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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記 第一百一十章 地火乾陽煉胎骨
“掌門師兄!”樂清平神色微微有些頹靡,雙目之中泛著一絲渾濁,滿頭灰白頭發,被山腹內沉沉熱氣撩起,甚覺蒼涼,只見他恭敬一禮,沉聲問道,言語之中也能聽出一絲焦急。
“樂師弟,你無需著急。”公孫天樂頷首淺笑,食指往那巖漿之中輕輕一指,“師弟一看便知。”
樂清平往前踏出一步,浮空立在巖漿湖上,低下頭去,神念一掃,眉間一凜,神色凝重,隨即抬首望著公孫天樂,見他卻是神色悠然。
樂清平心中急切,再次凝神,定睛細探,隨即卻是眉間一挑,雙手做道禮,神情頗是莊嚴,只聽他口中念起一篇道經。
云沐陽被奇異燈芯一把裹住,直直往巖漿之中拉去,墜入巖漿之中。他竟然無力反抗,只覺周身如若在烈火之上烘烤,疼痛難耐,腦海之中又傳來金尾狐慘叫,不禁心痛,這金尾狐救他數次,又一同修煉許多年月,早已感情深厚,此刻他神識清明,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死馬當活馬醫,凝神會元,卷起金烏綾將靈獸袋一包,隨即又是拼盡全力驅使那枚燈芯,將靈獸袋盡數納入光芒包裹之中。他一睜雙目,痛喊出聲來,此痛痛入骨髓,生不如死,只見周身皮膚干裂,嘴唇裂成一片一片,絲絲血氣從中溢出須臾之間又是消失無蹤。
云沐陽連咬牙的力氣也是無有,周身猶若千刀萬剮,皮肉翻出來,卻又無一絲鮮血流出,整一具身體漸漸焦黑,只能隱隱看出人形。此刻他心中幾近絕望,忽然翻滾巖漿霎時平靜下來,云沐陽無力睜開雙目,只覺得兩枚一模一樣的燈芯,互相交纏,發出燦爛光芒。兩枚燈芯漂浮游動,靈性十足,又發出燦燦紅光,云沐陽突然覺得周身疼痛頓時減弱,身上法力禁錮竟然片刻之間回復小半。令其更為驚訝的是,周身巖漿熾熱之力頓時也是消減,云沐陽與其中一枚燈芯聯系不斷,心中隱隱覺得兩枚燈芯竟然是要將巖漿之中所有火行靈氣盡數吸納。
兩枚燈芯動作不減,正自云沐陽心驚、目瞪之時,兩枚燈芯忽然化成一道赤芒,往云沐陽眉心祖竅一鉆。云沐陽措手不及,又是痛呼出聲來,聲音嘶啞難辨,但也知苦痛難言。兩枚燈芯自云沐陽眉心順著其周身經脈往丹田游動,行游之中靈力膨脹,直將其經脈一次次沖刷重塑,令其身上血管漲起似要破裂一般。此情此景猶若江海之水強行灌入小溪,若不疏導控制,必定是大災難。
云沐陽此刻雖是痛苦難言,但心中卻是仍留著一絲清明,必定要將這一股靈力盡數掌控,否則必定是經脈破裂而死,他強自收神,運轉《離火訣》以及《水蘊靈訣》,意欲將一身澎湃靈力盡數導納入丹田經脈之中。然則卻是收效甚微,云沐陽有苦難言,最后一絲希望竟是要破滅之象。
忽然,識海之中傳來一道醇厚滄桑嗓音,一道經文深深刻入云沐陽腦海之中。云沐陽稍稍一凜,心中頓喜,竟是要哭出來,此乃是金丹真人神念法力,以神識刻入腦海之中傳法。云沐陽大喜過望,長舒一口氣,閉起雙目,按著經文所言,引納靈力歸入丹田。
“掌門師兄,云小子手中竟然有兩枚乾陽天火燈燈芯。”樂清平一聲驚愕,目光之中三分質疑七分興奮。
“果真是天意,天意啊!”公孫天樂長舒一口氣,“為兄也是不曾料到,乾陽天火燈九枚燈芯他竟然也有一枚,我們靈藥宮這一枚在此地鎮壓了兩千年終于要再見天日了,是我們仙宮道統要重興了嗎?兩千年前,那位前輩將乾陽天火燈燈芯鎮壓在金蓮之下時便曾有言,兩千年后乾陽天火燈燈芯認人為主,那便是它出世之機,也是仙宮道統重振之日。”公孫天樂抬首長嘆,一身衣袍淺淺飄揚。
“果真沒有錯,確實是乾陽天火燈燈芯。”樂清平眼角一滴淚水滑落,隨即又散逸在空中。樂清平激動難言,少頃,想著云沐陽如今在巖漿之中痛苦非常,心中又是關切,“掌門師兄,這云小子會不會出事啊?這巖漿熾熱難比,便是筑基有成之人也不敢呆在巖漿之中啊!”
