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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4章 尋寧凡不遇

作者:我是墨水  分類: 仙俠 | 奇幻修真 | 我是墨水 | 執魔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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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魔 第1264章 尋寧凡不遇

“不好!”

眼見更烏一出手,就是百倍劫閃這樣的大神通,始終在一旁觀戰的屈平,頓時面色微沉。

就連列御寇也是眉頭一皺。

猩紅的劫閃,淹沒了整個奉女族。

之前被寧凡強行認主的奉女族護族大陣——天淵斗數大陣,感應到劫閃的攻擊,自行運轉起來。

此陣試圖抵擋劫閃,但卻只支撐了瞬息,便被攻破。

陣破。

天淵大陣,毀!

借由天淵大陣聚集而來、加持在寧凡身上的紫微斗數之力,消失。

而后,劫閃席卷四方,再無阻礙!

奉女族的族地,一瞬間就承受了數億次的劫閃沖擊。

族地,被轟成無數碎片,支離破碎。

無數慘叫聲發出,此地所有人,都被卷入了劫閃的攻擊之中!

命仙也好,真仙也好,在那劫閃的沖擊之中,連瞬息都撐不過,直接成了飛灰。

便是仙尊、仙王,也只能多活數息,仍是難逃一死。

只有仙帝級別的存在,能在這等攻擊之中存活下來,但這僅僅是因為百倍劫閃的風暴中心,遠不在他們這里。

他們面對的,只是劫閃的余波,即便如此,這些仙帝也一個個重傷垂死、法寶毀滅、神色驚懼,不知道拼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從劫閃的余波中幸存。

“呃…”北海大鯤傻眼了。

她是想狠狠教訓一下毀她糕點的人,可她并沒有叫更烏使出這種級別的大招啊。

一切都是更烏自作主張…

“簡直胡鬧!還不出手,制止劫閃,更待何時!”便在此時,屈平老祖的聲音,傳入大鯤的耳中,帶著一絲責備。

大鯤回了神,也知此時不是發呆的時機,無奈地拍了拍更烏的大腦門,安撫著更烏暴怒的情緒,一面安撫,一面解釋,“小更烏,你快把神通收回去,我們來的地方叫奉女族,是一個十分十分特別的地方,在這個地方打架,不可以使用太強的招數,否則會有大麻煩…”

大鯤的安撫,似乎有無窮魔力,更烏的情緒奇跡般平靜了下來。

它再度變得溫馴,聽從大鯤的指揮,張開血盆大口,將之前噴出去的百倍劫閃一點點吸回肚子里。

與其同時,大鯤、屈平、列御寇一并出手,幫更烏善后,各展神通,驅除著此地劫閃。

“我吃,我吃,我吃…”大鯤大口吞吃著天地間的劫閃,一連吃了好幾百口。

威能無窮的劫閃生吞入腹,危害極大,她的臟腑需要正面承受所吞劫閃的全部傷害。

被吞下的劫閃,在大鯤的肚子里肆虐、破壞。每強吞一口劫閃,大鯤都要損失大量氣血。

吃一口劫閃損失的氣血數量,幾乎相當于數名仙帝的氣血總和。

大鯤吃了幾百口劫閃,卻仍是面色紅潤,氣色如常,幾乎看不出有氣血損失…

她的氣血總量,太過可怕,此等損失于她而言,居然仍舊只是九牛一毛…

“仙靈術,五指成山。”列御寇行走在劫閃之中,面若虛空,看不出半點感情。強如百倍劫閃,竟也傷不得他半點。

他抬起手掌,朝周遭的劫閃不斷拍落,每一掌落下,便會有大量劫閃聚合、凝實。

肆虐的劫閃之力,被凝成一座座猩紅色的五指山,轟轟作響,砸在海底,再無法肆虐。

如被鎮壓于五指之間。

“九歌諸神,現!”

