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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莊 第207節 分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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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斗!
這是不知道從那一個年代就興起,卻似乎更象是歷來收糧稅的規矩,一個不是大唐律法,也不是縣衙的規矩。
可真真正正卻是收糧的規矩,所以村長沒有半點反應。
那衙役給村長跪下了,因為事先杜縣令有過交待,今日收糧稅不得踢斗,因為這是收秦王農莊的稅。
這會杜縣令也臉色發白,手也有一些顫抖,膽怯的看著李元興。杜縣令真的很怕李元興發火,所以小心的打量著李元興的神情。
李元興卻非常的平靜:“早聽過踢斗,今天倒是親眼見到了。”注意到杜縣令那緊張的神情,李元興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這一拍差一點讓杜縣令連碗都扔了,卻聽李元興說道:“本王沒有生氣,別緊張!”
能不緊張嗎?杜縣令的魂都飛了,剛才真的感覺象是一巴掌就閃了過來。
整個敞院所有的歡笑聲都停下了,小孩子們則被大人抱住,有的還捂住了嘴。
李元興走到那個衙役面前:“有過計算沒,收糧稅所需要的成本有多少,你們的運費,還有保管費,以及糧食的損耗之類!”
“回,回,回!”衙役連說了三個回,都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完。
倒是杜縣令這會已經回過神來,看樣子秦王殿下真的不象是生氣的樣子,所以他過來回答道:“殿下,您說的這些也有不同,長安縣近,所以消耗少些。要是遠的縣往府里送,最多的可能達到一成。”
“長安縣半成夠嗎?”李元興問了一句。
“夠,三分就夠了。因為整個長安縣都是殿下的,收糧稅也都會集中在幾處,所以運輸上消耗極少。”杜縣令如實的回答著。原本他是計算著,不要踢斗,那差的部分縣衙想辦法補出來。
李元興笑了,回頭對里正說道:“看把大伙緊張的,應該請個戲班子過來唱唱。”然后又對杜縣令說道:“這就么定了,加半成。你順便上一個表章,本王落印。這部分支出不如放在明處。”
“是,殿下所言有理!”
“本王以前聽說過一個故事,有個踢斗的,將斗整個給踢翻了。衙役其實也是無心之過,但結果卻是很讓人為難的,交稅的再拿不出那些糧了。可規矩卻不能壞,所以起了械斗,還死了人。”
李元興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杜縣令要是不明白這縣令就白當了。
“秦王仁厚,下官知道殿下苦心,今晚回去就寫表章!”
“就在這里寫,一會秦王莊用印。以后長安縣加半成,不要踢斗。衙役也不容易,農戶也都不容易,相互理解一下對方,以后也好相處!”
李元興幾句話把衙役說的眼淚嘩嘩,只是不斷的磕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李元興給里正打了一個眼色,里正扯開嗓子高喊一聲:“各村,上糧稅,分糧了!”
秦王農莊,只有最初的三十幾個村子負責種了玉米,后面再進來的工匠的家人,一是進莊太晚,他們進莊的時候,玉米已經開始結棒子了。二是,里正李老頭還怕這里混進了壞人,把家家戶戶審了個遍,所以也沒給他們什么好地。
開荒、種些菜、干些雜活。
真正需要上交糧稅的,只有三十二個村子,一村不上稅,這是秦王莊自留種田與菜地,所以合法合理的不上稅。而二村,則是功勛世家,新搬到這里至少要免三年稅。其余的三十二個村子,也全是按村計算,各有不同的減免。
“三村二道門老白家的!”里正搖了搖鈴鐺,賬房老頭念了一句,三村的村長高喊一聲,呼啦一下就沖過來的七八個壯漢,年長的不過四十歲上下,年齡小的十五六歲,都是一身結實的肌肉。
不過,最顯現的卻是一個獨臂的,傷口還有血的少年。
李元興側頭問白二娃:“那是你弟弟三娃,本王不是說叫去傷兵營報道,殘了有本王嗎?怎么就回家了!”
“沒敢不聽話,這是回家看看爹娘。”白二娃趕緊解釋著。
那邊三村長大笑著:“好家伙,就你們家今年痛快了。米二百斤,面三百斤,豆一千六百斤,錢十三貫,帛四匹。”念完之后,三村長放聲喊了一噪子:“家里沒出娶的都看好了,白家這里還有四個沒娶呢!”