“樂師弟,你怎得還不放心?如今乾陽天火燈燈芯以認他為主,又豈會讓他受傷害?”公孫天樂一聲清笑,少有這般輕松,“師弟這徒兒,可是好福緣。”
樂清平聽得公孫天樂如此說,又是心喜,又是擔憂,隨即又聽到福緣二字,也是一笑。
公孫天樂見樂清平這般,便知其誤解,實則他想說的并非是乾陽天火燈,遂而一笑,“沒想到這金烏綾竟然在其手中。”
“咦?金烏綾?”樂清平心中不解,一看云沐陽見著一條金綾包裹下身,金綾之上一只三足金鳥展翅欲飛,“莫不是云小子手中金綾?”
“想當年,我費盡千辛萬苦也未能尋到,不想今日見著了。”公孫天樂緩緩言道,“金烏綾雖是一件靈器,卻有著法寶材質。其上有一滴神鳥金烏真血,當年我為煉制一樁法寶急需這神鳥真血卻是遍尋不得。”
“法寶?”樂清平微微驚詫,當年他初次見云沐陽只是可是未曾認出,況且這法寶之物本就是寶貴,便是金丹修士也未必會有,隨即又是面上一喜,“那掌門師兄可否將這金烏綾重新煉制成就法寶?”
公孫天樂笑著一搖頭,“師弟說笑了,我雖有些能耐,可是要想將金烏綾重新煉制成法寶卻是力不能及,想來九州之中,也只有天地銅爐山莊的公冶世家能有此能耐。”公孫天樂說著一望樂清平,見他聽著這消息也無有失望表情,只是微微惋惜,“這金烏綾上最為珍貴的神鳥真血已經遺失,即便重煉也沒有幾多威能了。”
“原來如此,師弟受教了。”樂清平聽著若有所思,沉吟道。
“這小子生于凡俗之間,但卻能在無人指點之下,修煉功法到五層,還能摸到御器之法,不說這一份資質,單是這悟性已是難得,如今師弟又親身指導這凝元筑基的關竅秘法,師弟哪里還需要擔憂呢?”公孫天樂一瞥樂清平,見他神色之間仍是有些憂心便出言道。
“多謝師兄指點。”樂清平一聽頓時釋然,朝著公孫天樂一禮。
“看來我等計劃卻是要改了。”公孫天樂忽的話鋒一轉,眼神堅決,“如今幻世金蓮脫去束縛,只需好生祭煉,重新納入護派大陣的陣樞之中,到時便是清河派再來尋麻煩,我們也不介意再殺他幾位元嬰真人。”公孫天樂說著神色漸狠,稍稍一頓,接著道,“為兄修煉的秘法九轉金丹篇章短則一百五十年,長則兩百年方能大成,還請師弟稍后再勞累一番,在墜華山布下大陣,維持其原貌最少一百五十年方可。”
“謹遵掌門師兄法旨,師弟必定不負所托。”樂清平神色更是凝重肅穆,如今幻世金蓮出世,即便是再有元嬰真人前來,也不需要調動靈藥宮地樞靈脈損耗根基。
“樂師弟,你還需要在此處看顧七七四十九天,為兄卻是不能在此處久待。我那化影之術雖是常人不能分辨出真假,可就怕有人暗藏詭謀啊!”公孫天樂神色一凜,雙拳緊握。
“掌門師兄,難道又有人想要在此地興風作浪?”
“東海來了兩個金丹散修,拉攏諸多散修對我靈藥宮弟子下手,妄想在此地開宗立派。”公孫天樂一聲冷哼,面色狠戾頓現,“此次少不得要再開殺戒了。”
“師兄可是有了把握,這二人背后會不會又有清河派影子?”樂清平神色微微有些擔憂。
“靈藥宮之尊嚴豈是誰都能侵犯?”公孫天樂此刻卻是毫無顧忌,“殺雞儆猴,也要讓飛翎派瞧瞧為兄手段才是。”
“掌門師兄可要再請封師姐前來?”
“不必,區區魍魎之輩,豈需大費周章?”公孫天樂稍稍一頓,面色恢復鎮定,隨即自袖中取出一朵白蓮花,遞給樂清平,“乾陽天火燈燈芯自有靈性,以無上法力助益云師侄脫胎換骨,又以天火之力鍛煉肉身,此乃是無上機緣,常人求也是求不來,可是爐鼎強大,稍后凝元筑基之時也將會困難無比,師弟運轉此寶,助云師侄一臂之力吧。”
樂清平鄭重接了過來,稽首一禮,便見著公孫天樂一步踏下金蓮,袖袍一擺,那朵金蓮瞬間劃一道金光飛入其袖中,公孫天樂隨即朗笑一聲,踏空飛去。
“樂師弟,此事千般機密,你我一出墜華山便都不曾經歷。”公孫天樂人已遠去,只在樂清平腦海之中留下此話。
樂清平收起目光,轉眼向那巖漿之處望去,見著巖漿之中云沐陽盤膝飄蕩,身上焦黑,看不出神色,再細細一看,一道道火行靈氣將其經脈沖刷數百遍,最終匯聚至丹田之中,靈氣充裕,不斷化作精純真元,不過那真元雖是精純無比,也有玉液凝元之象,卻遲遲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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