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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投石問路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賤宗首席弟子 | 妻乃上將軍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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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將軍 第十七章 投石問路

第十七章投石問路

鄧元,廣陵府知府張琦的小舅子,本身亦是廣陵城內富豪鄧家的嫡子,其姐嫁給了張琦做側室,從某方面來說也算是官商聯合吧。

事實上在大周,朝廷是禁止官員與商人有什么關聯的,因為那樣會促使一些黑心的商人為了暴利壟斷某個行業,這會導致物價抬高,不利于國力。

而一旦百姓的購買力低于市價,就會爆發民怨,甚至是暴動,前些年長安、洛陽、南陽一帶的百姓暴動,無非就是當地的黑心米商抬高了米價,直接導致十萬百姓圍攻洛陽,雖說其中有太平軍挑唆的影子,但已足以說明一切。

但是,要使官商分離,這是一件很艱難的事,別的地方且不論,單單說冀京,冀京大大小小數百個世家,哪一家沒有族人專門用以賺錢的商隊?

就連如今僅傳三代的長孫世家都有專門設有商隊,更別說其他傳承數十年、甚至是數百年的老牌世家,數來數去,恐怕也只有梁丘舞以及謝家沒有專門的商隊經營。

梁丘家是因為世代虎將,而且人丁凋零,老太爺梁丘公心灰意冷,兼之每年有朝廷下撥到東軍的軍餉,老太爺也就懶得組織人手經營了,而謝安嘛,盡管謝家眼下如日中天,堪稱冀京第一具有影響力的豪門,但是謝安手底下,實在沒有什么精于運營的能人,唯一在這方面稱得上是人才的錢喜,又被長孫湘雨當成跑腿使喚,再者,謝安也沒有足夠的財力與人脈來組織一支商隊。

組織一支商隊奔波于大周各地來回賺錢,沒有一定的人脈根本辦不到,打個比方,蜀地的蜀錦以華麗著稱,向來是各地暢銷的奢飾品,可是你隨隨便便派幾個人到蜀地就能購到蜀錦么?

不能!

因為這會牽扯到當地許許多多世家的利益,哪怕謝安是刑部尚書,是故,要在蜀地收購蜀錦,就要取得當地世家的友誼,打好關系,這可不是一朝一系的事。

正因為過程極其麻煩,謝安也就懶得來組建商隊了,反正以他如今的地位,少不了冀京各世家為了討好他私下的贈送。

總得來說一句話,離冀京越遠,朝廷的影響力越薄弱,而當地世家的影響力便愈發強大,這或許也就是所謂的山高皇帝遠吧。

而在廣陵,這鄧家便是當地屈指可數的豪門世家,經營著蜀錦的銷路,原先蘇家也做過這行買賣,甚至在謝安的建議下,幾乎壟斷了廣陵整個蜀錦行業,從而引來了當地其余經營蜀錦的世家的敵意,終于釀出慘事。

一想到蘇家,謝安暗自嘆了口氣,記得當年,他全心全意地經營著蘇家的絲綢買賣,一來是為了報答蘇家大小姐蘇婉的救命、收留之恩,二來嘛,無非就是想接近她,想接近那位溫柔的女子。

那時一心要讓蘇家成為廣陵絲綢、蜀錦行業龍頭位置的謝安,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一番幫助反而使得蘇家家破人亡。

“年輕氣盛啊……”用唯一能動的左手端著酒杯飲了一口,謝安微微嘆了口氣。

右手旁的茍貢聞言一愣,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那個囂張跋扈的鄧元,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壓低聲音冷笑說道,“何止是年輕氣盛,簡直是目無旁人!”

茍貢以為謝安指的是那個鄧元,可事實上,謝安說的是當年的他自己。

“呵!”見茍貢似乎誤會了,謝安也沒去解釋,淡淡觀望著那個鄧元。

正如書生墨言告訴他的一樣,鄧元在廣陵的威信確實不低,自打此人走進來后,許多原本在此解悶吃酒的客人慌慌張張地離開了,顯然是有意避開鄧元,以免惹來橫禍。

這使得原本客滿座滿的大廳,一下子就走了一半,而廳中央最顯眼位置的那幾桌,更是走得一個都不剩,除了謝安一行這幾桌來,只剩下寥寥十來人還在,但是謝安看得清楚,那些人不是不怕鄧元,要不然,為何不再像方才那樣喧鬧,肆意與陪酒的女子親親我我了呢。

