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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記 第二百六十九章 暗香幽襲待仙府
“大師兄,那云沐陽不過我門中客卿,何德何能,怎得祖師便能允諾送其前往爭奪仙宮歸屬?”平廉善口中滔滔不絕,義憤填膺,吼道,“大師兄為門派計,辛苦不盡,此人卻是仗著與時師叔交誼,求得祖師允諾,助其前往,一爭仙宮歸屬,爭那大道之路。于大師兄而言,何其不公?師兄便能坐看此人奪得仙宮,日后舉霞飛升么?”
郎玉端坐玉床,面上笑意淺淺,任由平廉善如何慷慨陳詞亦是無動于衷。彌掌門請云沐陽闖赴仙宮之事本是隱秘,也只今日方是知曉。雖則他也對掌門下令不得前往爭奪仙宮卻又護持云沐陽前去一事暗中生怨,不過他對掌門心中景仰尊崇,即便心有怨言也絕然不會違抗。至于平廉善此人所言,他卻是心中鄙夷。
平廉善暗咬鐵齒,心中極度不甘,見狀又是喊道,“大師兄,其人乃是外派弟子,若是讓他得了仙宮,日后定是元嬰成就,到得那時師兄之位必定不能保,恐怕要仰別人鼻息了,師兄可是甘心啊。”
“平師弟,恩師有命,令我參悟劍經,為兄便是有心也是無力,此事卻莫要再提。”郎玉溫聲言道,“況且祖師有令,門中諸弟子皆不得前往,師弟也是門中弟子,怎能罔顧祖師諭令,師弟還是速速回返洞府修持,以期早日堪破藩籬,得證金丹。”
“師兄…”平廉善大聲哭喊道,“師兄難道不想證就元嬰么?”
“師弟,且回洞中修持去也,莫要糾纏。”郎玉清聲一喝,大袖一揮將他刮出洞府。
這時郎玉身后屏風中走出一年約二十三四的貌美女子,但見其眉色冷冽,寒聲道,“此子當誅,這等誅心之言也敢出口,門派怎能留他?大師兄,你是三代弟子之首,緣何不將他狠狠懲治,以儆效尤?”
“平師弟出此妄言,乃是自取禍端,我既然為三代弟子之首,便當以教導為主,豈任他百年苦功一朝散盡?”郎玉面上淺笑,便自坐在玉床上。
那女子蛾眉微蹙,旋即冷笑一聲,“取死之道爾,只是師兄今日之事無論如何需得稟報恩師,否則日后定要定師兄一個縱容之罪。此事師兄不便出口,那便小妹代勞。”她不過片刻便是明白郎玉用意,欲令其亡,先使其狂。她稍稍一頓,便嗤笑道,“若非此人與恩師有同鄉血脈之誼,豈能縱容他在門中跋扈,如此禍端,合該早日清除。”
“師妹,言多必失!”郎玉雙目微闔,面上淡淡笑意始終不去。
翌日,天際云層未散,天光昏暗,東方隱隱一抹魚肚白點綴其間。只聞得一聲驚天轟響,隨即重重鐘聲自遮雀山山頂傳開,遠播開去。一座五色云筏橫亙云間。
云氣若沸,但見彌梵子足踏白蛟,左側薛凰瓶手捧玉如意,眉色莊重,足下一朵青煙黃霞,右側李凰素手捧法劍,朱唇一點,杏黃道袍獵獵揚舞,五色云氣繚繞,再兩側各有力士仆婢,或是擎華蓋,或是撒鮮花。云沐陽立在彌梵子身后,舉目遠眺,面貌淡然自若。少時仙樂奏響,五色云光大方,古鐘鳴樂,云筏忽動,云光熠熠生輝片刻云筏渡躍重海連山,云氣蒸騰,驚浪伏濤。
不多時云筏已是去得數百里外,云沐陽舉首遠眺,但見遠空已有數道霞光長虹飛渡,云生海樓暫歇之處也是光華大長,延拓百里。
上方云空時明時暗,忽而又有清風卷蕩,下方玄色海潮時涌時沉,隆隆聲響不絕于耳,似乎有千條蛟龍弄潮海中。
這時,忽的一股暗香漸漸彌漫云間,清雅怡人,直入心扉,可是又不知其從何處來,又不知止于何處。這暗香一起,下方海潮翻起,但聽得嘩啦啦聲響,放目望去無數海魚妖獸翻騰雀躍。
彌掌門神色無變,身后仆從力士初時驚慌,旋即也是鎮定下來。
云沐陽立在身后,本欲屏氣凝息,卻見彌掌門無有動作,當下也是止了,靜立云上,但看海潮翻涌,霞光普照。
彌梵子仰首看天,掐指推算,旋即言道,“云道友,看來這仙宮需得等到午時方能出世。”
“彌掌門,若是如此恐要再起波瀾。”云沐陽遠見著天際無數道彩光,打了個稽首,正色道。
彌梵子微微搖頭,也不言語,只令云筏停下。過得片刻,圍繞這一片海域數百里方圓內,云筏高飛,或是宮闕隱云,或是彩霞泛光,只這片刻功夫已是聚起無數修士。
