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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記 第八百一十六章 邪令誅神魂 寶鏡聞舊人
血光從四面八方涌動而下,劉真人叱了一聲,拿出一根紅心白蠟的蠟燭往前一甩,自有一點星火照耀。倏爾方圓十丈之內都是暖融融氣息,血光便被阻隔在外。他這燭名作‘赤心常定’,只要火燭不滅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他也是吃不準對方的來歷,對其手段更是不了解,是故有意拖上片刻以觀虛實。然而他眼角一瞟,卻是駭然發現那火燭燃燒竟是比尋常快上十倍,不禁面容大變,照此估計不需三刻那血光就會涌進來。
當即就知不能遲疑了,取出一條楊柳枝,往前一掃,就有清潤露水潑灑出來。此水乃是取了昆侖道宮那一株菩提木三千年一長的木心所煉,最能去污化穢,邪道之法撞上此物立即消散而去。
然而撒了出去之后卻令他面色尤為凝重,竟是絲毫無有作用。他面色再是一變,情不自禁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火燭卻見其比之方才又要去了一半,心中駭然。把袖一抖滾出千百枚赤雷珠,往那血光中一扔,轟轟炸響之后血光稍有崩散跡象,再是拿了一道法訣就是沖了出去。
然而才到外間,頂上一根形如羽箭之物就是扎入了胸口帶起一蓬血雨。劉真人一拍那陰山教法寶誅神有令,隨即捂了一下胸口,暗運法力卻是發覺并無絲毫異樣,當下優勢十分驚訝,不知對方打得什么主意。
不過這時他卻是沖出血光,把袖一拿,將那燭火一收,凝肅道,“你是何方妖孽?”
“賊道,死到臨頭還在此擺譜,你以為此處是你昆侖道宮不成?”陰山童子嗤笑一聲,那羽箭回了手心,化作一道毫光隱去。他一雙陰鷙目光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此人若論法力道行都是不差,可是在這靈藥宮中有那神氣隱隱相助,無論對方如何施為實際上都是被壓制住了。
劉真人暗中卻是施展了一樁法寶,名作‘千絲鎖形’,看出對方極有可能是靈體,又在其家門口,必定手段頗多。他這法寶乃是以昆侖那株菩提樹枝葉所煉,能夠隱匿氣機形跡,往日能在這法寶下活命的根本無有。
他哂然一笑,“九州之地皆屬昆侖,區區靈藥山也敢口出狂言?”只是他話才說完,面容就是僵住,而后定在那里一動不動,露出痛苦神色,就見他肉身點點失去,倏爾化作一堆枯骨。
陰山童子行了前去,起手將其提了起來,塞入袖中。
這時那陳恪明已是驚慌失色,當下就要往外奔去。越語空一步跨了出來,將手中法劍往前一擲,即使穿心而過,帶起其人飛出十丈遠外,而后釘在地上,再是看時其人仰了仰頭,目中滿是怨懟,而后十分不甘地吹了下去,已是無有半分生機。
越語空將法劍一招,屈指彈斷,斷喝道,“欺師滅祖之輩污我法劍。”
陰山童子笑了一笑,那位公孫掌教看似寬和實則極是陰險,分明早已惡了這師徒卻偏偏屢屢與他機會。今日便不是這陳恪明也會有李恪明、張恪明之輩,還不如選一時時能夠控制之人,他目光再是一瞥,道,“越六郎,還不快去張真人那處復命,此處有我與秦峰主夫婦,不會再有事情的了。”
越語空稽首一禮,就是出了外間。
梅玄貞將那金剛肉身召喚出來,只是一擊,那頭玄鳥兩翅就被打斷,可見白骨,哀鳴幾聲就是往下墜去。而與此同時,下方山岳不斷涌起,好似月夜江潮,完全不按常理。岳鐘靈三人也是悚然一驚,完全未曾料到對方還有這等殺器。
就在三人將要匯合之時,兩道宏大兇戾劍光往下一斬,洛真人與黃真人已是鎖定一方。與此同時重重陣氣攀升,莽莽蕩蕩,根本尋不到方位來。
岳鐘靈看著一枚飛梭打來,張口吐出一道雷光就將那飛梭擊退。口中再是一喝,“王真人,還請請出寶鏡照破虛妄。”
王恍雖是被黃真人劍光牽制住,但是二人修為差距,對方雖是占了先機,但是稍一拆解又可重新占到上風來。如今所畏懼的固然有那一件似人的傀儡法寶,可是更令他憂懼反而是這靈藥山中變化無端的陣機,大陣不破,滅道無望。
他把拂塵一甩,一道靈光入手,再見他往天上一指,似有一輪明月皎皎高懸,那些陣光在這一刻都是主動退去,漸漸竟就是顯現出了靈藥宮山岳景象來。
岳鐘靈一看此景,頓覺大喜,那寶鏡實則只是云生海樓至寶‘月下飛天鏡’一道分身,此鏡號稱‘照破諸天十方虛,可解萬物千般妄’。眼下將那分身一照,就有如此奇效,岳鐘靈精神一震,就將手中法寶一起,意欲將梅玄貞斬落。
此境一現,洛真人、黃真人都是驚詫不已,只是略一分神就是落在下風了。
然而梅玄貞此時目中現出一道奇異芒光,就在岳鐘靈法寶打落之時,眼前虛空似乎被扭曲一般,倏爾竟是不見。而就在這一剎那法寶落空,天中那一輪皓月也是瞬間不見。岳鐘靈不禁詫訝叫了一聲,眼前山岳就是重壓下來,立刻將四方路徑都是死死封住。
梅玄貞心有感應,天中再有一輪明月現出,華光如水,伴著紛紛雪花,一枝梅花垂落,倏爾花瓣一吹就將宇少陽雙目遮住。洛真人看準時機,把劍光一劃,一顆六陽魁首就是飛上天穹,帶起血雨一蓬。
二人殺了此人,再與黃真人匯合,不過用得一刻,就將王恍也是一并殺了。到得其后此中山岳崩散開來,岳鐘靈滿目沮喪飛躍出來,望著眼前三人,低落言道,“成也,拜也。”而后忽而目光一厲,對著梅玄貞喝道,“你究竟是何人?”
