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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醫 第五三二 暴徒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剎車聲,車上的人迅速向屋里走來,一見趙陽的架式,一手拿刀,一手扯著陳青龍的耳朵,看起來就像是要給他割耳朵的屠夫似的,頓時叫道:“趙陽,住手!”
趙陽看去,卻是蘇裙。
他也不理,只是轉動手里的刀,陳青龍頭上的頭發就一片片地往下落去,轉眼也變成了一個禿瓢。
陳青龍見查洪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當真如趙陽說的那樣,被他那把刀弄破皮死了,他也就不敢亂動。只是剛才被趙陽打中的地方痛徹骨髓,又感到冰涼刀鋒在頭皮上滑過,讓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又是痛又是擔心,臉上很快就冒出一層汗,和頭發沾在一起,顯得很是骯臟。
蘇裙是接到了秦佩玉的電話才趕過來的——秦佩玉因為趕不上趙陽的速度,還在路上,就給她打了電話,讓她先過來控制局面。
她見趙陽還拽著陳青龍的耳朵不放,而他的耳朵裂開了一個大口子,還在往外流血,又忍不墜急地勸道:“趙陽,你聽阿姨的話,快住手!”
趙陽慢條斯理地繼續在陳青龍頭上刮著,把剛才由于他手藝不精削得凹凸不平的地方刮平了,同時問道:“蘇姨,你怎么來了?”
蘇裙這時也看到了坐在他們對面的劉元琴,由于趙陽沒有像現在對陳青龍這樣的“修整”,她的頭上有的露著頭皮,有的留了一撮,簡直就跟狗啃的似的,與她往日特別重視形象完全不同,所以,即使是在現在的情形下,蘇裙猛一看到也差點笑出聲來!
她裝作不在意的、很自然地從劉元琴身上看過去,又語重心長地對趙陽道:“你秦姨馬上也要來了,你不要沖動,有什么話我們坐下說,好不好?”
和剛才進來時的心情完全不同,此時再和趙陽說話,雖然沒看劉元琴,但她那低端、半成品似的發型總能看到,她也總是有想笑的沖動,卻是沒有了擔心和焦慮。
趙陽繼續修理陳青龍的頭,也不說話。
蘇裙見趙陽只是給陳青龍剃頭,沒有別的什么動作,就轉向了劉元琴,冷淡地問道:“元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劉元琴現在的模樣被蘇裙看見,感到顏面都丟盡了,雖然有她在,想來趙陽做出什么極端事情的概率降低了不少,但又氣又恨,就哼了一聲,也沒有說什么——她也沒什么好說的,今天的事到底是因為什么,她當然一清二楚!唯一讓她心理不平的是,她是找的人去找趙陽的麻煩,他憑什么也不應該到她家來!
當的一聲,趙陽把刀平過來照著陳青龍的腦袋就是一下,又把他的頭往下一壓,陳青龍猛的一驚,這個感覺像是要砍他的腦袋似的,他就控制不住地大叫,身體也跟著劇烈顫抖起來!
劉元琴手用力抓著沙發墊子,壓低聲音怒吼道:“你,想干什么?”
蘇裙眼一瞪,忙喝止道:“趙陽!”
“別動!”
趙陽照陳青龍的就是一巴掌,然后刮他后腦勺上的頭發。
蘇裙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但她知道趙陽家發生的事,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指使人應該就是劉元琴了,對她這種行為,她心里很是反感,畢竟,禍不及家人是一條底線,既然她做了初一,趙陽出出氣也是應該的!
于是,她先讓趙陽停手,然后又一次問劉元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這樣問,一個是想弄清事情的真相如何,最重要的則是劉元琴如果親口說出什么話來,后續的事就好處理了。
劉元琴也不傻,當然不會說出不利于自己的話,她只是冷著臉道:“什么事,你不都看到了嗎?”
當當!
這次趙陽用刀背敲的,又因為陳青龍頭上有汗水,在他的感覺里像是流血似的,頓時沒命地叫了起來:“流血了!流血了!”
劉元琴眉頭一陣抖動,惡狠狠地盯著趙陽,咬著牙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趙陽冷冷地看了回去,沉聲道:“到底是你要怎樣,還是我要怎樣?”
劉元琴恨得不行,看到地上的那把手槍,恨不能拿起來把子彈都打在趙陽身上!
蘇裙打圓場道:“趙陽你先把刀放下,有什么話當面講。”又對劉元琴道:“你說是吧?”
這種禍及家人的作法,尤其在官場,是很犯忌諱的事,也是底線,不然,每個人都掌握著權力,你能對付我家人,我自然就能拿你家人下手,這樣一來,人人自危,豈不就亂套了?
所以,劉元琴是很不想讓別人知道,尤其在蘇裙面前,她就說道:“有什么好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那外甥得罪了他,卻把火撒到了我們頭上……”
這種事,只要是她不認,確實也很難說是她干的。
蘇裙就微笑道:“這么說,今天的事是一個誤會啰?”
