要萬分小心,且無論如何也需要將寶物迎回宮中。”
“聒噪個甚,吾等早已明白,有我照看,兩位安心去破陣便是。”譚天罡面上很是不耐煩,擺了擺手就道。
喬老嫗心頭又怒,可是值此關鍵時刻也不愿多說,只把腰間一拍,就道,“郜師侄速速出來吧。”
她話音方落,便見腰間飛出一點靈光,少時現出一個身量頗高神態俊美的弱冠少年來。這少年劍眉朗目,眉心一道細細豎痕,腰間系著一柄長有七尺、寒光照耀的寶劍。只見他對這幾人略一拱手,便就自覺站在殷子孤身后,并不言語。
喬老嫗面露喜色,拍了一拍腰間寶囊,此物乃是昔年開派祖師所有,攜在身上便可隱藏一人,無人能察覺,極是神妙。她當即抬了抬首,卻是面上微微一僵,見著郜昭成面上雖是恭敬,可是卻是一副傲然姿態。她頓時有些不喜,清河劍派諸多門人雖是資質不差,可是多是心高氣傲、目無余子之輩。先前她還對此人期待極高,今日見著心中悶哼一聲,旋即把目光望向殷子孤,但見他雖也極是高傲,可是行禮之時恭敬卻是發自內心,不由暗暗點首。
隨即她在袖中動了一動,取出數片黃紙,交到殷子孤手中,道,“若是爾等在陣中遇險,盡管燒了此符,定然會有人前來救你等出去。”
殷子孤接過黃紙,恭聲道謝。
“祖師侄、潘師侄還不快快領路,杵在這作甚?”譚天罡見著郜昭成出現,沒來由的一陣厭惡,可是又不能發作,只是怒聲一喝祖、潘兩女。
兩女也不做聲,福了一禮,便就驅動寶物往前方行去。
行不多久,但見綠木成蔭,修竹茂林,流水小橋,又有秀峰入云,靈氣華光扶搖直上。
“好地方,好地方,不想如此之地也有這般景色。”譚天罡大袖一擺,起了一陣風云,便將幾株靈花拿在手中,鼻子靠近輕輕一嗅,芳香入腹,不由贊道,“福地也,福地也,此等寶地合該我清河劍派拿來做道場。”
殷子孤見他忽的停下,在此觀賞景色,不由極是不喜,當即道,“譚師叔,時辰不多,我等速去尋找寶殿。”
譚天罡聽他教訓面色頓時一暗,只覺臉面全無,大袖一擺不由嚷嚷道,“此地風光甚好,休息片刻那又如何?”
祖庭婳立時覺出不對,當即道,“譚師叔,此處即使我清河劍派之地,待得吾等迎回寶物,求了成真人做主,將此地拿來獎賞與師叔做道場如何?”
殷子孤目光一瞥,也知此刻決然不是慪氣之時。
潘敏筠則是美目一厲,暗道,“師叔祖將此人送來作甚?”
少時,祖庭婳把目光一運,忽的身子顫了一顫,微微有些慌亂道,“不好,此地氣機化作兩股,竟是不能分辨真假,如此恐要兵分兩路,否則定要錯過寶殿開啟之時。”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