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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如初 第一百六十七章 院門前的鬧劇
當夜,祁佑自是回了祁府,依舊沒有解禁的院子里不許人出,卻是許人進的。
三位姨奶奶等到那邊院子熄了燈都沒能再把人給等出來,怎樣一番惱火自是不為外人道也。
次日,昨日還在慶幸華家人沒有登門的老太爺看著聯袂登門的兩人心下有點打鼓。
他自是不怕華家人如何,女兒都嫁入他們家了,要是鬧將起來,他祁家是會丟臉,可最后日子不好過的還是孫媳婦。
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用這種笨法子去為女兒撐腰。
真正讓老太爺心存顧忌的是夏以見。
那個救了太子和他長孫的少年郎。
他怎么都沒料到佑兒口中所說的救命恩人居然這么年輕。
他可以對華家人端著架子,對這人卻端不起來。
好在那少年年紀雖小,卻也知禮,完全不是他預料中的豪爽莽撞。
“三妹妹出嫁時因我不在家,只是讓家人幫著添了箱,想來三妹妹肯定有怨我沒能為她送嫁,既有機會來了這太原,自是要見上一面,也好讓三妹妹消了氣。”
“能有夏公子這般維護的表哥,是孫媳婦的福氣,按理該讓孫媳婦出來迎一迎你,只是……”
這時,一直候在迎松院大堂外的秋謹揚聲道:“啟稟老太爺,婢子有事求見。”
兩老對望一眼,這聲音,聽著有點耳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祁佑適時開口,“是夫人身邊的丫頭。”
“啊,快進來。”
秋謹一進來就福身行禮,眉眼不抬的道:“小姐命婢子前來引表少爺過去。說她和表少爺是從小一起打鬧到大的情份,自家人就不用守著那些規矩了。”
兩老都松了口氣,不用明著說出來孫媳婦被禁足總算也保住了祁家的一點臉面,還是孫媳婦懂事。
“既是如此,那老夫也就不多留了,佑兒,你好好招待著。”
“是。”
今日回來本就是存著換回身份的打算,這禁足禁不了幾天了,到時候太子為表親近。大概還會讓太子妃招她入府,春玉肯定應付不來,這事上絕對不能出摟子。
再者說,夏以見也不能在太原多呆了,從祁府離開后。夏以見就該消失了。
那到時一切都還了原,后面的事才好規劃。
祁府后院雖說只住了兩三個月,卻也好像住出了感情,又或者是女人天性中對于夫家就有種歸屬感,看到自己住的院子時心里竟然是極為高興的。
可是當視線下移,看到門口候著的幾個女人時,笑容漸漸斂起。
看來她真是對她們三個太好了。居然都敢踩著她的臉來爭寵。
祁佑自然也沉了臉,如初被禁了足,三房妾室卻在這里等著,這不是當他的面打如初的臉嗎?
跟在身后的祁府下人臉色也各個精彩。當看到少夫人的兩位兄長臉都黑了時更是小心翼翼的抬了眼看戲,說起來,少夫人的親哥哥和表哥長得真是好呢!
綠柳柔著腰肢行禮,“妾給大公子請安。”
段氏和吳氏雖然知道這么做會引來大公子的怒火。可昨天大公子回來居然連去看她們一眼都沒有便去了少夫人的別院,回來后又直接歇在了少夫人院里。她們要是再不想點法子多見見少公子,恐怕大公子都要記不起她們的臉了。
再說,她們可是理由充足的。
“妾吳氏(段氏)給大公子請安。”
“不在自己屋里呆著,來這里何事。”
祁佑不叫起,三人只得一直保持著福身的動作,綠柳回道:“大公子,妾等每日都會來此給少夫人請安,今日并無不同,只是沒想到剛好碰上有客人前來。”
若是真正的夏以見,為著幫華如初出氣,他能根本不顧祁佑的面子毫不客氣的用言語攻擊這三個女人,可在這里的不是真正的夏以見,而是應該被關在院內的華如初,所以,她連話都不想多說。
“我們進去吧。”
綠柳訝然抬頭,“少夫人這幾個月都不見人,不知幾位是……”
華如逸冷笑著接話,“原來祁府的妾室有這地位,都能攔著客人的面問客人的來頭了,祁佑,難道你這屋里是由一個妾室當家做主?我妹妹堂堂正妻還得看一個侍妾的臉色過日子?”
