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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師 第七十八章 再見冷冽
“你。。。。。。你是小田?”
冷冽瞪大了眼睛,目光中充滿了驚訝的問道。
如果不是對方主動過來表明身份,冷冽恐怕無論如何都認不出來,眼前這個一臉微笑的年輕人就是十年前見過的田路!
當年的田路,雖然也表現出了與年齡不符的沉穩,但是畢竟還是個青澀的少年,但是此時此刻站在冷冽眼前的田路,早已褪去了稚氣,趕走了稚嫩,給了冷冽一種極為奇妙的感覺:一種淡淡的平靜。
沒有那些優秀的年輕人或外露、或隱藏的傲氣,只是簡簡單單,平平淡淡。
田路笑著伸出右手,點頭道:“冷老師您好,好久不見了。”
“這可不是簡單的好久吧?”
冷冽回了回神,也笑著和田路握手道:“最起碼也有十年了吧?看到你短信的時候,我可是差點兒就想不起來了!”
開了幾句玩笑之后,冷冽征詢了一下田路的意見,帶著他去了醫院附近的一家飯店。
剛走進飯店的大廳,一股清冷感撲面而來。已經是晚餐的時間了,但是大廳里只是稀稀拉拉的坐著幾桌客人。
“喲,這不是冷主任嗎?怎么今天有空來這兒吃飯?”
兩人往里走了沒多遠,一個個子高高的中年人就從椅子站了起來,熱情的沖冷冽打著招呼。和他一個桌子上的三個人也都一同站了起來,不過明顯不認識冷冽,只是很客氣的笑著點頭示意。
冷冽見到對方后也連忙點頭道:“這兒不是離醫院最近嘛,方便,哈哈。”
只是偶然遇到,而且各有各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便多說什么,兩人只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之后,冷冽就帶著田路到最里面一個僻靜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呵呵,醫院周圍就這個飯店還算湊活,要不是小田你怕遠,我可是知道楓橋路有家川菜館子,那菜做的是相當地道,回頭有機會了一定要帶你去嘗嘗!”冷冽把服務員拿來的菜單給田路遞了過去,笑著說道。
“這兒您熟,還是您點吧。”
田路連忙把菜單又推了回去,然后有些好奇的問道:“剛才那位也是醫院的醫生?看樣子是病人家屬請吃飯?”
“病人家屬?當然不是!”
冷冽一邊看著菜單,一邊漫不經心的隨口回答道:“病人請客的話,基本上很少有醫生愿意去吃的。一是不好看,二則也吃不過來。剛才那是胸外的一位副主任,和他一起吃飯的肯定是和胸外科有正式合作關系的,不然他肯定不會帶他們來這里。”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田路道:“有合作的關系,想必是藥代之類的吧?”
“呵呵,也不一定。”
冷冽放下菜單,笑著說道:“附二院的胸外很強,名聲在外,找上門來合作的機構也很多,比如說出版社,比如說一些專門辦學術會議的公司,雜七雜八多的很的,倒是藥代直接請吃飯,而且選擇這個地方的真是不多。”
說完,冷冽示意服務員過來,很是熟練的點了四菜一湯,然后看了看田路問道:“小田,能喝酒嗎?”
“能喝點兒啤的。”猶豫了一下,田路笑道。
冷冽點了點頭,把菜單交給了服務員:“先來兩瓶啤酒,菜讓他們快點兒上。”
很快,兩瓶啤酒送了上來,冷冽擺了擺手,示意服務員不用幫忙,搶過瓶子,親自給田路滿上了一杯,然后自己也端了起來:“來,雖然簡單了一些,不過還是用這一杯酒,歡迎你回國!”
“謝謝,謝謝冷老師!”
田路連忙欠了欠身,杯子向下沉了沉,和冷冽碰了一下,然后一揚脖,一口氣灌了下去。對方是長輩,也是專業上的前輩,這杯酒田路可是偷工減料不得。
“在那邊呆了那么多年,回來之后還習慣嗎?”自己也喝完了杯中的啤酒,冷冽關切的問道。
田路點了點頭笑道:“當然習慣,您別忘了,出去之前我可是在國內過了二十多年的,有什么不習慣的?就是覺得現在這城市里車多,人多,房子也多,和以前是有些大不一樣了。”
“那是因為發展的速度快啊!”
冷冽也點頭道:“尤其是京都,這幾年天天都在變,就連我這個常年住在這里的人,有時候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所以啊,我覺得回來發展也不是件壞事。”
田路給冷冽和自己的杯子又倒滿酒,微微一笑道:“聽我同學說,京都有些醫院這幾年擴軍擴的厲害,規模龐大了許多啊。”
冷冽怔了怔之后,突然嗤笑一聲,略帶些諷刺意味的說道:“不用發愁病源,可不就拼命的擴建唄,只不過擴軍之后帶來的負面效果,又有多少人去考慮呢。。。。。。算了,不談這個了,來,再喝點兒!”
這次兩人都是淺酌一口,便放下了杯子。
沉默了片刻之后,斟酌了一下言辭,冷冽突然問道:“小田,據我所知,現在美國那邊的神經外科住院醫最少要培訓七年時間吧?”
“對啊,如果要申請fellow的話還要兩三年。”田路點頭答道。
冷冽的眼中異彩閃動,接著笑著問道:“美國的住院醫師培訓的質量是有口皆碑的,嚴格而規范,你在那邊呆了這么長時間,收獲怎么樣?”
沒有發現冷冽話語中隱藏的深意,田路笑道:“收獲當然是不小的。您也知道,我當初是本科畢業就直接出去了,所以一切都必須從頭學起。好在那邊的主任給了不少機會,這七年過的倒還算充實。”
沒有列出自己會做哪些手術,也沒有強調七年間的努力,淡淡的口吻,平靜的語氣,偏偏卻讓冷冽感覺到了田路話中蘊含的強大自信!
莫名其妙的,冷冽心中對田路的疑慮突然消散了許多!
雖然乍一得知田路選擇回國發展的消息之后,冷冽很是興奮,第一個念頭就是再次邀請田路加入附二院神經外科。但是剎那的心動之后,他的心里很快便升起了不少的顧慮。
時間已經過去十年了。
雖然能夠成功進入舊金山醫學中心進行神外的住院醫培訓,已經足以說明田路個人的能力,但是在這七年間,他到底學到了多少東西?會做多少種手術?手術的熟練程度又是怎么樣呢?
各種各樣的疑問頓時充斥了冷冽的腦海!
在理論學習上天賦超人,并不意味著在臨床手術實踐上也同樣的出類拔萃,在這方面,冷冽已經吃盡了苦頭了。。。。。。
見冷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田路想了一想,接著笑道:“回來之后,我曾經看過一份文件,是關于手術分級的。如果按照國內的分級方法的話,我好像只有一小部分四級手術做得比較少,或者干脆就沒有遇到過,其他的手術肯定都是沒有問題的。”
外科手術分為四級,難度最大的就是四級手術,在舊金山的最后一年,田路盡可能的多接觸那些復雜的手術類型,積累了豐富的資料和經驗,因此有十足的底氣說出這一句話。
“你說的沒有問題是什么概念?能做下來還是。。。。。。”
聽到田路的話,冷冽心中頓時又驚又喜,急忙追問道。
這次田路終于發現了冷冽目光中包含的期待,微微一笑,點頭道:“我說沒有問題的意思,就是沒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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