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新起點(四)

魔法與科學的最終兵器 23.新起點(四)

在米國律師的戰績簿上有著眾多輝煌到讓人無力直視的戰績，威爾特的業余訟棍們根本無法和那個高度的成就相提并論。

在夏威夷被熟透的椰子砸破腦殼的可憐游客，在房車行駛時跑到車尾去煮咖啡的超級猛男駕駛員——能為此等神奇存在打贏官司，從巨額賠償中分走一大部分的黑超律師，并不存在于未開化的威爾特。

李林完全能和他的米國鬼畜前輩們做得一樣好，而且是更好，因為這是一場從一開始就注定不會敗訴的聽證會。

不需要收買法官，不需要收買陪審團，不需要收買對方律師。只需要一點點引導、勸誘，這樁政治風暴就會自動平息。

“議長閣下，正如在下說過的那樣，大家都是秉持著正直之心來看待問題的，但是善良、正直得過了頭，也會因為誤會而犯下一些意向不到過失。”

“誤會？卿是說誤會嗎？”

咄咄逼人的鷹之眼緊逼上來，老狐貍議長絲毫不打算給李林喘息的機會。

“請李林卿詳細解釋一下，在羅蘭·達爾克動手斗毆，導致其他孩子落水的行為之中存在怎樣的誤會？能讓如此之多的市民和議員產生誤解？”

看著興高采烈地跳進陷阱里的議長，李林派的議員們再也無需忍耐偽裝，幸災樂禍的冷笑出現在他們臉上。

李林優雅地揚起了手，一疊印刷紙在桌子上拍出勝利的鼓點。現在是見證鬧劇的時刻了。

“尊敬的議長閣下，評議會的諸位議員，在座的諸位見證者。在下手上的，是落水男孩帕西法爾的親筆感謝信，信件里還有他的雙親、姐弟的簽名，在信中，他們對羅蘭·達爾克奮不顧身救起落水的帕西法爾的行為表達了發自心底地感謝。試問在座諸位，一個十惡不赦的惡棍、騙子，有必要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去就一個和自己毫無關系的孩子嗎？”

“也許，他只是賭博呢？賭上性命。博取同情。”

“一個5歲大的孩子有這種成人賭徒的思維？議長閣下，您是認真的？”

手指以揶揄的節奏在紙張上敲擊，無視勃然變色的恩斯特議長，李林嚴肅地開了口：

“這里除了路齊納一家的感謝信之外，還有警察局、安全局對此次事件做的調查報告，相關當事人的證詞筆錄顯示，當時從帕西法爾落水。到羅蘭跳入湖中的時間間隔不足2分鐘。2分鐘之內能做什么事呢？就算是成年者也不可能想出把自己性命都搭進去的瘋狂點子，要知道現在的天氣掉到湖里，會要命的可不光只有溺水而已，兩個孩子現在都還處于重癥監護期而無法出席聽證會呢？”

恩斯特議長嘴角縮了一下，剛想說些什么挽回局面，李林又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這當中還有另一位斗毆事件的參與者。羅蘭救起帕西法爾的全過程見證者——特里斯坦·提奧爾多·維特爾斯巴赫的稱述供詞，我想諸位也愿意通過親歷者、記錄者、還有孩子們的眼睛重新還原事件的全過程吧？”

聽到孫子名字的瞬間，老議長的臉黯淡了下來。

光靠羅蘭一個人是不可能打架的，參與者都有相應的責任存在。發起挑釁、和羅蘭掐在一起的特里斯坦同樣需要承擔責任。

警察局和安全局的報告就在李林手上，無論怎么辯解都會顯得蒼白。把那個叛逆的孫子叫來作證。情形只會更糟。

意識到這一點的議長癱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語了。

李林也不再追擊。聽證會開始由李林派的議員們發表意見，各打五十大板的發言成了聽證會唯一的聲音。

少年依然保持莊嚴的表情，但那些發言完全沒被聽進去。

已經沒必要聽了。

有著史塔西這樣的特務組織，要撰寫一份詳盡的報告和查清楚政敵們的家庭隱私一樣簡單。對族長們敵視李林方針感到不安的保守派三氏族家族成員并非少數，稍加接觸籠絡后，他們便向李林效忠，成為史塔西的線人。保守派那點可憐的秘密全部曝光在李林面前。

另外，作為帶有準軍事色彩的組織，兒童團總是盡職的匯報優秀成員的表現和思想狀況，特里斯坦也不例外。

在類似警察國家的隱秘、嚴格監控體制下，任何企圖依靠政治輿論手段推翻李林的嘗試都是沒有希望的。試想，一個車夫、園丁、女傭統統都是史塔西偵查員的宅邸，欠缺保密意識的屋主，和屋主大聲討論陰謀的朋友們……

這種環境下策劃的任何陰謀都可以斷言是沒有希望的，李林可以很從容的制定應對策略，至于政治之外的手段……先不說他們是否擁有某位獨臂獨眼上校的勇氣，去搞個炸彈來實施瓦爾基里計劃。一個很簡單的技術問題——如何瞞過史塔西、避開對爆炸品的嚴格管制，弄到爆炸物就足夠讓他們撓頭了。

對付這樣一群擺不上臺面的政敵根本無需動用武力，也不需要勿謂言之不預也的警告，一個高效的、無孔不入的、不會讓臣民感受到存在與身邊的溫和監管體系比那些有效一百倍。

現在李林的政敵們正在為自己的粗心大意付出代價，會議的后半部分已經完全被支持李林的聲音所主導。即便保守派想要說些什么，李林手里的證據也早就為事件定性了，羅蘭勇救落水兒童、大人干涉小孩子打架太無聊已經成為市民們的共識基調。隨便他們說什么、怎么說，都會被打臉打成豬頭。現在只是進行最后的絕望掙扎罷了。

“我們是優秀種族，是母神挑選超越種李林閣下帶領我們引領所有智慧種邁向永遠和平繁榮的天命種族。過去人類和獸人的所作所為誠然可恨，但身為神之選民的我們必須要保持寬大的胸懷和冷靜的思考。連一個小孩都無法容納，不給于其糾正機會的種族和指導種族的身份是否相稱，這里希望各位議員，在座的諸位，以及全體亞爾夫海姆的市民們好好想一想。”

埃米爾爺爺的總結演講結束了，時間在交頭接耳的私語中一分一秒的過去，最后的結果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