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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與科學的最終兵器 15.年輕與革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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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無法繼續忍耐現狀,掀起和人類的沖突只是遲早的問題。”
話題已經挑明,掩飾或者否認是不智的失禮舉動,提爾堂堂正正的發出了觀察試探的體溫。
“你所說的革命——將以何種方式進行?”
“好問題。”
放下茶杯的雙手碰撞在一起發出低沉的撞擊響聲,雕塑般精致的面孔露出一個贊賞的笑容。
提爾的發言理應得到這樣的褒獎。一個比什么時候動手、我們合作吧之類的淺薄莽撞開場白好上千百倍的審慎提問無愧此項殊榮。
“首先,包括尼福爾海姆山谷的諸位在內的精靈一族實力還很薄弱。雖然遺憾,但這是個事實,并且在短期內無法改變。所以現階段還是只能蟄伏忍耐,這是由現狀決定的,沒辦法。”
揚起右手攔在托爾漲紅的面孔前,理解對方想法,但拒絕別人打斷的笑容繼續說著:
“不是一味維持現狀,托爾先生。毫無作為的愚行是不會被容許的,你們不會,我更不會容忍白白浪費時間這種蠢事。”
“那個……我是鄉下人,說敬語真的很累人耶。能換種稱呼方式嗎?至少把先生(Herr)去掉行嗎?感覺像老頭子哎……”
難為情的搔著后腦勺,以勇力聞名的大個子精靈少年的局促表情顯得頗為質樸可愛,一直保持嚴肅的提爾也忍俊不禁,勾起了嘴角。李林聳聳肩,將帶歉意的苦笑浮現到臉上。
“該抱歉的是我,一直和一群沒辦法省心、年紀有比我大的家伙們呆在一起,不知不覺,說話時一張嘴都是禿頭中年的腔調吶。”
沒見過所謂中年上班族這一人類群體,不過眼前的黑發少年揉著肩像中年大叔一樣嘆氣發牢騷的場面到也很別致。
老實說,作為活躍氣氛的搞笑,還算合格。
“你太貪心了,李林。”
提爾促狹的笑了起來,故意像是指責般口吻說著:
“不提那位古代種。看看你的身邊——喏喏,有侏儒還有殺手。我們年級說起來和你差不多,可是身邊可沒有一個中年大叔圍著打轉呢,他們甚至從不拿正眼瞧我們。已經到這種程度你都沒有半點滿足的意思,還對我們發牢騷。不得不說,你真是個挑剔的貪心鬼。”
“只靠他們,距離達成世界變革還很遙遠吶。”
手指交叉在一起擺放到簡陋木桌上,紅色眼瞳中已經不復玩鬧的笑意。
“你給要明白,提爾。世界是非常廣闊的,假設有名年幼的旅人突發奇想開始了周游世界的旅程,在不借助交通工具的情況下,至老死之日也只能帶著未能踏遍世界的遺憾結束一生。尼福爾海姆山谷的精靈們加上這些中年部下全部出動也不可能撼動運行世界的體制分毫,占領一個小鎮大概就已經到上限了。冒失的舉動不能達成目標,反而造成不要的損失這一點,我想你也很清楚。為了在不引起敵人注意情況下,我特意準備了策略。”
囁飲一口涼掉的苦茶,預料中隨心情的起伏而變化的面孔正對著李林漫不經心的姿態。
“韜光養晦。”
散漫的微笑在提爾的視網膜上倒映變化出譏刺似地刻薄,仿佛脫口而出的像是哲理又或是某種策略的詞匯是個奇怪的東西。
那的確是策略,在另一個世界被用爛了的詞匯,很少有主政者和國家能夠堅持下來的策略。精靈們能否采納堅持尚未可知。
精靈和主導這個世界的勢力之間的差距對比要遠大于地球20世界末21世紀初兩大國之間的對比,地緣態勢更是惡劣得一塌糊涂。想重現太平洋兩端的超級大國間風流攪基大戲(注)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也沒有那個必要。
但策略本身并不存在問題,只需根據實際情況最初調整,同樣適用精靈一族。
“你們暫時還用不著去理解過于復雜的策略,繼續維持日常就可以,在適當的時間,我會慢慢的詳細解釋。”
輕松的言語驅散兩個精靈陷入未知事物變得難以為繼的思路迷霧。不過不清不楚的結束話題讓他們感到些許不滿,臉色還是嚴肅認真,呼吸頻率稍稍有些加快。
“明天帶上同伴陪我去人類的集市轉轉如何?哦,對了。那地方該叫黑市才對。”
紅瞳瞇起來的笑容對面,提爾和托爾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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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年輕的精靈;
他們準備跟著一個種族不明的家伙,還是個少年的小家伙到山谷外面去活動!
他們去的是人類的集市,還是黑市!!
——這真是發了瘋了。
獲悉這個驚悚消息的埃米爾腦子里只有這一句話在不斷的盤旋放大,干瘦高挑的身子氣得直打哆嗦。
和所有上了年紀的頑固祖父一樣,埃米爾不會認可這種危險的念頭,更不會許可那些小混蛋將著個瘋狂的念頭付諸實施。
他一定會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不管是用繩子把村里的年輕人都拴起來還是用拐杖敲斷混小子們的腿都可以。
混小子們可以走出尼福爾海姆山谷,但他們必須跨過一個真正熱愛村莊、熱愛生活的老精靈的尸體!
抱著不惜一死的覺悟,埃米爾族長拄著拐杖死盯著眼前正做出苦笑表情的少年,平時充滿威嚴矜持的眼睛在此刻仿佛能噴射出致命的火焰來。
又是這小子!
