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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唐春 644 騎虎難下(請領大神之光)
謹將小女三代年庚開列于后:
曾祖裴行之,
祖父裴世杰,
父裴恭,
女兒名裴驚雁,行水,屬相龍,農歷庚辰年(唐武德三年)四月廿一日辰時三刻出生
今憑大老月翁×××作線,與×××閣下令郎結為婚姻,永偕伉儷之好。
冰人×××
×年×月×日庚書百世芝蘭
看完貼子,劉遠楞了一下:不好,這是裴彩霞侄女裴驚雁的庚貼,這東西是非常秘密的,像女子的名字、乳名不會輕易透露,特別是生辰八字,那是絕不會輕易透露的,除了家人,只有在婚配時寫庚帖、合八字的時候才拿出來,沒想到在這里看到了,不過一看那庚帖,明顯是未完成式,很多地方還是空白的。
不用說,那是裴驚雁的家人托程老魔王還有裴大美人給裴驚雁找個好婆家,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所以那些地方是一片空白,找到合適的人再填上去,看那名字,裴驚雁的三代的名字好像沒聽過,應不是什么顯赫之輩,在族中也不算是正室,這樣一來,家族也不會很用心替她覓一戶好人家,好像聽裴驚雁說過,程氏夫婦待她極好,長安是大唐的京城,皇親國戚,數不勝數,貴家子弟,多如過江之鯽,找他們幫忙,尋一門合適的好人家,自然是靠譜多了。
沒想到啊,這個裴驚雁這么年輕的,虛歲才十五,不過在古代,已經是待字閨中了,再過一二年。都成“老”姑娘了,難怪在長安一住就住了二三個月之久,原來是等著相親呢,可惜啊,在古代,多是講求木門對木門、竹門對竹門,雖說生于裴家,不過出自偏房,地位也不高,偏偏自身素質極好。于是高不成,低不就,現在這么漂亮的一個大美女,還要相親,劉遠搖搖頭。準備把庚帖放回原位。
這玩意可不能隨便看的,要是讓別人看到了。那可是大罪。
就在劉遠想把庚帖放回原位時。“吱”的一聲,書房的門被程老魔王一下子推開,一開門,剛好看到劉遠合攏那庚帖,準備放回原位,不由臉色一變:“小遠。你這是干什么?”
劉遠嚇了一跳,手一松,那庚帖“啪”的一聲,一下掉在地上。連忙彎腰撿起來,一邊撿一邊焦急地解釋道:“沒,沒干什么。”
程老魔王走了過來,從劉遠手里奪過庚帖,打開看了一下,隨即那大黑臉一沉,冷哼一聲,一臉暴怒地說?:“什么?你竟敢偷看我的侄女的庚帖,你要干什么?”
這個程老魔王,早不來,晚不來,怎么來得這么巧的?
劉遠連忙說道:“沒,沒看。”
“沒看?剛才你看的是什么?哼,當老夫是瞎的不成?老夫進來時看得一清二楚,你正拿著那庚貼在看,你知老夫痛恨的是什么,就是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不就看了庚帖嗎?自己人還不敢承認嗎?老夫對你太失望了,這一點小事也不敢擔當。”
“是,小侄一時無知,無意中看到了驚雁姑娘的庚貼,這是我的錯,請程伯父原諒。”看到程老魔王這么好說話,都扯到人格的高度了,劉遠猶豫了一下,還是認了。
“什么?”程老魔王的一下子把音量提高了八度:“劉遠,你這廝真偷看了我的侄女驚雁的庚帖?”
劉遠被他突然這么一吼,嚇得突然一個激靈,這個程老魔王干什么,現在是夜深人靜,這么大聲,還怕別人沒聽到?這不是坑自己嗎,連忙懇求道:“程伯父,別,這是小侄的錯,不要這么大聲,請別人聽到就不得了。”
“怎么?膽怯了?心虛了?哼,老實告訴你,老夫最痛恨的就是你這種人,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簡直就是不知廉恥,劉遠,你家中有了嬌妻美妾,現在看到我侄女漂亮,你那淫心又起了不成?”
暈死,被這個混世魔王騙了,剛才說痛恨不誠實,沒擔當的人,現在一轉眼,馬上就變成了痛恨拈花惹草的類型,轉得太快了,剛才自己若是精明一點,咬定剛剛打開,一個字還沒看到就行了,嘴賤啊,剛剛還親口承讓看過了,那是女子的庚帖啊,不是什么請諫,在古代,這庚帖的事,可大可小的,這下自己被坑了。
劉遠連忙解釋道:“不,不,不,絕無此意,小侄跟驚雁姑娘只是萍水相蓬,哪能這樣做呢,程伯父,你不是說自己人沒關系的嗎?雖說是看了,但是此事你不說,我不說,也也沒人得知啊。”
“自己人?誰說是自己人?”
