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舞劍

青帝 第90章 舞劍

饒是眾人驚愕。可卷軸如此，亦是未有絲毫辦法，只得挪位而出，“枝木，青蠻，你二人點到即止便可，莫要拼盡全力，使得兩敗俱傷！”

首!發!

南問天微微一嘆，雖是知曉這二人定不舍得傷及對方，但仍不免多言一句，若其中一人受傷，于下一場皆是極為不利。

首!發!

南枝木一撇嘴，滿不在乎道：“知道了，爺爺！”

首!發!

青蠻也跟著點點頭，擾著腦勺道：“弟子省的！”

首!發!

青蠻二人一同下得看臺去，金蟬本是吵嚷著想要跟去，但被南問天攔住，二人皆是同一門人，倒也沒有前往演舞臺四處守候的必要，南問天等人便仍舊留在原處。

首!發!

感覺到四處投來的異樣模樣，眾目睽睽之下，青蠻頗有些不好意思，對著南枝木輕聲道：“師姐，待會兒怎么打？”

首!發!

兩人朝著執事修士作了一揖，縱身一躍便上得演武臺去，隨之，那陣法光幕再次升騰而起。

首!發!

手持卷軸的紫衣老者，待得二人上臺去后，再次將手中的金黃卷軸張開一看，的確沒有看錯，那散著瑩瑩金光的小篆字體，分明便是赤練門，南枝木，赤煉門，青蠻！

首!發!

兩人各自站定，咻！一道紅芒乍現，身若赤血的驚鴻劍霎時出現在南枝木手中，靠近演武臺的近處修士皆是能感受到劍身上所傳來的玄妙劍意。

首!發!

“好劍！”

首!發!

正臺五人中，唯一一位女子驀地開口出言道，只見她神色肅穆，兩鬢雖略有銀絲，卻不失風華，身披一件云荷翠衫錦繡，頸間懸掛的一串鸞鳳玉佩散發出陣陣幽光，仙元凝厚，乃是一件極為稀罕的異寶。

首!發!

周天仙尊一抬白眉，“呵離荷仙尊難能一次出口稱贊，看來此間當真不凡，你說是吧？西門世侄？”

首!發!

對于兵器一道的見解，見座諸人，怕再無人能出其左右，周天仙尊一見西門擎天見著此劍的神色，便已知曉，他定然亦是極為看重。

首!發!

“此劍名喚‘驚鴻’，劍身三尺三寸，通體血紅，乃由紅蓮鉆，赤血玉，東海玄鐵鑄造而成，如若老夫沒有記錯的話，此劍與世侄家門亦是頗有一番淵源！”

首!發!

一見太心仙尊出言，其余幾人皆是一怔，對于此劍乃西門家所鑄造，自是不必驚奇，天下間大半神兵皆是出自西門家，這點并非虛言，然而太心仙尊在此處點名一說，顯然非是鑄造這般簡單。

首!發!

西門擎天猛的一怔，雄渾氣機不禁一泄而出，使得除卻太心仙尊外的三位尊者皆是神色一凝，轉瞬，便又恢復常態。

首!發!

西門擎天緩緩開口道：“太心仙尊倒是知曉得詳盡，不過此時小侄早已忘卻，記不得什么，還望諸位仙尊莫要再提。”

首!發!

另一位身著布衣的老者，慈眉善目，輕輕一笑，頓現一股祥和之氣，輕言道：“老夫看來，那清秀后生手中的墨劍倒也不俗！”

首!發!

周天仙尊略一皺眉，這前來參加演武的諸多修士，或許大多都識不得這位衣著樸素，雙眼混濁的老人，但他卻是心中明了，這出自大楚王朝的老人實不簡單，即便以自己的修為也探不明其深淺如何，想來與太心仙尊都是相差無幾。

首!發!

“哦？道友？此言如何說來？”

首!發!

離荷仙尊輕淺一抿，詢問道，她亦是只知曉這老人來自大楚王朝，卻不知曉其名號，只得以道友相稱，每次演武，大楚王朝皆會派出一位尊者前來觀摩，每次各不相同，但皆是修為極其高深，今次這人，比之以往來人還更勝一籌，真不知曉大楚王朝中怎的有這般多修為驚天的高手。

首!發!