嘩!敞院里全是笑聲。
那些對于長安城的富人,對于士族來說,真正是微不足道的。可這二千斤糧,十三貫錢,對于普通農戶來說,當真是窮人里突然出了一個富戶的感覺。誰家曾經有過超過三貫的存錢,誰家倉里有千斤糧呀。
白家有兒女末娶,就這家境放出風聲去,保證媒婆踩擠破門!
按手印,扛糧包,白三娃遠遠的向李元興行了一禮,李元興擺了擺,白三娃樂呵呵的用一條手臂夾著那四匹帛跟著家人跑了。
緊接著,又是下一家。
一萬多戶呀,這要分到什么時候。
可看農戶們臉上的表情,似乎都非常喜歡這種一家家分的場景,那怕是分上幾天幾夜也是樂事,就是看著這事,就樂。
難得有一樂,唐朝這會也沒什么娛樂活動。
分糧這幾天時間,如果讓所有人都能夠真正開心幾天,也是件極好的事情。
秦王莊的農戶們都樂著,這份歡樂李元興很高興。記得剛剛到大唐的時候,第一次見到這些農戶的時候,李元興是心痛的。他們臉上的笑容是那么的勉強,而此時,卻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明年會更好!
李元興悄悄的離開了,不愿意因為自己離開而影響到這份歡樂。
回到莊子的時候,去長安城送信的快馬也回來了,只有四十里路,秦王的一流騎士一個時辰能打一個半來回,這會李元興在農莊都耽誤了兩個時辰了,送信的人自然是連回信都帶回來了。
秦瓊的信中只有一句話,老狼與李常可信。
李靖的信說的就多了,足足寫了一百多個字。在大唐一個百字以上的書信,需要五張紙,要知道大唐的人節約呀。很會省紙與省墨水的,所以一百多個字表達的意思,絕對超過現代一千多字。
李元興很慚愧,因為有一半以上的語句他還是看不懂。
引經據典,李元興根本就不知道引的是什么。
可李元興會猜,根據信的語氣,再加上大概的意思,李元興猜測李靖的意思就是。李元興這是一種改變,既然忠于秦王府,將身家性命都交給了秦王府,那么相應的身份,地位都應該擁有。
然后,李元興感覺到還有一層意思。
那就是,你五郎先來,扛過御史那些鐵嘴之后,我李靖也試試給家臣提升身份。
“二娃呀,去叫咱秦王府的那些會寫的準備請柬,秦王莊后天有一個重要的儀式。本王招收家臣,這個讓他們來觀禮。具體要請誰,讓那些會動腦子的人去想吧。然后請柬怎么寫,也不要來問本王!”
白二娃點了點頭,親自去了。
秦王莊,也是有一個完整的官職體系的,最高有長史,接下來各種管事的,有品階的官員二十好幾位,到現在李元興都沒有分清這些官具體都管什么。
這一點,李元興自認還不如白二娃。
每次讓安排什么事,白二娃肯定能找到專管這種事情的正主。
李元興回到了自己的書房,還有劇本要寫呢,原先的劇本李元興其實認為也不錯。可是正如柜爺說的,難道要在臉上刻一個大唐二字出來嗎?
少的是什么,是大唐的風土人情。
農莊就是風土人情,老狼也是,過幾天完成了家臣的儀式,給老狼風光的辦一場婚禮。
與此同時,趙言德正在經歷著生不如死的訓練,李常只說了一句話:“連殺人都不會的,有什么資格當密探。還敢說自己心夠黑,這只能說是臉皮厚,什么假話都敢說。”李常曾經身為天策內衛密探頭子,自然有其專業性。
武曌絕對相信,李常的專業性。
反正被整的又不是她,看著趙言德就在那臨時的牢房外,被十幾個軍士輪流操練著。操練的內容只有一個,就是能握住刀,十幾個軍士用短棍,趙言德握不住會被打,沒擋下短棍也會被打,握刀手法不對還是會被打。
反應慢了會被打,裝可憐叫苦更是被打的極慘。
不過,趙言德可憐,還有一個更可憐的。那小道士嚇的全身發抖呀,他真心不知道那胖子是什么來頭,可這里就兩個犯人了。
那胖子生不如死,那換成他成,怕是生死不能呀。
小道士那雙小眼睛以不斷的觀察著,他克制著心中強烈的恐懼感,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很快他就發現,坐在古怪椅子上那位,在這里有權力。
可那個三歲的小丫頭,似乎來頭更大。因那椅子上那位下命令的時候,都不自覺看一眼那個三歲的小丫頭。
“某忠心,聰明,會辦事。”小道士鬼叫著,試圖引起武曌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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