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春花下跪

農婦靈泉有點田 第十五章 春花下跪

蘇芷早在籬笆門的縫里向外看了，看到這么多人她也一驚，不過畢竟不是見識面少的鄉下婦人，所以定了定神立刻就把門打開了。

蘇芷并不在意自已的臉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可是看到面前這些老老小小議論紛紛，還一臉的驚恐，她還是微微地皺了下眉，想自已的臉是不好看，可是也沒難看到妖怪的地步上，至于這樣的驚懼嗎？

“此女命不太好啊。”

蘇芷看到了站在村人正中間的那個白發白須的老道士時有些明白了過來，等聽到這老道士開口說話，再一看有的人更是退了一步，臉上的厭惡驚恐更重，她就徹底地明白了，這些村民把她當成災星了啊，就因為這老道士的幾句話，而自已的病更讓他們相信了。她該說這是村人愚昧呢？還是該說自已倒霉呢？連這種事情都遇到了。

孫氏明知道這個老道士是自已男人請來的，可是還是向后連退了兩步，一手還護著肚子表示害怕，嘴里哼哼嘰嘰地叫道：“春花，女兒，快扶娘退兩步，好像又開始難受了。”

春花連忙扶著孫氏后退了兩步，一雙大眼睛驚懼地看著蘇芷，看到蘇芷那張難看的臉時立刻低下頭來，其實她覺的蘇芷的眼神表情并不可怕，只是女孩家都愛美，蘇芷那張臉確實不好看，她心里也怕怕的。

沈張氏瞪孫氏一眼，斥道：“難受還在這里？你剛動了胎氣，小心再被沖撞了，還不回去休息！”

沈張氏訓斥的聲音并不嚴厲，她心里現在正在想這個孫氏雖然平時又奸又滑又懶又饞，可是這個時候還是挺會配合演戲的，她這么一說，明顯的更讓一眾村人相信蘇芷身上有霉氣了，那把她趕出家門就更容易了，她出去了，沈子安也一定會離開，就算不離開，把這個病秧子弄走也不錯了，沈子安至少能賺錢，更是個好勞力，留下也無所謂，他沒娶媳婦之前可是一直把錢交給她的。如果這個媳婦休了，他娶過掃把星的事情一傳開，也不會再有人家把女兒嫁給他了，至少在幾年內她還可以再從他身上揩油。

沈張氏在心里撥著如意算盤。

蘇芷聽沈張氏的話，想她是站在孫氏那一邊了，她心里并不在意，對方越是冷漠越好，她才可以放開手腳拉下臉面。

“請問各位來此有什么事情？”

蘇芷問，她心里早就猜到要發生什么了，畢竟無數的女主經歷給了她一定的經驗，有道士在場說她命不好，又有一群從來沒見過的人圍觀，將她隔離在一方小小院子中的沈家人也出現了，這明顯就是要害她的前奏啊。只是水來土掩，她還是要一步一步地來對付。

蘇芷一開口，眾人全是一愣，想這丑女子倒是有一副好噪子，這聲音清清脆脆的像是泉水滴落一樣，讓人的心都平靜了。

沈珠心里突然很不舒服，她一向自認美貌，聲音也自比百靈鳥，可是現在她感覺到好像這個長的比她丑一百倍的丑女人的聲音卻是比她動聽，這讓她不能接受。

“趙小妹，你怎么如此無禮，爹爹娘親都在此，各位至親鄉鄰也在此，還有這位老神仙，你不問候一聲，怎么直接開口詢問來意，真是太無禮了。”

沈珠這樣一說，眾人全都從蘇芷的聲音帶來的驚訝中回神，看到她那張臉，再看看老道士，立刻更覺的蘇芷不僅是掃把星，還極為的沒有禮節，厭惡感更強了一層，紛紛大聲小聲地數落著蘇芷。

蘇芷面不改色地輕輕行了一禮，說：“這位姑娘，在說話之前，請你先介紹一下自已。我想這已經不是有禮無禮了，而是最根本的事情。你不說你是誰，也不介紹這一大群人給我認識，我怎么會知道這些是什么人？”

沈珠臉色一下子微紅，蘇芷這話是說她無禮了，而她也確實之前沒有說自已是哪個，蘇芷一嫁過來立刻就被趕到了這里，根本就沒有正式認過家人，當然也更不可能認識家人了，她這么說很有道理。

