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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溫僖貴妃 454、賢妻
瓜爾佳氏有孕了,兒也臨盆在即,康熙自然高興得不得了,日日跟溫皙嘮叨著說:“這下,總該有一個是嫡孫吧?”
溫皙每天聽著這樣的話,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只不過嫡孫兒,到底被康熙給嘮叨來了,兒年底生了禮的嫡長子,滿月之后康熙給這個孩子取名為弘昭。昭,日明也,是個極好的字。可惜這個孩子生下來有些不大好,原想著大辦滿月,給沖沖喜,沒想到這個孩子只活了不到三個月便夭折了。
兒傷心得日日以淚洗面,偏偏這個時候禮的一個侍妾孟氏有孕了...
兒入宮請安的時候,臉上失去了平日的歡欣之色,兩彎雋眉帶著愁色,神情更是郁郁寡歡。瓜爾佳氏挺著個大肚子,拉著兒的手好言安慰道:“孟氏出身低微,等她生了,你抱過來養就是了,就像弘顯在我膝下一樣!”
兒勉強笑了笑,“嫂嫂說的是。”
溫皙依稀記得,這個孟氏,似乎上一回選秀的秀女,康熙只賞賜了這么一人到禮府上。
瓜爾佳氏絮絮叨叨,挺著個大肚子頗有幾分說教的意味:“做嫡妻正室,最要緊的便是賢惠!十七弟愛重嫡妻是出了名兒的,恕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外頭已經對弟妹有所非議!十七弟的府上多年侍妾沒有一個懷孕,旁人都說你是第二個八福晉...”
“宜蘭!”溫皙突然擰眉喝止她,禮的妾侍如何不能有孕。溫皙再清楚不過。溫皙對待兒極好,瓜爾佳氏表面不說,心里難免有所怨言,更要緊的是禮對宛,遠比祿對宜蘭好得多,宜蘭難免生妒忌,如今她有孕了,就格外愛顯擺她的肚子!妯娌間的齟齬,溫皙亦看在眼里。
若是旁的時候。溫皙從中勸和一下就是了,只是現在兒沒了兒子,正在傷心頭上,她偏偏說這些刺人的話,不是在人心口上撒鹽嗎?!
“行了!”溫皙板著臉道,“你懷著身子。不必隔三差五就進宮來,好好呆在府里養胎!”
宜蘭雖然心有不甘,卻不敢跟婆婆頂著干,只好訕訕起身告辭,臨走還不忘以長嫂的態度說教宛:“弟妹要想開些!”
打發走了宜蘭,溫皙急忙安穩道:“宜蘭的話。你不必放在心里。”
宛苦笑了笑道:“額娘放心,兒早就想開了。孟氏是府里幾個侍妾中出身還算入流的。性子也不錯,身子康健,是媳婦和爺商量了,叫她有孕的。”
溫皙聽了,愣了許久,“你和禮還年輕,以后還會有孩子的!何必....”作為一個深愛著丈夫的女子。要把旁的女人推進自己男人懷中,該是如何痛苦的一件事呢?
宛眼中隱然有幾分濕潤。“爺和額娘這些年都寵著兒,兒不能讓爺斷了子嗣傳承!嫂嫂說得對,做嫡妻正室,最要緊的便是賢惠!”
溫皙不覺中鼻子也酸酸的,拉著宛的柔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宛急忙用絹帕拭去眼角的淚水,展顏道:“額娘不必為兒擔心!兒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天真無知的小姑娘了!只要爺對兒的心不變,旁的兒會想開些的!”
溫皙不禁感嘆,禮何德何能,能有這樣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溫皙抬手攏了攏她耳邊的碎發,道:“能娶到你,是禮的福氣!能有你做媳婦,也是我的福氣!”
宛垂首靠在溫皙臂彎上,輕輕地喚了一聲:“額娘!”
這個時代,女人是弱者,不管你認命或者不認命,都不得不有所退讓。縱然宛是承恩公之女、皇后親侄女,家世顯赫,也一樣要“寬容大度”地容納妾侍。女人是可憐人,所以溫皙格外疼惜宛,只是她的人生、她的生活,終究要她自己來過。
康熙五十二年,清欠有功的雍親王被康熙賜食親王雙俸祿,成了諸皇子中最榮耀的一人,其世子弘暉賜封為貝勒,成為皇孫中爵位最高的一人。同時,康熙也給弘暉貝勒賜婚,選取了出身頗為不錯的上三旗護軍參領之女吳庫扎氏為嫡福晉。
弘暉大婚的時候,也難得回京來了,這些年他跟著靜一,天南海北,一年也回不來幾次。
“也不小了”康熙語氣悠長,道:“你看著給挑兩個房里人吧,等下回選秀朕給他指個好福晉!”
