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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 第351章 驚人之舉
連堯破軍親自出手都沒用,這便有些匪夷所思了,整個正心閣,除卻最初那蘊有殘念的禁制難以破除外,其余禁制都算不得多么棘手,大半皆是堯荒鈺一人費些手段便可通行,偶有些吃力的,亦不過是堯破軍抬手之間解決。
在眾人錯愕間,堯破軍亦是再次出手,掌風如電,仍舊是堯家的獨門絕學青天碧落掌,這一掌雖是不及之前堯荒鈺與青蠻打斗時所使的蒼魂問道,但卻也相去不遠,更重要是堯破軍施展,那威勢當是不可同日而語。
掌破空,勢無風。這一掌打出,連風聲都是靜止,待聽聞響動,便是那大門再次“哐當,哐當…”地劇烈震動開來。
大門禁制上道道異彩華光浮現,青蠻微微皺眉,正欲言語,忽的神色一變,“不好,大家小心。”他話音剛落,亦是身法挪動,幾道劍影憑空閃現,竟是從那大門上陡然反射出一道掌影,瞧那模樣,與方才堯破軍所打出的一掌幾無二致。
“撲哧..!”
雖是及時反應,但奈何這掌風太過凌厲,青蠻因護懷中之人背過身去,后背上的衣衫仍是被撕裂一道狹長的口子,白皙的肌膚袒露。
青蠻尚且這般,其余幾人更是如此,實力最弱的張青雖然站得最遠,但聽得青蠻呼喝卻是沒有回過神兒來,便被殘風擊中,身子倒飛出十數丈外,狠狠撞在廊道盡頭的石柱上,方才落下。
堯荒鈺則是連連揮出數掌抵擋,半空中發出陣陣刺耳破空聲,總算是穩住身形,神色卻愈發疑惑,因為,這從禁制上擊出的掌影他最是熟悉不過,分明便是方才大哥所使的青天碧落掌。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那邊的澹臺流蘇在青蠻出言提醒的同時,亦是發現了這其中詭異,早就做好應對,冷哼一聲,一掌玄勁覆手而落,將禁制所出的掌影狠狠壓下,如此這般,僅是稍稍向后挪出半步而已,而他踏出的這半步,恰是將身體護在于他身側的女子身前,那女子雖是一臉驚詫,卻是未曾受到波及。
不遠處的青蠻在站定后,瞧得牧野故畫無礙,亦是暗松了一口氣,不知為何,略帶一絲的朝澹臺流蘇望去,后者卻似不知不覺,只是向身后之人關切道:“你沒事吧?”
牧野故畫輕輕搖頭,道了聲“多謝”。
“張兄,你還好吧?”
青蠻來到張青身前,將一股渾厚元力度入其體內,低聲問道。
“呃..幸好,我相隔較遠,加之有青兄你在前抵擋,倒是沒有什么大礙,否則這一掌還真是吃不消。”
張青在青蠻的幫助下緩緩站起身來,“啊呀..!”他面色一緊,青蠻疑惑望去,他訕訕一笑,兀自扭動一下身子,笑道:“沒事兒,就是跌傷了骨頭。”
青蠻點點頭,似這般修為的人物,傷筋動骨一般都是無礙的,只要沒有被勁兒力滲透,不出一會兒,便可在自身元力流轉下痊愈。
他二人緩緩步回方才之處站定,堯破軍則是有些歉意的上前詢問,青蠻略有些詫異,沒想到堯破軍竟會對張青兄如此關心,不過這也是好事。
“張少俠,你可無礙?倒是本尊大意了些,這顆還虛丹你先服下,治療這般傷勢最有奇效。”
堯破軍攤開手掌,遞上一顆丹藥,張青滿是感激的接過。
“啊,青兄,你這衣衫破了。”
張青剛剛咽下丹藥,眼角余光一瞥,這才見得青蠻后背被劃開的長長一道口子。青蠻笑著點點頭,側頭望了眼,卻是有些不雅,那口子自肩膀處,一直延伸至下擺,幾乎整個后背都顯露在外。
“這狂刀門的弟子服飾,材質還真是有些….”