屈平行走在劫閃之中,周身,有四虛五實的九個護法神守護。

那些護法神,每一尊都似有不世之威,卻因周圍劫閃的光芒太盛,看不清面容。

九神齊出,周遭的劫閃頓時被驅散無數。

又有一位護法神抬起手掌,朝周遭劫閃一抓,淡漠道。

“太一神術。”

幾乎是此神施展出太一神術的瞬間,周遭的劫閃好似受到號令一般,飛至他的掌心,繼而在他的掌心之中,化作一只色澤猩紅的飛鳥…

經過列御寇、屈平、大鯤、更烏的共同努力,不多時,百倍劫閃就被驅散一空。

劫閃雖被驅散,但整個奉女族,此刻已是一片廢墟,除了少數幾名仙帝存活,余下的人,都已化作劫灰。

“寧!寧!寧!”更烏四下觀望,發現此地再也尋不到寧凡的身影,頓時歡喜無限。

在它看來,這一回寧凡的身邊沒有牛滿山相助,它此番全力一擊,定然已經把寧凡轟成劫灰了。

“你的喜悅,毫無意義。那個人,沒有死。他已經逃走了。”列御寇仿佛能看穿更烏的內心,對更烏說道。

“確實…那個叫寧凡的小家伙,已經不在此地了。”屈平神念一掃,沒有從此地劫灰之中感知出寧凡的氣息,神色略微一松。

而后板著臉,對大鯤沉聲道,“你我同為三臺星君,曾一同面見河伯大人,聆聽河伯大人的預言。你不可能不知道,奉女族的重要意義,為何縱容更烏在此大肆破壞!”

列御寇同樣看著大鯤,似在等對方給出合理解釋。

之前和寧凡交手,列御寇始終束手束腳,一身神通幾乎沒有動用,怕的就是奉女族太過特殊,不敢在此地動用波及過大的手段。

卻不料,這大鯤剛一露面,就指使更烏,將奉女族毀了個干凈…

此事,他需要一個解釋。

“錯是我犯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要是想稟告河伯大人,盡管去告,一切懲罰,我都沒有異議!”大鯤并不打算多做解釋,直接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

就仿佛,生怕列御寇和屈平會追究更烏的罪責。

“你有錯,但它,錯更大。”列御寇抬起手掌,便要施展神通,對更烏降下責罰。

大鯤立刻出手阻止,“我說了,錯是我一人犯下的,與我朋友無關!”

“好了好了!眼下并不是追究過錯的時間,首要之事,是修復奉女族族地、族陣!莫要放出了奉女族天淵之中封印著的魘氣。”屈平嘆了口氣,當起了和事佬。

“能修復幾成?”列御寇問道。

“最多九成…我的九歌神之中,太一神前番遭受的魘氣傷害尚未復原,尚無法發揮全力。”屈平嘆道。

“九成,倒也足夠支撐到我族與四天的戰爭落幕。”列御寇滿意地點點頭。

屈平又道,“我的大司命神倒是已經完全恢復,死后一炷香之內,將剛剛隕落之人救活,不難。奉女族內死掉的萬族修士,皆可救活。”

“嗯。”列御寇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他對屈平能否復活死于劫閃的人,并不在意。

他只關心奉女族的族地、族陣能修復到什么程度。

“既如此,你便在此修復奉女族,我去追人。”列御寇打算去追捕寧凡。

定要從寧凡手中奪回封號丹藥才肯罷休。

“我也去!”大鯤也想去追寧凡,更烏也在齜牙咧嘴。

怎甘心寧凡從眼皮子底下逃掉。

“都別去追了!想要修復奉女族,以我一人之力不夠!此地時空皆已被人認主,大大增加了修復難度,必須你二人從旁協助,集合數名大修之力,才有修復的可能。”屈平阻止道。

“這…”一聽修復奉女族需要自己出力,大鯤只得放下追趕寧凡的想法。

列御寇大有深意地看了屈平一眼,道,“此地時空雖被認主,但這認主卻是具有時效性的,并無法持久,再過不久便會時空歸位了。只因,認主時、空之人,對于時空的掌握,并無法達到應有的高度。所以,你真的確定,此地需要留下我和大鯤才能修復?”

