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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畫師 第一九六張 天帝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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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呀,來呀,來抓我呀!”
“啾啾!啾啾啾唧!”
“嗷嗚……”
有天帝在地方,肯定不會寂寞.\\再加上毛球,那就是災難。
清晨多霧的林間雖濕潤,但毛球幾口火噴出去,還是會造成山林大火,大白狼跳上躥下忙著化解火焰,桑桑覺得腦袋一抽一抽的疼。
“我已經懷疑,讓天帝住墨園是否是個錯誤的決定。”
“你放心,他不會動用異能。”
小金的安慰安慰讓桑桑好過了一點。
但是。
桑桑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他基因強化得也太變態了吧,那速度,肉眼都快無法捕捉了。”
“圣級基因藥劑,完全融合后,沒有任何防護也能在太空存活最低一小時。”小金雙手抱胸,與有榮焉的抬起下巴。“等你十六歲,我們再去蓋亞研究所,他們正在實驗圣級進化版,三年后應該會初步完成,到那時,你的基因會比天帝更強大。”
“我很期待。”桑桑看著鳥飛獸跳樹倒的山林,“小鑫,用青老先生弟子紅葉的身份,聯系云海森林公園管理委員會,捐助一千萬通用幣。名義是愛護森林,人人有責。”
通用幣離開墮落星城那個畸形星球,在普通人的世界還是很值錢。
毛球的異獸基因很明顯,知源畫廊送來時,在云霞星掛了名號,給森林公園造成的損失,希望看在這一千萬捐款的份上,公園管理處不會直接找上青老先生。
“天帝,別鬧了。”桑桑抓住了天帝的腳踝。把他從樹上扯下來,大白狼也鎮壓了毛球。
“我沒鬧,是肥雞追我。”
“啾唧!”
毛球對肥雞的名字很不滿,炸毛爆發。被大白狼一爪子鎮壓住。
“別叫它小名,雖然我也覺得很形象,但它最近聽不得‘肥’字,它學名‘凌霄’。”桑桑從空間紐中拿出一個卷軸,還有一個古硯,“等下我先回墨園,你再去找我。這是給老師的禮物。”
“哦,差點忘了,我們給你帶了禮物,等等啊。”天帝從手上捋下一串青玉珠子,挑了挑,扯下其中一顆遞給桑桑,“里面有一些畫具,從希米亞一個大畫師那里拿的。小金說你用得上。”
桑桑看看他手上纏了幾圈的空間容器集群手串,“我記得你從空間球里出來的時候,手上就戴著它。科學的說。空間容器好像不能重疊?”
“空間紐不能,我以前做的也不能,現在做的可以。”天帝驕傲的揚起下巴,“這次在希米亞,我看到了空間規則的本源。”
這下巴翹得,跟小金一模一樣啊。
“那祝你很快能領悟到時間規則,成就時空異能,禮物我收下了。小金,未來的時空圣者交給你了,我們等下見。”
桑桑捧起肩上的小金。踮腳放到天帝頭上,小金抓著天帝頭發坐穩,朝桑桑點頭。
“好,等下見。”
青偲被槐園的黃老先生叫去,毛球不想呆在墨園被大白狼攆,經桑桑允許后。屁顛屁顛的跟著青偲跑了,大白狼安穩的趴在畫室門口。少了搗亂的主角,整個墨園顯得安寧祥和。
微風拂過,紫藤花瓣凌空而舞,蜂蝶追隨,花瓣落入波光粼粼的洗硯池中,引得游魚爭咬。空氣中流淌著淡淡墨香,讓那醉人的青草花香更加熏人。
“治愈畫最核心之處就是治愈陣圖,每一個治愈畫師,第一步都是尋找屬于自己的治愈陣圖。”
畫室中,青老先生拿出可引導融入精神力的筆墨紙硯一一擺上。
“治愈作品是心畫的升華,需要有強烈的情感。首先,我們來定義什么是治愈作品,怎樣的畫能溫暖人心、凈化心靈、治愈創傷?更重要的是,要能引人向善。”
“這些,是在作畫前要思考的。也是你畫的靈魂,治愈作品沒有靈魂,就好像丹青畫沒有意境。”
“齊老師說你的精神力控制很出色,這對你尋找專屬的治愈陣圖有幫助,不過,現在你要遺忘那些。想好你要畫什么,然后拿起你的筆,注入精神力,不要刻意控制,精神力會隨著你的心,形成一個無形圖陣,一開始圖陣會潰散會無法聚集,不要心急……”
“每個人的精神力特質都不同,所以每個人最終形成的治愈陣圖也不同。但偶爾也可以試著模仿別人的陣圖,也許會找到靈感。比如星網上常規的十大治愈陣圖,融合度比較低,卻適用于大部分人。”
“有一點需要注意,在尋找到專屬的治愈陣圖前,會有很多次失敗。那些失敗的治愈作品,也會有著各種效果,很可能效果比你想要相隔甚遠但威力的更強,不要迷失。很多暗黑畫師就是在這一步迷失,熱衷于畫各種殘次作品,畫中的暗示五花八門,有好有壞,從此再也找不到完整的治愈陣圖。”
青老先生的聲音歷歷在耳,桑桑記下了他的每一句話,但掛念著天帝,無法做到心無旁騖。
“聽不懂沒關系,難以理解也沒關系,練習次數多了你就會明白,當年我學習治愈陣圖的時候比你大多了。靜不下心來就先別畫,在腦中想好,胸有成竹了再拿起筆,不要急。心畫最接近治愈作品,你的心畫境界已經登堂入室,治愈作品只是多了精神力,一定難不倒你……”
青老先生畫完一小幅“喜悅”的山花爛漫圖,讓桑桑自己慢慢琢磨。
有些東西,語言很難表達,只可意會。能學到什么程度,看各人的悟性。
“先生,有客人找您。”
青老先生才出畫室,就聽到機器保姆筆墨的提醒。
墨園的客人本就很少,特別是今天。為了給紅葉一個清凈的學習環境,他連青偲都送走了,還讓筆墨在門口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丹青谷里的同道應該都很清楚才對。怎么還會有人找上墨園?