他苦笑著暗道一聲。不由懷念起曾今那襲青衣,雖是樸素了些,但卻極為堅韌,不過也是,有著獨孤青云的一縷殘念在其中,世間利器,又有多少能破得了它。
“你的衣衫破了,先用這件遮遮體吧。”
青蠻略一抬頭,卻是牧野故畫笑意盈盈的打量著自己,她手中不知從何處取出一件好似麻質的樸素衣裳,顏色倒是與青蠻最珍愛的那襲衣衫相同,同樣是深青之色。
“啊哈哈,牧野姑娘果真行事周全,出門竟是連澹臺兄的衣衫都帶上了。”
牧野故畫手上的衣衫,分明便是男子所著,堯荒鈺幾人略有些詫異,而后,輕笑道,看向青蠻及澹臺流蘇二人的目光更是顯得有趣。
“這非我之物。”
澹臺流蘇瞥了眼牧野故畫手中的衣衫,平淡道。
“謝..謝謝!”
這樣袒胸露背委實有些不雅,青蠻在楞了片刻后,吶吶接過,此處人多,卻是不便寬衣,直接將它暫覆于體外。
只是在衣衫覆體后,他的眼中更是涌現一抹詫異,看向牧野故畫,后者只是抿嘴輕笑。
這時,青蠻方才想起這件衣衫在何處見過,難怪會覺得眼熟,這便是他當年與牧野故畫同在世外小村時,牧野故畫在那農家之中所尋的衣衫,那時她鉛華褪盡,加之這衣衫極為潔凈,倒也不介意這乃是男子衣裝,那些時日,皆是身著這件衣裳度日,直至離開。
“可還合身?”
正當青蠻愣神之際,牧野故畫細膩的嗓音輕輕響起。
“好,還好..!”
青蠻心底涌出一絲異樣,略有些尷尬的回道,只是這份尷尬隱藏得極為巧妙,女子不知為何,亦是忽的俏臉浮現淡淡酡紅。
其余諸人自是不曉其中玄妙,倒是沒怎么注意二人微妙變化,又言說起這能夠反彈攻勢的古怪門戶。
“看來,不能用這般強攻之法了,否則,門還未破,我們自己便先有損傷了。”
澹臺流蘇輕聲說道,旋即瞥了眼堯破軍,帶著絲古怪笑意,“破軍兄的掌勁兒可是不小,在下還真沒把握撐得了幾下。”
“那依澹臺兄之見,這門戶咱們該如何破之?難不成就這般罷手而歸?”
堯破軍卻似沒聽出他的諷刺之意,淡淡回道。
“這位青蠻公子實力不遜于我二人,不妨聽聽他的見解。”
澹臺流蘇話鋒一轉,卻是將目光看向青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而此刻,牧野故畫亦是恢復常態,只是眼波流轉間,在青蠻身上停留頗多,這些自然也是落入澹臺流蘇眼中。
若非為了寒潭,青蠻還真沒多少破開這層門戶的欲望,不過從現在的情勢看來,卻是不得不為,眼下這第六層中多半便如眾人所猜測那般著真正的異寶,極有可能,那寒潭便會在其中出現。
他略微沉吟片刻,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道:“有一法,或可一試。”
“兄長,你有什么好方法?盡管道來。”
堯荒鈺一聽青蠻有方法,頓時面露喜色,張青亦是一臉期待。
青蠻點點頭,目光落在華光流轉的門戶上,之前他便仔細觀察過這禁制上的陣法,與尋常的聚靈陣有幾分相似,而聚靈陣的作用便是吸取外界的靈氣,無論是功法招式,或是靈識威壓,皆有靈氣蘊含,就這么正面擊出,被它吸收,也是極有可能的。至于為何它還能復制別人的招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青蠻便是有些想不明白了。不過這也不重要,他卻是知曉一個怎么破除聚靈陣的方法。
天下萬物,沒有什么能永無止境,終歸是有個盡頭,便是最為稀罕的儲物異寶也是如此,也有著自己的底線,而這聚靈陣同樣如此,想要破除它,最迅速的方法便是,擠爆它。
“擠爆它?”
