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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來嫁到 第一百五十四章 薛頌
求簽、解簽、求平安符。(.
.)一切程序云想容都沒往心里頭去。她只顧著低垂螓首乖巧照著老夫人的吩咐去做。許是韓婆子的那一劑藥這會子起了用,她又有些困了,腳下發飄,神智也恍惚,只不過強打精神跟著老夫人罷了。
待求得了平安符,老夫人便帶著云家的三位小姐,以及沈奕昀,劉清宇,和方才那位年輕公子去了后頭才剛整理出的偏院。
因有外男在,三位小姐依舊都帶著帷帽,在院中石凳隨著老夫人依次坐下。
老夫人笑著對劉清宇道:“你母親進來可好?沒見她來府中走動。”
劉清宇滿面堆笑,客套的道:“勞老夫人掛念著,我母親很好,還說過幾日就去府上去與您說話兒呢。”
“如此甚好。”老夫人又問那位年輕公子:“薛公子近來可好?你母親好靜,不常來走動,若不是前兒在太后娘娘那里見過你,我險些要認不出你了。”
“見過老夫人。”薛頌給老夫人行了禮,露齒而笑,道:“誠如老夫人所言,我母親醉心佛法,整日呆在家里念經,極少出來,我父親督促我的學業督促的緊,我也極少有機會出來玩玩,好在今兒清宇和默存救我于水火,不然我還要在家背書呢。”
他笑意吟吟,說出的話雖有些孩子氣,卻也不失天真純良,老夫人喜歡的緊,笑著道:“多出來走走甚好,沈伯爺與恬王世子都是不錯的,薛公子往后也常來我們家走動走動,我的兩個孫子也是愛好讀書的,你們可時常探討一二。”
“多謝老夫人。我定會前去。”薛頌行禮。
云想容迷迷糊糊的低垂著頭,微風拂動紗帷,眼前的景物也有些波動飄搖,心下卻是明白的,老夫人最慣于見人下菜碟,這位薛公子,一定是哪位薛韶之薛公子的兒子。
薛韶之單名芮,表字韶之,是正隆二十九年的進士,為皇帝踐祚立下了汗馬功勞。在前太子迫害之下,寧可看自己妻兒被殺,也不曾背叛皇帝,最后受了宮刑。好在薛韶之從前一通房懷有身孕,好歹為薛家留下了一條血脈。可皇帝仍舊覺得對薛韶之心有愧疚和憐惜,如今。薛韶之已經為皇帝經營內庫銀兩有十三年。并且圣眷不衰。薛韶之雖然沒有一官半職。卻是大周朝朝堂中一個超然的存在,他的兒子,皇帝視親生子,常常與皇子們走動。
也難怪老夫人對薛韶之的兒子薛頌如此客氣。常常來云家走動,難道還指望將云家姑娘許給人家?
正胡思亂想,突覺得手臂被碰了一下。
云想容倏然回神抬起頭來。隔著紗帷,看到了老夫人不悅的神色。
英姿低聲道:“老夫人為薛公子介紹幾位小姐呢。”
云想容了然,站起身來,身形還有些晃動。與薛頌福了福身,聲音有些虛弱的道:“祖母,我有些不適。”
她聲音原本嬌柔,病中失了底氣,越顯得溫軟。劉清宇聽的心疼不已,立即就要開口為云想容說話,手臂卻被沈奕昀拉了一下。
他這才反應過來,老夫人與云想容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他一個外人開口。不免感激的望著沈奕昀。
老夫人心里暗氣云想容病的不是時候,但畢竟她是要入宮小住的,總不好她病了,還讓她在這里硬撐著,語氣慈愛的道:“既如此,你就去歇著吧。”又囑咐英姿和柳月:“你們好生伺候姑娘。”
“是。”
云想容總算是松了口氣,起身往里頭去了。
云明珠見薛頌一直望著云想容的背影,擔憂的道:“也不知六姐怎么樣了。她這個身子骨,真叫人擔憂。”
“是啊。”云嫣容也立即接茬。有機會在人面前貶低云想容,抓不到她其他問題,能拿她身子不好做文章也是好的,云嫣容也很是苦惱的道:“自小就有醫婆跟著照看,卻還是這樣模樣。我們姐妹瞧著也為她焦急。”
薛頌好奇的道:“方才那位就是咸寧叔的女兒吧?”
咸寧是云敖的表字。薛頌叫的如此親熱,便知云敖與薛韶之的關系定然很好。
云明珠笑道:“那正是我六姐。”起身俏皮的行了禮:“我宗族行七,是我爹爹的次女。”
“哦。”薛韶之略微拉了長音。
這位自報家門的七小姐,就是定國公之女所生的吧。
當年永昌侯家的事并非秘密。
一眾人用了齋飯時,云想容正在廂房補眠。待老夫人吩咐回府,云想容乘坐二人抬的小轎下了山,坐上馬車接著睡,一路睡回了侯府。
劉清宇、沈奕昀和薛頌三人則是去了醉仙樓,要了個僻靜隔音的包間吃酒。
見劉清宇心神不寧的,薛頌笑嘻嘻的問:“清宇,你還在想剛才那位云六小姐?”
