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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三國 第五十五回 南燁平定漢中地 三分鼎立多國師(3)
張衛、楊昂、楊任三名主將被俘,兀突骨又領兵從關上向關下沖殺,張魯士卒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十面被圍,當時潰不成軍。劉璋士卒若是陷此絕境定然早已跪地請降,可是張魯士卒卻十分頑強,投降者只有半數,另一半竟然死戰不降。
張魯士卒如此忠勇確實給南燁造成了一點麻煩,可也只是一點麻煩而已,在交州軍絕對的實力面前,就算張魯士卒全部死戰不退也無法挽回敗局。對于這些死硬分子,南燁也不手軟,將寧死不降的士卒全部斬殺。
就在南燁打掃戰場收攏降卒之時,高順已然領陷陣營攻破了張衛三人營寨。三人大營之中留守兵馬本就不多,又有張松為內應,高順拿下大營毫不費力,張松也順理成章的回到南燁一方。這一仗南燁大獲全勝,接下來便是處理降卒降將和繳獲輜重。
張衛是張魯之弟,楊昂、楊任家小也在漢中,所以南燁并不著急勸降三將,只是命人嚴加看管。待得漢中之后再做處置。輜重糧草則是用來犒賞三軍。
張魯在陽平關沒等來張衛攻入益州的喜訊,反而等來了南燁大軍和三將兵敗的消息,當時吃了一驚。他麾下武將本就不多,能與劉璋相抗多年憑的不是將勇,而是兵強。張魯的士卒并不是戰力有多強,裝備有多好,而是強在士氣高昂。這些士卒多是五斗米教的信徒,經過張魯多年洗腦忠心不二,作戰英勇悍不畏死。張魯就是靠這些信徒和少量將領與劉璋周旋多年。
張魯麾下的鬼卒、祭酒作戰確實悍不畏死,可也正因為他們敢于拼殺卻不知退卻才需要將領統帶,否則一個誘敵之計就能讓這些信徒灰飛煙滅。如今張魯麾下的武將就剩下楊柏一人,張魯豈能不怕,忙召眾將商議對策。
閻圃獻策道:“主公可令楊柏關前下寨,與關中成掎角之勢。南燁久戰不下,自然退兵。”
張魯從其計,命楊柏領兵關前下寨。南燁兵到陽平關,見楊柏大營與關上遙相呼應,便知若要取關,當先取楊柏大營,于是問眾將道:“何人愿去破楊柏?”
雷銅新降急于立功,便出班道:“末將愿往!”
魏延一向好戰,同時說道:“我也愿往!”
郭嘉見二人愿往便道:“兩位將軍可一同前往,一人去劫楊柏營寨,一人需防關上來人。”
魏延、雷銅二人回營商議一番,便由雷銅先去劫營,魏延防備關上。假如雷銅劫寨不成,再由魏延前去劫寨。
當夜雷銅引著益州本部人馬前去劫營,不料楊柏早有準備,營中亮起火把死守營盤。雷銅麾下率領的益州兵本就不如張魯士卒,楊柏又占著地利,雷,雷銅當時陷入苦戰久攻不下。
正在二將相持之時,雷銅背后一陣鼓響,魏延領兵殺來,加入戰團一起攻營。原來魏延怕雷銅搶了頭功,便假意令雷銅先來攻營,自己領兵在后,想等雷銅與楊柏交戰之時出奇兵制勝。
魏延兵馬一到,楊柏果然開始吃力,不過還是憑借士卒勇悍擋住了兩人兵馬。魏延本以為自己一到,便可摧枯拉朽攻陷營盤,卻沒想到張魯士卒毫不畏死。魏延提著大刀一連砍翻了數十名士卒,想要沖入營門,可是卻有更多的士卒從營中沖出補上缺口,讓魏延不得寸進。緊接著營中又是一陣箭雨射出,將魏延趕離了營門。
雷銅見魏延吃癟心中暗爽。對于魏延的搶功之舉雷銅心中也是不忿,此時魏延沒能趁著突襲一舉入營,他們兩人等于戰成了平局。在此僵持階段,誰先攻入楊柏營盤,誰就是頭功。因此雷銅鼓舞麾下士卒向著楊柏營盤連連發動猛攻。
魏延看雷銅如此拼命自然不甘落后,同樣率領荊州兵奮力攻營,早就將提防關上守軍之事忘在了腦后。
就在魏延、雷銅將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營盤上的時候,便聽身背后喊殺聲四起。這陣殺聲與眾不同,黑暗之中傳來的呼聲乃是:“師君賜福,刀槍不入!”