離荷仙尊雖是并非劍修，但憑借她化脈中期境的修為自是能夠瞧出那模樣甚小，身形單薄的后生小子手中的那柄墨劍不過黃級巔峰品階，在常人眼中興許算是不錯，但在座數人哪一位不是一方首座，玄級巔峰，哪怕是地級的神兵異寶也是有的，如何能將這柄墨劍看在眼里，更遑論，這柄墨劍之上，還有數道顯而易見的青色紋痕，乃是一柄破損之物。

首!發!

“呵千兵萬寶，無論品階如何，皆是表其先天靈性，而后天之氣，卻需持有者自己磨礪，萬物有靈，此劍自身所具靈識已經遠遠超出黃級兵刃，看來這位弟子已非將此劍當做一柄用于比斗的武器了。”

首!發!

“哈哈，了得，了得！”

首!發!

略有些邋遢的布衣老者說得暢快，心中好似更加歡愉，連連稱贊不已。

首!發!

眾人愣住片刻，便都將目光落在臺上那手持墨劍的紅袍小子身上，終是瞧出幾許門道，暗自點頭。

首!發!

“逍遙兄，依你之見，這對同門師兄妹孰勝孰敗？”

首!發!

一臉溫和笑意的太心仙尊，忽的開口道。

首!發!

“逍遙兄？”

首!發!

周天仙尊聽得太心道兄一語稱呼，驀地思及起道號逍遙的高深人物，陡然，心中一震，其余諸人亦同時面色驚疑的望向一臉坦然的布衣修士，“大楚王朝，逍遙明王？”

首!發!

“原是逍遙兄駕臨至此，小妹多有怠慢，失禮，失禮！”

首!發!

片刻之后，離荷仙尊略施一禮，輕聲道，言語間頗顯恭敬。

首!發!

既然離荷仙尊亦是如此作為，那此人定是逍遙明王無疑，周天仙尊心中頗為感慨，以他今時今日的修為地位，宣武之地上，能讓他心生懼畏之人幾近于無，想不到這正臺之上，便能遇得這無中生有之人。

首!發!

“呵這兩位后生皆是天資縱橫，如此年經便已至分神巔峰，那小女娃更是隱有突破之兆，若二人不全力出手，老朽亦是瞧不出勝負如何，不過，老朽略通面相之道，單以面相而論，此局當是小女娃能勝一籌！”

首!發!

一番言語再讓周天仙尊等人心驚不小，“那小子也是分神巔峰？”方才掃眼一望，不過是分神中期境修為，經得逍遙明王一點撥，細下一望，還真是分神巔峰境，只是略施了些手段將真實修為掩蓋些許。

首!發!

分神巔峰，再往上突破那可是破空境，算得上修行九重的分水嶺，多少修士被困在這一重，終其一生都不得突破，而今逍遙明王竟斷言這女娃即將突破至破空境，這讓眾人心中驚詫不已，若真如此，這女娃的資質或是只比那白帝訣雪差上一線了。

首!發!

對于赤練門，同在龍虎山的白虎堂掌教周天又怎會不知曉，數百年前赤練門與白虎堂的一番風云波折，自己更是親身經歷過，曾今的赤練門的確不弱，甚至遠勝于如今的白虎堂，只可惜天威難測，一流仙門也會頃刻間土崩瓦解，衰落至此。

首!發!

周天仙尊思及第感慨之時，演舞臺上的二人也是動了，一招一式近乎相同，赤，墨交錯，踏起翩然身姿，說是比斗，不若說是兩人在一起舞劍。

首!發!

蒼崖臺處本該是震懾人心，忐忑不安的演武之地，此刻兩人竟一張一弛的舞起劍來，教在場數百弟子無不愕然。

首!發!

“青蠻兄與枝木姑娘，修為皆是這般了得，這劍舞更是使人心生愉悅，美妙至極，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首!發!

吳正風搖著一把折扇，處于藥王莊看臺處，笑意盈盈的望著臺上二人，不禁輕笑道。

首!發!

“是呀，枝木姑娘如此重情重義，孤身千里背負青蠻小哥前來莊上救治，這般恩情，他二人定然會成就一番良緣，這茫茫修途倒也不會寂寞了。”

首!發!

