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婚書

棄婦的極致重生 第362章 婚書

婆子捂著臉，滿眼羞憤瞪著武五娘，顫抖著聲音，問道：“武、武姨娘，請恕老奴愚笨，老奴何時非議主人了？”

武五娘一揚下巴，冷哼道：“你果然是個愚笨，自己剛剛說過話，轉眼就能忘。哼，照我看來，似你這般蠢笨，就是灑掃這樣粗活你也做不來。守門看似簡單，卻極重要，我真需考慮下，要不要建議夫人，換個伶俐些、年輕些仆婦來頂蘀你呢！”

婆子被噎了一下，忍著胸中火氣與羞惱，深深吸了口氣，終于讓她找回一絲理智，沒好氣說：“武姨娘，老奴稱不稱職，自有鐵娘子等管事娘子評定，就不勞武姨娘費心了。還有，老奴再說一遍，不管是方才還是早之前，老奴從沒有非議過夫人和郎君，沒有非議過幾位小娘和小郎君！”

這話說得非常不客氣，幾乎是指著武五娘鼻子，告訴她說，崔家你丫只是個侍妾，根本算不上主人。

“啪”

武五娘也干脆，聽了婆子話，她也不氣，抬手照著婆子另一邊臉又是一巴掌。

武五娘力道不小，她好歹也曾是京城彪悍女漢紙，馬球、投壺、武藝什么樣樣精通，再加上年輕，身體柔韌度和靈活度，絕對比個四五十歲婆子強許多。

一巴掌過來，直接把婆子臉打歪到一邊。

“……你、你”

婆子好容易回過頭，嘴角已經滲出血絲，她投向武五娘目光又恨又懼，有些厚重嘴唇哆嗦了好久，都沒能吐出一句完整話。

武五娘很光棍，她直接道：“我知道你個刁奴心思，不過是欺我是郎君侍妾，算不得正經主人。但我告訴你，我武五娘與其它侍妾不同，我可是郎君親自寫了婚書，正大光明抬進門來貴妾，鄯州，我可是為郎君管過刺史府內宅……我告訴你，半個主人那也是主人，而你，不過是我崔家養一條老狗罷了。待會兒，倘或夫人知道了這事兒，你說她會罰你，還是罰我？！”

武五娘態度極為強勢，面對這樣她，那婆子竟有幾分膽怯。

尤其是聽到武五娘那句‘鄯州，我可是為郎君管過刺史府內宅’時候，婆子一雙昏黃老眼中，精光閃爍。

婆子是崔家家生奴，葳蕤院當差近十年，她可是沒忘了當年崔幼伯是怎樣天真爛漫，對待阿褀等侍妾是怎樣寵溺。

當年若不是娘子出身好，又有彪悍公主阿娘做后盾，沒準兒，這崔家內院主人早就換人做了呢。

而武五娘與阿褀又有所不同，武五娘是世家女，娘家雖不如夫人娘家厲害，可也不是寒門小戶。

這婆子還很喜歡八卦事業，且接觸八卦等級還比較高，她剛聽人說，近圣人頗寵愛兩個才人，一個姓王，一個則姓武，據說跟武五娘娘家是同族咧。

婆子知道，皇太后壓制下，后宮妃子不得干政，但這并不影響某位得寵才人或是昭儀給娘家姐妹撐撐腰、出出氣呀。

武才人或許不敢把夫人如何，但對付幾個崔家奴婢，還真是頗容易事兒。

人家甚至都不用親自出馬，只派個小內侍來，夫人看武才人面子上，極有可能把得罪武姨娘人交出來任由發落呢。

想到這里，婆子不禁后悔，她真是嘴賤，好端端干嘛抱怨那些，平白得罪了武姨娘，以后還能有她好果子吃。

而且吧，夫人對武姨娘態度并不明顯，自己這番舉動，未必能夫人那兒討到什么好處呢。

越想越后悔，婆子臉色也愈加難看，看向武五娘目光不再是怨毒，而是有些畏懼躲躲閃閃。

武五娘多聰明呀，見此情況，便知道自己一番威嚇起了作用。

她忽而收起臉上怒色，滿意點頭道：“罷了，大清早，我也不愿與你廢話。”

好歹是主持過中饋當家主母，武五娘深知‘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道理，淺笑妍妍說：“而且今日我確實來得早些，讓你受累了。”

說著，她從袖袋里掏出一個荷包，隨手丟向那婆子，“這些就賞你了，待會去弄些滾燙茶湯，驅驅寒氣。”

婆子被個荷包砸了個滿懷，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兒來，笑嘻嘻連連躬身：“老奴謝武姨娘賞，謝武姨娘賞！”

