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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市中蘇醒的強者 第三百九十三章 魔道苦海(10250)
契斯尚未來得及答話,諸多信徒們嘩然大怒:“小丫頭有什么本事,敢放出這樣的狂言?”
“小女孩不知天高地厚,有了幾分實力就敢小視我們神秘宗教嗎?”
“荒謬,你以為你是誰,能饒我們全宗上下的性命?”
唐盈弦與龔天翔也覺得葉凝這話說的太狂妄,但他們此刻幫著葉凝,就是天大事情也得跟她站一起。
葉凝對眾人的話恍若不聞,道:“契斯,你若貪生怕死不敢自刎了結,除非今日將我葉凝殺了,否則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契斯慘然一嘆:“若非各位相助,契斯這一戰已經輸了是事實,既然葉小姐鐵心要我契斯老命祭奠你的愛人,契斯不敢厚顏不從。”說完舉起魔杖向著自己的腦袋瓜上點去。這一點看似輕巧無力,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一下一旦敲實,契斯必定是頭破血流,腦漿迸裂。
正當契斯魔杖要敲在額頭上時,眾人忽的感覺天地間猛的一顫,一道熾白色的光幕突兀的從天而降,擋在了契斯的額頭上。‘砰’的一聲,這一敲落在光幕上,光幕仿若銅墻鐵壁,竟自巍然不動。
契斯心中一凜,立即明白是誰的動作,恭聲道:“放出團團長契斯見過神使大人,契斯無能,辱及宗教,請神使大人降下神罰。”
正當所有人大惑不解的時候,茫茫無盡的天空之中,悠悠的飄下一道蒼老的聲音:“不應作而作,應作而不作,悔惱火所燒,證覺自此始。若人罪能悔,悔已莫復憂,如是心安樂,不應常念著。葉小姐,殺機既起,業障即生。天道往還,一飲一啄自有天定,回去吧。”
契斯和諸位信徒紛紛恭敬的對著天空行了一禮,契斯又對著葉凝行了一禮,轉身向著來路回去。竟沒人再敢停留。
唐盈弦等人相顧駭然,心頭狂跳,先天!這個聲音的來源一定是一位先天強者!
如果說唐盈弦在面對那些壬級癸級心中雖膽怯心虛,但還能強行理論的話,面對先天,她連最基本的說話膽量都已消散了。雖然他們沒有親眼見到先天強者的本體,但是先天之威好像無處不在,這一瞬間,她竟有種雙腿發軟之感。
葉凝的神情卻陡然激動起來,顫抖道:“你知道什么?你從未失去過心愛的人,又怎會明白我的感受?”她猛烈咳嗽起來,鮮血狂噴。
天空中傳來一陣輕嘆:“魔道苦海,回頭是岸。”一陣寒風吹過,聲音消散。
葉龍突然想起了什么,大聲道:“慢,把師父的冰劍還來!”
已飛出千米外的納伊爾一聽,心下微微冷笑,肥胖的身體一個加速,消失無蹤。葉龍等人等了半天,卻不見任何回音,不由得怒罵道:“混蛋,一群卑鄙的小人。”
唐盈弦從未看過神情如此激動的葉凝,葉凝修煉冰心訣,最多只是氣息激蕩吐血,神情上永遠都是那種冷冰冰的樣子。這個世上,能看過她除了冰冷以外表情的,恐怕就只有她的家人和那已死的石步存了。
她扶著葉凝,擔憂道:“凝兒,怎么樣了?”