埃米爾憎恨人類,厭惡獸人,警惕著危險種,防備著矮人和侏儒……
除了母神瑪法,無論是智慧種還是危險種,只要對方不是精靈都會享受到埃米爾族長的敵視態度。但最近才來到山谷的李林輕易的從諸多實力強勁對手的環伺下脫穎而出,一舉成為老族長最討厭的對象——絕對沒有之一!
蒙騙他善良的孫女,厚著臉皮住進了這個寧靜的山谷,片刻不消停的開始折騰邪門歪道的玩意兒,現在還蠱惑村子里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到山谷外面去!
他想干什么?嫌桃花運不夠旺,還想交菊花運?建立一個男女通吃的**?
火氣過度旺盛的埃米爾族長絲毫沒有發覺,因為情緒激動以及偏見,他對李林的臆測已經完全偏離脫離事實,近乎于妄想的范圍。
雖說是位族長,他的氣度也只有這種程度啊。
苦笑的表情之下,失去溫度的評語一閃而過。老爺子氣得通紅的面孔、抖個不停的身子顯示這位受人尊敬的老精靈現在很生氣,聽不進勸說也不愿做出任何的妥協。
毫無關系。
不管老精靈再怎么生氣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項和節奏,除非他把自己的身體氣出什么問題……那樣的情況比較麻煩。
不至于無法收拾,但村莊里彌漫起來的悲慟情緒無疑會破壞李林迄今為止在精靈們心目中建立起來的形象,毫無疑問,事端發起人李林應該對族長突發的健康問題應該承擔起直接責任。而等待埃米爾族長身體康復的時間,還有重建和精靈們的交往基礎花費的時間精力會不斷增長甚至翻倍,實屬不必要的麻煩。
埃米爾.腓特烈西亞現階段保持身體安康最為符合計劃的需求,此刻老族長卻很生氣,后果將會很嚴重。
不會有任何糟糕的結果出現。
事前已經充分推演的備選方案灌輸入AI,苦笑淡去了幾分,李林恭敬的遞出了一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爬蟲殺手的羊皮紙。
恰到好處的歉意微笑,恭敬但不卑微的態度,氣度十足的身子微欠、雙手呈遞姿勢。
最挑剔的人類禮儀教育觀也無法從整個流程里挑出骨頭。
抵觸不理會的態度繼續堅持了片刻,依然滿臉憤懣的老爺子像個鬧別扭的小孩一般接過了那張薄紙。
老族長可能占據了某種道德制高點,但不會一直如此。何況李林從頭到尾都對他表現出了足夠的尊重,而不是頂撞冒犯。不想讓族人們認定自己是那種不通情理的老頑固的話,埃米爾族長也必須拿出些展示容忍氣度的姿態才對。
老族長確實很生氣,不過沒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正因為他是位能夠控制住情緒思考的人,李林的小把戲才能有機會實施。
身為族長必須具備讀寫能力,就算是當初在流亡的日子里,精靈們一樣沒有放松對下一代的教育,并且奇跡般的保留了自己大部分的風俗、語言和文化。考慮苦逼的環境因素,實在是殊為不易的偉業。
此刻殊為不易的偉業導致埃米爾族長拿著羊皮紙的枯槁雙手如同中風或者是其它急性病癥突發一樣顫抖個不停。看完最后一行文字后,老族長像不孝子發現長輩遺囑上關于財產分配的內容力沒有他的名字出現一樣瞪大了眼睛,開始更加仔細的復讀。最后,仿佛看見了什么難以理解的離奇事件,呆愣在村莊的空地上不知所措。
牲口、農具、鐵器、種子、木料……
在紙上寫的都是必需品的名目、數量還有預估的價格,對這個貧窮的小村莊來說是一筆不菲的巨額開銷,把村子里全部能換錢的東西搜刮出來也未必買得起這些日思夜想的好東西。
李林想干什么?
“尊敬的埃米爾族長,出售新制瓷器后的所得將用來購置清單上的貨物。這么多牲口、農具什么的,我一個人是沒辦法順利帶回村子的,只能請村子里的小伙子來幫忙。當然,我一個人用不了那么多,所以除了必要的數量,其它的會全部分發到村子里,作為這段暫住日子里,大家對我和我的下屬們照顧的回報。事前沒有和您商量,實在是對不起。”
溫和笑臉的背后,老埃米爾隱約窺見小狐貍晃動的尾巴,同時也瞥見村民們——不管是年輕人、小孩還是大人們溢于言表的期盼目光。
徹底的孤立感伴隨著難以進退的無力感一起襲向年老精靈,皺著眉頭呆立片刻,像是嘆息、像是泄氣的垂下了手,握在手上的薄紙分量實在是太重了。
“你們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他必須認真的清理思考一下心中的糾結,盡管答案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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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看過那年那兔那些事兒的朋友應該對兔子和鷹之間的攪基應該多少有數,沒錯,很多事情上,這兩家根本是一個鼻孔出氣。在此舉一個案例:倒霉的全面禁止核試驗條約還沒有生效,因為還有很多國家還沒有簽字。比如白象、巴巴羊、北棒、東帝汶、蘇丹、巴勒斯坦;還有簽了字說自己國家沒批準的,比如波斯獅、大衛國、加納、利比里亞、尼泊爾、岡比亞。白頭鷹和兔子這兩個人模狗樣率先登上簽字臺的流氓頭子都沒批準這個條約生效,這兩個常任流氓國全部是暫停。俺們家國會和人大忙啊,這個事必須好好審查……于是乎,高盧雞和大毛熊發現自己被坑了,因為他們的議會和杜馬下手比較快,已經批準了。
PS:醫院檢查回來了,狀況不樂觀,病毒性感冒+輕微肺炎+急性角膜炎,下午還得去掛吊瓶,晚上看情況更新,另外視頻懂日語的可以無視……**少佐的演講估摸著其實是虛淵玄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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