眾人聽得青蠻這番言辭,皆是有些錯愕,堯破軍及澹臺流蘇二人微微皺眉,好似明白,又好似有些不明白。
“你是說,以比它底線更為雄渾的靈氣注入其中,從而使它難堪重負,自行破滅?”
牧野故畫略有所思道。她修為在澹臺流蘇幾人中雖是算不得什么,但也算難能一見的修行奇才,若非自小身體之故,只怕如今的成就,也不會落于三重天頂尖奇才。
聽得牧野故畫一言,堯破軍眼前一亮,頷首道:“的確是個方法。”
“不過…!”
他頷首之后,卻又再次凝眉,未說出的言語被澹臺流蘇接了下去。
“只是,這禁制法陣定然非是尋常,以破軍兄之力都難以將其破除,試問,我們之間,又有誰能有如此雄厚的元力,將之生生擠爆?”
澹臺流蘇冷笑著看向青蠻:“莫不然,公子以為可以?那本尊倒是拭目以待了。”
青蠻聽得他質疑,卻也不急著反駁,緩緩看向堯破軍,接著向澹臺流蘇看去,最后掃望眾人一眼,“澹臺公子所言不錯,僅憑一人之力,的確不行,但是,我們現在,可并非一人。”
“合力而為?好呀,真是個又簡單,又實用的好方法,呵呵,這樣,張某也可助諸位一臂之力了。”
張青最是欣喜,高聲笑道。
一直以來,他都是跟在眾人身后,拾取便宜,雖然旁人并未說什么,但他心中總是覺得過意不去,如今有了青蠻這辦法,便是連他也可出手,雖然微不足道,但也聊勝于無。
只是,在張青滿心歡喜準備出手的時候,卻是見得所有人并非他所想那般歡喜,除了他與青蠻以外,其余眾人,甚至包括牧野故畫在內,都是微微皺起眉頭。
眾人之間,陷入短暫的沉默,張青自是覺出有些不對,可也說不出哪兒出了錯,只能這般左右看看。
“天下大道,萬般妙法。說是元力合一,豈是這般容易。”
良久,堯破軍看向青蠻,輕嘆一聲,有些疑惑道:“青蠻兄,我等雖為同道修士,但各自所習,卻并非一脈,若各自出手,絕對不會有元力疊加的效果,這一點,你難道還不知曉?”
堯破軍所言非虛,這想要用元力擠破法陣的方法說是可行,實則不可行,元力相融,可并非各自出招,一同對敵那般簡單。
總的說來,便是根源不同,便似荊棘花與徘徊花,雖同屬靈草仙木,但各自本源不同,哪怕是種植于一塊土壤之中,亦是不能相互嫁接的。
“呵呵,青蠻公子的妙計當真令人嘆服,若所習的皆是純正的正門功法倒也罷了,雖是不屬同源,但總算大致相近,本尊倒是有一特殊手段能將其融合,勉強做到青蠻公子所言的那般,只是….!”
說著,澹臺流蘇卻是淡笑著搖頭,顯然,目前的情形,便是連他也素手無策,因為他知曉,在場中人,堯家兩兄弟的主修之法,皆非純正的正門玄功,那名震天下的青天碧落掌便是亦正亦邪,相傳,在很久以前,堯家還是脫胎于魔門,屬于正宗的魔道修士。
想要將正邪元力相融,這無異于癡人說夢,便是正魔雙修的修士也萬萬做不到這一點,僅能使得兩方秋毫無妨,各司其責,便是極為了不得。
“兄長…呃…呵呵,你還有別的方法沒?”
堯荒鈺訕笑著問道,雖是不喜澹臺流蘇,但也知曉他所言不假,這方法的確是行不通的,至少在這兒不行。
聽得眾人之言,張青才明白是何緣故,仔細一想,確是有駁常理,當下便是有些發苦。
“不相融?”
至始至終,青蠻都是神色未變,一臉平淡笑容,澹臺流蘇微微一怔,瞳孔一凝,卻是聽得青蠻繼續道:“這也未必。”
“青蠻公子,你確定要如此而為?”
