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血契

洪荒元符錄 第三十八章血契

狐貍原本就不是什么膽大的動物，即便是九尾天狐也是如此，涂山見到女媧發怒，連忙跪下請罪：“小神不敢，只是一時失言，還望娘娘恕罪！只是望娘娘看在那眾多妖族事實可憐，也是洪荒生靈一脈的份上，關照一二。如此，小神便是身死也甘愿了！”

女媧一樂“本宮要你的命做什么？難不成對本宮有什么好處不成？對于那些妖族，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叫做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嗎？對此，你找錯人了，本宮還是專心應對人族吧，這才是本宮的子嗣后裔啊！”

“好處？”女媧隨口一言倒是提醒了涂山。涂山看了看四周，小心道：“娘娘，小神以一個消息來換如何？這消息事關鴻鈞——”

原本女媧還沒幾分在乎，一個消息又能換多少價值，而且還是圣人不知道的？那就更少了。不過聽到鴻鈞二字，女媧立馬施展法術將凌霄殿封閉起來：“說罷，看看消息的分量，本宮在考慮考慮！”鴻鈞這兩個字本身，就是一塊金字招牌。即便是一件再小的事，事關鴻鈞那也是很大的大事了。更別提，女媧對于這位第一圣人可是保持著相當的敬重，或者說警惕。

“娘娘可知道，鴻鈞道祖為什么一直不曾露面嗎畢竟重立天庭，事關玄門氣運，洪荒的日后走向，為何道祖一直不出來回應？”

“不是那位以身合道，想要由此證就天道嗎？可能是在閉死關吧？如此一來，那里有時間關心外事！”突然，女媧反應過來，雙目如劍，盯向涂山：“你是說，那鴻鈞合道出了什么問題了？”女媧怕玄門，真要說還是怕那四位圣人，而首當其沖的就是這位第一圣人了。

所謂圣人便是道成四九，占據天地之極致，圣心不朽，真靈不滅，不死不滅，萬劫不磨。

但是圣人道成四九，但不是還有一線不曾圓滿？畢竟大衍五十，而遁去其一。這“一”便是女媧這些圣人追求，只要圓滿了自身，就可超脫于洪荒天道之外，自開天道，從此證道大道。這也是諸多圣人的奮斗方向。

那便是開天辟地，自成大衍天道，從此位列天道道境，證就大道道果。不過這份手段，別說道祖鴻鈞，便是當初那位開辟之神盤古也不曾達到，不然盤古最后也不會身隕了。

不過真要說，鴻鈞作為第一圣人也是最接近這個境界的圣人，但是便是如此，鴻鈞距離這個境界也有著極大的差距。于是這位先行者便想出來一個取巧的辦法。

既然自身不能圓滿，不能超脫，那么就借助外力吧！這個洪荒天道不就是現有的一個天道嗎？于此相合，自然也算是天道道境，從此證就大道道果。而且還可以借此掌控洪荒宇宙豈不是一件美事？

“沒錯！”涂山一咬牙，接著道：“娘娘也是圣人，當明白圣人之道不過道成四九之數，仍不曾圓滿，故才有了道祖鴻鈞與道相合，想道到達那天道至境。不過道祖似乎太小看天道了，于是現在深陷入天道枷鎖中，不得超脫，恐怕過不了多久，便會被天道徹底同化了，到那時候，別說什么圣心永恒了，能夠保持意志尚存都是一個問題！”

沒了自我意志，那豈不是死了？女媧再也沒有什么幸災樂禍的念頭，看鴻鈞笑話了。女媧看著涂山不由殺心大起：圣人為什么尊貴，不就是不死不滅嗎，現在一個不成圣的人，告訴你日后圣人也會死，你怎么想？

女媧強按下殺心“圣人超脫于天地，便是量劫來臨，也未必有什么大的損傷，豈會被天道所害？那是你想多了吧！”

“娘娘自比天道如何？當初鴻鈞道祖創立‘重天修道法’將眾生從一開始的吐納練氣到最后的混元道果，總共分為四十九個境界，但是不是還存在第五十個境界，那便是天道嗎？自成天道，從此證就無上道果。洪荒天道雖然沒自我意識，但是按道境來說也是最高道境，便是混元不是也——”

