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天外飛仙VS天外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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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吹雪的劍比他長，最后一招的碰撞誰也沒占到便宜，只能拼到一線生死。西門吹雪劍長，所以應該更快刺中，可惜他沒有算到程運的護體神功，程運的劍短，所以他最后一擊在手臂伸至極限之后就放開了手，讓長劍脫手，繼續刺入對手的心臟。

所以，這一站，程運勝了。

他戰勝了那看似無法戰勝的絕世劍神，這一刻他的心靈最蛻變，精神在飛騰，那忘情劍心的境界終于化作他自己的東西，心念一動，就從中退出。

從喉嚨上拔出西門吹雪的劍，程運喉嚨滾動兩下，發現想要說話很困難，西門吹雪的劍氣傷到了咽喉，可能需要養些日子。

戰勝了西門吹雪，就連程運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其中的艱辛難以想象，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受到死亡即將來臨，不到一刻鐘的決斗，比他在戰場上廝殺一天都要累。

但是不管怎么說，他都勝利了，戰勝了那絕世的劍客西門吹雪。

直到這一刻，程運終于體會到了自己真的強大了，戰勝了這樣的敵人帶給他的成就感和自信是無與倫比的。

西門吹雪輸得冤，又不冤。他沒有輸給一個真正的絕世劍客，程運不是劍客，只是個用劍的人，卻機緣巧合地達到了古往今來劍客們人人期待的境界。程運不誠于劍，也沒有為了劍而放棄一切，獨自忍受孤獨寂寞的信念，可他卻成功了。

西門吹雪在劍術上沒有輸，而是輸給了程運這個人，因為他不知道程運居然練成了不壞之體，身體如此的堅硬。他也輸給了情，如果沒有女人，沒有愛欲柔情，他的劍會更快，更利，程運也就無法堅持到領悟“入而能出，忘情劍心”的境界。

對于程運來說，劍不是追求，也不是唯一。劍只是他一起戰斗的存在，只是一件武器，戰場上與武器生死相依，他會珍惜，也會愛護，也會對劍有感情，卻不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沒有了劍，就去用拳腳，用刀槍，沒了這把劍，就換一把，不會為了一個工具而舍棄，也不會為了工具而改變自己的生活態度和目的。

說到底，劍還是為人服務的，劍，不管背后承載了什么樣的含義和榮耀，都不能忘了，它的出現本身就是作為兇器存在的，本身就是武器，是工具，是被人利用的。人駕馭工具，而不是工具駕馭人。

也許，在很多人看來，西門吹雪的誠于劍更加令人感動，也更加令人信服，程運那種赤裸裸功利性的態度會令人無法接受，很多人都希望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那樣的人獲勝，攀登至劍道巔峰，因為他們為了劍付出了太多。

可惜，一切沒有如果，程運就是勝了，西門吹雪這樣誠于劍的劍客輸給了程運這個以劍為工具的人。并不是付出的多，就一定會得到最大的回報，就像好人不一定會有好報一樣。

盡管不篤信劍道，不誠于劍，不癡于劍，但是一劍在手，程運真的感覺到了天下我有。

拔劍問天下，似乎也只有葉孤城才能夠與他一戰了。

當程運養好了傷勢，出現在皇宮一座偏殿的時候，他面前的，已經是穿著龍袍，帶著皇帝的人皮面具，成功代替皇帝存在的葉孤城了。

他已經接到了信息，他成功改變了劇情的結局，三天之后將會回歸。他不想等了，他想要與葉孤城一戰，看一看計劃已經基本實現的葉孤城，現在又是什么境界，看現在他的樣子，不會讓他失望的。

“你來啦！”樣子是皇帝的，聲音也是，為了能夠李代桃僵，取代皇帝，葉孤城不但能夠做到模仿皇帝的一舉一動，就連聲音也可以做到惟妙惟肖。

“是的！”

“你變了！”

“你也變了！”

“有什么打算？像你的祖師爺姚廣孝一樣回去做和尚？”

“去他媽的和尚，老子還俗了！”程運突如其來的粗口瞬間打破了這段古龍式對話風格的充滿別樣意境，就好像一個正以非常優雅姿態像個天生貴族一樣正在喝著咖啡聽著歌劇的人，突然跟服務生用濃重的山東口音來上一句“給俺來個煎餅卷大蔥！”

“哈哈哈，你這個樣子看起來順眼多啦，有沒有興趣來幫我！”

“沒興趣，我打算拿著這把劍，好好闖蕩一下江湖，看看除了你，還有沒有人值得我拔劍。”程運晃了晃手里的寶劍，那是西門吹雪的銀色長劍，西域玄鐵鑄就，刃長三尺九寸。

暗銀色的劍柄上均勻地分布著三個凸起的鐵箍，大小、距離正合適，握在手里十分舒服。這把劍并不是原著中那樣的烏鞘長劍，劍柄暗銀，劍身是銀色，劍鞘的顏色比之劍柄更暗淡，但也是銀色，這銀白色的長劍似乎更適合周圍冷如冰雪，傲似寒梅的絕代劍客。

程運按照決斗前的約定撿起了西門吹雪的佩劍，從今以后，只要這柄劍不丟失，不損壞，就會是他的佩劍。原本此劍無名，到了他的手里，他便叫它“吹雪”。

銀劍吹雪，它的過去很輝煌，未來也不會落寞。

看著這把劍，葉孤城略帶寂寥地說：“好劍，好人！”

“的確是好人，更是好劍，不過似乎我也不差。”

“呵呵，你和一個死去的人爭什么。”葉孤城苦笑一下，搖搖頭，繼續說道：“怎么樣，試一劍？”

“求之不得。”

不是生死決斗，但是如果被外人知道，又將是一場萬人矚目之戰，可惜卻是在這個皇宮偏僻的宮殿內，無人知曉。

程運側身而立，左手握著吹雪背在身后，右手拔劍出鞘，劍身斜指，瞬間進入了忘情劍心的境界，整個人進入了最巔峰的狀態，靈臺空明，思維快如閃電，周遭的一切都似水中之月映照無誤，一絲清風，一點塵埃的軌跡都化作信息流過腦海，就像是神，可以快速地處理一切，分析和掌控，十分玄奧。

葉孤城呢，經過了這次的計劃，可以說他贏得了天下，他培養出的人也贏了西門吹雪，從另一個角度上說，就是他一石二鳥，人生中最大的挑戰獲得了勝利，他的境界也得到提升，順利邁出了另一只腳，也進入了忘情劍心的層次。

兩人同時出劍，同樣的一招天外飛仙，煌煌劍氣彌漫整個宮殿，劍氣森冷銳利，霸道而又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