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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記 第八百二十章 虛空碎玉撒 十方極光漫(二)
PS:最近是真的很忙,單單上一周我就出差了兩次,應該說上個月基本沒有回過家。好不容易放兩天假,也不是找借口不更新,也要回去拜山祭祖,基本上從二月末到現在也沒怎么休息過。我做的承諾是不會變的,只要我有時間一定會寫。
隨他語聲一落,諸位元嬰真人聽到這等催促之聲,立刻將所能攜帶的弟子盡數帶了過來。再是聽了此言,人人都是面色大變。元神真人之威雖是未曾見過,但卻絲毫不影響他們心中的敬畏。他們縱使成就元嬰,可是與元神真人一比卻猶如凡俗小兒。
張真人玉容布滿憂色,肅容道,“護法真人,接下來當要如何?還請護法真人示下。”
黃龍茹心中微微一驚,他們道行雖有不如,然聽聞神獸麒麟之言,已然明白應當是昆侖元神真人出手,幾乎是在劫難逃了。心中種種念頭如潮涌來,俄頃便是將心神收斂,面容沉凝,目光堅定,卻是無有半絲后悔之色。
崆峒派二人對視一眼,俄頃田隱娘咬唇凝目道,“諸位道友,奴家雖是道行淺薄,不過也有一法可保諸位神魂不滅。”蓬萊神道還未重立,諸神還可借了神道至寶將煉氣士一點靈真印入其中,如此神魂不滅。不過若是蓬萊道宮重立,自此之后神道便與天地為一體。
此中元嬰修士對神道之事多是有了了解,但卻不是人人都愿拘束這一方天地,只是元靈不滅便還有轉世之機,當下微微松一口氣。
神獸麒麟搖了搖頭,哎了一聲道,“卻是可惜了數百載布置。”
洛真人環首四顧,目中劍芒閃閃,卻也不多言語,就有一股視死如歸之感。
云沐陽目光一收,頷首凝神道,“諸位道友,貧道有一處洞天可做避禍之用。”
“洞天?”黃龍茹不由面容一驚道,“貴派洞天不是被?”她雖是未曾說完,可是在場諸人都是知曉丹鼎道脈洞天被昆侖封堵,已是不能用。當下都把疑惑目光看向他。
云沐陽言道,“此洞天并非是我丹鼎道脈所有。”
言罷眾人面面相覷,隨后卻是大喜。他們可是十分清楚洞天意義所在。尋常洞天皆是飛升修士飛升之時感應此方天地一絲玄念以大法力造就開辟,自成一方世界。只要有洞天在手,那么即便是昆侖元神真人出手也可借此躲避災劫。
九州各大道脈也正是掌握了自家道脈洞天才有底氣與昆侖對抗。即便是兩家爭斗,但有不敵,只需舉派遷入洞天就可避禍。至于那洞天是哪一支道脈所留,他們卻不會去打探。當即各元嬰真人自去將諸弟子接來蓮花峰。
這時云沐陽再是極目遠眺,入目乃是滔滔水浪環繞穹蒼,而那一縷曙光越發明亮,將半邊天地照映。
神獸麒麟目光一斜,見其神色,便把身一抖,卻是碧水麒麟走了下來,聽他言道,“云真人,昆侖大敵來襲,如是不能將其等盡數留下,日后成了氣候,更是棘手,還不如現下就解決了。”
云沐陽眉頭微舒,道,“元神高真出手,貧道也是有心無力。只道友之言,似乎可成此事。”
“此事就交予我了,”碧水麒麟身形一縱,化作一條碧水飛去。其只要還有一絲真元本性留在真身之上,來日又可復生,甚至將神魂寄于水中,他日也可重聚身軀。
當下云沐陽便趺坐下來,護山大陣不斷抽取地下靈機,又對田隱娘姑侄二人道,“少時便請二位道友施法。”
田隱娘呀了一聲,聯系前因后果就是驚疑道,“云真人是要將蓮花峰搬入洞天之中?”
