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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畫師 第一三六張 謝謝你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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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強勢鎮壓了騷亂,處理好天帝的外傷,跟外面的機甲發消息,現在動身沒問題了。
約瑟夫的心跳已經停止,身體逐漸冰冷僵硬,傷口上的血液正在凝固。他圓睜著眼,額頭一個血洞,那是他第三只眼的位置,被天帝活生生挖了下來。
被天帝抓回來時,他還有一口氣,對外界有感應,聽見了天帝和桑桑的對話。
桑書文、胡澍清,那些高高在上的名字……獨眼海盜團是桑家藏在暗地里的爪牙。
原來,他的死,是因為跟錯了人嗎?
約瑟夫努力睜大了眼,想看清桑桑的樣子,卻只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跟聲音一樣弱小稚嫩的影子。
是誰?他是死在誰的手里?告訴他啊……
死不瞑目。
在聯盟囂張百年的獨眼海盜團三首領,生前威名赫赫,上了無數家族和政府的通緝令,如今死在了這艘小小的逃生船內。他想過因為利益被屬下謀殺,又或者被出賣讓聯盟海軍活捉,甚至打劫失敗轟轟烈烈戰亡,也許還有跟別的海盜團爭地盤光榮赴死……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會死在默默無聞的小人物手中。
不過他若是知道,殺死他的人是未來的海盜王,心里恐怕會好過點,不至于死不瞑目。
桑桑開槍爆了約瑟夫的頭,確認他死的不能再死,然后讓大白狼毀尸滅跡,開啟空氣置換,驅除血腥氣。
“我們被挾持了?”天帝裸著上半身,趴在椅上,等候背上的傷口愈合,扭頭看向窗外的機甲。在他不遠處,毛球兩爪朝天,無力翻身。抽搐著爪子“啾啾”哀鳴。
“胡說。血十字邀請我們過去,是羅……寧王請他來救援我們的,這點面子還是需要給,等下你別胡作非為。”
“我從不胡作非為。”天帝蔫巴巴的把腦袋一耷。臉貼著椅背,小聲嘀咕。
“未必你還循規蹈矩?”桑桑斜著眼睛瞧他。
天帝眼珠一轉,理直氣壯的說:“海盜才胡作非為,我是在替天行道……桑桑,我還要去收拾氣死團。你不會是忘了吧?”說到一半,瞅見桑桑的眼神,轉移話題。
桑桑說:“沒有,只是見個面,順便借下船,不會耽誤時間。我不想坐逃生船星際跳躍,空間風暴那種倒霉事遇到一次就夠了。”
外面的戰爭已經接近尾聲,獨眼海盜飛船能量供應不足,首領又失蹤。部分人無心再戰,試圖逃離。也有部分人爆發了血性。視死如歸,反而更加英勇,駕駛著機甲朝血十字的星艦沖去。
打不贏直接自爆,要死也拉個墊背的。
死一個不賠,死兩個賺了。
血十字的機甲戰士一般三五個一小組,不會單獨行動,獨眼海盜團的自殺式襲擊,在他們的巧妙配合下,并沒有造成太大損失。
時間過去,漸漸有人棄械投降。
薔薇公爵的星艦外形跟其他人的一般無二。但內里裝飾豪華許多。
桑桑跟在一名海盜后面,看著對方挺拔的背影,每一步距離似乎都用尺子量過似的均衡步伐,眼底深處數據一串串飛過。
“這是海盜?我怎么感覺像到了君明的近衛軍里。”天帝吊兒郎當。身上還穿著血跡淋漓的破衣服,只是披了件外衣蓋住裸露的后背,雙手插在褲袋中,目光不安分的四處亂看。
君明這個名字,加上近衛軍這個名詞,對有的人來說。絕對是定時炸彈。
前面領路的人腳下一頓。
氣氛瞬間變得詭異。
天帝好像感覺不到,依舊瞧著墻上的裝飾,不時抬頭,朝光屏后面監視的人員齜牙笑。
就算是強龍,在別人的地盤,也不要太囂張啊。
桑桑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小金,小金攤了攤手,表示習慣了。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但沒必要說出來。這位大哥,我們趕時間,請領路吧。”
那人神情凝重,目光冷冽的看著桑桑。
桑桑笑了笑:“邀請我們來的人是公爵,如果他現在忙,我們也不是非得打攪。”
那人怔愣,又隱含戒備的以余光瞧了眼天帝,點頭轉身繼續帶路,不過不是帶兩人去見薔薇公爵,而是去洗浴間。
“兩位,衣服已經準備好,打開柜門便能看到,請。”
天帝哼唧了聲:“架子真大,見個面還要洗澡換衣服。”
桑桑容忍度比他高,雖然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干凈整潔也是禮儀之一,沒有廢話,從空間紐中拿出一套男士禮服,扔給天帝。
“你現在是該整理下才能見人,我看這里挺豪華,順便泡個加快傷口修復的營養澡。這是外衣,貼身的衣服你自己帶了吧?”