“額...”溫皙眼珠子骨碌一轉,“不宜過早成親。”且不說才十三歲,就算二十三歲成婚也不算晚,何況他自己也并無此意,否則也不會參加完弘暉的大婚,就溜走了。
“為什么?”康熙見蒼老的眉頭皺得有些不悅。
“修仙之人太早成婚,于修為不宜!”溫皙想了個堂而皇之借口替兒子搪塞著康熙這個早婚主意的爹。
康熙眼中閃過一絲怒容,拖著長長的語調問:“是石靜一說的?!”一提到靜一,康熙的語氣總是不免含了幾分怒火,為了兒子的身體健康,不得不叫幼子跟著他滿天下溜達、耽誤了學業多年,康熙已然是深深不悅了。
溫皙點點頭,很無愧地把理由推到了靜一頭上,反正靜一也不在乎康熙是否高興。
“哼!”康熙鼻孔出氣,似乎在冒煙兒,“石靜一刁鉆奸猾之輩,他的話怎么能信?!豈能為這些虛無縹緲的理由,就耽誤了的終身大事?!”
溫皙一臉正經地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可不愿意拿兒子的將來開玩笑。”
康熙對靜一的不滿雖然日漸深了,只是聽溫皙這樣說。也不禁猶豫了幾分,是他的親生兒子,康熙自然不能不為考慮。如此,賜婚之事,便沒了定期。
這一年冬天,太后惡疾纏身,加之年事已高,病得很是不輕。溫皙身為媳婦,自然要衣不解帶地伺候在側。令召了各皇子福晉進宮輪流侍疾。
太后臉上層層疊疊的皺紋昭示了她的年齡,其實原不過是小小的風寒,若是年輕人身子骨硬朗吃二副藥便好了,但是落在太后身上,便斷斷續續病了快兩個月了。
冬日的午后,溫皙親伺候太后吃了藥。和聲道:“皇額娘睡會兒午覺吧。”
太后豎著耳朵聽著殿外撲簌簌雪落的聲音,啟開遲緩的聲音:“今年似乎雪下得很大?”語氣是緩緩而帶著疑問的。
溫皙點點頭,道:“是啊,外頭冰天雪地煞是好看,瑞雪兆豐年,來年一定風調雨順。”溫皙撿著好聽的話跟太后說。這二年太后身子骨不好,倒是沒再挑溫皙的毛病了。溫皙也不介意做個孝順的兒媳婦。
“唉”太后常常地嘆了口氣,道:“太子...”剛說出這二個字,太后立刻改口道:“二阿哥還好吧?”
溫皙微微一愣,順著眼睛目光所及的方向:慈寧宮的正南面,仿佛遙遙跨越了半個紫禁城,而那個方向正是咸安宮的方向。咸安宮隸屬于前朝范圍,溫皙自然不曾涉足過。自從太子第二次被廢已經兩年多了,咸安宮自然是不如毓慶宮的。
溫皙斟酌了一下腹稿。道:“二阿哥到底還是皇子,衣食用度媳婦都叫按著皇子阿哥的份例來,不會虧待了二阿哥。”
太后臉上微微露出幾縷笑容,蒼老的手覆蓋在溫皙的纖纖十指上:“哀家知道,你很有胸襟。”
這話,若是放在以前,溫皙只當是太后的客套話,只是今日溫皙卻覺得太后是發自內心說的,雖然已經不是太子,但還是太后的嫡孫兒,太后喜歡孫子,早年更是重視這個嫡孫,如今縱然他被廢黜,也不影響他在太后心目中的分量。
太后衰老的臉色很是疲倦,“哀家真的老了,...哀家就被托付給你照顧了!”
溫皙很認真地點頭,道:“太后放心,媳婦一定不會虧待二阿哥。”
太后嗯了一聲,漸漸合上雙眸,沉沉睡去了。溫皙替太后掖好了背角兒,望著太后默默望了許久的咸安宮,突然有了一種想要去看看的。
于是囑咐宛道:“你替我服侍太后,我出去一下。”
宛輕輕應了,低聲問道:“額娘是要去咸安宮嗎?”
溫皙略一點頭,宛忙取了掛在剔紅蓮花纏枝衣架上的里貂皮斗篷,親手披在溫皙肩上,道:“外頭天冷,額娘別凍著自己。”
自從孟氏之后,宛倒是愈發深諳“賢惠”二字了,舉止儀態更加端莊,心思也愈發細膩了。
慈寧門外,候著溫皙的暖轎,外頭正是風雪迷離的時候,天地一片白茫茫,有鵝毛般的大雪滾落,踩在地上已經沒過了三寸的花盆底的鞋跟。從慈寧宮寢殿到慈寧宮門,雖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溫皙卻已經覺得一身厚實的衣裳都快被吹透了,三九天里滴水成冰的季節,不知咸安宮是如何模樣呢?
小鹿子扶著溫皙上了暖腳,沉聲叮囑抬轎子的太監道:“雪天路不好走,都給我穩著點!”
暖腳晃晃悠悠抬了起來,溫皙坐在轎子中,聽著外頭呼呼的北風,手里捧著一個紫金喜鵲登梅的八角手爐,身子漸漸溫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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