不過那些人一走,對于謝安這一行人而言倒是好事,畢竟謝安身后還有十來人沒有座位,如今正好找個空位坐下。

在謝安等人的目視下,那鄧元大搖大擺地在大廳最顯眼的位置坐下,目視了一眼身旁一名隨從,當即,那隨從從懷中摸出兩錠銀子,足足五十兩一錠的銀子。

“老鴇!”鄧元一拍桌子,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當即,有一名四十左右的婦人堆著笑容迎了過來,不動聲色地將那兩錠銀子收下,諂笑說道,“鄧公子您這……太客氣了!——鄧公子有何吩咐?此地人多嘴雜,不如鄧公子上二樓雅間去,老身喚幾位女兒來服侍鄧公子……”

此婦人此刻口中所說的女兒,指的可是在大廳陪酒的這些鶯鶯燕燕,而是有些名氣的名ji,與一般在大廳陪客的女子不同,青樓內有[牌子]的名ji,基本上都有一間她們各自的雅間,而且,這類女子擁有選擇客人接待的權利,說地簡單點,并不是你有錢有勢就能見到的,除非是這些名ji對你感興趣,再者,就算是被請入了雅間,也不是就做那檔子事,一般能成為名ji的女子,大多都是才藝雙絕,她們會出題試探你,若是你通過了她們的考驗,引起了她們的興趣,才能留宿,否則,對方陪你喝幾杯酒,就得請你打道回府了。

是故,一般在青樓內,很容易見到許多文人墨客在此吟詩作對,為了便是引起二樓雅間內那些名ji的注意。

當然了,這不成文的規矩也不是死的,就拿謝安在冀京的風流往事來說,他就不需要遵從這條規矩,若是他的妻子梁丘舞、長孫湘雨在冀京實在是名氣太大,謝安早被那些蜂擁而來的名ji們給吞了。

但那只是在冀京,眼下在廣陵,自打謝安坐下后,除了幾個伺候酒水的女子外,有人過來搭理么?沒有!

理由很簡單,謝安在廣陵的名氣,遠遠不如鄧元大,不如此人具有影響力,除非他打出冀京朝廷刑部尚書的官職,當然了,謝安是絕對不可能這么做的,因為這實在是太丟人了,逛一回青樓還要用官職來顯擺,這會令人笑掉大牙的,甚至于此事若是傳到冀京,毋庸置疑御史臺會參他一本,參他罔顧朝廷命官顏面。

在這種風花場所,可以擺弄學問,可以顯擺家勢,可以炫耀財富,唯獨不可以顯擺官職,畢竟你不要顏面,朝廷還要顏面,不是么?

“少說廢話!”以鄧元那囂張跋扈的模樣,顯然不可能對那老鴇客氣,猛一拍桌子,冷聲說道,“你替本公子去玉書姑娘,本公子要見她!”

鄧元口中的玉書姑娘,指的便是這迎春樓的當紅頭牌名ji,[四姬]之一,[蜃姬]秦可兒,[玉書]是她的[牌名],簡單地說就是她們這些風塵女子在青樓內謀生時的化名。

畢竟再這么說,在青樓謀生也斷然稱不上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有些女子無奈流落風塵,感覺愧對父母長輩所取的名字,所以在青樓內有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不可以稱呼那些女子的本名,這是對該位女子的不尊重,甚至是侮辱。

就拿[蜃姬]秦可兒來說,你可以叫她玉書、玉書姑娘、玉書小姐,但是不可以叫她秦可兒或者可兒,這是對她的不尊重。

流落風塵時間越久的女子,就愈發在意這類事,你叫她們的本名比出言侮辱她們更加嚴重。

“鄧公子要見玉書小姐?這個……”聽聞鄧元的話,老鴇的臉上當即堆滿了苦笑,為難說道,“玉書身體不適,恐怕……”

“啪!”鄧元重重一拍桌案,打斷了老鴇的推脫,兇神惡煞地盯著老鴇,冷笑說道,“又身體不適?——怎得這般巧?本公子每回來她每回身體不適?”

見鄧元發怒,老鴇正要辯解,忽然從旁傳來一聲冷笑。

“看不出人家玉書小姐壓根就不想見你么?傻蛋!”

