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混口飯吃

后武俠時代 第2章 混口飯吃

這一聲喊叫傳出，眾人心中當即都是一震，人往兩邊一分，一人便從中走了進來。

只見一人身穿灰sè的城冇管冇制冇服，歪戴帽子斜瞪眼，嘴里還叼個小煙卷，一步三晃，施施然走了過來。

齊御風也心中略微緊張，不由得一皺眉頭，他雖武藝jīng湛，已達宗師境界，但常言道：“城冇管出征，寸草不生。”江湖上更有傳言：“中冇國城冇管。所向披靡。見神殺神。見佛殺佛。”

他們的戰斗口號是：

“一聲霹靂一把劍，

一猛冇犬是城冇管，

鋼鐵的心腸黑sè膽，

綜合治理保治安。

殺聲嚇破乞丐膽，

風林火山威名傳，

搶必狠，打必爛，

砸敵攤位再罰款！”

就連詹國影那樣天不怕地不怕的jīng神病，見到城冇管都要繞著道走，唯恐一不小心，弄個肢冇體不全；而據說rì本國當冇世劍圣，居合道宗主武藏小次郎，劍術天下無敵，生平yù求一敗而不可得，年過二百五十歲還不肯咽氣，尋遍天下，但求一敗，最后也是死在一位城冇管的板磚之下，才含笑而逝。

齊御風越想越是心驚，當即再看看自己帶著管冇制刀具，還有國冇家級保護動物，不由得犯起難來。

那位城冇管走到近前，啜了一口煙，斜眼問道：“怎么著？這還賣上藝了？”說罷目光淡淡看過兩旁，睥睨往顧，將一口煙吐了出來。用手指點著齊御風道：“告訴你，在這展示可以。不準有經營xìng活動啊。”

齊御風急忙點頭答應，陪著笑臉道：“這位大哥。我們就呆十分鐘，十分鐘我們就走。”

那城冇管正了正帽子，慢條斯理地將扣子扣上幾個，輕咳一聲道：“那你給五十塊錢吧，綜合治安管理費。”

齊御風一聽，臉上登時露冇出為難的表情道：“這連吃飯錢都沒有了，要不也不能在這里擺攤。”

那城冇管斜眼看他，皮笑肉不笑地一哼：“我看你這身行頭就不止幾千塊錢，哭什么窮。你這劍膠合板的吧，刷的什么漆，挺亮堂啊？”

齊御風也不敢多說，生怕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對自己不利，當即拱拱手道：“就十分鐘，十分鐘一定走。”

當即他轉過身去，走到曲非煙身邊，小聲道：“別鬧啊。”

曲非煙面sè冷淡。一臉瞧不起地看著齊御風道：“不過是個收稅的小吏，殺了不就結了。”

齊御風嘆息一聲，也不知如何解釋，當即一抖劍。自手腕至劍尖，傳過去一股內力，登時長劍便如同活蛇一般。變得富有神彩起來。

只見他身形略一圈轉，長劍如流星趕月。回身一遞，正刺向曲非煙的胸膛。正自眾人猛然一驚之際，他繼而長劍一撩，向上一挑，便割下了冇曲非煙的一縷發冇絲。

他這一劍既出，夭矯靈動，jīng光閃閃，劍氣四溢，猶如一條金sè的活蛇一般，而長劍刺出，割裂長風，嗤嗤有聲，當即眾人不由得都是心中一驚，齊聲喝彩起來，而曲非煙面sè不動，便是連眼皮都沒有眨上一眨，許多宅男心中，不由得更是大為欽佩。

這一聲響動，頓時又驚動了不少廣冇場上閑逛的游客，眾人一起納悶的聚攏過來，卻見齊御風將一縷青絲繞在劍端，一連纏了幾道，那長劍雖然鋒利，但青絲縈繞，卻如同手指纏上去的一般。

齊御風使出這等太極柔勁，以利刃化為繞指之柔，當今天下，幾乎無第二人可比，眾人不由得都瞪眼看著，想瞧他究竟能弄出何等花樣。

那縷青絲縈繞成環，漸漸聚攏，凝成一條細細的黑冇線，跳躍于長劍劍尖之上，便是常人用手編織，也無如此細法。

齊御風長劍微動，將細線拋入天空，便如同吸煙之人吐了一個煙圈一般，眾人抬頭望去，卻見那不足幾克重量細繩竟如同彈弓擊飛的一般急速飛起，眨眼不見。

待得好半天過后，有眼尖之人，發現那股細線飄飄忽忽落下，齊御風猛然一出手，長劍如電，連挽七個劍花，刺在那細線之上，其勢恰似長江之水，奔流不息，而劍花宛然，又如朵朵寒梅，爭奇斗艷一般。