營中楊柏和麾下士卒一聽這呼聲頓時士氣大振,殺得滿臉鮮血的楊柏舉槍高呼道:“師君親率刀槍不入的祭酒來救我等了,我等且奮力殺敵!”說罷舉槍又刺死一個益州兵。
魏延、雷銅驚訝的發現,身后人馬還沒到,眼前的兵馬便強了三分。這些張魯士卒簡直就像那些聽到戰歌的交州兵一樣,士氣高昂的可怕。本就難以攻取的營寨,此時更是水潑不進。
張魯的個人武藝雖不值一提,但是他領兵作戰卻有獨到之處。只要他身處戰場,不論是鬼卒、祭酒還是治頭大祭酒全都會轉化為五斗米教的狂信徒,拼命與敵軍廝殺。這就好比皇帝不一定會統兵打仗,可御駕親征卻能提升士氣一般。
此刻張魯親自領兵下關救援楊柏,頓時讓營中士卒心神振奮。魏延、雷銅見眼前營盤難下,身后敵軍又至,只好下令撤軍,免得被前后夾擊。可是他們二人想走,楊柏卻不放過他們,領著營中士卒殺了出來。
就在三軍士卒纏斗之時,張魯援軍已至。四方混戰一場,魏延、雷銅難以抵擋,敗退回營。張魯、楊柏也不敢過分追逼,各自收兵。
魏延、雷銅損兵折將敗陣而回,自縛雙手來向南燁請罪。南燁領兵一向小心,又有技能傍身,征戰多年還真是勝多敗少。魏延、雷銅這一戰損失的數千士卒雖不是交州精兵,可也是自家兵馬,把南燁心疼的夠嗆,不由怒道:“你等出兵之時奉孝便令你等小心提防關上,你等為何不聽?”
魏延聞言慚愧道:“此事全怪末將爭功,不怨雷將軍。”說罷便將二人如何分派,自己如何搶功之事說了出來,倒也敢作敢當。
郭嘉深知魏延性情,有意敲打,便道:“軍令如山,魏文長有違軍令,國師可斬之。”
雷銅雖不滿魏延爭功,可是張魯兵到之時,魏延卻與雷銅齊心合力殺出重圍,一路沖殺對雷銅多有救護,否則雷銅還真有可能身陷陣中。于是雷銅求情道:“魏將軍雖有罪,可也是一心殺敵,罪不至死,還請國師和軍師寬恕。”
南燁本就無心斬殺魏延,此時又有雷銅求情,便有意赦免。可是正如郭嘉所言,軍令如山不能輕廢,南燁便有些為難的看向郭嘉,希望他拿個主意。
郭嘉一看南燁眼神自明其意,便道:“既有雷將軍求情,文長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限你十日破寨,將功折罪。若不能破,二罪歸一,定斬不饒。”
南燁聽郭嘉定下期限也不好反駁,只能命魏延、雷銅盡快回去調兵遣將,齊心合力破敵,不要自行相爭。
魏延、雷銅出帳之后便湊到一處,魏延先謝過雷銅求情之恩,而后對雷銅道:“先前我等兵馬未損尚不能克敵制勝,如今損兵折將還要十日破寨需有妙計才行。雷將軍可否到我帳中一同商議?”
雷銅此次兵敗雖說沒被南燁定罪,可終歸臉面上不好看,也想大勝一仗挽回顏面,當即應允,與魏延一同歸寨。
二人湊到一處眉頭緊鎖,想了半晌不得一計。便在此時帳簾挑開,一人走入帳來,正是南燁。
魏延、雷銅雙雙起身行禮,而后魏延問道:“國師來我帳中所為何事?”