“夠了！”女媧直接打斷涂山的說法。

不也是低下一頭？涂山原本正在興頭上，看到女媧臉色鐵青，也不敢說下去了，剩下的半句話也被咽了回去。

女媧下意識的揮動香扇，不斷思索著，其實涂山的說法也有幾分道理。

即便是女媧這幾位圣人，一般來說也都不愿意逆天而行。為什么？不就是怕天道反噬嗎？便是圣人也不好受不是？而且還有氣運功德，這些不都是從天道來的嗎？真要是女媧等人可以蔑視天道，這些也就不用在乎了。也就不會爭什么氣運功德，天地權柄了。真要是他們達到天道至境，自開天道，什么不能有，想要什么自己創造就好了。

天道本源之力，到底比圣人的混元法力還要高上一個層次，真要說鴻鈞以身合道受到天道反噬，最后被磨滅圣心，真靈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到底涂山不是圣人，也太過小看圣人的手段了。

觀天之道執天之行，不就是這些圣人所遵守的規則嗎？順天者逸，逆天者勞，不過如此。對于天道偉力，圣人是最明白的。

而且真要是一位圣人被逼急了，舍得洪荒中的一切，在混沌中重立地火風水也不無不可。只是所開辟的天地世界，根據圣人的實力而或多或少有所缺漏罷了，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天道。

嚴格來說，像鴻鈞的紫霄宮以及女媧的媧皇宮都是建立在虛空混沌中，其中并不蘊含，洪荒天地的法則，而是由圣人自主創立，為的也就是參悟法則，好在日后自開天道。

鴻鈞作為第一圣人，這點難道還看不清楚？要說鴻鈞合道出了岔子，女媧信。但是為此身隕女媧就不信了，如此一來這位圣人也太脆弱了吧。那鴻鈞的一身功德氣運難不成都是擺設？針對鴻鈞的力量是洪荒天地所來。但是保護鴻鈞的功德氣運，同樣是天道的力量顯化。

左右手，天道固然沒有自身的意志，只是法則的集合體。但是也不會做出這種蠢事吧。

事實，雖然與女媧所想有點差距，但是也相距不愿。

鴻鈞很尷尬，以身合道，掌控天道，的確想的太美好了。也的確，大大估計錯了天道的力量，高估了自己的圣人力量。

不過，鴻鈞也不算冤，別說鴻鈞了，就是盤古大神重生，面對這現在的天地，也不能說以創造者的身份完全掌控。

畢竟自盤古之后，還有太古三皇化道，天地二界的分立，天庭輪回的建立等等壯舉，都逐漸完善了盤古開辟的世界。此為，盤古宇宙的法則也是越來越繁雜。可不是盤古剛剛開辟那會兒了。

鴻鈞尷尬就在這了，一只腳邁開了，合道已經進行一半了，已經深陷入天道法則中，但是另一只腳跟不上了。畢竟，像輪回之中，后土還在，可輪不到鴻鈞掌控啊。還有天庭可是神族為主，也不是玄門可以插手的。就是人族也是女媧造化，也不怎么搭理玄門啊。

鴻鈞合道。合什么道？那里有道讓他合？天地人三道紛紛有主了，怎么辦？

真要是一腳踩下去，肯定是一腳踩坑里，那就是一個死。，雖然圣人不會真死，但是少不得日后陷入永劫沉淪，再難逃脫天道束縛。

但是退一步，雖然號稱退一步海闊天空，但是也要有地方退啊。鴻鈞真要是強行抽身，付出的那些氣運功德拿不回來不說，日后少不得一個道基不穩，數個量劫不得存進，這對于一位癡心修道的道人來說，可是人生最大的悲劇啊。

到底也是鴻鈞由神轉仙，身上神祇的烙印太過嚴重。正是受到太古三皇的思想才有了掌控天道的打算，但是看到三皇下場一個比一個慘。鴻鈞才轉行仙道，直到成圣之后自喻自己超越三皇，于是便想著掌控天道，于是傻眼了。

不過，到底，第一圣人不是作假的，在此危機關頭，鴻鈞立馬想出應對之法。那便是，謀奪天庭，直接借助天庭的法則掌控三界，日后才有繼續合道的資本，也有底氣有時間另求解決辦法了。