話里的氣怒是個人都聽得出來,祁佑雖然覺得尷尬卻并不害怕,他真正擔心的,是一直冷眼旁觀的如初。
他寧愿面對的是如初的冷嘲熱諷,也不想看她如此神情。
經過這一路同行好不容易如初的態度才軟化了些,好不容易兩人的感情才增進了些,若是因為那該死的綠柳一番不知進退的話而害得他的努力都白費,他一點也不介意將這幾人永遠的關在方寸之地。
“兄長誤會了,以前并沒有如此,兄長若不信見到如初后一問便知。”說著,祁佑不無擔心的看了如初一眼。
從見到這三人起,如初便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華如逸也看了妹妹一眼,懶得理會外面這些人,環著如初的肩繞開幾人直接進了已經門戶大開的院子。
毫不掩飾他對祁佑,對祁家的不滿。
祁佑站在原地,看向三人。
“我何時讓你們起身了?”
不用去感知三人也知道大公子現在有多怒,聞言趕緊跪了下去。
她們只知府里來了客人,并不清楚來的是少夫人的娘家人,能進這內院的,只可能是祁家的姻親或者極親厚之人。
被綠柳一攛掇,三人才想借著這個機會來親近大公子。
綠柳此時已是亂了方寸,以前大公子沒成親時,屋里的一些瑣碎事都是由她掌著,她只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讓府里的丫頭婆子知道她綠柳并沒有失寵,卻沒想到給自己引來這么大一個麻煩。
“既然嫌日子過得太好,自今日起,每日抄佛經一百遍交給祁安,沒我允許,不得出院門一步。”視線冷冷掃過三人身上,祁佑甩袖離開。
“大公子……”綠柳驚呼出聲,不管不顧的撲過去抱住祁佑的大腿,膝蓋磕在地上的聲音旁邊的人聽了都覺得疼。
可綠柳這時候卻絲毫感覺不到,頭一次,她恨自己如此的了解大公子。
若是不夠了解,她就能安慰自己,大公子并不是對她無情,大公子對所有人都是如此。
若是不夠了解,她便能將大公子冷得都能刮出冰渣子的眼光解讀成他的罰是對她的保護。
綠柳緊緊抓住祁佑衣服的手都在顫抖,“大公子,是妾的錯,妾不該這個時辰過來給少夫人請安,妾下次再也不會如此了,大公子……”
將自己的衣擺一點點從她手里抽出來,祁佑彎下腰,望進綠柳眼底,“你以為,你是誰?以前你耍手段對付段氏吳氏我沒有說過半句,不過是因為我不在乎,隨你們去鬧,可現在你在對付的是誰?她是主你是仆,誰給你的膽子去她面前耀武揚威?誰給你的膽子來算計她?”
直起腰,祁佑理了理衣擺,“綠柳,不要給我趕你出府的理由,有一點你猜準了,我還記得你侍候了我十多年,就因著這十多年的香火情,這次我才只罰你抄佛經,若有下次,從哪里來,你回哪里去。”
視線轉移,看向另外兩人,“你們也記下了,再有下次,全部打賣出府。”
吳氏和段氏哆嗦著應了,綠柳卻怔怔的看著她的大公子,為什么,大公子連眼神都能這么傷人呢?為什么說出來的話這般誅心呢?
她明明那么愛著他。
明明是愛著他的。
他為什么能轉身走了再不看她一眼呢?
為了他,她連身體都毀了,她連做娘的資格都被剝奪了,大公子怎能這般對她?
怎么能。
祁佑不再看三人,抬腿就要進院子,另一只褲腿又被人死死揪住。
閉了閉眼,控制著不讓自己一腳踢飛了她,祁佑冷聲道:“放手。”
“大公子,我做錯了什么,我只是想讓你多看我一眼,我哪里錯了,我那么愛你,比少夫人愛你,比段氏吳氏愛你,為什么你卻離我更遠了呢?我不是有意生病的,你若是嫌棄我一身藥味,我讓知若侍候你,我不會像少夫人一樣不許你動她的丫頭,我院子里你看中誰我就讓來侍候,只要你高興,大公子,大公子,你別這么對我,別這么對我,我受不了,綠柳受不了!”
在場的丫頭婆子都怔住了,看著綠柳那一臉癡態,看好戲的心態淡去,眼中帶上了同情之色,紛紛偷瞞大公子。
男人大概也會被這樣的話給哄住吧,站在院子里的華如初想。
出乎眾人預料,祁佑語調更冷,“愛我?愛我祁家大公子的身份還是愛我這個人?愛我什么?愛我一張冷臉?還是愛我可以使你脫離丫頭身份?讓你成為半個主子?愛?你敢說你不是拿你所謂的愛在交易嗎?你愛我,我就得滿足你的要求?你愛我愛得要踩著夫人的臉來證明?我若是沒能順著你的想法走就成了對你不好?我沒能冷落夫人獨寵你就要鬧得家宅不寧?為了固寵不惜將身邊的人送上我的床,這就是你所謂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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