劉清宇臉上一紅,卻也不避諱,直言道:“她那樣子,似是又病了。”轉而問沈奕昀:“默存,你住在云家,可知她情況如何?我瞧著剛才她神志恍惚的,還被她祖母帶出來,怕是不好。”
沈奕昀微笑道:“我住在外院客房,與云家的姑娘們沒有什么機會見面。自然不會知道六小姐的情況。”
“說的也是。”劉清宇嘆了一聲,仍舊愁眉不展。
薛頌稀奇的道:“我從不知,清宇何時也變成個癡情種了。莫非那位六小姐有什么神通?”
劉清宇端著酒盅仰頭一飲而盡,看著晃動的紫色水晶珠簾,仿佛看到方才那個身著紫衣的女子,喃喃道:“她的確是有神通,她偷了我的心。”
沈奕昀反感不已。如此說話毫無顧忌,什么“偷心”,分明是他單相思,卻說的含混不清叫人誤會成云想容與他有私情。當真是毫無品格。
但反感又無法不理。
沈奕昀也拿起酒盅來吃了一盅。
薛頌赤子心性,并未想那么多,更是好奇起來:“清宇平日紅粉知己不少,怎么偏偏對這位云六小姐上了心?不如你與小弟說說,小弟也可給你開解一番。順道看看她有何過人之處。”
劉清宇心里堵得慌,又吃了幾杯酒,情緒上興奮的很,聞言毫不猶豫的將一切都說了。從小時候豁牙子的云想容,到她因為那副吃紅梅花上的積雪成圖,送去給皇后和太后,再到她成了匡和玉的得意門生,以及這些年他如何努力想要配得上她,還有她翩若驚鴻的容貌。
到最后,劉清宇又吃一口酒,郁悶的道:“誰知當年的豁牙子,活出落成如今的天仙美人,又有那樣的才華。雖然她性子冷了些,可我還是,還是放不下。”嘆息了一聲。
沈奕昀默默地吃菜,不置可否。
薛頌更加好奇了:“世上當真有你說的那樣女子?照你這樣說,這位六小姐當屬神人仙女下凡了。你未免太過于夸張了。”
劉清宇見薛頌不信,一指身旁的沈奕昀,急切道:“云小姐的樣貌,與默存不相上下。”
薛頌就看向了沈奕昀。
沈奕昀的確生了絕世容貌,風采翩然宛若謫仙。薛頌就點了點頭,恍然道:“若真如此,也難怪你上心了。不過默存儀表非凡,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我還是想象不出那位六小姐是什么樣子。”
沈奕昀心下又堵了幾分,畢竟一個男子的容貌被拿來說事,是見讓他很郁悶的事。
富貴公子在一處吃酒,討論的無非是風花雪月之事。
他們又說了片刻的話,沈奕昀見劉清宇有些醉了,就提議散了,命人送他回去。
回了王府,丫頭伺候劉清宇更衣漱口,他眼中心里都是云想容,眼看著面前的俏丫鬟,不免遐想她豐滿渾圓,楚楚纖腰,雪膚欺霜……熱火竄起,將那丫頭壓在身下好一通翻云覆雨。聲音鬧的大了,院子里的丫頭都羞紅著臉避開了。
薛頌這里卻是與沈奕昀道別回了家,與母親說起了今日的事。
薛夫人放下佛珠,笑道:“你父親為了避嫌,少與朝中權貴走動頻繁的。好在你說的那是永昌侯的府上。皇上也知你父親與永昌侯的關系,咱們去走動也無妨,改日若有機會,咱們就去看看,你要是喜歡,娘回頭就與你爹爹商議給你提親去。你也十四了,也該定一門好親事。”
想不到母親竟說起這個,薛頌臉上羞的通紅,道:“我又不是為了這個。”但腦海里一直在翻騰方才劉清宇所形容的那些,對那位聲音極好聽,身子骨又不好的六小姐越發好奇了。
此時的靈均閣里,英姿正在跟云想容回話。
“才剛梅香說,城中已經傳開,胡大姑被衙門給逮了去,說她造謠生事妖言惑眾。”
云想容揉著太陽穴,“好端端的,衙門絕不會憑白無故去抓個卦姑,從前她也‘妖言惑眾’,怎么不見有人抓?”
“莫非是為了這次咱們府上的事?”
云想容微微頷首,道:“她來說我的不好,為的是阻攔我入宮小住。你說,要是被那些希望我入宮小住,且還有能力收拾她的人知道,會如何?”
“小姐,你知道是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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