白長老亦是深以為然，想起南枝木曾今獨自一人，不分晝夜，將重傷不醒的青蠻背負自藥王莊，這般作為，又豈是尋常之人能夠做到的。

首!發!

當聽得紫衣執事宣號之時，位于看臺之上的法華門駐地處，亦是驚起噓聲不少，法華門作為二流仙門中的翹楚修門，門下弟子亦有兩百多人，不過夠得資質參加此次演武的也是為數不多，不過十數人，而專修五行之法的常青五人，與當年一同深入云岐的許若風赫然便在其中。

首!發!

天罡五行陣乃法華門根基所在，專修此法的五名弟子自然得是資質極佳，而許若風略微年長一些，亦如同王出云等人一般今次也是踏著一甲子年限而來，相較云岐山脈時，此刻他一身修為又愈加精純，已然修至分神中期境。

首!發!

此地與演舞臺相隔亦有著不少距離，以許若風如今的靈識卻是還探查不了演舞臺上的二人修為如何，不過瞧他二人那靈動身姿，想來定也是修為大進，“想不到今次演武竟還能遇到同門對陣這般怪事，以往除卻，相爭前十時，才有可能對陣同門，這才第一日..哎...他倆也算時運不濟。”

首!發!

許若風輕緩一嘆，一旁的常青接口道：“昔日云岐一別，早已料到以青蠻兄與枝木姑娘的資質，定然能夠參加此次演武，想不到卻會出了這般變故...”

首!發!

“呵呵這兩個小家伙倒是有趣兒得很，似他們這般比斗，要打到什么時候？”

首!發!

太乙仙門看臺處，一位身著樸素衣衫的消瘦老者，笑著輕哼一聲，兀自言語道。

首!發!

正臺之上，尊號逍遙明王的布衣老者，微微瞇起雙眼，帶著一絲淺淡笑意，就這般靜靜看著臺上二人舞劍。

首!發!

周天仙尊略微凝眉，這二人所舞劍式怎的看著那般眼熟，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曾在何處看過。

首!發!

首!發!

雙劍一觸即分，青蠻與南枝木分退于兩旁，方才所舞一番，正是平日里二人閑暇之時相互切磋的模樣。

首!發!

青蠻氣定神閑，單手一揚，水墨劍穩穩落于身后劍鞘中，南枝木微微一怔，卻見得青蠻上前一步，朝著紫衣執事走去。

首!發!

眾人皆是不明所以，只見得那紅衣少年，朝著演武執事一拱手，朗聲道：“在下認輸！”

首!發!

一道清朗之音，瞬息間在眾人耳畔響起，皆是一臉古怪，自愧不如，還是有心成全？

首!發!

“蠻牛兒，你如此作甚？”

首!發!

南枝木呆愣片刻，俏媚一瞪，嬌斥道，本想著與其在點到即止的比斗一番，自己再故作不敵，先行認輸，想不到他卻搶先一步。

首!發!

蠻牛兒憨笑著回身道：“師弟本就不敵師姐，天經地義，如此卻是必然！”

首!發!

“你.....！”

首!發!

眾目睽睽之下，南枝木也不少太過顯露那刁蠻脾性，只是隨之躍步而上，亦是朝著演武執事作揖道：“尊者，蠻牛兒方才只是胡言亂語，作不得真，你也見得，我二人方才只是略一切磋，還未比得，哪能便這般輸了。”

首!發!

紫衣執事臉上那幾顆濃黑大痣略一抖動，對于青蠻這般故意為之的認輸本就有些出乎意料，而這女子亦是放著唾手可得的勝局不要，上前為其辯駁，這還真叫他有些不知所措，演武盛會是何等大事，多少修士費盡心機，不就是想勝這一局，哪有此時這般相互推諉的，為了鄭重起見，微一咳嗽，打斷南枝木之言，目光灼灼的望向青蠻，“你可是執意認輸？不作反悔？”

首!發!

“是！”

首!發!

“不是。”

首!發!

青蠻咧嘴苦笑著望向南枝木，南枝木亦是神色緋紅的瞪了他一眼。

首!發!

演武執事兀自搖搖頭，輕嘆一聲，這二人皆是資質卓絕，放眼門中亦是幾乎尋不得這樣的好苗子，可惜了，這眉清目秀的后生，幾乎可以論定為無緣十強了。

首!發!