田()鳳山也是不禁看去,見對方微微頷首,而后對上田隱娘目光,齊聲道,“搬挪山岳自是無妨,如是給得足夠時間便是九峰也可一并挪走,只是如此倉促施為恐怕會傷了山靈地脈,致使靈機淤塞。”
云沐陽知曉其所指,乃是門中公孫掌門為了破開玄關閉關多時,如是此時斷了靈機對其影響頗大,極有可能功虧一簣。只是若是在先前那天地靈根未能長起,自然就是將諸弟子門人帶入洞天,然而如今情形已是不同,有那靈根定住就可支持一月。
當下凝神言道,“二位盡管施為。”
田隱娘姑侄得了首肯也就無了顧慮,隨后她略一思索即是肅容言道,“只我姑侄二人,時不待我,卻是只能將原陣、蓮花兩峰搬挪去。”
“原先想著能保住蓮花峰已是足夠,既是還能再保一峰,貧道唯有謝過了。”云沐陽目中微微亮起,原陣峰與蓮花峰皆是靈藥宮護山大陣陣樞,失了一方都會使得陣勢威能大減。
“既如此我二人即刻去做了。”田隱娘二人也不再耽擱,一同化作宏大清光圍繞蓮花、原陣兩峰。
云沐陽再是看向穹蒼,那宏大氣機越來越近,所過之處山岳匍匐,川河皆震,天地似乎都在此時失色,只看那氣勢不用百數息就可到得。當即再發一聲示警,諸位元嬰真人也知生死存亡之時,不敢有片刻遲疑,皆是把法力張開將各弟子轉挪至蓮花峰來。
未有多久,漸有怒風罡潮滾蕩而來,轟轟嘯響,山石飛起,瞬息間又成齏粉揚揚,蒙蒙一片,天穹卻是清光漫漫,氣走如洪。靈藥宮一眾修士皆是驚慌不已,許些修士所乘法器也是被這虹氣震散,從天中摔落。而原先攀騰而起的亓江江水似乎也被那狂風怒潮壓制住,被困的昆侖弟子皆是歡欣不已。
碧水麒麟近距離感受到那無邊清氣大潮,怒吼一聲,就將江水卷起,那些功行稍低的昆侖弟子皆被潮水拍死。
云沐陽環首一看,蓮花峰上不少弟子都是駭得面無人色,便是連他自己也是目中冷凝,元神真人之位果然不是尋常修士可以揣度,呼吸之間便可摧山毀岳,法力動作便是洲陸破碎。而在此時那天穹似乎要裂開,地表震動,山岳也是搖晃不止。
當是時也是不會再是猶豫了,心念一動,身上爆發出無數虹芒清氣,似乎形成一個大鼎倒扣下來,只聽得聲聲震徹天地響音,須臾煙虹一散,眼前兩座高山已是無了蹤影,留下兩個相連的巨大深坑。
而那天中穹幕在這一刻片片碎裂,只見一只遮天蓋宇的清氣手掌猛然拍落,余波大動,還未打下天幕好似布滿裂紋,哐哐大響掉落下去,而下方山巒河岳便被那虛空碎裂清氣打得粉碎。此法乃是昆侖派神通‘裂天辟地’,可碎裂虛空,震毀洲陸。
眼見這神通便要將次州毀去,這時卻見西方一尊莊嚴佛陀法相浮空,滿天金蓮,倏爾一只金色拳頭轟然擊出,與那大手碰撞一處,登時好似天地倒轉,虛空炸裂,俄而那金色拳頭卻被大散,而那大手也是清虹散去,只余一團寬廣千里的清氣砸落下去,霎時間地陸碎裂,山巒崩塌,灰塵揚起直上天穹。
佛陀法相一收,就見不言尊者雙手合十,手持念珠,而他旁側則是荀豫章。
不言尊者唱了一聲佛號,道,“這位寧高真法力果然不同尋常,貧僧雖是修行多了千數載,卻遠有不如。”
荀豫章也是有些愕然,俄而目光幽幽道,“昆侖道宮坐擁天柱,天下可用靈機十分,昆侖獨占六七之數。”
不言尊者含笑點首,頂上法相再度騰起,合十一禮,即是大聲叱道,“寧高真,天行有常,真人卻于逆天而行?”
寧虛清把袖一甩,天中浩大靈機再度收攏,見他從云霓之中踏了出來,冷笑道,“逆天而行?本座順心而為,何為天,心即是天。”
“爾心若是天心,緣何天心不眷?”不言尊者搖了搖頭,伸出手來往下指道,“寧高真今日所為有負天下。”
“只要天下不負我即可。”寧虛清把袖一抖,再是起了一道神通,卻是要將次州完全毀去。
荀豫章目中凜凜,喝叫一聲,自從萬載之前大劫之后,這一方天地已然不穩,元神真人出手定然會擾亂天下靈機走向,到得最后極有可能生靈死絕,毀滅人道。而無論是仙道、人道亦或是神道、魔道實則都離不開人道。天下元神真人都是有數,深明其中利害,是故成就元神之后如要施法也只是遣得分身行事,只是這一位寧虛清卻全然不顧。
對方絲毫沒有停手之意,他震驚之余,即刻取出一卷青竹簡,往下一拋,立化山河天地,內有星辰日月。此寶名為春秋史簡,上立春秋無窮史,下述乾坤往來書,內有儒門道統凝聚的無窮法力。
春秋史簡將那神通一兜,卻覺有萬鈞雷霆在其中奔涌,好似他稍一泄氣那傾天清虹裂氣便要傾瀉而下。不言尊者再唱一聲佛號,卻并不動用神通,而是將自身法相展開彌漫穹宇十方。隨他聲聲吟唱,天地皆寂。
寧虛清不由往后一退,如是荀豫章一人對付起來并不艱難。他正自思索之時,忽而天穹一暗,他不由斜目看去。卻見極南極北之地一抹星光上縱,倏爾兩道極光橫掠極空,少頃一條銀河自北向南,燦燦華云,星光閃爍,似那波濤涌動、江潮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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