饒是澹臺流蘇心境極高,聽得青蠻之言,仍是忍不住心頭一跳,他竟是讓眾人將元力直接注入他一人體內,而后由他出手,融合眾人之力,破除禁制。
堯破軍本是對青蠻還有幾分欣賞之色,聽得他這般狂妄言語,卻是不禁冷笑,“青蠻兄,你雖身兼數家之長,但這同修與將元力融合,卻非同一件事,你可考慮清楚了?”他只當得青蠻狂妄,想要在與他舊情未斷的女子面前表現一番,方才說出這般言語,做事如此莽撞,逞一時豪氣的人,他是見得不少,但卻從未見得誰過什么好下場,皆是隕落于自己的剛愎自用之下。
“兄….!”
堯荒鈺很是震驚,在他看來,青蠻應是這般胡來之人,正要勸說,卻被堯破軍傳音止住。
“無需再勸,這般不識輕重之輩,哪怕是有再強實力,也不可相交,他要逞強,便由他好了,本尊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厲害。若此次他能成功,那你以后便是真認他做大哥,我也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是!”
堯荒鈺苦澀點點頭,只能一臉擔憂的看著青蠻,從心底講,他卻是不想青蠻這么快便就自己走向絕路,各派元力,混融一體,那便只有一個結果,暴體而亡。
青蠻自己便是身兼佛魔道三脈真元,此前只有佛元與仙元相互融合過,施展出威力絕倫的鳳舞誅仙,這魔元與仙元相融,他倒是還真沒嘗試過。
不過,現在的他,在重生之后,已然是脫胎換骨,原本的三脈氣息已完全不可分辨,在青蠻體內的元氣中,便僅有一道氣息,這氣息極為古怪,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究竟該如何劃分,但經過連日來的揣摩,卻是得出一個結論,三脈氣息應是已在重生中融為一體,變作一道不知名的元氣,從此不分彼此,再沒有佛魔道之分,一切招式術法,隨他的心念而動,施展佛功,那道氣息便會變作佛元,施展魔攻,便會演變為魔氣,道法亦然,只是這些都不再純粹,但各種招式的威勢卻沒有因此而減弱分毫。
這便是青蠻的依仗,他已是經歷過一次死亡,自然比旁人更珍惜生命,也比所有人更清楚,現在這具看似尋常的軀體,究竟有多么強橫。
現在,青蠻正緩緩步向那處門戶,在他身前,卻是挪步而出的牧野故畫,她一臉憂色,就這般站著,卻也不出一語。
青蠻哪會不知曉她的用意,不過現在只能以事實言語,否則無論怎么解釋,皆是徒勞。
“相信我?”
他緩緩開口說了三個字。
“你若死了怎么辦?”
牧野故畫輕聲哽咽,她比在場眾人更了解眼前這猶如少年般的他是有多么倔強,所以,她沒有選擇勸說。
但正因如此,她也沒打算讓開半步。
“幫我護著她。”
青蠻沒有回答,只是將懷中之人,交到了她的手上,后者接過,卻仍是凝眉不退。
“我不會死,為了她!”
牧野故畫嬌軀一震,強忍著眼中淚水不滑落,只是接下來的一句溫醇言語,卻讓她止不住淚來,“還有你。”
當然,這三個字青蠻只是傳音入密,除卻她一人外,再無旁人知曉,青蠻可不想在此刻招惹澹臺流蘇嫉恨,否則待會兒他在注入元力時,暗中使些什么手段,那可有些頭疼了。
青蠻側身而過,牧野故畫呆立一旁,沒有阻攔。
“青兄…青兄….!”
這時,張青才從震驚中醒來,高聲呼喚,只是,那人卻好似什么也未聽見般,徑直在大門一丈外站定。
“他已經封閉了六識,是聽不見你說話的。”張青啞然,呆呆的看著出言的堯荒鈺,堯荒鈺沉吟半響,“看來他真是心意已決了。”
“那便成全他!”
堯破軍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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