這句話猶如滴入滾燙油鍋的涼水,叫鄧元心中的怒火頓時便炸開了。

“是哪個混賬東西說的,給本公子站出來!”

話音剛落,除了謝安與書生墨言那幾桌外,其余的客人紛紛低下了頭,不敢直視鄧元憤怒的雙目。

“方才是你說的?”鄧元滿臉怒容地盯著數丈外桌旁自顧自喝酒的書生。

很顯然,那位書生正是墨言。

“是本公子說的,怎么了?”書生墨言淡淡地瞥了一眼鄧元,毫不在乎鄧元身旁那十來個惡奴。

想想也是,他有謝安手底下四十來個武藝高強的刺客做后盾,會畏懼鄧元那些人的恐嚇?退一步說,就算是沒有謝安那些刺客相助,以他的武藝,也不會去在意鄧元那些人。

“墨……墨公子?您何時來的?恕老身眼拙方才真沒瞧見您……”老鴇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打圓場,連連以目示意墨言。

老鴇方才當真是沒瞧見墨言么?顯然不是!在她看來,這位書生也算是樓里的熟客了,這幾日來更是花錢無數,她可不想這位金主與鄧元起什么爭執,壞了生意。

但可惜的是,墨言這回的目的就是挑撥鄧元,又豈會在意她,在瞥了一眼鄧元后,書生冷笑說道,“玉書小姐那是何等身份,豈是你說見就能見到的?”

那鄧元原本見老鴇出來解圍,知道對方恐怕也是青樓內的熟客,原本倒也不打算怎樣,可如今見墨言這么一說,他心中的怒氣頓時被激了起來。

“怎么?你以為本公子就見不得玉書姑娘么?——你可知道本公子是何人?”

墨言聞言哈哈一笑,說道,“鄧元啊鄧元,本公子當然知道你,城內王家嫡子,知府張大人的小舅子,可那又如何?——還不是跟在下這個窮書生一樣?欲求見玉書姑娘一回而頻頻被拒?”

“你……”鄧元聞言大怒,不悅罵道,“本公子豈能跟你這個窮酸書生一樣?”

“難道不是么?”墨言聳了聳肩,故作不在意地說道,“在下一介窮書生,欲見玉書姑娘而不得,足下家勢顯赫,照樣也見不到玉書姑娘……在下聽說,鄧公子這數年來頻頻來此,求見玉書姑娘上百回,可你瞧見了么?沒有!”

“……”鄧元氣地滿色通紅,狠狠瞪了一眼墨言,轉頭對老鴇怒聲說道,“老鴇,今日本公子定要見一見玉書姑娘,倘若你再敢阻攔、推脫,可別我不客氣!——快去!”

老鴇聞言心中苦笑,怨氣重重地瞧了眼墨言,蹬蹬蹬上了二樓。

見此,鄧元得意地瞥了一眼墨言,后者撇了撇嘴,故作憤憤地說道,“得意什么?不是還未見到么?”

也不知怎么,瞧著書生那酸溜溜的表情,鄧元臉上的怒意竟消逝地干干凈凈,從容地坐下,自顧喝酒等待。

這一切謝安皆看在眼里,不由得他暗自驚訝書生墨陽手段高明,先是暗捧了那鄧元一把,化解了先前那句插話所帶來的鄧元的敵意,繼而用話擠兌鄧元,逼得鄧元為了彰顯自己與這個書生并非是一個層次的人物,語氣強硬地叫老鴇先去通報。

換而言之,這書生幾句話就將鄧元對他的敵意轉嫁到了這座青樓身上,而且將這份敵意擴大了幾倍,尤其是最后那故意裝出來的酸溜溜的表情,簡直就是神來之筆,使得鄧元心中大悅,不至于因為方才的事去報復他。

人才!絕對的人才!

謝安心中暗暗稱贊。

清楚瞧見了書生墨言的眼神示意,謝安微笑著對他點了點頭,繼而壓低聲音對茍貢說道,“回頭去查查此人的底細!”

茍貢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繼而深深打量了一眼書生墨言,畢竟他是謝安的心腹,哪里會不知,自家大人這是對那位書生起了愛才之心,如果對方底細干凈,不出意外就能一躍成為自家大人的心腹,與他茍貢平起平坐。

不多時,老鴇急匆匆地從二樓走了下來,眉開眼笑地對鄧元說道,“恭喜鄧公子,賀喜鄧公子,玉書姑娘請鄧公子到二樓雅間相見……”

“本公子說什么來著?”鄧元哈哈大笑,得意地瞥了一眼書生墨言,見對方一臉頹態,心中更是歡喜,他哪知道,他早已被那個看不起的書生給算計了。

就在鄧元滿心歡喜地想跟著老鴇到二樓去時,忽然大廳傳來一聲不悅的話語。

“且慢!”