葉凝心神受到契斯心靈秘術的創傷,冰心訣的‘十二少,十二多’已出現裂縫,此刻她想起石步存的死,自己卻無能為他報仇,心神激蕩之下,全身都顫抖起來。她嘔血似乎就像吐水,看的唐盈弦等人心驚膽戰,這樣嘔下去,她沒死也因失血過多而死了。
唐盈弦連忙在她背上的幾處要穴點了幾下,葉凝才停止嘔血,臉色卻已罩了一層灰暗。唐盈弦拿出九香露喂給她吃下,葉凝這才停止嘔血。
唐盈弦將葉凝扶起,龔天翔安慰道:“凝兒,君子報仇,十年未晚。等你恢復了以后,聯合石家,再去找那些卑鄙的小人討公道。”
“十年……十年……”葉凝呆呆的望著白茫茫的天空,淚水流下:“我還要苦守十年么……”
唐盈弦等人見葉凝癡癡的樣子,心中發酸,險些也掉下眼淚來。均想,凝兒真是性情中人,為了愛情竟已這樣如癡如幻的地步,倘若步存不死,與她白頭偕老,恩愛千年,該是一對怎樣令人艷羨的傳奇壁人?數千年前的白氏夫婦,也不過如此了。可惜,老天偏偏要給她開這樣的玩笑,剛剛找到了至愛,至愛就受小人迫害而死。
正在這時,一陣大笑聲傳來。唐盈弦等人轉頭望去,只見有四道人影從山腰上飛奔過來。四人動作好快,唐盈弦等人只一個眨眼,四人就已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唐盈弦等人大吃一驚,仔細看去,一個是藍眼睛的老年土耳其人,一個身材高大壯碩,光著上半身,高鼻深目,扎著一條馬尾辮的胡人,一個是印度人,還有一個是中年女子。
龔天翔暗暗震驚,這四個人,他竟一個頭看不透。
那個藍眼睛的土耳其人滿臉和藹的笑道:“葉小姐現在情況似乎很不妙,我們四個對葉小姐的堅貞十分感動,特地來幫助葉小姐的。”土耳其人并非全部都信仰神秘主義,還有一些散修。這些散修良莠不齊,什么人都有,修煉什么功法的人也都有。
那個高大的胡人虎目兇光一閃:“那幫神秘主義的家伙真是道貌岸然的雜種,不守信義也就罷了,居然還搶了葉小姐的寶劍。”
那個中年女人皮膚黝黑,看起來像是非洲人,她輕笑道:“沒錯,老娘早就看那幫人不順眼。”
最后那個印度人是個苦行僧,眼睛微合,什么話都沒說。
葉龍跟徐靜大喜,心想看這四人實力不弱,倘若他們來幫師父的忙,那師父的壓力至少輕一點了。他剛想替師父謝過,后面又有一群人涌了上來,那些人來自各個國家,不過都忌憚似的看了那四人一眼,都站在四人身后不遠的地方。所有人都盯著葉凝身旁的那把灰色的玄劍,貪婪,火熱的目光相互碰撞,似乎要擦出火花,將這片山頂都燃燒起來。
唐盈弦與龔天翔臉色都沉了下來,這伙人,顯然來的不善。瞥了瞥身后的葉凝,她此刻臉色灰暗,受創極重,恐怕他們就是看中了這點,特地來趁人之危的。
龔天翔拱手道:“各位前輩,葉小姐的主意已定,打算回國與石家聯手再來,諸位的好意就心領了。”
說起石家,眾人中一大部分面色都是變了一變,近來石家在華夏國內隨著那史上第一天才石步存彗星般的崛起,石家已進入所有人的視線。他們雖然對石家不大了解,但是能夠擁有一整套空間秘術的家族,又能培育出那種等級的天才,絕對非同小可。這還只是眾人的猜測,但一個多月前的俄羅斯進攻葉家的時候,俄羅斯慘敗,就因石家插手的關系。
后來世界的各大勢力因毗濕奴金角的碎片的事情聯名上門之后,石家卻一點帳都不賣,給所有人狠狠的吃了閉門羹,讓世界各大勢力的人都不得不灰溜溜的悻悻回國。
當時這件事情廣為流傳,世界諸多勢力都淪為靈能界的笑柄,同樣的,石家也名聲大噪。石家越是強硬,世界各大勢力心里越是忌憚,不敢輕易徹底鬧翻。欺軟怕硬,這是人類的劣根性,靈能武者身上,也同樣普遍。這件事情自然讓整個中國人臉上倍兒有光,隱隱中,石家有成為中國第一靈能世家的趨勢。
之所以還沒有正式成為,是因石家的實力隱藏的實在太深,根本沒有人知道石家的真實情況,更沒有知道石家有多少高手。所有試圖前往石家暗中試探的人,無一例外的,剛悄悄潛入星光養生園百米以內,就有人出來接待他們,搞得許多人尷尬狼狽不已。
有許多試圖光明正大登門拜訪的人,可惜石家外面有一個專門的接待廳,無論有多重要的客人都被安排在那里接待。也有許多試圖與石家搭上關系,但是星光養生園就像一個烏龜殼,除了幾個老仆人時不時的會出來采購以外,平時根本沒人出來,出來也十分難以接近。總而言之,石家軟硬不吃,靈能界現在真正進入過石家星光養生園的人,除了石步存的一些朋友以外,沒一個人踏進去過。
唐盈弦將所有人的臉色都看在眼里,上前一步道:“各位,葉小姐是石家的少主夫人。葉小姐的事情,就是石家的事情,以石家的實力,區區神秘主義宗教并不放在眼中,感謝各位的好意了。”
最先來的那四個人互視一眼,土耳其老頭微笑道:“石家身處華夏腹地,隱世不出,在我們土耳其內部的事情,石家鞭長莫及,且遠水解不了近渴。葉小姐不用客氣,我們也只是仰慕葉小姐而來,并無其他的意思。”
唐盈弦在心中細細的將‘鞭長莫及’,‘遠水解不了近渴’這兩句話念叨了一遍,覺得這兩句話說的很有弦外之音。唐盈弦瑩瑩秋波在四個人身上轉了一圈,又在他們身后的眾人身上轉了一圈,發現其中竟有中國人的存在。她心中暗罵,這幫懦夫,利益當頭,什么民族同胞都不管了。
她心思電轉,對著葉龍道:“短信發出去了嗎?”