這也是為什么三清這么著急搶奪天庭的一大緣故。就是為了自己師尊也要去爭上一爭啊。

師徒情分是一方面，同樣也有因果啊，師者傳道解惑，鴻鈞傳授三清混元道法，這份恩情可不好還啊，還有，玄門要是沒了鴻鈞鎮壓，立馬就是氣運大降啊。

也所幸，鴻鈞曾經發下大誓愿，鴻鈞，衡而均之，平衡天道，有無量功德，也為自己等待三清執掌天庭謀取了時間。

女媧想明白，鴻鈞現在的情況，知道鴻鈞暫時構不成威脅，而對于天庭，三清比自己還急。心神一松，在沒有任何負擔了。

接著，女媧看向涂山，微微一笑道：“你知道的這么多，后果可曾想過？”

涂山面帶苦笑“日后還請娘娘照顧青丘一脈。”

“如果只是青丘一脈的話，本宮還是愿意照拂一二的，至于整個妖族還是算了吧！”女媧搖頭道，這消息固然重要，但是對于照看整個妖族，還是有些重了。

涂山眼看到了這地步，還說不動女媧，上前兩步：“娘娘可否將白澤鬼車也都招來？吾等愿與娘娘簽訂天地血誓！”

天地血誓？女媧聞言，大為震動。這可是神道自古流傳的至高誓言之一，便是女媧貴為圣人也不好說能夠違抗這血誓的力量。這可是天道的本源力量顯化啊！不過想要血誓，必有祭品！

女媧憐憫的看著涂山：“你是想要犧牲自己來作為祭品了？”

“小神說了那么多，也沒想著能夠活著走出凌霄殿了！還不如作此血誓，代表妖族給娘娘做一筆交易，要是娘娘肯庇護妖族，日后，妖族氣運自不用說，要是血誓完成，娘娘也可直接從天道那里獲得一部分天道本源，這對于娘娘修行也有諸多幫助吧！”

圣人為什么爭奪氣運功德，為的還不是參悟天道本源，日后好建立自己的天道嗎？現在有這個機會，女媧自然不會放棄。

“好吧，你說服本宮了！”女媧信手一抓，散去凌霄殿外的警戒神咒，凌空將白澤鬼車這剩余的兩位妖圣抓來。

白澤與鬼車乃是妖族十大妖圣之一，十大妖圣，執掌天干神位。與妖丞涂山一般，都是現在妖族僅存的幾位大能了。但是這幾位到底不是什么頂級大能，而妖族一脈得罪那么多人，日后必然有人尋仇，可不是他們可以應付的。

不然他們也不會想著找人做靠山了，當然北冥海的那位與他們幾個關系不睦，他們對此敬謝不敏。畢竟當初便是帝俊對那位北冥妖師也多有微詞，多番打壓，現如今人家不找你們麻煩，便是看在當初的情面上了，還想人家幫你們，想都別想。

白澤，鬼車突然被人抓了起來，自然滿是防備，不過看到女媧以及涂山，再看看周圍的環境，不由定下心了。要是女媧動手，便是他們在怎么反抗也沒用了，更何況還有涂山在一旁使眼色。

涂山上前，對著兩位妖圣說道：“兩位，吾準備用天地血誓換取女媧娘娘庇護妖族，不知兩位是何意見？”

“天地血誓！”兩人臉色一般，鬼車急切道“宰丞！您這是什么意思！”

涂山擺擺手“老朽命不久矣，而妖族沒有庇護之人，單靠你們兩個必然不可行！而娘娘以圣德位臨洪荒，自然可以庇護妖族。”

“那也不用天地血誓吧！”鬼車道。

“你認為娘娘為什么要無緣無故庇護妖族？”說話的不是涂山，而是與鬼車一同的白澤。

白澤到底通慧，能言善辯，通曉天文地理，知過去未來之變，是妖族少有的幾位軍師之一。白澤對著涂山行了一禮：“剛才吾為妖族卜算前景，乃是巨星崩滅，而后群星化生，不曾有墜落之象。想來正應到宰丞身上了！”

涂山含笑點點頭“雖然有娘娘庇護，不曾有滅族之憂，但是日后妖族也要小心謹慎才是！日后也都要托付二位了！”