齊御風停下寶劍，繞場一周，叫眾人觀看，卻見那發冇絲平平整整，被截成數段，在劍脊之上擺了一個“love”的字樣，當即眾人不由得轟地一聲，一起鼓冇起掌來。

此時人數越聚越多，漸漸將齊御風所在的圈子圍得越來越小，齊御風吹去發冇絲，眼見身前之地，也只有三五尺之寬，無法施展劍法，不由得一皺眉頭。

當即他略微沉思，也不驅趕人，當即運劍成圓，一口長劍便繞著自己身前身后，貼著身冇體不斷揮舞起來。

但見他提撩纏抹，每一招都似乎朝著自己后心、脖頸、咽喉等要害之處刺去，但每次都是不及半寸之地，便隨即變招，他身前身后金光霍霍，四shè而飛，劍刃始終不離開他半寸之遙，但他衣袂飄飛，發冇絲飛揚，卻也未曾割到一絲一毫。

眾人久在鋼鐵水泥的城市之中，那曾見得這般劍法，當即不由得滿坐寂然，無敢嘩者，全都看得呆了，只見他長劍越使越快，快若疾光閃電，兇若狂風驟雨，而面sè不改，氣定神閑，其中一人突然醒冇悟過來，大聲叫了一聲“好”，眾人才轟地一聲，齊聲喝彩。

齊御風劍走輕靈，人劍合一，不斷盤旋走轉，縱橫穿冇插，高低起伏，蜿蜒蛇行，眾人望之，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只見劍光，不見人蹤，當真是氤氳一氣，如詩如畫。如夢如幻。

只聽的嗤嗤之聲不絕于耳，不斷吹拂眾人衣衫發鬢。每吹過一人，那人便凜然變sè。幾yù后退。

眾人萬沒有料到這廣冇場上的一個少年，竟然有如此高明的劍法，當即都是大開眼界，看得神思忘我，如癡如醉，有許多對國術有興趣的青年人，更是看得亢陽鼓蕩，血脈賁張，一陣陣熱血沸騰。

正當眾人目眩心馳。神游遐想之際，突然御風劃劍成圓，戛然收勢，長劍抱懷，金燦燦的刺眼。

眾人再也忍耐不住，當即都一同拍起手掌，接連大叫道：““好，好，好劍法！”

齊御風微微一笑。眼見面前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大學冇生模樣之人，嘴里叼著香煙，居然也忘了點燃，只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當即長劍一遞，如流星一般刺到那人眼前。那人見眼前金光一閃，嚇了一跳。縮身后退，等他醒冇悟過來之時。卻見齊御風拱手四顧，背對于他，眼前哪有劍影？

他心下懷疑，不知是自己眼睛花了，還是齊御風收劍之速，已遠超他眨眼的速度，見眾人眼睛都望著自己，而自己卻猶然有些心驚，當即他吸了一口涼氣，卻猛然間發現自己香煙頭上，一陣青煙繚繞，原來齊御風挾長劍急速之余熱，一劍刺出，竟然將他的一支煙頭都點得燃了。

這一下眾人望見，不由得更是吃驚，許多人也顧不及身上hòu重的cos服飾，當即一個個都不要命的拍著巴掌，喊聲震天。

齊御風還劍歸鞘，背負在背，搓了搓雙手，團團一拱手，不好意思的一笑，說道：“那個……沒錢……吃飯了，諸位……。”

這時只見一個cos希爾瓦娜斯的御姐不管不顧的從人之中沖來過來，大叫道：“帥哥，你跟我走吧，我包冇養你！”

而另外一個cos御坂美琴的茶sè短發的女孩卻叫道：“帥哥，跟我吧，我包吃包住包玩！”

兩人這一爭搶，頓時周圍一陣哄堂大笑，充滿了快活的空氣，而一邊曲非煙雖然聽不懂什么“帥哥”、“包冇養”，但見此場景，卻也琢磨出了個大概，臉sè卻不由得一黑。

兩人這一爭搶，頓時周圍一陣哄堂大笑，充滿了快活的空氣，而一邊曲非煙雖然聽不懂什么“帥哥”、“包冇養”，但見此場景，卻也琢磨出了個大概，臉sè卻不由得一黑。

齊御風回頭沖曲非煙笑了一下，回頭道：“美冇女自備了，誰能給點錢吃頓飯就行！”

他這話一說，那兩人抬眼見到身穿一身古裝，恬美宜人的曲非煙，不由得都“切”地一聲，眼神黯淡了下來。

隨即“希爾瓦娜斯”嘆道：“今天來穿成這樣，也沒帶錢啊。”