明明看到“請勿打擾”牌子還堅持求見的客人,一定不是善客。
青老先生回頭看了看畫室,吩咐筆墨:“讓客人去溪上亭,我很快就到。”
天帝不爽的拉了拉領口,有心解開扣子,但想想小金的話,又放下手。真別扭。桑桑不是有一個齊學岑做師傅,手繪也有好幾個畫師的記憶芯片,覺得不夠大不了他再去弄幾張,干嘛又找了一個老師,還是活古董老師,偏偏是連小金都認可的人……這么緊的衣服真是渾身不自在。
青老先生拄著拐,沿著青石路前行,山谷里云霧朦朧。可見度很低,但青老先生視物主要靠的不是眼睛,再濃的云霧也蒙蔽不了他的心。
好重的血腥氣。
青老先生腳下一頓。握著竹杖的手緊了緊,微微皺起眉,而后展眉釋然,繼續前行。
他看到了無邊的血腥,看到了象征邪惡煞氣的黑霧,但撥開黑紅交雜的洶涌霧團,是一片星空——星辰璀璨,浩瀚無垠。
“孩子,人老體衰,走得慢。讓你久等了。”青老先生走進溪上亭,微笑著率先打招呼。
天帝打量面前的老人,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這種看起來就暖融融軟綿綿的人,真讓人心里發憷。
“桑桑,天帝來了。”小金從窗口飄進畫室。落到桑桑肩上。
“嗯。”桑桑已經從立體地圖上看到天帝和青老先生都在溪上亭中,但等了又等,兩人就是呆著不動。
桑桑心不在焉的畫了一幅畫,覺得太差,揉成團扔了,然后發現亭中的兩人終于開始一前一后往墨園走,連忙擺上畫紙裝模作樣。
“紅葉,既然心不靜,那就先不要動筆。”青老先生在門口招手:“來,見一見你的朋友。”
桑桑放筆的動作比平常快了一倍,出門就看到站在院子中的天帝。
“呦,紅葉妹妹。”天帝靠著老梅樹,抬手朝桑桑打招呼,笑容十分燦爛。
這是天帝嗎?不會是被別人附體了吧?
桑桑被驚艷到了。
天帝平常總一身寬松的袍子,頂著鳥巢亂發赤腳到處跑,讓人很難去注意他的臉。
現在一身立領的雙排扣軍禮服式貼身外衣,腳下蹬著皮靴,黑發服帖柔順的散在耳畔,劉海微長,遮住了眉,那雙暗金色的眸子格外精神,皮膚白皙,五官還帶著少年人的柔和,偏偏一身氣質十二分的硬朗……
“我給他選的衣服。”小金輕聲表功。
“很適合,他長高了。”桑桑用手指撓了撓小金。
青老先生過來,摸摸桑桑的頭:“小紅葉啊,墨園的空房子多,讓你朋友留下來住,住外面的旅館浪費錢。我老了,喜歡身邊多幾個小孩……”
正在想怎么開口呢,老師竟然主動留人?
桑桑驚訝的抬頭,看到青老先生眼中熟悉的光芒,很多年以前,青老先生將她從藍星帶回云霞星的時候,眼中閃爍的就是這種光芒。
老師看上天帝了?
天帝不會畫畫,不可能吧?
桑桑暗自搖頭,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心中一凜。
青老先生有個毛病,喜歡導人向善普度眾生,他應該是想救天帝于水火之中,讓天帝做個好人。
“謝謝老師,我也好久沒看到天帝了,能留他住幾天當然好。”
溪水潺潺,鳥雀鳴歌,桑桑被青老先生以陪伴舊日朋友的名義趕出墨園游覽公園,兩人溯溪而上。天帝解開了衣服扣子,扔掉了鞋子,踩著溪水玩。
桑桑覺得正經的天帝挺不錯,但還是這樣的天帝更順眼,說完她對青老先生留人原因的猜測,認真勸道:“天帝,老師的感染力很強,究竟要不要留下來,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每個人的性格都不同,天帝固然任性妄為喜歡胡鬧,但也不是惡人。
天帝踢了踢水,看向小金。
“留下來。”小金肯定的說:“他對生命的感悟傾向于道的范疇,你如果能學會,以后沖擊圣域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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