哪來這么多事?

鄧元心中嘀咕一句,下意識轉過頭去,只見在靠近門的那一桌上,有一位身穿焰紅色錦服的公子哥正冷冷地望著他,或者說,是冷冷地望著他身旁的老鴇。

很顯然,這位公子哥正是早前與書生墨言商量好的謝安。

“老鴇,過來!”謝安淡淡說道。

老鴇聞言一愣,有些納悶地瞧著謝安,可能是見謝安比較眼生吧。

見此,蕭離勃然大怒地站起身來,一拍旁邊數名刺客所坐的那張桌子,怒聲罵道,“我家公子叫你過來,你聾了么?!”

嘩啦一聲,那張桌子頓時散架,老鴇心中一驚,連忙堆著笑容小跑過來,面朝謝安連聲問道,“這位公子不知有何吩咐?”

只見謝安抬起左手指了指鄧元,淡淡說道,“方才本公子詢問過,玉書小姐不見客!——憑什么他可以去見玉書小姐?而本公子就不行?”

“看不起我家公子么?——還是擺明要欺負我等外鄉人?”茍貢眼神一冷,一把將手中的酒杯捏成了粉末。

話音剛落,除了書生墨言那一桌的幾名刺客外,其余四十來名刺客同時站了起來,怒視老鴇,嚇地連連后退。

問過?何時問過?

老鴇努力地回憶,卻絲毫沒有印象,他哪知道,謝安根本就沒有問過他,不過就是照著他與墨言商議的計劃行事罷了。

倘若謝安一開始就說要見秦可兒,老鴇只要說句不見客謝安就沒轍了,畢竟他不可能真的強行將那個女人擄走,因此,書生墨言便利用鄧元,逼得青樓不得不妥協,這樣一來,謝安就有說辭了,畢竟這么一來,理虧的是青樓,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就拿眼下的老鴇來說,她如今可是百口莫辯,畢竟本來秦可兒確實是不見客的,無非就是鄧元在廣陵城頗有勢力,秦可兒不想事情鬧大,是故見見鄧元罷了,卻不想中途冒出謝安來,而且對方說的句句在理,不由地老鴇不心下苦笑連連。

“你算什么東西?”見中途殺出個家伙來壞自己好事,鄧元滿臉怒容地走了過來,不過礙于謝安身后那四十來個打手模樣的家伙,鄧元也沒敢走太近。

謝安聞言瞥了一眼鄧元,絲毫不理會他,只是神色冷淡地望著老鴇,畢竟鄧元不過是他投石問路的小石子,目的就是叩開秦可兒那間廂房的門,如今老鴇明擺著理虧說不出話來,效果已經達到,他哪里還會在意這種小角色。

別說鄧元,就算是整個廣陵府衙謝安都不放在眼里,畢竟李賢早前就承諾過他,在江南時,他謝安隨時有權可以任免當地官員,換句話說,看誰不順眼謝安便能免了誰的官職,看誰順眼就替提誰的官,全在謝安一念之間,哪怕是廣陵當地首官,廣陵府知府!

“這位公子如何稱呼?”老鴇滿臉堆笑問道,期間,她暗自打量著謝安,要知道,能做老鴇的,顯然得具備眼力毒辣的才能,能夠看出一個人的身份地位,而如今的謝安在她看來,無疑是那四個字,深不可測!

也是,以謝安堂堂刑部尚書的官威,就算是脫掉官服,這份上位者的氣勢,也斷然不是鄧元這種廣陵城的惡霸可以相提并論的,謝安一個眼神就叫老鴇不由心生畏懼,更何況還有四十來個刺客正惡狠狠地瞪著她,仿佛要將她千刀萬剮。

“本公子復姓長孫,單字名武!”

