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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溫僖貴妃 354、情動
這一聲尖啞的“曹公子求見”,于玉錄玳而言,不啻天音。玉錄玳含淚的眸子透著喜出望外的喜悅,回望著溫皙帶了濃濃的哀求之色。
玉錄玳動情了,她自小就是開開心心,日日沒心沒肺的模樣,她竟然動情了,而且那么快,那么深。溫皙只能吩咐道:“傳他進來吧。”曹顒,他在今日來,他敢于在今日來,也能說明很多了,溫皙亦沒有理由將他拒之門外。
曹顒衣著如舊,不見半點喜氣的顏色,著一身湖水藍的褂子,快步走進正堂,噗通一聲跪下,眼圈亦是紅紅的,倒頭磕下去,“奴才給皇貴妃請安,給六公主請安。”
“安?”溫皙輕哼了一聲,語調高高揚起,“本宮一點也不安!嬪妃居所,你竟也敢靠近?!”
“額娘...”玉錄玳急忙投來懇請的目光。
溫皙只暗罵她一聲不爭氣,居然這么快就要求情了,便給她一個刀子眼,玉錄玳含了委屈垂下頭去,拉著溫皙的衣襟囁嚅道:“額娘別生氣...”一如她年幼的時候,每每闖了禍,便是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表情,可憐兮兮地拉著她的衣角,含淚欲泣地說一句“額娘別生氣”,溫皙則每每被她這副樣子弄得沒了氣性。
曹顒跪在那里,仰望著玉錄玳,道:“奴才來,不過是想叫自己死心,只要公主說句話,說都是奴才一人癡心妄想,奴才便立刻回去,遵從父母之命。納了表妹為妾!”
曹顒此次要納的人是其母李氏一位堂兄的庶女,與曹顒同歲,似乎小幾個月,據說是極為貌美的女子。也是官家小姐,雖然不過是個七品縣令庶女,可到底是李夫人的的侄女,故而納妾之禮辦得頗為隆重第一殺手狂妃:逆襲蒼穹。極是在行宮也能聽見動靜。
曹顒的話剛落音,玉錄玳便又氣又怒:“本公主不許你納妾!今日不許,以后也不許!!不但不許納妾,連通房也不許有!!”
玉錄玳的話說得格外霸道,甚至蠻不講理,但是曹顒卻幾乎喜極而泣,激動地無以復加,含淚望著玉錄玳:“是!”
溫皙一直在觀察曹顒的表情,若是他有半分作偽。溫皙斷斷饒不得他。只是他亦是少年情動。溫皙又有什么理由去責怪他呢?!大清的公主固然尊貴,可也不能不許額附納妾,他卻那么高興地答允了下來。仿佛是此事最高興的事情。他喜歡玉錄玳,不見得比玉錄玳喜歡他少半分。溫皙醞釀了滿腹的責問。便都化作了啞然。
見曹顒如此高興、如此毫不猶豫地應下來,玉錄玳臉上旋即泛起一陣羞赧的潮紅,那一刻的她,小女兒心態暴露無遺,溫皙一直以為這個女兒想他,不會輕易對男子動情,但是她此刻的表情那樣害羞和高興,她跺了跺腳:“你不許納你那個表妹!不許喜歡她!”
“是!”曹顒十分干脆地應下,一張臉笑得如春光一般燦爛,更燦爛的是他的眸子,一閃一閃地含著興奮的光澤,直直地看著玉錄玳的眼睛。
玉錄玳臉上紅得如豬肝一般,狠狠跺了跺腳,扭頭跑回了內室。
堂中有蘭芝雅香,冰盆里雕琢有蝙蝠紋的冰塊散發著屢屢涼氣,撲得人臉上涼涼的,完全不似外頭酷熱當頭,溫皙手中執著的團扇便似成了擺設一般。溫皙眼中有一絲難掩的復雜,她回身坐在琉璃鳳凰寶座上,眼中多種愁緒交雜掃視了依舊該跪在地上的曹顒一眼。
曹顒深深地磕一個頭,哀求道:“求皇貴妃成全!!”
“成全?”溫皙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這又豈是本宮能成全的?”康熙雖答允了,玉錄玳不會遠嫁,但也絕不會把玉錄玳嫁給漢軍旗子弟,且曹家官位最高的曹寅也不過是五品織造,就是溫皙不介意曹家卑微,康熙能夠不在意嗎?!
溫皙側臉望了一眼次間,玉錄玳雖然逃開了,卻不放心,依舊在偷聽著。溫皙低低地嘆了一口氣,不禁回想起當初在南下的船上,玉錄玳和曹顒放在一個搖籃里,曹寅與妻子李氏都有意結親,被婉拒之后便退而求其次認了義子義女。或許,姻緣真的是天注定。
“奴才別無其他,唯有一腔真情!還請皇貴妃垂憐六公主!”曹顒聲音拳拳,頗有幾分哽咽,復又磕頭一記。
“本宮...”溫皙有些無言,玉錄玳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是她第一個孩子,她如何能不垂憐?!正因如此,溫皙才如此為難!本打算著叫玉錄玳快刀斬亂麻,只是偏偏不是亂麻,而是無數密密麻麻的情絲,已然斬不斷了,若強行去斬斷,只會傷了玉錄玳。為人母親,溫皙著實不忍心叫玉錄玳傷心。
“本宮不會反對。”溫皙哀哀道了一句。
曹顒臉上頓時浮現狂喜的神色,正要再度叩首謝恩,溫皙語氣如潮:“可是你該明白,皇上絕不會同意!”
