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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記 第二百五十三章 火云島上殺機生
䴙䴘朽早已躍躍欲試,聞聲登時躍起,大手一張,火云殿中冰氣籠罩,寒風割人。
余下數十人,登時四散開去,手中各執一面陣旗,霎時之間彩旗飄飄,光華流動卷起形成一座巨大法陣。
“不想老道還能得宋新梅你這般看中,拿我師徒二人也是這般陣仗。”馬青禾仰天一笑,指著宋姓老婦嘲弄喊道。
“獅子搏兔也用全力,”宋姓老婦哧了一聲,忽的眉頭一動,桀桀冷笑道,“馬老道,你可是看中老身不敢要你性命?雖不能要你們性命,不過剝你們一層皮老身還是有這一份膽量的。”
“原道流英宗也是南域大派,不想也是仗勢欺人土狗輩,小爺今日是看明白了。”殿外忽然傳來驚雷劍嘯,一男子聲音傳入殿中諸人耳中。
“時鳳瑋小兒,藏頭露尾,不怕墮了貴派彌掌門威風?”宋姓老婦眉頭一皺,不想驟生變化,原先已是探明此人已是離開,不想今日又來攪局。
“那賤婢已被小爺一劍斬了,自然無人與你通風。”時鳳瑋御劍橫空,手中提著一血淋淋物事,他嘿嘿大笑,隨即將手中之物甩出,那物直往火云殿殿前滾去。
宋姓老婦聞言登時怒火攻心,臉色陰寒幾欲凝冰,舉手一搖將殿外落下之物攝過來,只見他手中一顆人頭青絲血染,蒼白臉孔驚懼難言。她雙手不住顫抖,將人頭抱住,眼角滑落幾串淚水晶珠,雙唇抖動寒聲喊道,“豎子,不殺你我宋新梅誓不為人。”她話音未落,人已化箭射了出去。
“夏師兄,宋師叔她…”一俊秀高挑女子見著那顆人頭也是駭懼,又見著宋新梅追殺出去,只覺心跳暴漲,對著夏晉煜驚恐喊道。
“慌甚?”夏晉煜眉間陰郁,立時出言呵斥道,“宋師姐身殞,我等身為同門,無論如何都要將這血仇報了。你等立時掌控陣勢,將馬老道困住,我與師叔取了時鳳瑋人頭,少時便回。”他說著變轉過頭去,對著䴙䴘朽拱了拱手道,“若是馬老道膽敢妄動,立斬不赦。”他說完化一道流光往外竄去,須臾便不見蹤影。
䴙䴘朽眉頭一沉,不想這夏晉煜竟然一份臉面也不與他,隨意指派呵斥,當下也心頭冒火,悶哼一聲,旋即轉過頭去對著馬青禾師徒兩人桀桀怪笑。
宋姓老婦沖出火云殿,但見一道犀利劍光劈斬而下,煌煌威勢。宋姓老婦怒聲尖叫,頭頂扁方銀頭簪咻的一聲寶光絢爛,登時化作十數張大小,對著劈斬而來的劍光當頭打下,劍光咔嚓一聲,如若玉碎。宋姓老婦此時看清,時鳳瑋御劍在空,身下海水滔滔,只見他雙臂環抱而立,面上自信洋洋,從容自若,更覺怒氣盈胸,哀戚難言,尖聲凄慘道,“小兒,定要抽你神魂扒你皮骨。”
“老虔婆,要我性命,且問我手中斬真劍。”時鳳瑋哈哈大笑,面上嘲弄喊道。
宋姓老婦足下一踏,云氣張開,四處鋪展,內中煞氣盈盈,冷意寒冰。將那扁方銀頭簪抓在手中,御法拿訣,又放目望去,冷冷喊道,“小輩躲藏在暗處,還想以陣法困我,速速出來。”她說著手中一道陰雷扔出,直往海上一處礁石影布之處打去,但聞一聲驚天爆響,只見海水炸飛,石裂礁碎。
云沐陽化劍而起,赤金玄光燦爛,他清聲道,“宋真人慧眼如炬,小道這微末手段確實入不得真人之眼。不過若是宋真人真要大開殺戒,小道也只有以卵擊石,拼命一搏了。”
宋姓老婦當下冷靜下來,呼出一口濁氣,眼角淚珠未去,她此番有師命在身,只是孫女慘死,一時蒙蔽她靈臺。現下她清明過來,仍是哀戚無比,不過卻是明了,此時不是發作之機,恐是有人埋伏在側,時鳳瑋才有恃無恐,唯有將馬老道等人生擒回山門,方有報仇之日。她想通此處,更是淚水難止,閉目咬牙恨聲道,“時鳳瑋,今日留你一命,翌日定要你項上人頭。”
“老虔婆,我時鳳瑋人頭在此,只管來拿便是。”時鳳瑋登時大笑,嘲弄喊道。
“豎子無禮。”宋姓老婦傷痛欲絕,被這一激,登時尖聲一喊,手中扁方銀頭簪登時寶光大作,便要向著時鳳瑋打去。
“師叔且慢。”夏晉煜御劍而來,原本他不意阻攔,可是明見此景也覺有異,又忽見云沐陽立在云空,瀟灑自若,不禁想起當日門中師祖駱都之言,只覺心頭一股意氣上涌,恨不得要將云沐陽擊敗,一雪恥辱。
