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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門 938、傳音驚妖宗遁走,誑語激神使出劍
成天樂的樣子看上去就像一棵發著光的人形圣誕樹,或者說是個電光球,就這么蠻不講理的沖了過來。他的臉色有些發白,顯然就這么硬抗、硬破艾森的法術并不好受,而且已經受了傷。
假如成天樂站定腳步與艾森從容斗法,艾森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也不可能受傷。可是成天樂就這么見法破法硬沖了過來,撕裂了種種神術攻擊的阻擋,就算他比艾森高明再多也不可能輕松辦到。
假如換一個人,此刻恐怕已被劈成灰飛或切成碎片了,但這對于成天樂的斗法經歷而言,只能算是小意思。他曾在雪山碧玉湖落雷幽谷外,被那么多人施展法術圍追堵截,最終還是成功的沖進了大湖中;他也曾在五丈大陣中與劉漾河那種高手硬碰硬的對轟,相比之下艾森這些手段還算不了什么。
艾森已經來不及使用卷軸了,因為成天樂沖破雷瀑離后他只有兩步遠。卷軸的威力雖然是瞬發的,但也要施法解開封印并控制神術的攻擊目標,這點時間根本不夠。況且他就算祭出了卷軸,也沒有攻擊的空間了,成天樂已經沖到了眼前,如果兩支卷軸的威力爆發,首先被轟殺的肯定是他自己。
更重要的是,艾森沒有余力再解開卷軸的封印,除了盡全力護身,他不能浪費一絲法力分心再做別的。想后退已然晚了,艾森握著卷軸的雙手往胸前一攏,小臂交叉在一起,渾身竟然也在發光。就像一個被點亮的人形大燈泡。
若論筋骨爐鼎的強悍,艾森肯定比不上成天樂。但他還有最后的護身神術手段,貼身形成了一層堅韌無比的無形護盾。這時成天樂已經抬腳跺了下來。
兩步距離只是眨眼間的事,成天樂抬左腳就似蹬上了一道無形的臺階,在與艾森齊胸的高度凌空踏步。這動作看似簡單,但他腳下并無實物,這已是飛天之能,緊接著右腳抬起,鞋底向前、向下狠狠的踹了出去,正朝著艾森的臉。
艾森心中一片駭然,他終于怕了。放聲大叫道:“神使大人……”
他呼喚的就是暗中觀戰的那位絕頂高人、他今天所依仗的最強大的底牌,本以為只要有那人在,根本就不必擔心成天樂有多大的本事。方才那位神使大人沒出手是因為沒有必要,可是此刻怎么還不動手呢?
成天樂卻沒聽清楚艾森在鬼叫什么,還以為他在念什么咒語呢。艾森顯然也沒想到成天樂竟會凌空踏步、抬腳直接往臉上踹,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斗法。
成天樂的爐鼎再強悍,畢竟也是血肉之軀,而艾森周身包裹著一層耀眼的光芒,那是神術的防護。怎么可以用肉身硬破呢?這就像普通人打架,明明應該用兵器相擊,卻直接伸手迎向刀鋒,艾森根本就沒見過這種場面、連想都想不到!