“原來是長孫公子……”老鴇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堆著笑容一臉為難地說道,“長孫公子莫怪,其實玉書姑娘平日里是不見客的……”

“他能見為何本公子見不得?”謝安淡淡說道。

老鴇張了張嘴,啞口無言,滿頭大汗地思忖了半響,訕訕說道,“鄧公子他……他情況特殊……”

“原來如此,”謝安故作恍然地點了點頭,慢條斯理說道,“本公子明白了,換句話說,方才那廝耍潑耍橫,才逼得玉書小姐不得不見他……倘若只有如此才能見到玉書小姐,那簡單!——給我砸!”

四十來名刺客聞言當即開砸,將大廳內的桌椅、花瓶砸地粉碎,只看著老鴇又心疼又驚恐,就連鄧元亦是一臉意外地瞧著謝安。

“長孫公子,長孫公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老鴇連聲求饒。

事實上謝安也不是真的要砸了這青樓,無非就是堵老鴇的嘴罷了,眼下見對方求饒,謝安遂抬起左手,淡淡說道,“都住手吧!”

四十來名刺客一字排開,環抱雙手冷眼望著老鴇。

只見老鴇苦笑連連,心中暗恨鄧元,要不是他,如何會惹來這般禍事?

而與此同時,在二樓的走廊,有一名小丫頭正瞧著大廳內的事,見謝安手底下四十來個人一起開砸,慌慌張張地來到了秦可兒雅間內。

而此時在雅間內,[蜃姬]秦可兒正坐在一張矮桌后撫著琴,不得不說,秦可兒確實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比之長孫湘雨恐怕也不遜色多少,秀目微睜,白皙而修長的十指輕撫琴弦,給人一種可遠觀而不敢褻瀆的淡然。

而不可思議的是,素來不見客的秦可兒,此刻廂房內竟站著一名男子,不是別人,竟正是廣陵刺客的三首領周東。

“哼,那鄧元還真是膽大包天啊!——二姐,要不要小弟替你去教訓教訓他?”

秦可兒微微抬頭望了一眼眼前的男子,淡淡說道,“那是妾身的事,不需要你來插手……你可以走了!”

周東聞言聳了聳肩膀,苦笑說道,“二姐這話有些不近人情啊……”

“不近人情?”秦可兒微微一笑,淡淡說道,“早前你等去殺那個人時,可曾叫妾身知曉?如今惹出了滔天大禍,便來妾身這尋求幫助?——你們可真有膽量啊,為了那數百萬兩酬金,竟然去行刺當朝刑部尚書……這下好了,這幾日東嶺眾與金陵眾滿城搜尋著你等蹤跡,虧得你等躲藏起來,要不然吶,恐怕對方是見一個殺一個……”

周東聞言苦笑一聲,嘆息說道,“二姐莫怪,小弟也是事后才得知此事的,要不然,斷然不敢接單派人去行刺那謝安……”

“你自然不敢!”秦可兒冷笑一聲,嘲諷說道,“冀京朝廷此番可不是小打小鬧,[八賢王]李賢率十萬冀州兵進駐兗州,又調大梁八萬軍至揚州,你等應該慶幸那謝安還未調大軍過來廣陵,要不然,八萬大軍一堵各個城門,挨家挨戶搜尋,你等豈還有命在?”

周東聞言暗自嘆了口氣,在深思片刻后,懇求說道,“二姐,看在我等早前同屬一支的份上,二姐此番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怎么救?”秦可兒秀眉一挑,淡淡說道,“就憑妾身手底下那些弱質女流,打探打探情報尚可,其余的,可萬不能及,不比你等,接單殺人,哼!”說到這里,她眼中露出幾分厭惡。

深深望了一眼秦可兒,周東低聲說道,“二姐,事到如今,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二姐這些年來勾結太平軍,替其收集大周朝廷情報,小弟不是不知情……三王那邊,二姐也沒少跟他們打交道吧?”

“……”秦可兒聞言小口微張,有些驚訝地望了一眼周東,繼而淡淡說道,“妾身知道你想說什么,你以為太平軍會來搭救?——若是那伍衡當真敢這么做,就不會叫你等去行刺那謝安,虧得你等還自以為占了便宜,沾沾自喜,就瞧不出人家那是將你等當槍使么?——謝安,那是大周皇帝李壽身邊最受信任的重臣,[炎虎姬]梁丘舞之夫,你等接這單時,就沒想過會事成之后會遭到何等的報復么?”