涂山盤膝而坐，自燃法力，催動精血，便凌空開始書寫血契。涂山所使用的神文正是風燁推行不久的道文。道文承天地法則而出，自然受這些仙神喜愛，不過數百年便被整個洪荒修行界接受了。

涂山每寫出一個血字，臉色都白了一分，到最后臉頰直接呈灰白色，一點血色也無。不過，就是如此，涂山仍然勉強書寫著血契。便是鬼車想要動手幫他，也被一旁的白澤攔下。

終于，涂山仰倒在地，化作原形，而血契也終于學完。那血契一寫完，立馬引動天地之力加持，一道金光從冥冥天道而來。直接將血契染成赤金色。飄到女媧面前。白澤鬼車連忙到涂山身邊，但是作為祭品，等血契一成，如何還有活路？

女媧搖了搖頭，不在看向涂山，而是盯著這份血契。按照這血契的大意：就是女媧庇護妖族，可得享妖族氣運，日后當誓約完成的時候，可從天道得到一份誓約愿力，以及天道本源。

只是終究還是有所漏洞啊！女媧想了想，從天帝寶座上走下來，拿起招妖幡，對天立誓道：“吾女媧在此立誓，如今妖族無首，而仇敵四起，可憐那些初生妖靈到底無辜。而日后無人統領，蒙昧無知不得教化，恐危害洪荒。

吾女媧不才，愿暫掌妖族。直到日后妖族可另謀出路，或有一位真正的妖族首領出現之時，自可從吾這里重接妖族權柄。但是妖族為吾管轄，不可損害本宮利益，不然本宮立刻放棄妖族權柄，再不管妖族死活！”說完，那血契頓時一變，女媧的誓言也被書寫于其上。

畢竟要是按照涂山的說法，日后女媧豈不是永遠被妖族綁上，就是自身利益被極大損害也不等違抗，那豈不是妖族的保姆了，還是沒人權的那種？為此女媧定下期限，就是當妖族另有出路，可堪教化，或者自有一位妖族統領的時候，女媧的誓言就算完成了。而且還要妖族不曾危害自己利益的情況下，不然女媧隨時可以破話血契。

對此，白澤鬼車自然不滿，但是顧忌女媧圣人身份也不便多言，而迷離中的涂山也回光返照，點點頭，同意了。為此，血契得到兩方的同意，立誓完成，剩下就是簽約了。

女媧看向涂山“涂山既然不能動了，那么爾等誰來滴血與本宮定約？”

“那就小神來吧！”白澤一拽想要上前的鬼車，自己上前一步道。說罷，手一指胸口，一滴精血從白澤心臟處飛出，落于血契之末，化作白澤的名諱。

而女媧信手一指，一滴媧皇精血飄落，也在那血契之上書寫名諱。

自此，血契徹底完成，而后便化作兩分，一份落入招妖幡中，有女媧執掌。而另一份便落入白澤背上，化作一方白澤書圖，作為女媧與妖族之間的契約見證。

此時，涂山終于撐不住了，突然就化作一縷青煙不見了。

看到鬼車驚慌失措，女媧便出言道“爾等不必驚慌，作為血祭品，血契一成，自然就會如此了，徹底歸于天道，真靈不存，再無生機可言，便是精氣法力也不會流傳下去，死的比共工還干凈！”

又是五千！！！嗯今天突然看到，自己那里居然有了十個粉絲，好激動！于是寫的就多了點。

書蟲的茶話室：

風燁：昨天不是說好，今天貧道會出場嗎？

書蟲：是啊，讓你出場啦。原文：涂山所使用的神文正是風燁推行不久的道文。

不是有你的名字嗎？還不行？

咳咳，雖然書蟲一直想趕進度，但是這一周快過去了，神農居然還不出世，這不科學！目測明天寫玉皇出場，恐怕也寫不到神農，估計又要下周了。哎！三皇時代想來就女媧的篇幅最長了。

今天涂山爺爺悲劇了，目測過兩天我再送人陪你一起便當吧！

最后風燁有話說：諸位，看到貧道這個主角都不出來，你們讀者也不高興吧，趕緊將推薦，，都給書蟲，明天貧道要出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