假如在正常情況下、或者換一名對手。其實成天樂也不會這么做,他會揮起拂塵抽向這層光芒,破了神術之后再揍對手不遲。否則既是自討苦吃。也缺乏起碼的尊重,這不是斗法而就是在羞辱對方。
但今天對這個艾森。成天樂半點想尊重他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就奔臉去了。而且是用腳底踹。但他也沒有蠻干,整只腳連小腿都包裹著一層霹靂雷光,這是他所修煉的造化天雷,竟可以從身體各處隨意化出。
艾森的叫聲戛然而止,護身光幕碎滅,不止是臉部這一片,而是包裹全身的光幕同時碎滅。不僅是因為成天樂的這一腳太狠,也是神術防護形成了一個整體,分擔化解了力量的沖擊。而成天樂的腳底接著重重的跺在艾森的面門上,就聽咔嚓一聲,艾森的鼻梁骨斷了,他口噴鮮血向后飛出、仰面栽倒在地。
這艾森也算修為不凡,所施展的護身神術也十分了得,那層光幕整體緩沖了這一腳的力量,雖只是臉部面對成天樂的腳底,卻是用全身來承受的沖擊。所以他受了不輕的內傷,而臉上只留下了一個腳印、斷了一根鼻梁骨。
艾森挨踹前驚駭的大叫“神使大人”,但那人并沒有出手幫他。艾森雖沒有在這一腳下斃命,但受傷倒地后再也無法抵擋住成天樂接下來的攻擊,他的兩支卷軸和空中落下的法杖也被成天樂順手收走了。
成天樂腳踏虛空追至,只要順勢再跺一腳就能要了艾森的小命,這時他卻突然臉色一變,身形化為一道流光急遁而去。看上去他居然是真的逃跑,踹翻了攔路的艾森便毫不停留的飛速離開,從方才突然啟動到此刻成功突圍,一系列動作如行云流水。
遠處的兩位老者正在與小韶斗法,盡展手段卻沒有逼對方現出身形,甚至沒搞清楚他們的對手是什么樣的存在?只不過是幾彈指的功夫,艾森已經遇險,眼看小命不保。兩人情急之下發出一聲大喝,全力想沖過去相救,以最強的法力擊出卻落了空,他們的“對手”莫名不見了。
成天樂遁走之時,小韶當然也跟著走了。她回到成天樂的形神中就是瞬間的事情,甚至不需要自己施法,就像成天樂自然的攝回玄牝珠。可是他們根本就沒有逃跑的道理啊!兩人明明已經大占上風,收拾掉這伙人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拿下之后還可以好好審問一番,怎么突然飛遁而去、眨眼間泡就無影無蹤呢?
因為就在成天樂一腳踹飛艾森之后,接著凌空他不還沒有踹出第二腳之前,兩人都突然收到一道神念。
神念中傳來的是個悅耳的女子聲音,說的竟然是漢語!此人的中文講得非常流利標準,但是一聽就不像是中國人,可能是從小養成的母語發音習慣不一樣吧。她說的是很簡單的兩句話:“白少流的朋友,今天請留艾森一命!你好像受了點傷。且去養傷吧,我們會再見面的。”
這兩句話應該是說給成天樂聽的。而小韶同樣也聽見了。伴隨著神念傳來的同時,有一道強大無比氣息印入元神,此人是如今的成天樂與小韶尚不能戰勝的,除非用動神霄天雷符方可一斗。
但成天樂也不可能在狀況不明時隨意動用神符,聽此人說話的語氣并沒有任何惡意,至少成天樂沒有察覺到危險或威脅的氣息,此人顯然只是想把他們驚走,卻沒有動手的意思。
成天樂和小韶從未聽過這人的聲音,更別提認識她了。但聽對方的意思。她應該清楚成天樂的身份來歷,也是認識白少流的,否則不會稱呼他為“白少流的朋友”。
這突如奇來的狀況,讓成天樂差點驚出了一身冷汗。剛才從山頂上走下來,他與小韶一直展開元神留意周圍的狀況,以兩人這么敏銳的知覺竟絲毫沒有察覺到此人的存在。
而成天樂這個傻小子如今也不傻,他做事也從不拖泥帶水,很干脆的離開、半點都沒有猶豫拖延,并不僅僅是因為聽那人的話而已。遇敵時被這樣強大的高手窺探。而他們竟渾然不知,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成天樂走了,也順手帶走了艾森的法杖與那兩支卷軸,眨眼間就連影子都看不見了。想追他都來不及。
艾森雖然身受重傷,但人并沒有暈過去,全身就像撕裂般劇疼。他的鼻梁骨斷了。原本還算挺直英俊的鼻子此刻也歪了,掙扎著坐起身子。兩道鼻血立刻流了下來,染紅了嘴唇、下巴和胸前的衣服。
那兩位老者已經飛身形來到艾森的身邊。同時吟唱著深奧難解的音節,法杖發出柔和的白光落在他的身上,這是非常高明的祈福與治療神術。在那白光環繞中,艾森的歪鼻子沒用手扶竟然漸漸的自己變直了,斷骨雖然沒有立刻長好,但暫時接準了位置,鼻血也很快止住。
可是艾森所受的內傷很重,就算治療神術再高明,也絕不是斷時間內能恢復的,此刻不過是稍微緩解傷痛,使他勉強能重新站起來。
艾森掙扎著站起身,下意識的抹了一把嘴臉,將自己抹了個滿臉花還沾了一手血,他恨恨的朝著遠方喝道:“阿芙忒娜神使!你這是什么意思?”