“…”屈平不答。

見屈平不答,列御寇也不繼續迫問,而是五指朝天地一抓,竟是從天地之間,抓出一黑一金兩條龍來。

金龍,是此地時間法則具現化后的形象。

黑龍,是此地空間法則具現化后的形象。

此地時空,竟是直接被列御寇抽離,持在掌中。

“你看,這時空二龍體內,被那寧凡種下的印記正在減弱,證明我所言非虛。我很好奇,你在道念戰中究竟經歷了什么,為何要對這個名叫寧凡的修士如此袒護?”說話間,列御寇法力一吐,掌中時空二龍頓時被震得支離破碎。

再之后。

破碎的時空之力被列御寇重組。

此地時空恢復了秩序,再不受寧凡干擾。

“好吧,你既然將話說到了這里,我便也說說內心想法好了。那寧凡雖非大修,實力卻不遜于我等,你們便是追上了,又能如何?再與他做過一場,將北界河毀個干凈?將北天一并毀去?便是打得四天崩潰,又能如何?你真的能從此人手中奪回封號丹藥么?”

“把握不大,但也有三分把握可以奪回,故而打算一試。”列御寇道。

“奪回之后呢?再另外找個足以承受此丹藥的人,令其吞服,助其修出雨師封號?”屈平又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直接把丹藥交給此人?讓他得到雨師封號的力量,再讓他來協助我們行事?”列御寇認真思考著其中利弊。

最終還是搖搖頭。

“他是北天修士,是紫斗的后人,與我等,道不同…”說話間,列御寇面色忽而有了細微變化。

似有所感。

卻是在這一刻,已逃出奉女族的寧凡,直接吞下了他所煉制的中品萬靈血。

此丹,已被吃下,再也無法奪回了。

“呵呵,這下子,你應該不會再去追他了吧?”屈平同樣感應到天地間,雨師封號有了新的主人,哪里不知寧凡已經吃下了丹藥。

以他對列御寇的了解,此人只會理性行事,既然沒有奪回丹藥的可能,此人絕不可能再去追趕寧凡,無緣無故打上一架。

“我不追他,你很開心?”列御寇無悲無喜道。

情緒絲毫沒有因為無法奪回雨師封號而動怒。

“…”屈平不答。

“看來你不打算和我多說閑話,那便立刻開始修復奉女族好了。”列御寇。

屈平點點頭。

發動了九歌神之中,太一神的力量。

“太一輪,時空倒流!”

一道光輪從太一神的手中飛出,繼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被毀掉的奉女族,竟如同畫面倒放一般,一點點恢復如初。

不過恢復的情形并不完美。

屈平召出的太一神,仍有傷勢未愈,使出的神通自然無法盡善盡美。

那些化成劫灰的人,同樣時空倒流,滿地劫灰重新凝聚成一具具肉身。

但這些肉身卻只是空殼,只能算是尸體。

于是屈平又發動了九歌神之中,大司命神的力量。

“生死燈,續命!”

一盞燃燒著黑白二色火焰的古燈,從大司命神的手中飛出。

滿地尸體的體內,頓時重新點燃了魂魄之火。

魂兮歸來!

“誒?我怎么沒死?”

“剛剛發生了什么?”

“我好像有點記不清了。”

被復活的修士,各個神色茫然,不明所以。

卻不知,他們之所以能夠死而復生,全賴了屈平的功勞。

“說起來,若你能將北海真君一同復活,倒是省事了。”列御寇忽然問道。

“我已暗中試過此事,可惜根本無法辦到…那寧凡滅殺北海真君,用的寶鼎太過特殊,此鼎不知是何來歷,被其煉殺之人,竟是超出了大司命神的生死權限…”

“奇怪?被復活的人數,似乎少了很多?”

屈平忽而輕咦一聲。

他發現,被他復活的修士里,竟沒有一個是奉女族的人。

換言之…

此地之前,根本沒有半個奉女族人隕落!

敢情寧凡并不是一個人逃離此地,而是帶著奉女族全族,一起逃掉了!

“不可能!小更烏的百倍劫閃瞬息即至,一瞬間的時間,他怎可能帶這么多人逃出此地?”北海大鯤感到難以置信。

“莫忘了,此人早早便認主了此地時間。你眼中的一瞬間,或許是他眼中的十年百年,有如此充足的時間,做出任何事都不足為奇的。”列御寇解釋道。

眼中卻不經意的,有了一絲異色。

他很意外。

據他的了解,寧凡與奉女族素昧平生,這些奉女族人對于寧凡而言,說是陌生人也不為過。

身為一個修真者,面對四名遠古大修的圍攻,面對瞬息而至的百倍劫閃,正常人只會下意識的尋求保命之道,誰會去惦念陌生人的安危呢?