曹顒恍若被雷擊中,怔怔地愣在了哪里,久久不能回神。
“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么面對皇上的雷霆之怒吧。”溫皙幽幽道,曹顒擅闖嬪妃住處,已經足夠讓康熙生氣的了,若是康熙聽聞一個奴才敢覬覦他的女兒,指不定要暴怒到什么時候呢!
說話這句話,溫皙擺了擺手,道:“你退下吧,好好考慮考慮接下來該怎么辦吧。”
曹顒驚恐憂慮浮想心頭,看著玉錄玳所在的方向,凝視了許久似乎要將屏風看穿,看了許久,才戀戀不舍地起身告辭。
行宮里的事,自然瞞不過康熙,何況曹顒一會去,就決然不肯納妾,康熙洞悉其中緣故,自然震怒不已,撂下正在處理的政務便來了溫皙的有鳳來儀堂浪女纖云。
“簡直放肆!!”康熙張口便滿是火藥味,“朕對曹家已經足夠恩幸,朕納了曹寅之妹為貴人,朕以曹寅長女為平郡王訥爾蘇嫡福晉,朕默認孫嬤嬤將侄女給了太子做侍妾!沒想到他們還是貪心不足!!竟叫曹顒覬覦朕的女兒!!放肆!簡直放肆至極!!”
曹寅的長女,是她原配妻子所生的女兒,早年被康熙賜婚與平郡王訥爾蘇為嫡福晉,訥爾蘇雖然不算近支親王,但卻是世襲罔替的鐵帽子郡王!康熙對曹家的確算得上極為恩寵了。溫皙什么也不說,只聽著康熙發泄的怒火,狠狠從頭到腳數落著曹氏。
直到康熙說得口干舌燥,溫皙才奉上了一杯茉莉雀舌毫:“皇上喝口茶吧。”
康熙愣了半晌,看著溫皙如舊一般溫潤如水的面龐,不禁疑問:“你不生氣?”
溫皙只低低地嘆了一口氣,帶著鏤金穿花護甲的手輕輕撫摸著那亭亭風骨的蘭葉,將自己那杯喝剩了、放涼了的殘茶倒入其中,“天熱,何必叫自己頂著暑熱生氣呢?”
康熙的手覆蓋在溫皙手上,隨即緊緊握著柔軟的柔荑,寬慰道:“放心,朕不會把玉錄玳嫁給曹顒那個無禮的奴才!”
溫皙悠悠望著曹氏府邸的方向,道:“今兒曹家原本也是喜慶的日子,卻被玉錄玳一句話給折騰了。”
康熙隨即皺了眉頭,道:“全都是被那狗奴才誘惑的!!”
溫皙不忍發笑,到了這個時候,康熙還是這么偏心,他是不會覺得是自己女兒的錯,有錯也是旁人的錯。玉錄玳說不許曹顒納妾,曹顒就硬生生違逆父母,將馬上就要抬進們的表妹給強行攆了回去,不少人不知內情,便在背地里不知怎么嘲笑曹家呢。
“皇上...”溫皙眼中低低哀哀,如丁香不展的愁緒,那樣望著康熙,康熙亦不覺柔軟了幾分視線,溫皙繼續哀哀道:“碧兒只怕是動了情了,她那么倔強,若是強行拆散,怕會傷心。”
康熙深深鎖著眉頭,“玉錄玳怎么就瞧上了那個狗奴才了?!”曹家雖然已經被抬為漢軍旗,但是早年為包衣奴才,出身到底為人詬病。
“都是癡兒女!”溫皙嘆了一口氣,復又道:“其實,拋開出身不提,曹顒才學、武藝、品性,都無可挑剔,且也是癡心人。”
康熙凝眉:“開什么玩笑?!朕豈能將玉錄玳許給他?!”
“為什么不能?!”這時,玉錄玳不知從哪兒跑了進來,禮也不行,便水汪汪著大眼睛直勾勾看著康熙,“曹顒又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為什么不能做女兒的額附?!”
玉錄玳這樣直來直去地問,生生逼地康熙氣上心頭,“有那么多優秀的八旗子弟,哪個不比曹顒那個奴才強?!”
玉錄玳臉上一陣薄紅,迎著康熙怒火道:“就是他最好!就是沒有人比他更好!”
“你——”康熙氣結,“女兒家家,竟沒有半點矜持!像什么樣子?!”
“皇阿瑪!”玉錄玳紅著臉,“我就是看上他了,我就是要他做我的駙馬!”
見康熙欲發火,溫皙急忙上前瞪了玉錄玳一眼,“誰叫你進來的,快給我回去!”
“我...”見額娘也不幫她說話,玉錄玳泛起一陣委屈,“皇阿瑪已經罰他在烈日底下跪了兩個時辰了,現在都快中午了,再跪下去,會中暑的!”
第二更。晚上八點有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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