夕陽下仿佛有一道霞光浮現,有一位女子從密林中走了出來。她是伴隨著光芒出現的,但人們看見她時,卻說不清這光芒來自何方。她剛才應該站在很遠的地方,根本就沒有露出行藏,就連成天樂和小韶那么敏銳的知覺都沒有發現,可是當她到來時,仿佛就是從身邊走了出來。
她的形容看上去不到三十歲,披著波浪般金色的長發,緊身的戰袍外穿著一件現代的長風衣,看不出她佩戴著武器。她的膚色很白很細嫩,五官臉龐就像精致的大理石雕,帶著神話傳說中那種古典的美。她的眼眸是蔚藍色的,就像純凈的天空,但此刻看著艾森的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憐憫。
這女子走至近前,站定問道:“艾森,你這是在對我說話嗎?”她的聲音很柔和,但無形中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一名老者扶住了艾森,另一名老者收起法杖行禮道:“神使大人,您剛才為何不出手呢?就看著那兇徒傷人離去,而他差點殺了艾森先生!”
這位名叫阿芙忒娜的“神使”淡淡的反問道:“請問我何要出手?我并沒有看見兇徒殺人逃去,只看見你們在攔路截殺他。只不過你們攔錯了人,差一點沒送命!”
艾森的語氣有點氣急敗壞,又喝問道:“阿芙忒娜神使,你難道忘了上帝的榮耀,也忘了教廷的使命嗎?”
阿芙忒娜的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鄭重道:“艾森騎士,如果你認可神使這個名銜,請稱呼我為大人;如果你不想認可神使的身份,請直呼我阿芙忒娜。否則請不要既尊稱我神使,又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
艾森斂去了怒容,語氣也變得恭敬起來,但神情多少還有些不甘:“神使大人,我是以榮耀騎士家族的名義向教廷提出了請求,而你是教廷派來幫助我的,為何剛才卻袖手旁觀?”
阿芙忒娜眼神變得有些冷,看著他道:“艾森先生,你弄錯了兩件事。第一,我是一名神使,守護的是上帝的榮耀,而不是你的保鏢、要聽從你的命令。第二,教廷感謝你發現了那黑暗生物的線索,我就是為消滅它而來,但今天并沒有發現什么黑暗生物。”
言下之意,她將剛才的事情看得很清楚,成天樂并不是什么黑暗生物,與她來到此地的使命無關。至于艾森是不是被成天樂揍了,也與她并無關系,與上帝的榮耀更是半點關系都沒有。
艾森的神情又變得有些激動:“神使大人,您為何要這樣說話?我是神殿騎士的后人、守護與效忠教廷的榮耀家族繼承者。方才有人冒犯了我人,這也是在冒犯教廷的威嚴、上帝的榮耀,你身為神使,怎么可以無動于衷?”
阿芙忒娜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輕輕掀開風衣伸手拔出了一柄劍。看不出她佩著劍,就是憑空抽出來的,是一柄劍身足有近一米長的十字銀劍。這意味著她要么有類似風之魅舞之類空間神器,要么就有著出神入化的修為、并且這柄劍也是神器。
她持劍在手淡淡說道:“艾森先生,如果你再這么說話,我將不會無動于衷,甚至會將你斬殺當場。”她的語氣并不嚴厲,但沒人會認為這是開玩笑。
兩名老者趕緊各自上前一步,攔在艾森的身前道:“神使大人,您這是為什么?剛才您不攔住成天樂,此刻卻要威脅艾森先生?”
阿芙忒娜:“因為他的言行!能成為神使,必須先通過生生不息的考驗,我已經見過太多的人曾有這樣的言行。……在更久遠的年代,世俗的教廷就是這樣分裂與墮落的,在不斷的褻瀆與自我背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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