“小女子是梅玄貞。”梅玄貞起了纖纖素指往天中一點,天罡牌符落了出來,就將其照定,再一施法,已是無有了岳鐘靈。
這時三人都是長出一口氣,洛真人道,“二位真人稍稍恢復法力,洛某一旁護法。”
此時雖是將東海三派之人逐殺殆盡,不過外間危機卻并不曾解去。方才鐘思陽就是傳來了消息,昆侖道宮又是遣了不少異獸入陣,除此之外那地下的翻地龍也是危害頗大。二人聞言也是不客氣,施了一禮就是盤坐下來,吐納靈機。
梅玄貞只將舌下靈藥咬碎吞入腹中,啥時間精氣神都是恢復過來。她起了身微微一禮,言道,“洛真人,弟子還需前去相助姑姑,先行一步。”
洛真人點了點頭,望了一眼下方的玄鳥,道,“這靈鳥還需鐘道友前來降服。”
梅玄貞再是一禮,卻道,“這靈鳥弟子暫且帶去。”言罷,纖手一招,那靈鳥竟是毫無反抗被捉在手中,而后隨其遠遁而去。
寧展元接連遭受到打擊,面色越來越是難看,但卻根本不知道哪里出了漏洞。他座下的蛟龍也是瑟瑟發抖,匍匐在云中。
王遠面容倒是鎮定,道,“寧師弟,我看寧上真與云沐陽若要分勝負恐怕還需要些許時辰,門下弟子已是被遮天霓帳隔絕了外間,待得回到昆侖就有解決之道,我看還是先將云沐陽除了。”
“談何容易。”寧展元怒氣爆發出了,怒吼了一聲,一錘將那蛟龍發車錘爛,就是看著天上的玄浪金火。這等爭斗已是赤陽真人之爭,他們固然法力不差,身上法寶頗多,但是到了這一層面卻是極難插手。
“寧師弟恕我多嘴,此時或許那‘慳命書’才能相助寧上真。”王遠目光一緊,先前久戰對靈藥宮不利,但如今卻是反了過來,時間拖得越久對昆侖道宮越為不利。
寧展元聽到此言卻是面色越發陰沉,那‘慳命書’乃是他們寧氏先祖從極霄宮殿尋來的一件至寶,可謂玄之又玄。此寶冥冥之中可以改變氣運,化險為夷,每一代傳人都是由那慳命書定下,也正因此,他不過用了三百余年就有了如此成就,也是有足夠底氣揚言搗滅丹鼎一脈道統。
他站在蛟龍背上一言不發,此書三十載才可用得一次,幾乎只能護得一人不死,只要不到山窮水盡他是不愿拿出來的。
時,金烏已墜,然而靈藥山之外仍是如白晝,火光耀盛天霄皆是彤彤之色,地表又有火云滿布。便在這時,他心中一震,那邊王遠目光已是望了過來。
“東海三派死了也無關緊要,但現在卻是我昆侖同袍。”王遠目中竟是有些兇光,切齒道,“師弟,再是遲疑那就無有抉擇機會了。”
天中再是發出萬雷齊鳴之聲,那熾灼火光更是將山岳熔煉,一應外露的法寶在此刻都是紛紛炸裂。兩人座下蛟龍被那烈火一熾,疼得嗷嗷大叫。
玄浪氣霧滾蕩開來,天河橫貫長空,金火烈陽高照,云沐陽大修飄搖,氣勢雄渾,立在天河當中,清聲喝道,“寧真人你已黔驢技窮,也請道友一看貧道神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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