天帝點點頭。
桑桑將小金留下:“我去對面,有事小金聯系。”
桑桑讓天帝泡澡,她卻無視了飄著花瓣的調制洗澡水,使用快速全身清潔,換上見外客的公主裙,將頭發盤了個簡單造型,戴上羅大少親自設計的花冠,甚至還畫了個淡妝。
既然要客套,那就客套到底吧。
天帝扯著衣服,渾身發癢似的抖著走出浴室,見到客廳里的桑桑,哼哼唧唧說衣服太貼身,不習慣,而且還影響動作。
“閣下,人到了。”
紫金鑲邊鏤刻薔薇的金屬門向兩邊滑開,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進來。”
天帝撇了撇嘴。
桑桑抓著他的手,用眼睛示意:忍忍吧。
天帝聳了聳肩,任由桑桑拉著往里面走。
薔薇公爵仍然斜躺在虎皮大椅上,手撐著額際,一旁桌上擺著大果盤,以及若干種熟食干果。
桑桑兩人進來,他也沒起身,更沒摘臉上的面具,只是臉朝向桑桑,像招呼小寵物一樣招了招手。
“真人比通訊上見到的更可愛。難怪阿寧喜歡。過來,讓哥哥好好瞧瞧。”
桑桑皺起了眉,心想這人的語氣真欠扁,玉夫人一直沒發現大兒子掉包了。兩人的性格不是應該差不多嗎?怎么薔薇公爵跟羅大少差別這么大?
天帝瞧見吃的,倒是不客氣反拉著桑桑上前,直接抱住大果盤,不顧形象的盤坐在地毯上,把切好的什錦水果往嘴里塞。還不忘問:“你男的還是女的?”
薔薇公爵默默的看著天帝,臉上有面具遮著看不出神色,但抽搐的嘴角暴露了他不平靜的內心。
桑桑后退兩步,在標準的禮儀距離拎著裙擺行了個禮:“公爵,感謝您的救援。”
薔薇公爵的目光移到桑桑身上,他坐了起來,漫不經心的感覺消退,只是那股疏懶氣質已經侵入了骨子里,哪怕坐姿再端正看起來也依舊不夠正經。
他朝桑桑點點頭,算是回禮:“不必。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順便看看你的人。”
桑桑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仍然需要感謝您的及時出現。”
薔薇公爵同樣微笑:“即使我不出現,你們依舊能平安離開。”
兩人客套來客套去,說著外交辭令,直到天帝吃完整盤水果,手摸向那碟子烤魚片,桑桑才進入主題,提出想借用一艘飛船過跳躍點。
薔薇公爵猶豫片刻,道:“我送你們去。”
桑桑貼心的拒絕:“好意心領,血十字最好還是不要離墮落星城太近。我們雖然不能駕駛機甲。但這世間的強者不止是機甲戰士,還有精神力異能者。”
薔薇公爵啞口無言,半晌才嘆:“幸好你們是異類,要是現在的小孩都像你們這樣變態。我們都不用活了。”
桑桑接受了這個拐彎抹角的贊美,含蓄自謙:“再強的個人實力,也比不上軍隊。”
小金除外。
薔薇公爵讓人去安排一艘沒有標志的飛船,并調了十來個優秀的機甲戰士給桑桑護航,再說話時,語氣就隨意起來。
“這少年是你的小男朋友?”
桑桑橫了對方一眼:“是同伴。”這人眼睛肯定被面具糊住了。
“好吧。同伴。”薔薇公爵的語氣怎么聽怎么古怪:“我也覺得他不適合,你現在還小,可以等成年后再考慮感情的問題……對了,第一次見面,總要有點紀念品。聽說你喜歡手繪,這里面有幾幅畫,還有些畫具顏料之類,我們也用不上,你不要嫌棄。”
桑桑看著手中的空間紐,有些猶豫,她對這人感覺不怎么好,如果是其它東西,肯定毫不猶豫拒絕,但現在空間紐內是畫具,而且是很難得的高檔畫具,有些是大師的純手工制品,有錢都買不到。
薔薇公爵笑著,用手輕輕擰了擰桑桑的臉頰,語氣多了親密:“謝謝你。”
桑桑后退一步,用手背擦了擦臉,抬眼不爽的瞪他,但手上的空間紐抓緊了沒有還回去。
薔薇公爵笑得更歡,微微俯身,長發垂落,在桑桑耳邊道:“謝謝你的畫,真的很感謝。”
桑桑被他嘴里呼出的熱氣一噴,覺得很不自在,抬手想要推開他,結果手指勾到對方頭發,不小心拽了幾根下來,連忙道歉。
“沒關系。”薔薇公爵吻了吻桑桑的手背,將夾在桑桑指甲中的發絲拿回來。
正在進行星際跳躍的小型星艦內,桑桑將薔薇公爵安排的保鏢都趕去駕駛星艦,豪華主臥的客廳內只剩下自己人。
桑桑從空間紐中拿出一根紅色的長頭發:“小金,用這個可以分析出他的基因異常?”
“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小金伸手在頭頂按了下,它頭頂的外殼如同蓮花一樣展開,里面伸出一顆尾指粗的心形空間晶體,把薔薇公爵長頭發收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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