“短信?”葉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迷糊道:“什么……”
唐盈弦連忙搶口,埋怨道:“這石家辦事效率怎么這么低?究竟是他們的少主夫人還是我們的少主夫人?少主夫人在外受了傷,又受人欺侮,他們竟來的還這么慢。”
葉龍還有些迷糊,徐靜已反應過來,連忙道:“快了,剛才回短信說馬上就來接少主夫人回去了。”
眾人心中一凜,站在四人身后的觀眾們都不禁交頭接耳,有的四下張望,看石家的人到了沒有。那四個人也不禁心下坎坷,雖疑心唐盈弦兩人故弄玄虛,但石家少主夫人在外,石家沒理由任她單槍匹馬來險地的道理。近來石家聲明太響,四人都覺得不惹為妙。那胡人最先忍不住,喝道:“葉小姐,我們也不與你繞彎兒,在下有個仇敵實力太強,我缺少一把趁手的兵器,葉小姐倘若把你手的劍借給在下一用,我忽爾烈必定感激不盡。”
那中年女子道:“葉小姐的劍可真是世間少見,與納伊爾厚顏無恥奪去的那一把是一套吧?嘖嘖,太可惜了,葉小姐倘若不見外,可否借給我仔細看一看?”
在四人身后的圍觀者聽他們說的冠冕堂皇,實際上就是想把劍拿到自己的手中,紛紛暗中鄙視。奪就奪,說這惡心話也不嫌寒磣?
唐盈弦見四人已撕下了偽裝,她冷冷道:“這兩把劍是石家的至寶,你們拿了這劍,就不怕遭到石家滿世界的追殺嗎?”
那土耳其人道:“這就不牢小姐掛心了。”他先是看了眼一臉萎靡虛弱的葉凝,忽然向前踏了一步,龐大的氣勢翻江倒海般從他的身上沖出,四周光禿禿的山石一陣顫栗驚震。唐盈弦面色蒼白,踉蹌后退一步,龔天翔連忙向旁邊走了一步,將他的氣勢盡數接了過來。
那土耳其人冷哼一聲:“老東西,識相的就讓開?你覺得你這點能耐,能守的住?”
龔天翔也感覺到對方氣勢似乎無窮無盡般,他心中頗感吃力,但還是堅定道:“身為前輩,竟敢趁人之危。龔天翔舍去老命,也須得跟你周旋到底。”
土耳其人哈哈笑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他藍色的眼睛中精煉的光芒大閃,龐大的氣勢頓時如同潮水般涌了出去。龔天翔頓覺一座泰山壓在了自己的身上,撲通一聲,雙腳直踏入石頭之中,竟一直沒入膝蓋。對方的實力,已達辛級之境,他初入己級不久,在對方手中著實毫無還手之力。
唐盈弦大驚:“外公!”