南燁笑道:“奉孝在眾將面前喊打喊殺是為了嚴肅軍法,并非與文長有怨,還望文長不要怪罪。他怕你二人無計,特讓我來相助。你二人要兵要將皆可與我說,不論是陷陣營還是藤甲軍都隨你二人調遣,保你二人十日內攻陷敵營便是。”
魏延心中確實有些記恨郭嘉無情,可是此時聽南燁一說,心頭怨恨全消,拱手道:“軍師以軍法為重,乃是顧全大局,我豈有怨恨之理?國師好意延受之有愧,還請國師莫要相助,且看我十日破寨。”
南燁明白武人心中自有傲骨,聽魏延不用自己相助,便起身告辭道:“既然如此,我便坐等文長喜訊。若有用我相助之時,文長可隨時找我,不用客氣。”
二將把南燁送走之后,雷銅問魏延道:“我等正無計可施,文長將軍因何不讓國師相助?”
魏延答道:“若請國師出兵相助如何顯出我等本事?無端令眾人小覷。”
雷銅皺眉道:“話雖如此,可十日之內無法破營,文長將軍豈不要受軍法?求助于國師縱然令人恥笑,總好過送了性命。”
魏延笑道:“雷將軍多慮了!我魏延豈會因一時意氣枉送性命?我等有十日工夫可用,若到第九日還無計破寨,再請國師相助不遲。”
雷銅聞聽此言這才安下心來,與魏延一同定計。只不過二人智謀有限,能想出來的計策無非也就是誘敵出戰,聲東擊西等尋常計謀,還要防備關上張魯領兵而來。一番商議之后,便決定由魏延營前搦戰挑釁楊柏,引楊柏斗將,由雷銅防備張魯。若楊柏出營單挑,魏延便斬將奪營。若楊柏領兵而出,魏延便詐敗誘敵到雷銅處,而后二人合力夾擊。
楊柏自然不知魏延、雷銅如何定計,他也無需知道。楊柏要做的無非就是守住大營,管你魏延是示敵以弱還是千般辱罵,我只閉營不出。只要你魏延不去攻打陽平關,我便裝作沒看見。這就叫你有你的千般妙計,我有我的一定之規。
魏延本打算放下香餌釣鰲魚,沒想到卻變成了對牛彈琴,演戲給瞎子看,心中郁悶可想而知。一連過了九日,不論魏延如何搦戰謾罵,楊柏只是不出。眼看十日期限已到,雷銅便與魏延商議,干脆去找南燁借兵。
南燁的兵馬雖強,但攻打營寨總要費些時候。所以魏延、楊柏起了個大早,約定一同去找南燁。這一日大霧迷漫,對面不能相見。雷銅一直走到魏延帳前,才看到魏延。可是魏延似乎沒看到他,只是看著漫天大霧出神。
雷銅走近前道:“文長將軍,我等莫要耽擱,快去尋國師借兵。”
魏延見雷銅來了哈哈大笑道:“此次不用借兵,只借衣甲便是,我有破敵之計矣!”說罷拉著雷銅去見南燁。
卻說楊柏守在寨中日日聽魏延在外叫陣,這日見大霧彌天,深恐魏延前來偷營,便命士卒小心戒備。就在楊柏提防之時,便聽陽平關方向傳來陣陣喊殺之聲。楊柏聞聲出營望去,只見濃霧迷蒙,十步之外無法見物,只能聽到聲音,卻看不到人。
楊柏心頭一驚,暗想:莫非今日魏延不來偷營卻去偷關?可他前次偷營尚且不成,偷關又豈會成功?難道這又是魏延誘敵之計?
部將昌奇見楊柏猶豫不決便道:“魏延前去攻關,將軍因何不出兵相救?”
楊柏聞言看了一眼昌奇。這昌奇本是楊任部將,之前因為偶感風寒便留在關中,沒與楊任出征,后來得知楊任被俘生死不知,便請戰前來守營,要為楊任報仇。楊柏對于昌奇的忠心十分贊賞,便解釋道:“非是我不去相救,而是憑魏延、雷銅二將根本無法入關。我擔憂這又是他們調虎離山之計,等我兵馬一出,他們就會來襲我營盤。”
昌奇也有幾分計略,對楊柏道:“師君法力通天,若遇魏延、雷銅二將自然不會失了關隘。可就怕南燁趁著大霧全軍盡出同去攻關,倘若如此,將軍不去相助關隘必失!”