這時一道虹光掠來,顯出一老道身影,這老道乃是酉陽島島主李玄靈。
“彌掌門,老道這廂有禮了。”李玄靈稽首為禮,面上笑意浮現。
“李真人,數載未見功行愈深,貧道有禮了。”彌掌門亦是還禮言道。當日他開派之時李玄靈雖則未曾出言相幫,可是也是不欲與洞真為難,如此卻也是幫了洞真一個大忙。況且這數年來,洞真弟子也常到酉陽島仙城采買靈材,兩家關系也算一般。
“見過李真人。”云筏上一眾修士俱是施禮道。
“彌掌門,貧道記得貴派靈秀弟子無數,怎得今日只有幾位弟子跟隨?”李玄靈抬了抬手,權作回禮,見狀又是眉頭微微一皺,便自問道。
“貧道立派未足十年,門下弟子稀少,這等盛會雖是千載難逢,貧道也只能遺憾錯過了。”彌梵子面露憾色,微微嘆氣道。
李玄靈淡然一笑,這等話說來無人能信,旋即也是略帶憾色道,“如此卻是可惜了,傳言這一座仙宮乃是數千載之前一位大能所留,內中靈藥道書無數,若是道友門下弟子得了,不需百年便可傲視東海南域諸門派。”
“道友此言何來?貧道在此立派,不過是為了能將道統延續,至于稱霸之事,貧道從未想過,還望道友今后莫要再提。”彌梵子面色一肅,正聲言道。
“是貧道失言了,彌掌門海涵。”李玄靈打了個稽首,面上神色無變。
“貧道觀道友也只帶了幾位弟子,莫不是也不欲相爭?”彌梵子悠悠一笑,指了指遠處酉陽島飛舟。
“我酉陽島雖有弟子數千,不過俱是資質不佳,修為低下,此番去爭奪仙宮也只是與人做嫁衣罷了。貧道思來想去,也絕覺不妥,故而只是領了他們前來,一觀盛會,長長見識。”李玄靈搖頭嘿嘿言道。
“咦,這位道友莫不就是傳聞中陣道修為高妙的云沐陽云道友?”李玄靈早已見著云沐陽,不過此刻故作驚訝罷了。“聽說還有一位名作舒廣塵的道友,同是貴派客卿,緣何今日不曾見著?”
“小道云沐陽,見過李真人。”云沐陽聞言,跨出一步,打了個稽首淡然自若道。
“道友有禮,老道久仰了。”李玄靈看他一眼,見他身周清氣,道氣隱隱,顯然是玄門正宗一脈,再看他修為年歲也是心中贊嘆不已。
彌梵子清聲一笑,言道,“貧道此行便是為了護持云道友而來,至于舒廣塵道友數載之前便已離去,尋求仙緣去了。”
“哦,原是如此?”李玄靈暗暗一驚,心中揣測這云沐陽究竟是何來歷,怎得能夠得彌梵子如此相助。他雖是心中驚詫,卻是面色無波,拱了拱手道,“既然有彌掌門相助,想來仙宮那是唾手可得了。”
“貧道與翔宸派邵掌門約好,現下邵掌門已至,貧道告辭了。”李玄靈遠見東側一朵祥云飄來,當下打了個稽首言道。
“李道友好走。”彌梵子淡淡一笑,還了一禮,便見李玄靈化一道虹波而去。
“掌門恩師,此人最是怕事,緣何還來會見恩師,難道不怕其余門派尋他酉陽島麻煩?”薛凰瓶柳眉一蹙,微帶鄙夷道。
“李玄靈乃是來打探消息,如今既已得了準信自然便要離去了。”彌梵子微微一笑,“不過若說他膽小怕事,實則不然。酉陽島如今只有六七位門人修成金丹,而其壽元將盡,豈能不為門派打算?恐怕是與其余門派協商,得了允諾,能夠分潤好處,這才前來探聽。”
“此人也是首鼠兩端,徒兒不屑之。”薛凰瓶柳眉一松,嘴角一撇道。
彌梵子微微搖首,不在其位自然難以謀其政,他門下徒兒除卻時鳳瑋俱是修成金丹,至于首徒修為雖是不凡,不過卻是沉穩有余,變化不足,難以承其道統,他也是更看好丘鳳翔弟子郎玉其人。
天際云層漸開,紫氣東生,一抹金赤自云間吐出,少時霞光卷蕩,鋪滿云空,但見著東方海域一縷金光冉冉而生,須臾便見一輪金陽浴海而出,直攀云空,紅霞遍吐,光芒萬丈,將海上眾修士所乘云光也是比了下去。
海上修士環聚,熱鬧不已,靈息震蕩,下方魚群海獸俱是驚恐,然則卻不愿離去。海上云空暗香漸淡,過得一個時辰似乎消去,然則須臾又是暗香陣陣,沁入心脾,香氣漸濃,海潮漸涌,霞光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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