“程伯父,這,這話是你剛才說的,說自己人,看看沒關系,你不會出爾反爾吧?”劉遠急著辯解道。
程老魔王一臉不以為然說:“沒錯,我是說過了,不過你誤解了,我說自己人沒關系,那是驚雁是我侄女,而她的父母,也將她的婚事托付我與你嬸嬸,看她的庚帖,替她找如意郎君,自然是沒關系,你呢?你姓劉她姓裴,一點關系也沒有,是你錯解了,老夫說沒關系,那是我看沒有關系,而你看了,那就很有問題,還是大問題。”
“至于什么你不說,我不說,這怎么行?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要老夫做一個禽獸不如的人,連自己的侄女也騙嗎?告訴你,此事老夫辦不到,俺老程頂天立地,決不做這種齷齪之事。”
混世魔王就是混世魔王,一頓話讓他硬是占了上風,什么頂天立地,那占山為王時,搶錢搶女人時,又不說自己頂天立地?投靠王世充而后改投李唐,那品格怎么也不說自己高尚?現在為了一個侄女,現在突然正義感滿滿的,那老臉真是厚。
劉遠感覺到,自己已經掉到程老魔王的坑里,還讓他一腳踏在身上,想翻身都不能。
“那,那是你放在書房里,小侄無聊,這才隨手拿起來看的。”
“是嗎?”程老魔王瞄了劉遠一眼,冷冷地說:“你不是飽讀詩書,才華橫溢,連那個徐家那個號稱才高九斗的小子也打敗了嗎?俺就是大老粗,也知龗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放在這里,無聊你可以隨意翻看,那你知龗道國庫在哪,哪天若是無聊,那是不是要搶了國庫?”
這,這是強詞奪理,可是劉遠理虧,偏偏反駁不了。
“那,那不看也看了,程伯父你說怎么辦?”劉遠小心翼翼地問道。
好吧,這個坑踩上了,劉遠也只能認栽,這程老魔王,分明是故意,心里被這混世魔王氣得不輕,現在說這話,劉遠己經做了被程老魔王狠狠宰一刀的準備。
程老魔王那張大黑臉流露出異樣的神采,嘴角微微往上翹,不過他卻一臉冷冷地說:“怎么辦,現在是你做的不對,怎么辦你自個想?”
“那,那我給驚雁姑娘賠一筆銀子,就當是賠禮。”
“賠銀子?”程老魔王一臉不為以然地說:“每一個出到外面的裴氏子弟,代表的都是河東裴氏的臉面,那你覺得,河東裴氏的顏面值多少銀子呢?”
暈,河東裴氏,那是傳承過千年的世家,別看它沒有位列七族五姓,估計它是極為低調的緣故,以它的能量,就是七族五姓的任何一家都不能小視,別的不說,就說武將好了,當朝的兩大將軍,程老魔王和牛進達,娶的妻子都是河東裴氏的女子,其它的就更別說了,千年家族的顏面,劉遠賠得起嗎?
劉遠咬咬牙說:“那,那我親自向裴姑娘道謙,然后張榜刊帖,向她賠罪。”
“咚”的一聲悶響,程老魔王毫不猶豫在劉遠的頭上敲一下,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說:“你笨啊,看了庚帖,然后到處張揚出龗去,別人怎么想,那是我侄女不好,被你嫌棄,此事傳了出龗去,她還有顏面活在這個世上嗎?你這不是變相給河東裴氏打臉嗎?”
對了,不能以后代人的思維想這個問題,情急之下,劉遠自己都犯渾了。
“那,不小心看了女方的庚帖,會受到什么處置的?”
程老魔王一臉隨意地說:“這個難說,小的吃官司流放,大的挖眼挑手筋,以保全那女子的清白,你挑吧。”
不會吧,挖掉雙眼,挑斷手筋?那不是廢了嗎?這怎么行,這是要把自己往死時逼啊。
“程伯父一向愛護小侄,不如替小侄想個辦法,事后必有一份孝敬送上。”逼于無奈,劉遠向程老魔王伸長了脖子,準備挨他一刀了。
什么稀世珍寶,這混世魔王那么這么順利的?再說在他眼中,輸得極是郁悶,又被自己一再戲弄,心里都不知多不爽了,自己還天真得屁兒屁顛跑到這里拿寶,果然中了招。
“你也太小看老夫的人品了,你都叫我伯父了,還能坑你不成,老夫是那種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小人嗎?孝敬就免了,沖著你這聲伯父,我就給點條明路,便宜你,你把我侄女驚雁娶了,此事不就完了嗎?”
“什么?娶?”劉遠吃驚地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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