可寧凡卻在生死之際,救走了奉女族全族。

此人是有絕對的把握,不懼百倍劫閃么?

又或者,即便不敵百倍劫閃,即便明知道救走這些人會成為累贅,他還是這么做了。

“為什么,他要做這個決定…”

“我不懂…”

列御寇眼神有了瞬間的茫然。

他是一個絕對理性之人,故而理解不了超出理性的選擇。

寧凡逃走了。

之所以急著離開此地,并非是怕了列御寇等人,而是擔心繼續打下去,會連累整個奉女族。

更烏釋放的百倍劫閃,攻速太快,幾乎是紅芒顯現的瞬間,那傷害便已臨身。

幸運的是,寧凡提前認主了此地時間,于是他有了足夠的時間,召出功德傘,防御百倍劫閃,救走奉女族全族。

至于其他異族修士,則不在他的救援之中,誰愛死誰死,與他無關。

并沒有逃得太遠。

對方是四名遠古大修,小小的北天,無論他躲在哪里,都可能被對方追上,哪里都有可能是戰場。

一想到血神更烏張口就是毀天滅地的百倍蠻閃…

寧凡不由得為四天九界抹一把汗,擔心整個北天都禁不起更烏等人的折騰。

最終,寧凡選擇返回紫薇北極宮。

此宮雖已被他認主,但卻無法保證能夠將界河的遠古大修拒之門外。

倘若敵人執意追趕,追入此宮,他便在這里和對方做過一場好了。

此地好歹也是仙皇洞府,想來禁得起多名大修激戰吧。

“說起來,列御寇與我交手,為的是這顆中品萬靈血,若我服食此物,他會如何?”

寧凡和列御寇只是一面之緣,但好歹有了一定程度的交手與試探。

人心人言,皆可騙人,神通道法卻直指道心。

透過神通道法的交鋒,寧凡對于列御寇的死板與理性也有了一定認知。

他內心猜測紛紛,最終決定吃下中品萬靈血,來看看對方下一步會做何選擇。

果然。

當寧凡吃下中品萬靈血的瞬間,始終鎖定在他身上的列御寇神念,收回了。

“果然,此人一旦失去了追擊我的目標,便會選擇放棄。”寧凡暗道。

他卻不知,列御寇之所以放棄追趕他,其中還有屈平勸阻的功勞。

“也好,他既不來惹我,我便慢慢煉化這顆中品萬靈血好了,我已修出雨之掌位,若煉化了此丹之中的封號之力,或許會令我的雨意產生進一步的質變…”

奉女族的族地、族陣雖被屈平修復,到底也只修復了九成。

屈平等人不得不暫時留在此地,憑各自手段,進一步鞏固剛剛重建的奉女族。

便在此時。

奉女族四周海域,忽然傳來一聲長嘯。

在那長嘯聲中,一個獨眼巨人踏海而來。

這獨眼巨人并非界河萬族之人,所以,他在界河范圍前進時,不可避免遇到了無數異族修士的阻攔。

“攔住他!不能放任他在界河撒野!”一名黑水族仙王腳踏黑水,沖向獨眼巨人。

而后。

被獨眼巨人隨手一掌,拍飛到了數百萬里之外。

“閣下究竟是何人!”一名龍燕族仙帝持海叉,沖向獨眼巨人。

而后。

同樣被獨眼巨人一掌拍飛。

這獨眼巨人太強大了!

行走于異族千軍萬馬之中,如入無人之境。

便是數名異族仙帝聯手,也無法在獨眼巨人手中撐上幾招。

這時候,終于有異族修士認出來了。

這獨眼巨人,原來就是北天修士聯軍的首領,那位兇名赫赫的眼魔老祖!

可惡!這眼魔老祖又換了新的肉身,氣息變得更加詭異莫測了,難怪眾人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此人!