如果按“誤會”來處理,一方面趙陽的家人畢竟都沒事,現在他的氣也應該出了,另一方面,要是誤會的話,也意味著劉元琴放棄追究的權力,畢竟趙陽家里沒事,他跑到她家里又打又砸的,還把人家的頭給剃成了禿子……
劉元琴拒心中恨得要死,但此時她也只能保持沉默。
蘇裙松了一口氣,轉而對趙陽道:“趙陽,你道個歉吧q天這事就算了結了。”
她也是好意,畢竟趙陽什么事都做了,作為平民,和省長家作對對總不算是什么明智的事,倒不如在口頭上服下軟,讓事情就這么過去算了。
“道歉?”
趙陽冷笑一聲,又不是他主動生事,是有人先對他的家人下手,到頭來還讓他道歉?
劉元琴眉頭皺了一皺,她都不追究今天的事了,他還想干什么?這時,門外又傳來剎車的聲音,聽著也不熟悉,她又在心里將保安罵了一頓,只覺得滿肚子是氣,卻沒地撒去!
趙陽卻想到當天,電話里多多驚慌無助的哭聲,想到孫振香的淚水,想到她和晨梅差點鬧了矛盾,又想到一大家子人的擔憂焦慮,他又冷笑一聲,一把半陳青龍的頭掰得后仰起來——
一看到這個動作,蘇裙一驚,喝道:“趙陽!”
劉元琴則驚得站了起來,又盯著趙陽,渾身顫抖地叫道:“你要敢動青龍一根寒毛,我就用你所有的家人陪葬……”
“陳夫人好大的火氣啊!”
秦佩玉推門進來,看到趙陽一手拿刀,一手掰得陳青龍頭往上仰著露著脖子,就又沉聲喝道:“趙陽,你想干什么?把刀放下!”
趙陽淡淡地道:“我給他來個全套,把眉毛也刮刮。”
說著話,他手腕輕輕抖動,陳青龍的眉毛就刷刷地被刮了下來。
秦佩玉此時也看到了陳青龍光禿禿的腦袋,以及劉元琴那顆剔成“半成品”的頭,心中一愣的同時,也忍不仔到好笑,而見場面并不是多么嚴重,她也輕松下來。
她將笑意壓下去,轉而嚴厲地對趙陽喝道:“什么全套?你現在就給我回去,等我將事情弄清楚再跟你算賬!”
“還有一條,把這條眉毛也剔了吧——做事總要有始有終!”
趙陽也聽出秦佩玉是在保護他,反正他這次來的目的:讓劉元琴知道,不是只有她能威脅到他的家人,他同樣能輕易地找她們算賬!這個目的這個基本算是達到了,現在回去也成。
秦佩玉心道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你知道今天的事多么嚴重嗎?省長的家,是說闖就能隨便闖的嗎?
“什么一條兩條,有始有終?你說什么混賬話,現在,立刻、馬上滾出去!”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說這話的時候她總有種好笑的感覺,尤其是看到劉元琴那“半成品”的腦袋,這種感覺幾乎都壓制不住,就借機把趙陽從陳青龍身邊推到了一邊。
今天的事可謂讓劉元琴顏面盡失,此時見秦佩玉也來了,趙陽也被從陳青龍身邊推開,就冷笑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我們家當成了什么地方?”
秦佩玉眉頭一皺,向趙陽示意道:“你先回去。”
趙陽看向劉元琴和陳青龍,劉元琴眼里是赤/裸/裸的仇恨,而陳青龍眼里雖然有著畏懼,但在眼底深處,卻也有著暴虐的報復的愿望——
他來并不是只要告訴對方他有能力報復,讓對方做什么事的時候掂量一下,更重要的是要讓對方有所畏懼,不敢再對他的家人下黑手!
想想他今天來到做的一些事,除了揍了陳青龍一頓,就只是給他們兩人剃了個頭,想來給他們留下的印象還不夠深刻!
但是現在陳青龍和劉元琴都在秦佩玉的身后,他不方便動他們,于是,他沉下臉,一把把劉總抓到了身邊,問道:“是誰指使你禍害我家人的?”
此時有秦佩玉和蘇裙在,劉元琴就沒有了危險,他自然不會在攀扯她,就哆嗦著陪笑道:“是,是我……我們不是想要害你,是,是查洪上師想和你切磋……”
他后面的話被趙陽一拳擊打在他胸腹處給打了回去!
人的胸腹處是胸膈,只是一層肉,最是受不得打擊,所以,趙陽一松手,他就軟倒在地上。
趙陽伸腳踩在他的手上,眼睛盯著劉元琴和陳青龍,冷聲道:“對我家人下手,動手,我就打斷你的手!”
說著他一用力,只聽得咔嚓一聲,劉總發出一聲慘叫,接著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趙陽又把腳踩在他的腳上,用力一踩,道:“動腳,我就打斷你的腳!”
劉總剛痛暈過去,這次卻是又痛得醒了過來,一邊在地上掙扎著,一邊吐著白沫,很快又昏迷過去。
一屋子的人都驚呆了,卻是沒想到趙陽竟然當著她們的面下了狠手!
劉元琴和陳青龍面無人色,再也不敢看趙陽的眼睛。
趙陽轉身離開。
直到汽車從院子開出去,再也聽不到聲音,劉元琴壓著的心才跳動起來,咬牙道:“暴徒!”
ps:今天的。還有一章補更,會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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