沈有福和沈張氏臉色也不好看，如果新嫁娘沒有給婆家人敬過茶，那就是不被婆家接納。沈家沒有把蘇芷趕回婆家，雖然讓她住在這個破茅草房里，還隔離開來，可是仍然算是接納了，這個時候他們沒有讓蘇芷敬茶，甚至連蘇芷都沒有見過，讓蘇芷這個媳婦都不認識公婆姑嫂，那就是沈家人的錯了！

蘇芷看沈家人臉色都不好看，再看那些村人臉色也都古怪地看著沈家人，猜也猜出幾分來，立刻乘勝追擊。

“眾位鄉鄰，自從我嫁入沈家，就被關在了這里，根本不認識夫家人，所以不好冒然相認。至于眾位鄉鄰，我只是一時有些驚了，所以沒有反應過來，還原諒。”

蘇芷說完又行了一禮，她身材纖細，穿著淺藍衣裳，一頭長發挽在頭上，如果不看臉，不去細看衣服布料的好壞和沒有半分金銀玉器的頭頂，那溫婉的姿勢真讓人以為是哪家出來的千金小姐了。

當時看熱鬧的人里就有人不由自主地說著原諒她的話，被身邊的人揪住了，才住了口，不過這已經讓沈家人臉黑黑的了。

蘇芷心里滿意，繼續說：“家刻問更在意自已的臉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在為還有這位道長，第一句話就說我命不好，換成別人不打過去就是好的了，我連罵幾聲都沒有，只是沒有開口，就成沒有禮了嗎？如果他罵了我，我還要對他行禮，那才是沒腦子。”

人群里有人笑出聲來，蘇芷說的確實是有道理，換成任何人突然有人說自已命不好，都會氣惱的，壞脾氣的還會拼命吧，好脾氣的也會瞪幾眼，可是蘇芷只是那么站著，根本不算什么無禮。

沈張氏一看情況被蘇芷掌握了，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孫氏，這個時候還是要指望著她，蘇芷會講理又如何，碰到不講理的照樣輸，何況她情況本身就不好，孫氏的情況大家有目共睹，一定會讓眾人相信孫氏的。

孫氏不用看沈張氏的眼色，她自已就心里有譜。

“趙小妹，你可真是尖牙利齒！可你再能說也不能抹掉你是掃把星的事情！自從你來了這個家，家里就不斷地有禍事發生！我可憐的孩子差點兒沒了！我的五郎總是生病，我相公腰腿越來越疼！這一切都是你害的，道長都說你是掃把星了，你說什么都沒用了！”

孫氏大聲地哭叫道，可是一滴眼淚也沒有，只能把唾沫抹在眼角上，結果不小心真抹到眼睛里，難受極了，真哭的嘩嘩的。

村里人看到孫氏哭倒在春花身上，聽到她說的那些事，又覺的她說的對了，何況還有這個神仙一樣的老道士這樣說呢？！

蘇芷說：“這位是三嫂吧？雖然沒有見過，不過可是有幸聽過你的聲音，果然是人如其聲。”

旁邊有人笑起來，孫氏這人聲音尖利，而且極來說三道四，她有了這樣一個病弟妹怎么會不在家里吵鬧？蘇芷能從她的聲音認出她來，還真是諷刺她。

“三嫂說我是掃把星，說我害了那么多人，可我聽著怎么害的都是你的孩子相公？難道我這個掃把星還是認人來克的？”

四郎在一旁說：“你還讓二伯家里沒兒子！”

蘇芷想到李氏，那個女人是沒有兒子的，在這個時代沒有兒子的女人在婆家一定過的不太好，而她也是這個家里還算明理的人，真是可惜了。

三郎說：“你還會讓我沒有肉吃！你快快離開這個家！”

孫氏在春花的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后用力地她腰上一擰，春花啊地慘叫了一聲，眼淚大顆大顆地流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四嬸娘！我不能沒有娘，不能沒有爹，也不能沒有弟弟，求求你不要克他們，求求你了，我給你叩頭。”

孫氏裝著難過的樣子一把拉住春花，尖叫道：“娘的好女兒，給她叩什么頭？！她這個掃把星不值的你叩頭，娘知道你是好的，可也不能委屈了自已。娘的好女兒啊，都是這個掃把星不好啊！”

孫氏哭著哭著暈過去，當然是技巧地昏在女兒的身上。

眾人又是一陣大亂。

“掃把星，掃把星！打死你個掃把星！”

三郎四郎抓起地上的土塊就打向蘇芷，別的小孩子也見樣學樣，抓起地上的東西就向蘇芷丟過去。

“你們在干什么？！”

正鬧的厲害的時候，一聲大吼好像平地一聲雷一樣響起，眾人全都不再出聲，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全看過去，沈子安正站在他們身上憤怒地瞪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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