“弱,太弱!爾等界河萬族,就沒有一個能打的么!三臺星君呢!怎得不出來,再和老夫打一場了?是了,是了!你們三臺星君正忙著以多欺少,三個打一個,欺負我那寧小兄弟!卑鄙,卑鄙啊!三個打一個,啊不,是四個打一個啊!”獨眼巨人冷笑連連。

說也奇怪,這獨眼巨人,明明身軀偉岸,發出的笑聲卻是極為猥瑣。

像極了某個與寧凡相熟的眼珠怪。

事實上,他就是眼珠怪本人啊!

卻說,眼珠怪當年和寧凡分別后,就來到了北天。

之后,界河大亂,他便主動加入北天修士聯軍,率領北天修士對抗界河異族。

這一日,眼珠怪本如往常一般,駐守在北界河。

卻不料,界河之中,忽然爆發出了大戰氣息,竟是有大修級別的存在在交手。

更讓眼珠怪意想不到的是,氣息之中,其中一道,居然如此熟悉…

這不是寧凡小子的氣息么!

恕老夫孤陋寡聞,這小子什么時候也來北天了?

卻又為何和遠古大修打起來了?

雖說不知道此事前因后果,眼珠怪還是在感應到寧凡的第一時間,強行闖入到界河深處。

為何如此急切的趕過來?

自是因為包圍寧凡的界河大修不止一個,眼珠怪這是擔心寧凡有所閃失,故而特意趕來助拳。

卻說,眼珠怪沖入界河深處后,一路遭受阻攔,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沖殺到奉女族的范圍。

便在此時,界河水面忽有陣光亮起,繼而數以億計的異族修士從水中浮出,竟是暗中集合了法力,結成了困敵大陣,要把眼珠怪困在陣中。

此陣集合了數億修士的法力,何其厲害,可那又如何呢?

卻見眼珠怪解下了背后的寶弓,此弓也不知是何來歷,其法寶氣息,竟已達到了先天上品的頂峰,無限接近傳說中的極品先天法寶!

“眼珠大哥!快拉我的弦!快射我的箭!讓這群螻蟻,見識見識我們兄弟二人的厲害”這寶弓居然還會說話。

并不是寶弓本身在說話。

而是寶弓中的器靈在說話。

眼珠怪嘿嘿一笑,點點頭,算是回應了寶弓器靈的要求。

而后開弓一箭,箭光所及之處,一切事物都被燭火淹沒。

數億之陣,碎!

而后,眼珠怪分開海浪,一路橫沖直撞,來到了奉女族所在。

“爾等枉為遠古大修,居然四人聯手,圍攻我那可憐的寧小兄弟。嘿嘿,寧老弟,你快看看,是誰來給你助陣了!當日一別,你可別說不認識老夫了啊!”

眼珠怪來到奉女族。

他氣勢滿滿,要來此地給寧凡助戰。

然而…

此地早已沒了寧凡。

眼珠怪有些迷惑。

眼珠怪察覺到事情沒那么簡單。

眼珠怪開始懷疑自己千辛萬苦趕來此地的必要性。

不待他做出下一步反應,列御寇、屈平、北海大鯤、更烏已將他團團包圍。

“…我那寧老弟呢?”眼珠怪感覺,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尷尬。

“他走了,可現在,你來了。”列御寇淡淡道。

“哦,他已經走了啊,那好,我也走了,告辭。”眼珠怪尷尬一笑。

“嘁,你當此地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么!”北海大鯤沉聲道。

“是啊,我就是這么想的啊。告辭!飛翔吧,我的小羽毛!”

眼珠怪一抬手,祭出一道紅芒。

下一瞬,他竟是無視四名大修的法力封鎖,直接離開了。

“可惡!我們追不追!”北海大鯤問道。

“不要理他,繼續加固奉女族族陣。”列御寇選擇無視眼珠怪。

然而,沒等列御寇加固完奉女族族陣。

又有更大的麻煩來臨了!

無人知,到底發生了何事。

唯一可以知曉的,是有一聲凄厲、憤怒、殺機畢露的鶴鳴,忽然響徹整條界河!

繼而一道鶴影,不顧一切,飛到了奉女族!

這是一只元嬰期的妖鶴,被折斷過六十四翼逆鶴翅,被挖掉了雙目,被毀去了半壁識海,傷痕累累。

明明只是元嬰修為,然而他的威壓太過可怕,除了列御寇面對此鶴可以稍稍淡然,其余三人皆被妖鶴的威壓沖擊的氣息凌亂!