龔天翔嘴角帶著一絲血跡,他皺紋疊疊的老臉上蕩開狠戾之色:“石先生于我有恩,今日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護佑他妻子的周全。盈弦,快帶著凝兒走,我拖住他們。”他低吼一聲,雙手在一起交叉相疊,一條金色的細絲從他的手腕中抽了出來。細絲如同一條靈活的小蛇,激靈靈的向著土耳其人直刺過去。
土耳其人邪邪的笑道:“就這點實力,還敢說什么拖住我們?你拼了這條老命,也不過如此罷了。”他粗厚的手掌向下一拍,亞靈氣噴發,龔天翔金色的細絲登時如同霜打的絲瓜軟了下來。
一個己級,一個辛級,兩者之間差距實在太大。他忌憚的只有葉凝,如果不是葉凝的狀態半死不活,連抬個手都無力繼續的話,他是絕不敢來的。但盡管如此,他還是小心翼翼,生怕葉凝突然發難。所謂富貴險中求,他現在就是這么對自己說的。
龔天翔噴出一口鮮血,金色的細絲再次飛舞起來。淡淡的金色能量順著細絲上蕩漾開來,在空間中劃過一條細絲的鋒刃,向著土耳其人攔腰切去。
土耳其人冷冷道:“執迷不悟,你這么想死,我這就送你上路吧!”他大手一揮,細絲所化的鋒刃登時消散無形,他再次抬起大手,狠狠的向著龔天翔頭上落去。
唐盈弦大叫:“外公!”剛想撲上去,忽聽一道冰冷的聲音道:“慢!”
土耳其人下意識的在龔天翔腦袋一寸的地方收住手,他轉頭望去,只見葉凝冷冰冰的看著他。他心中一突,將手收了回來,他不敢在一切都還沒有確定的時候把事情做絕。他認為,自己只要沒有真的殺人,葉凝就算還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也不會趕盡殺絕的將他殺死。
葉凝在徐靜的攙扶下有些搖晃晃的站起來,她手輕輕一招,灰色的玄劍自動飛到她的手中。劍鋒輕輕顫動著,似乎在與主人此刻的心境相合拍。
唐盈弦連忙將龔天翔抱過來,朝他嘴里塞九香露,道:“外公,你沒事吧?”
龔天翔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被他氣勢傷了一點,不礙事。”
所有人感受到葉凝那冰冷的目光傳來的時候,背脊一下子就涼颼颼起來。包括那四個人在內,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退后一步。這個女子此刻看似弱不禁風,好像隨時都要暈倒過去,但是在她搖晃虛弱的嬌美的身體中,似乎蘊含著一種特別的力量,讓所有人都不敢小視。
她是一個能夠將癸級后期迫的走投無路的壬級,在她的身上,臨死一擊,將足以讓任何高手膽寒。
灰色的劍芒從顫動的劍尖輕輕的吞吐浮動著,像是一朵劍形的白色火焰。火苗在風中躍動著,像是在舞蹈,又像是臨死前的掙扎。裹著她美好的身體的白色長裙已被鮮血染的凄紅,仿佛是一朵謫落在凡塵荒山,受了傷的白蓮。
葉凝推開了徐靜扶著的手,搖搖晃晃的緩步向著土耳其人走去。她沒有什么強大的氣勢,吞吐不定的劍芒隨著她每靠近一步,土耳其人頭上的冷汗就流下一滴。其他三個人也不禁向后倒退,似乎眼前走來的不是一個少女,而是一只可怕的兇獸。
那土耳其人直退到懸崖邊方才猛然驚醒,他頭上汗水淋漓,像是在農地里頂著艷陽剛剛作物過的樣子。他突然雙目暴睜,‘啊’的大吼一聲,雙手捧在胸前,一顆白色的能量球在手中形成。他像丟橄欖球一樣,狠狠的朝著葉凝的身上丟去。
葉凝玄劍一揮,森寒的劍氣如同劃破一只橡皮球,光球去勢不減,分成兩半向著她兩邊激射過去。
轟隆隆兩聲巨響先后響起,這片已經被削下一大半的托羅斯山再一次慘遭破壞。葉凝繼續冷冷的向前走著,爆炸形成的強烈氣流波動吹動著她的白裙,讓她看起來愈發的美若天仙。
所有人都緊緊的屏住了呼吸。沙石的滾動聲隨風飄來,天地間,只剩下了這道單調的噪音。
“可惡……”土耳其人見葉凝漸漸近,這種緩慢持久的壓力像高壓機一樣不斷給力上升,讓他幾乎要發瘋崩潰。他色厲內荏的亂叫幾聲,手中能量彈不斷的形成,不斷的朝著葉凝擊打過去。
葉凝玄劍連揮,在吞吐不定的劍芒幻舞成的網絡下,所有的能量球都被分成了兩部分,分別向著四面八方激射過去。其他人害怕被波及,紛紛向后倒退,驚懼的看著葉凝。她即使受了那么重的傷,仍然不是一般的辛級可以對抗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所有人對視一眼,打消了趁勢爭奪的想法。