“事到如今,再說這個也太遲了吧?——勞煩二姐聯絡太平軍……”

“不可能的!”打斷了周東的話,秦可兒搖頭說道,“太平軍還未準備就緒,絕不可能當面與那謝安起沖突,一旦他們露面,便意味著廣陵這一帶全線成為戰場,揚州八萬精銳兵馬會第一時間趕來,那時各地郡縣官府會瘋狂掃蕩太平軍勢力……太平軍還未做好準備,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與朝廷正面交戰!”

“那三王……”

“三王?”秦可兒冷笑一聲,淡淡說道,“八賢王李賢帶著十萬冀州兵在南陽一帶擺開陣型,直接將兵力架在三王家門口,三王豈敢輕動?——秦王李慎是個聰明人,他很清楚,眼下他一旦與李賢開戰,無異于替太平軍做嫁衣,秦王李慎叫你等暗殺謝安,無非就是想將朝廷的注意力轉移到廣陵,使得他那邊好喘口氣罷了,虧你等連這般淺顯的事都看不出來!——太平軍那個小丫頭,別看年紀不大,城府深地很,精打細算,想占她的便宜,難如登天!”

“照二姐這么說,我廣陵刺客行館此番是必死無疑了?”

“……”秦可兒聞言深深望了一眼周東,抿嘴輕笑說道,“周東,少在妾身面前裝模作樣了,你心底不是已經有了主意么?——那謝安要殺的人乃廣陵刺客之首萬立,你不過是小小三首領,與你何干?”

聽聞此言,周東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正要說話,卻見秦可兒不耐煩說道,“行了,你回去吧,要不然撞見那鄧元,來得妾身來費力圈說……”說著,秦可兒疑惑地望向閉緊的廂房門口,暗自納悶那鄧元為何還不上來。

而就在這時,有一名小丫鬟推門走了進來,一臉著急地說道,“小姐,不好了,有人在樓下大廳鬧事,還說若是小姐不見他,他就砸了這里……”

“妾身不是說了見那鄧元么?”秦可兒疑惑問道。

“不是的,不是那個鄧元,”小丫鬟連連搖頭,著急說道,“是另外一名公子,看似是外鄉人,好像是叫長孫武……”

長孫武……

大周刑部尚書謝安的化名!

秦可兒心中咯噔一下,面色亦微微有些慘白,慍怒地望向周東,咬牙說道,“看你等做的好事!”

周東聞言輕笑一聲,聳聳肩說道,“哎呀,不妙呢,那家伙找到這里來了,哦,對了,在城內市井傳聞中,二姐可是我廣陵刺客某位首領的女人呢!——聽說那謝安最喜收集美色,嘖嘖!”

秦可兒美麗的臉龐氣地微微發白,輕輕咬著嘴唇,皺眉思忖了一下,轉頭詢問小丫鬟道,“他……那位長孫公子眼下何在?”

小丫鬟匆忙跑了出去,片刻又回來,滿臉古怪地說道,“那人正在與鄧元較勁,都怪有個書生說了句不中聽的話,唆使著那二人要替小姐贖身,如今價碼已開到六十萬兩,老鴇攔都攔不住……”

秦可兒聞言秀眉禁皺。

鄧元雖說不好惹,但秦可兒倒也不怕,畢竟她在廣陵府也有人脈,不怕那鄧元對她做出什么來,可是那謝安,卻是她萬萬惹不起的……

一想起周東方才所說的戲言,秦可兒心中苦笑。

原本她想借廣陵刺客威名趕走一些狂蜂浪蝶,卻沒想到今朝卻無辜受到牽連,稍稍一想她就猜到,那謝安此番恐怕是專門沖著她這位[傳聞中廣陵刺客首領的女人]而來……

倘若那謝安是貪圖她美色而來,秦可兒倒是還稍稍心安一些,可若那人是為了報復廣陵刺客而來,那就比較棘手了,一個不好……

廣陵刺客,可不單單只是萬立那些接單殺人的家伙啊,還有許許多多專門打探情報的弱質女流,一旦勾結太平軍、勾結三王的事跡暴露,后果不堪設想。

一想到那些在自己手底下謀生的無數苦命女子,秦可兒不禁咬了咬嘴唇,美麗的眼眸中泛起陣陣憂慮。

尤其是小丫鬟那句贖身的話,更是讓她苦笑連連,糟糕的是,她還無法向人解釋,畢竟只有極少一部分人才知道,她并非是無奈淪落風塵的女子,如此又何來贖身一說?

可是,此事又該如何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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