這妖鶴一念出,天地頓時錯逆,再一念,海成了天,天成了海。

而他倒立于天地之間,看眾生,皆如錯逆。

“我無法本體前來,所以,我只降臨一道鶴影,此事,并不違背我與河伯老爺子的約定吧!”那妖鶴一面慟哭,一面沉聲說道。

哭聲說不出的傷心。

空洞的眼眶中,流下的眼淚,是血色。但滴落到界河之中,血淚卻又把界河的水,染成了陰陽二色。

“按照約定,即便是前輩的鶴影,也不可降臨界河,來干涉這場四天大戰的。”列御寇抱拳一禮,不卑不亢道。

“干涉四天大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干涉此事了,是這一只嗎!”妖鶴抬爪,爪影閃過。

沒人看得清他如何出手。

可待得眾人反應過來時,已發現妖鶴的爪中,多了一顆眼珠。

列御寇左目鮮血直流。

左眼已被生生剜掉!

“不可能!列兄有持國無敵護體,怎可能受此重傷!”屈平大吃一驚。

北海大鯤、更烏皆是大驚。

唯有列御寇本人依舊淡然自若,似對被剜一目之事毫不介意,淡然道,“即便如此,前輩仍是違背了承諾。”

“違背承諾?那又如何!哈哈哈!天底下難道就只有我一個人違背承諾么,你鴻鈞,還不是違背了當日承諾!那不重要,不重要啊!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以多欺少,殺害我師弟!師弟,師弟啊!我可憐的師弟!師兄不過是小小的睡了個午覺,沒有關注你的日常,怎得就與你陰陽兩隔了!你是不是已經鴻鈞老兒殺害了?你回個話啊!回個話,求你,求你!若你還活著,就對師兄說句話,若你已死,就…”

“果然,果然!沒有回答!師弟你已經死了!啊啊啊,是我的錯,我不該貪睡,不該!不,不是我的錯,是世界的錯!是鴻鈞的錯!是你們的錯!”

妖鶴發出哀慟的哭聲,那種悲哀,深沉而絕望,就仿佛失去了師弟,就…失去了一切,再無活下去的動力。

“沒了師弟,我要這天,還有何用!”妖鶴慟哭著,一爪捅破了界河的天。

無窮無盡的三災五劫,從天的缺口漏了出來,災難席卷而至。

眼見妖鶴再鬧下去,界河真是要毀于一旦了,北海大鯤看不下去了,想要阻止妖鶴發瘋。

“這位前輩,少在這里瘋瘋癲癲…”

而后。

她被妖鶴一爪撕成了兩半。

神奇的是,即便被撕成兩半,北海大鯤居然還是不死。

她的生命力太強大了!

不過她還是被妖鶴的兇殘嚇了一跳!

遠古大修說撕就撕了,這妖鶴到底是什么級別的怪物,末法時代怎會有這么恐怖的存在!

“逆鶴前輩,你若是來找寧凡的話,他已經逃離此地了。”列御寇決定和妖鶴解釋一下寧凡的事。

可這妖鶴的瘋病已然徹底犯了,又如何肯聽人言。

“逃離?哈哈哈!鴻鈞!你放屁!我師弟怎么可能逃!他便是死,也不可能坐視師父不理!你知道他會來,你知道他會來赴你的圈套!你知道的,他根本不會逃,即便再痛,再苦…”

“你殺了我師弟,卻還矢口否認!還我師弟!還我師弟啊啊啊啊!”

“我不是鴻鈞…”列御寇。

“是極!是極!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稱作鴻鈞!普天之下,只有我師弟配得上鴻鈞二字!你快將此名,還來!我殺了你!殺了你!”

這一日,界河異族迎來了史無前例的劫數。

據說最后還是傳說中的河伯老祖親自出面,才在付出了半個肉身之后,好說歹說勸走了這只妖鶴。

再之后,列御寇等人又是千辛萬苦,修補被妖鶴捅破的天,光是補天一事,就廢了無窮精力。

然而這一切,寧凡絲毫不知。

萬卷古今消永晝,一窗昏曉送流年。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

寧凡閉關煉化中品萬靈血的日子,就是這么樸實無華,且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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