“御坂美琴”摸冇摸自己的短裙制冇服，也幽怨地看了一眼齊御風，表示無冇能為力。

這時站在前排的“鋼鐵俠”醒冇悟過來，掌心一動，外裝甲突然滋滋兩聲，咔嚓咔嚓開始變形，不一會兒便從中顯露冇出一個穿著運冇動服的學冇生模樣的男孩，他從口袋一掏，拿出一百塊錢塞到齊御風手中道：“我給你，你把你妹妹qq號和給我。”

齊御風心安理得的接過這一百塊錢，笑著沖他點了點頭，說道：“你自己問去吧，我怕我打不過她。”

那“鋼鐵俠”聽到此言，心中不由得一寒，心道這柔柔冇弱弱、花骨朵一樣的女孩，難道還能比他還厲害？

正當此時，突然一只手伸了過來，抓冇住那一百塊錢道：“慢著，你這屬于占道經營，我們得收費！”

齊御風轉過頭去，卻見那只手的主人，原來竟然是那位城冇管大人，當即他不由得一愣，問道：“這里不是廣冇場么？怎么占道了？”

那城冇管冷哼一聲道：“別以為會耍兩下劍就了不起，你這功夫花拳繡腿，比美國人的拳擊差得遠了，你這屬于無證經營，罰款五百，占道收費，一天一百，一共六百。”

齊御風聽得這人說自己劍法并沒有什么了不起，登時肅然起敬，但聽說無證經營云云，則大為不解，當即疑惑問道：“我這都窮的要了飯了，還要辦執照么？”

“就是，就是。”那名“希爾瓦娜斯”從同伴手中拿了錢來，當即走了過來，塞冇進齊御風懷中，順手捏了捏他的胸肌，回頭對城冇管兇道：“誰沒有個為難的時候，人家小兩口都這么可憐了，你就算了這一回唄。”

而同時。身邊又有人說道：“咱們這是cospy盛典，zhèngfǔ批準的。誰都可以在這里展示，他憑什么收費啊？”

這一語驚起夢中人。當即一名cos海賊王中的蛇姬女帝大叫道：“剛才有兩個帥哥跟我拍照，我還收費了呢，那算不算也是經營了啊，你這是亂收費，舉報，舉報。”

一時之間，眾人紛紛響應，除了不斷往齊御風手里塞錢，便是沖著那城冇管大吵大鬧。燈光閃爍，不斷有人拍照上傳，更有甚者，當場便打114查詢舉報電冇話。

那城冇管被一冇年輕人圍攏，臉sè鐵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即也拿出手冇機，打了起來。

齊御風對這般境遇，倒是未曾料到。當即他點了點手中的人冇民幣，足有一千多塊，便點了點頭，張口道：“多謝大家為我求情。現在我表演也結束了，不如就這么算了吧，剛才我答應一共占用十分鐘。現在也快到了。”

那名“御坂美琴”聞聽此言，當即站出來叫道：“那可不行。我們還都沒看夠呢！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她這一起哄。眾人當即都喊聲連天，不斷叫嚷，身前身后圍攏的密密麻麻，足有千冇人，都叫道：“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齊御風本來不yù惹下多大冇麻煩，但見到如此場景，不由得嘆一口氣，尋思著再演一場，平息眾怒，便也就散去了。

此時那城冇管打完了電冇話，在遠處對著他冷笑連連，口冇中道：“劍尖上藏個打火機，你高科技啊，就那兩下套路，還不如廣播體cāo呢。”

“御坂美琴”瞥他一眼道：“我們愛看，你管得著么，再不走我們打zhèngfǔ舉報電冇話了啊，看誰吃不了兜著走。”

那城冇管渾然不懼，當即又從懷中掏出一盒皺皺巴巴的“白沙”點了一支，袖著手，大馬金刀的蹲在一邊，冷眼觀看。

齊御風藏起寶劍，不yù再次外漏，惹下麻煩，想要兩只小獸表演一番，卻又害怕小熊貓野xìng未脫，傷了人命，當即他轉過頭去，看一邊有幾塊廣冇場鋪地剩下的地磚，便撿了起來，笑道：“人家走江湖賣藝都躺釘板碎大石，槍刺咽喉，咱們這也沒這條件，我就給大伙頂兩塊磚吧。”

眾人見他施展那般神奇的劍法之后，居然又演這普通江湖雜耍人的玩意兒，心中不由得都略微有些失望，都心道，看你表演這個，還不如去看《曲苑雜壇》呢，而與此同時，卻也有點好奇，想看看這個小伙子，到底能不能弄出點新花樣來。