葉凝一劍橫削過去,一只能量球化成兩部分。眼看已離土耳其人不足十五米,她沒有再停留,劍芒突然大漲,灰蒙蒙的光芒化作一條灰色布條籠罩住土耳其人。這個土耳其人對葉凝本來就心存懼意,剛才又被她連續壓近弄得魂不守舍,葉凝的這一劍卷過來,他竟只來得及慘叫一聲,身體已被切成了十幾塊。
血肉與內臟噴灑了漫天都是,懸掛飽蘸在光禿禿的巖石上。一切陡然間像是一個煉獄血場,讓所有人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
葉凝轉過頭,冷冷的看著其他人,似乎對于這可怖的場景沒有任何的動搖。所有人大駭,那個非洲中年女子,印度苦行僧,胡人不住的后退,而他們身后的那群人則轉頭就往山下跑。
葉凝右手玄劍連劃幾道劍氣,左手冰氣也隨之拍出。玄冰兩氣在奔跑的人群中融合排斥爆炸,巨大的風暴夾雜著石塊血肉,在慘呼聲中向著四面八方噴射。
那三個辛級眼看不對,也轉頭就跑。葉凝玄劍一抖,已將三人籠罩起來。三人大吼一聲,印度苦行僧使出婆羅門法印,雄渾剛正的力量對著葉凝的劍氣擊打過去。那非洲中年女子雙手像拍巴掌一樣一拍,一條黑蛇張開血盆大口,對著葉凝的手猛咬過去。最后的胡人則抬起拳頭,崩天塌地的朝葉凝猛砸。
他們知道,此刻不盡全力,他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轟隆聲交擊,葉凝身受重傷下,受到能量的反噬吐了一口鮮血。強行運轉冰氣,對著三人拍過去。冰氣與玄劍的玄氣融合排斥,爆發出龐大的能量,瞬間將三人淹沒。而葉凝也搖搖晃晃的,終于支持不住跌倒下來。
四周已尸體橫陳,血肉模糊,這一下至少有近五十個人被她徹底的留在了這片荒山之中,剩下的一些人則不敢有絲毫停留,爭先恐后的逃的遠遠的。葉龍徐靜都頭一次經歷這種場合,捂著嘴巴躲到一邊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唐盈弦好上一點,但小臉也是一陣蒼白。她上前將葉凝抱起,發現她已暈了過去。絕美的臉上似乎還帶有剛才的煞氣,看的她心頭一陣驚懼的亂跳。
葉龍與徐靜很快就適應過來,他們來時候的商務飛機停在托羅斯山的另一邊,當即引領著唐盈弦和龔天翔向著飛機方向奔去。
一路上看到零零散散的一些人,他們雖不敢靠近,但還是隔著老遠對著葉凝投來恐懼,憤怒的目光。剛才的那些人中,有一部分只是想看看熱鬧而已,還有一部分僅僅是仰慕葉凝的風采,想來近處看看,可是沒想到竟也被葉凝的玄冰互搏炸成了碎肉。其中不乏身份金貴的人,幸存的人包含著悲痛,在葉凝等人走了以后,去亂尸橫陳的山崗上收回慘不忍睹的尸體,憤然回到家族門派。
唐盈弦等人回到商務飛機中,將葉凝放到豪華的沙發上,給她塞入幾顆九香露。
葉龍看師父受了這么重的傷,她的兩個徒弟卻如此沒用,一點都幫不上忙,心中十分愧疚難過。他心中狠狠的發誓,將來定要好好的努力,修出成果,助師父一臂之力。
龔天翔嘆道:“凝兒這樣下去,遲早會因殺伐太重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魔道苦海,回頭是岸。原來那位神秘宗教的神使大人早已看出凝兒心中的業障了。”
唐盈弦與徐靜兩人細細的給葉凝擦拭著身上的血跡,唐盈弦無奈道:“她性情本就孤僻清傲,總是拒人千里之外,無論有什么事情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忍受。步存死后,給她打擊太大,所有的苦楚她無人可訴說,全部都積聚在心中,長此以往,自然而然生出了魔障。她剛才在山崗上那一通亂殺,只怕要引起不小的麻煩了。”
龔天翔沉吟道:“她是由愛生恨,好在她現在陷入的還不深,她還知道冤有頭債有主去找契斯。如果不加以引導,她恨上了全世界的人,見人就殺,那就真的成一個魔女了。”
唐盈弦苦笑道:“依我看,她已經有恨上全世界的人的趨勢了。你們忘了她怎么說的嗎?如果契斯自刎,她就放過神秘宗教上下所有的信徒。這已說明她心中已經開始在向魔道邁進了,而且,想要引導她,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凝兒這樣的人,越是受傷的時候越是沉默,越是沉默越是難以溝通,那就更加難以引導了。也真難為那石步存,他竟有這么大的魅力,讓一個女子為他如此顛倒癡狂。”
葉龍急道:“那……沒辦法了嗎?難道就任由師父這樣下去?”