楊柏聽罷昌奇所言,頓時冒了一身冷汗。當初張魯命他出關成掎角之勢防的就是南燁。可是后來一直是魏延、雷銅叫陣偷營,楊柏就將注意力放在了二將身上,竟然忽略了南燁大軍的存在。此時聽昌奇提起,他才發現魏延、雷銅雖無能力攻占陽平關,可是只要南燁全軍盡出,自己又沒去救援,陽平關便很可能失守。到時候張魯怪罪下來可不得了。
想到此處楊柏立刻傳令道:“快!快整兵馬,我等前去救援。”
楊柏話音剛落,便聽霧氣之中喊殺之聲更大,隱約還可聽到:“師君賜福,刀槍不入!”的喊聲。這讓楊柏更急,當即領兵出營,只留昌奇和少量人馬守寨。
昌奇留在寨中,心中卻惦念楊柏,不時向營外觀瞧。可是除了重霧垂空便看不到他物,遠處皆是人喊馬嘶之聲。不過有些奇怪的是,楊柏領兵一出營,霧中的喊殺聲頓時弱了許多,后來竟漸漸止息。昌奇只當楊柏救兵一到,南燁便退兵了。
又過了片刻,昌奇便聽營外馬蹄聲響,遠遠觀望皆是自家士卒衣甲旗號,只道是楊柏回兵,便命士卒打開營門。
雷銅見楊柏營門大開不由心中偷笑,率領士卒一擁而入。昌奇見勢不對剛要反抗,便被雷銅一槍刺于馬下,讓雷銅奪了營盤。
卻說楊柏領兵而出往關前行進,可是走著走著便聽喊殺之聲漸弱,最后竟全無聲息。又往前走了一段,便見濃霧之中影影綽綽有人馬走動。楊柏怕是南燁兵馬便命士卒列陣,可是待前方兵馬走近,楊柏才認出是張魯旗號。
楊柏見了張魯心中大奇,急忙上前見禮道:“主公為何在此?莫非南燁兵馬已退,主公出關追殺不成?”
張魯看見楊柏同樣奇怪,今日他在關上聞聽關下喊殺之聲便以為魏延趁著大霧劫營,這才出兵前來接應。此時聽楊柏一說,張魯頓時錯愕道:“交州軍不是去攻你等營寨?何用我來追殺?”
楊柏聞言大驚道:“不好!我等皆中南燁奸計也!”
張魯就算楊柏不說也反應過來,忙與楊柏合兵一處回馬趕往陽平關,至于楊柏的營盤卻是顧不得了。
二人領兵還沒到關前,便見前方撞出一彪人馬。楊柏剛要上前交戰,便聽霧中人喊道:“前方可是主公人馬?”
張魯一聽聲音便知是閻圃,急忙領兵上前。只見閻圃、楊松兩個謀士發髻散亂,滿面塵土,慌里慌張,早就沒了平日高人風范。張魯大驚失色道:“你等不在關上把守,怎么到了此處?”
楊松見了張魯如同見了親人一般,哭訴道:“主公出兵不久,霧中喊殺聲便止。而后關下便來了一隊人馬,皆穿我軍衣甲,打我軍旗號,說是主公已然擊潰敵軍,后隊改前隊回關。我等不疑放進關來,方知是敵將魏延詐關。結果被魏延奪了關城。我等趁著霧色才領殘兵逃過一難。”
張魯這下也慌了手腳,忙問道:“陽平關已失,我等該如何是好?”
楊柏道:“何不趁魏延進關立足未穩之際殺回關去?”
閻圃也道:“我觀魏延兵馬不多,此計可行。”
張魯聽麾下一文一武都如此說,便領兵而還到了關前,此時魏延早已占據了陽平關。原來魏延之計便是向南燁借來了之前繳獲的張衛士卒衣甲,與雷銅一起裝扮起來。他們二人領兵喬裝之后,便選在陽平關與楊柏營寨之間假意廝殺,并遣細作分兵往關前、寨前探查。若是探得張魯出關,二人便從小路偷關,若是探得楊柏出營,二人就從小路偷營,若是張魯、楊柏齊出,兩人就分兵偷關、偷營。
魏延在關城之上一看關下張魯、楊柏一同領兵而來,便知雷銅也已得手,不由哈哈大笑道:“此關已然被我所得,你等何不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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