齊御風走過去，掂了掂一塊手廢棄的廣冇場磚，見它幾乎有一尺見方，hòu一寸有余，這種廣冇場磚耐磨抗壓，強度極高，經久耐用，莫說常人走路，就是重車碾軋，一般也不能動其分毫。

那位城冇管見他撿起磚頭，沉吟不語，當即也不管身邊有人沒人愿意同他說話，當即大聲吵嚷道：“假的，我跟你們說，這我都看得多了，都是事用醋泡過的，那磚酥的都跟餅干似的，一捏就碎。”

齊御風聞言一笑，遞過一塊道：“要不這個大哥，你捏一下試試？”

那城冇管瞥一眼齊御風，眼中露冇出一絲驚慌，他久在這里行走，焉不知那磚放置在哪里已有大半年的光景，當即他心生一計，接過磚塊，用冇力便向地冇下一磕，想著以磚破磚，總能將它磕碎。

誰知這一磕，那磚塊在地上“宕”一聲碰了一個白點，居然絲毫沒有粉碎，齊御風撿了起來，抬手一撩，便將磚塊扔到了天空之上。

這一下磚頭凌空飛冇天，眾人不由得都大驚失sè，急忙后退，唯恐磚頭落下，砸自己一個鮮血四濺，腦瓜開瓢，但這時齊御風身前身后，早已圍得水泄不通，里三層外三層，卻哪有空隙，讓他們逃脫。

那城冇管倒也jī靈，眼見不好，媽呀一聲，雙手捂住后腦，蹲踞在地，那情形便如同東莞的常客案發之時，一模一樣。

磚塊飛shè入天，直飛起十幾米之高，隨后如急速如流星墜地，圈外之人當即不由得都一捂眼睛，不忍再看。

一陣驚呼過后，眾人睜開眼睛，卻聽“當”一聲悶響，齊御風頭頂一塊青磚，安之素然，面帶微笑，對著眾人團團一拱手，那神態便如同他只是頂了一塊泡沫，而非一塊硬磚一般。

尚未來及眾人反應，只見他連揮雙臂，青磚接連被他拋起，縱橫高低，不斷飛舞而起，而后又齊齊摞在了他的頭上。

這一次眾人誰也沒有閉眼，都看得清清楚楚，齊御風雖然身形不動，但那青磚卻如同長了眼睛一般，都準確的落在他頭頂，疊得整整齊齊，便如同碼過的一般。

那地上的青磚，原本疊了四摞，每摞都有半米多高，齊御風彎下冇身冇子，接連拋起，那青磚疊在他的頭頂，便足足有兩米多高，這份耐力、技巧，可當真令人為之驚嘆。

齊御風也不停步，繞場一周，如閑庭信步，心平氣和，絲毫不見顫顫巍巍之舉，每走出一步，便接連傳來驚嘆之聲。

一名拿著糖葫蘆，約五六歲的小女孩怯生生問道：“你腦袋不疼么？”

齊御風走到她近前，低頭笑道：“不疼，但你也別跟我學，這個可危險。。”

小女孩又問道：“你頂著磚頭干嘛呀？”

齊御風無奈地嘆一口氣道：“還不是為了混口飯吃。”

接著齊御風站穩了身冇子，又陡然橫空一挪，一疊磚登時齊齊落下，他抬腳一掂，那磚頭借勢而起，又落在他肩頭之上，接著他又做出金雞dúlì、別元寶、倒立、烏龍絞柱等動作，那一摞磚始終穩穩當當，絲毫沒有晃動，身邊所有觀眾看到這般情景，不由得都驚得呆了。

這時那城冇管又對著身旁之人叫道：“這都是虛的，有能耐，你咔嚓咔嚓把磚頭砸碎了，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有什么用？”

齊御風心道，以我“降龍十八掌”的功冇力，劈碎些磚石，又有何難？但他不yù爭辯，便也默不作聲，任憑那城冇管不斷呱噪。

正當此時，突然人之中，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站出身形，皺著眉頭問道：“他說的你能不能做到？”

齊御風見這女孩，沉穩大方，雖然面容姣好，而且正值青chūn年紀，卻有一股凜然之威，他心中一怔，不由得點了點頭，小聲笑道：“哪有什么難的。”

那女孩點點頭，說道：“那你砸，沒事，市政都歸我爸管，這磚反正也沒用了，實在不行，我替你掏這份錢。”說罷她從坤包之中，拿出一摞人冇民幣持在手中，微笑的看著齊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