唐盈弦搖頭道:“我是沒辦法了,倘若那石步存能復活,凝兒定能恢復過來,但這顯然不可能之事。”
龔天翔道:“還是找她的家人吧,讓她家人與她溝通!”
唐盈弦笑道:“沒用的,外公,受情傷的女子,父母也難以溝通,更何況是凝兒這樣的人?”她想了想,道:“還是把她帶回石家去吧,那里是石步存的家族,在那里,她心中魔障或許能減輕一點。”
正在這時,葉凝醒了過來,她迷迷糊糊道:“我不去步存家!”
眾人愕然,唐盈弦柔聲道:“凝兒,石步存的父母親人都在那里,你與他們生活在一起,或許能讓你心中好受一點。”
葉凝用力的搖頭道:“我不去!我就在這里,等我傷好了去找契斯報仇,報完仇我就去輪回找步存。”
眾人哀聲嘆息,為葉凝的不幸而惋惜傷感。唐盈弦等人也不好再堅持,葉凝醒了過來,就自己拿出丹藥放入嘴中打坐恢復起來。這架商務飛機功能齊全,尾艙里還有一個小休息室,葉凝就在那里靜修起來。
唐盈弦等人坐在沙發上小聲聊天兒,唐盈弦這時候才有空問道:“你們二位怎么稱呼?”
葉龍道:“我是葉龍,她是我的妻子徐靜。蒙師父看的起,我們拜入了她的門下。”
“葉龍?”唐盈弦與龔天翔都是一怔,覺得這名字似曾相識。唐盈弦眼波流轉,道:“啊,什么時候的事情?”
葉龍當即將葉凝救他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但有關徐靜的方面,自然不再提。那段黑暗的過去,他們都只當那是一場可怕的噩夢,全世界知道的人僅僅他們兩個和葉凝,葉澄城而已。
葉龍說完后,有些臉紅道:“以前我覺得師父對我說話總有些溫和,我老是胡思亂想,現在想來,真是慚愧。龔前輩,唐小姐,我們的師公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徐靜也睜大一雙龍眼般的眼睛,聚集會神聽著。通過捕風捉影,他們已有大致的了解,他們越是大致了解,越是想繼續多了解一點。
“啊,你們的師公……”唐盈弦突然輕輕笑了起來,覺得石步存那樣年輕,那種溫和性格的人做人家師公,實在有些滑稽。她心里忍不住的想,他自己是修煉天才,可未必是個好老師呢。
她笑道:“你們的師公我了解的也不多,不過估計你們自己也不知道凝兒那樣一個冷冰冰的人,怎么會單單對你們另眼相看的吧?”
葉龍連忙點頭道:“沒錯,我一直都很奇怪!”起先他覺得自己求兩句她就同意收徒,是因為葉凝雖然冷,但卻很好說話。后來隨著相處的時間長了,漸漸的明白,葉凝并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她對別人的冷,近乎于冷漠。什么是冷漠?就是冷冰冰的和漠不關心。
唐盈弦笑道:“如果沒人說,恐怕你永遠也想不透。她是因為你的名字叫葉龍!”
“因為我的名字叫葉龍?”葉龍如墜五里霧中。
唐盈弦慨然道:“沒錯,只因你的師公,曾經也用過你的這個名字假冒她的仆人。”
“師公用過這個假名?”葉龍與徐靜一震,恍然大悟,葉龍喃喃嘆道:“這樣說來,我是占了師公他老人家的光啊!原來是這樣,師父對我莫名的溫和,那也是覺得我的名字她比較親切的緣故。”想起自己曾經的胡思亂想,登時臊的臉紅耳赤。
徐靜興致盎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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