“既然如此，你二人便下得臺去罷！”

首!發!

演武執事袖袍一揮，把持大陣的數位陣法師便各自施法，撤消了守護大陣，青蠻二人朝其做了一禮，一步躍下臺去。

首!發!

“哈哈，逍遙兄你那面相之法當真靈驗...”

首!發!

太心仙尊一撫長須，開懷道。

首!發!

二人比斗便這般結束了，不單別派弟子心中驚詫，就連正臺之上的幾人也是各自心思不同，離荷仙尊忽的冷哼一聲，倒教其余諸人微微一愣，“兒女情長，做不得大事！”

首!發!

在青蠻二人舞劍之時，至始至終都閉目半寐，手持一根金玉長鞭，與西門擎天同屬中年的沉默漢子，聽得離荷仙尊一言，隨聲道：“世間之事，豈有定數，不可一概而論！”

首!發!

“呵不可一概而論？羅天華當年你修為遠勝于我，最終卻因情而困，荒廢百載，如今修為比我還弱上些許，這些教訓，你當真便是忘了？”

首!發!

“羅道友，方才老夫見你凝神入定，魂游太虛，可是又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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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天華灑然一笑，道：“羅某這般事，倒也叫太心仙尊看得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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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荷仙尊略微一愣，細一打量，果真隱有突破之跡，心中一凝，這些年來，他本是落后于自己許多的修為，倒也漸漸追了上來，難不成真是從當年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當下只顧低頭沉吟，亦不再與其言語。

首!發!

青蠻這番相讓作為，委實讓南問天心中愧疚不已，在他看來，青蠻分神中期境雖是比之的枝木丫頭略次些許，但他可是領悟了鳳舞真要，威勢無匹，二人若真斗起來，孰勝孰敗還真難以定論，這可不是一粒初階丹藥，亦非一件尋常法寶，而是一次機會，一次足以讓自身修為突飛猛進的機會。

首!發!

一向言語不多的黃天化卻是摟住了青蠻肩臂，笑贊道：“青蠻師弟，瞧不出，你還有如此一面，小師妹定然歡喜得緊，恩，是該向師尊言說一番，擇個良辰吉日，教你二人....”

首!發!

“三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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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蠻還處于愣神之際，一旁的南枝木卻是紅霞一片，猛的跺腳嗔道，其模樣甚是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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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行風神色略微一變，卻有瞬即回復如常，隨之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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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演武之時還未完結，怎能這般胡言亂語，教他人聽得了，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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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問天雙眉一豎，朝著黃天化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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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化初時一愣，但隨之一瞥，瞧著師尊眼角含笑，哪能不曉得他是面怒心喜，這事兒，他心中怕是早有定數，“是，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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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化假裝正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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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得黃天化一點撥，略有些沉寂的赤練門，此刻倒也頗為熱鬧起來，卓不凡，鄧如海二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時不時朝著青蠻與南枝木望來。

首!發!

青蠻腦袋憨愚，自顧自不知所謂，南枝木卻是紅霞不減，扭捏著指尖，假意向著演舞臺望去，卻是眸光流轉回望在青蠻之身。

首!發!

南問天修為雖是不高，心境卻是通透，瞧得這有趣一幕，心中愈加篤定，枝木丫頭從小便失去雙親，就連最為疼愛她的莫顏也早早便離她而去，這十多年來自己雖是對其極為疼愛，可終究不算周全，如今自己大限將至，又還能陪她走多少年月？

首!發!

南枝木與青蠻二人，不過弱冠年華，在世俗中倒也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不過對于他們這般追尋天道之人而言，委實還如稚子一般，南問天暗自琢磨一番，“待得演武之事告一段落，還是趁早幫他二人將此事定下，也算了了一份心愿。”

首!發!

演武第一日，除卻第一輪兩位分神境修士之戰，與青蠻，南枝木二人賞心悅目的舞劍表演，并未在驚起太多波瀾，十年會武，參演弟子眾多，要塵埃落定，需得七八日左右，往往修為高深之輩都在其后出現。

首!發!

行于陌路之上，披著夕陽余暉，青蠻雙手枕在腦后，搖搖踱步，恬靜，愜意！

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