一邊躬身致謝，一邊轉過身子，殷勤引著武姨娘往院內走去。

武五娘很享受這種被人敬畏感覺，昂首抬胸，端著架子緩步往正房走去。

耳邊，那婆子還討好說著恭維話。

哼，她就知道，哪里都不是鐵板一塊，蕭南再厲害，她也不可能做到榮笀堂一手遮天。

武五娘確信，只要她銀錢夠多，她定能諸多仆役中砸出幾個心腹來。

到那時……哼哼，蕭氏，你等著，我定會好好回敬與你。

武五娘一想到美好未來，她就忍不住心底偷樂，不過她還記得自己此行目，硬是繃著臉，表情鄭重來到廊廡下。

門口，幾個小丫鬟正跪坐門邊伺候，見到武五娘過來，忙向里通傳：“武姨娘來給夫人請安了！”

足足過了一盞茶，雨水才從屋里出來，沖著武五娘微微屈膝，“奴請姨娘安。夫人請您進來！”

武五娘端著架子，輕聲嗯了一聲，旋即抬腳進了堂屋。

堂屋里，蕭南早就起來了，梳妝換裝完畢后，來到堂屋準備用朝食。

今日，她還有計劃，需要去學院辦公，她本不欲今日見幾個侍妾，但思及昨日已經晾了武氏一天，今日若再放她鴿子，就顯得有些刻意了。

天地良心呀，蕭南真心沒想難為武氏，或是給她個下馬威什么，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沒這個閑工夫。

學院、兒女還有生意事兒就夠她忙了，她哪里顧得上一個武五娘呀。

再說了，旁人不知道武五娘是怎么進崔家，蕭南有崔幼伯那三不五時來信，她又豈會不知？

雖然，蕭南很介意崔幼伯碰了武五娘，但、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再追究也沒什么意義！

蕭南就算要追究，也只會追究崔幼伯，絕不會遷怒武五娘。

所以，蕭南真心沒想把武五娘怎么樣，她頂多把這人當做第二個楊氏。

至于武五娘腦補‘下馬威’什么，絕對是誤會。

只可惜武五娘不這么想，時隔十年，她再次見到蕭南，心中壓抑已久恨意再次冒頭。

不過，武五娘理智還，失態前，她忙低下頭，躬身行禮：“賤妾請夫人安！”

蕭南端坐主位，淡淡掃了武氏一眼，很就挪開了視線，是以并沒有看到武五娘眼中寒光，“嗯，起來吧。”

武五娘卻沒有起身，而是匍匐行禮，“昨日賤妾回來時候，便想給夫人行禮端茶，只是時辰晚了，恐耽誤了夫人休息，這才未能成行。今日終得見夫人，還請夫人受賤妾一禮！”

說罷，武五娘雙膝跪地，以手加額，大禮參拜。

蕭南一怔，旋即明白過來，嘖，這位是提醒自己‘接納’她進門呀。

好吧，崔幼伯把人都睡了，且也寫了婚書，進門就進門吧。

反正她不同意，事情也不會發生什么改變。據崔幼伯說，他那邊還有事兒用得上武氏呢。

無聲嘆了口氣，蕭南示意丫鬟給準備茶盞。

片刻后，武五娘雙手端著茶盞，恭敬送到蕭南手邊。

蕭南也沒有為難，直接舀起茶盞，象征性沾了沾唇，點頭：“好，從現起，你便是崔家人了，希望你恪守婦道、遵守咱們崔家規矩，日后好生服侍郎君！”

“謹遵命！”

武氏低著頭，謙卑應聲。

就這時，外頭丫鬟通傳：“楊姨娘來了！”

蕭南點點頭，雨水忙讓小丫鬟請她進來。

不多會兒，身量單薄楊婥搖搖擺擺走了進來，魏紫、姚黃兩個貼身丫鬟緊跟其后。

“阿婥給夫人請安！”

楊婥聲音細弱，身形也單薄似紙，表情則比過去平靜了許多。

要知道，當年楊婥第一次給蕭南行禮時候，滿臉都是委屈與不甘。

蕭南擺擺手，“起來吧。”

說著，蕭南又道：“對了，你可能也聽說了吧，郎君鄯州納了個姨娘，娘家姓武，早些年你們也見過，今日她正式進門，也算是一家人了，你們相互見個禮吧！”

楊婥一聽這話，平靜表情瞬間被打破，臉色變得很難看，雙眼中已經淚光閃爍，她僵硬轉過頭，冷冷看了眼武姨娘，沒有任何動作，她等著武氏給她行禮。

偏武氏也似被誰點了穴，一動不動任由楊婥打量，根本沒有行禮。

魏紫見狀，心中惱怒，忍不住提醒道：“武姨娘，我家七娘比你早進門，依禮，你該給我家姨娘行禮！”

武氏沒有說話，而是沖著身后阿琴使了個眼色。

阿琴會意，朗聲回道：“楊姨娘，我家五娘是郎君正經寫了婚書，州府衙門存檔貴妾，依法，你該給我家姨娘行禮”

ps：嘿嘿，補昨天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