宋姓老婦哪能聽得進去,法力激涌,云氣噴張,扁方銀頭簪長成數十丈大小,只聽著隆隆聲響,便見漫天扁方銀頭簪鋪滿,虛影重重,威壓下來,如若山崩。
時鳳瑋心頭一驚,這法寶威勢強大,便是手中有斬真劍他也不敢硬接,急忙劍光一合便往云沐陽陣中鉆去。扁方銀頭簪四處打下,追著劍光狠狠一拍,幸而他劍遁迅疾,云沐陽四時六御陣圖又在不遠處,須臾功夫已是到了陣中。只是那法寶速度更是迅猛,原本差著數里路,也是瞬間到達,幾乎便要將時鳳瑋當頭拍下。
扁方銀頭簪拍在四時六御陣圖之上,登時海水倒卷,攀涌而上,形成巨大水幕將拍來扁方銀頭簪擋住,一聲巨大聲響將海浪也是激起,四時六御陣圖搖晃數下,靈光搖曳,又立時平穩下來。
時鳳瑋倒吸一口冷氣,暗道卻是有些托大了,他抬首見云沐陽仍是神情自若,不由有些慚愧,穩了穩心神,深吸一口清氣,喊道,“那老虔婆真是厲害,差點便要交代在她手上。”
云沐陽輕輕頷首,先前他也是懷疑四時六御陣圖能否擋住金丹真人全力一擊,先下看來這陣圖雖是尋常靈器一流,不過若是倚勢而立,借力施為,布陣相持,以四時流轉五行交替為基,守御之能也是不差,當下心中也是滿意。不過他也深知,這陣圖之所以威能不凡,一則是舒廣塵所贈兩件奇物,二則乃是乾陽天火燈燈芯坐鎮四時。
宋姓老婦不由愕然,不想她全力一擊竟然也被擋住,片刻更覺怒氣難言,臉面不存,舉手將法寶召回,斜睨一眼夏晉煜,見他臉色陰郁,也是猜到為何。這夏晉煜仗著天賦異稟,資質出眾,向來不將門中一眾同門放在眼中,便是門中長輩也只是表面恭敬客套,加上前時六派比試,一舉奪得魁首,更是驕矜,目中無人。方才自己掃他臉面,他又怎會有好臉色,不過她自己也是心中哀痛,如今又是怒氣盈沸,哪還管得許多,冷冷喝道,“夏師侄,你喚住我,所為何事?”
“宋師叔,我流英宗陣道傳承,今日這賊道以陣法阻路,小侄意欲與那道人約斗,破其陣勢,揚我宗門聲威,取這二人項上頭顱,祭奠宋師姐。”夏晉煜眉心微皺,他自認此番已很是給其臉面,不想卻是換來這般臉色,登時心中不愉,卻是隱而不發,只心中暗道,“異日本人成就元嬰,定叫你好看。”
宋姓老婦聽得宋師姐三字,心中又是凄然,身子顫抖不止,她老淚縱橫,目中恨意滔滔,轉眼望了夏晉煜幾眼,也知若論陣道此子確實天賦出眾,修行至今不過六十余載,已是修煉到地實天虛境界,乃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便是老一輩之中也難尋出幾個與之抗衡之人,當下心念一轉,嘶喊道,“師侄且去吧。”
夏晉煜微微一禮,足下一踏,靈光擺動,但聞他向著云沐陽仰首朗聲喝道,“道友既然擺下陣勢,在下若是不闖上一闖,卻是有辱宗門聲名。今日夏某斗膽請教,若是夏某僥幸破了道友大陣,便請二位交出項上人頭。”
云沐陽聞言淡然一笑,他言辭雖是謙遜,不過語氣著實算不上,反而趾高氣昂,驕矜非常,自信滿滿,好似他定能將這四時六御陣圖破了一般,他也不欲與他計較,當下便要開口,然則時鳳瑋已是大笑開來,戲謔道,“哪來的無知小兒,竟敢在此大言不慚,你若有本事只管前來破陣,小爺人頭便在項上。”時鳳瑋說著指了指腦顱,也不欲與他廢話。
“時鳳瑋小兒,只會逞口舌之利,下某這便來取你二人性命。”夏晉煜雙眉一挑,目中生火,足下一踏已是電射出去。
云沐陽見此,不由向時鳳瑋投去驚詫目光,不意他竟然這樣相信自己,卻接觸到時鳳瑋目中光芒,但聽他朗聲大笑道,“云賢弟,為兄生死便在你指顧之間了。”
云沐陽頓時仰天一笑,旋即轉過頭去,對著疾射而來的夏晉煜朗聲喊道,“夏道友既有此心,貧道定也奉陪,若是貧道輸了,我二人任你拿捏,絕無虛言。不過貧道有言在先,若是貧道僥幸贏了一招半式,道友這人頭便也留在此處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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