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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二的朝戰 四百五十六章、狡辯
半小時后,二馬路寂靜的街道上,一道黑影閃進了高大的銀行大樓。
當亨聯道爾銀行側門門房里,守夜的四名配槍大漢,慘死在金馬蜂的尾刺下時,已經昭示著銀行金庫里的所有能到手的財富,轉移到了羅二的手上。
銀行值班經理親眼看見蒙著臉龐的搶匪,轉眼間把自己兩名心腹,變得不見了蹤影,內心強大的抵抗立馬崩潰,乖乖地交出了底下金庫鑰匙,配合著羅二打開了沉重的雙層合金大門。
他的好心,換來的只是地上一具扭斷了脖子的全尸,任何可能的證據羅二也不愿留下,后患無窮的事他懶得收尾。
底下不但一百平方的小金庫里,美刀、英鎊、臺幣、日元分門別類地歸箱堆在整理架上,總計不到三百萬的錢財讓羅二很是無奈,這可是一間分理銀行,也不指望有多少收入。
不過,讓他驚訝的是,金庫最內層的一個鐵箱里,竟然裝滿了五公斤一塊的黃金,拿起來一塊看看,上面清晰的一個篆體羅字,讓他啼笑皆非,凱利賣給這間銀行的黃金,又轉圈回到了主人手里。
大概是時間上來不及,要是再晚上幾天,這批黃金就走海運回英倫島上了。
二十塊一百公斤的金貨,被羅二慨然收下,既然遇上了不拿對不起整晚的熬夜了。
另有一個小檀木箱子,打開后,讓羅二眉頭皺了皺,沉默地收好了。
出了銀行,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羅二打消了去下一間銀行的念頭。向導都給滅口了,那還是先給他們點懸念吧。
一路上挑揀著黑漆漆的小巷道,來到西門町碼頭邊角的一處淺灣,羅二把毛頭的尸首扔在了海水里,這是他最后的貢獻了。
“天亮了得告訴凱利。毛頭帶路的向導費不能省了,交給他的親屬吧,尚德公司的聲譽多少一萬美刀也換不來,”
回到尚德公司外圍墻拐角處,發現后院里監視自己臥室的鬼子,竟然偷懶回去睡覺了。就留下了一副無人值守的大型望遠鏡,羅二只好放棄教訓他們的念頭,跳墻回二樓去洗洗休息了。
清晨,羅二起床喝杯白水,精神熠熠地在樓下的空地上,在四周幾道若有若無眼神的關注下。喝喝有聲地大了幾趟拳,頂著一腦門汗水,和一旁殷勤陪同的凱利,去小食堂吃了早餐。
“老板,昨晚咱們運送礦石的貨輪回來了,情況不妙啊,”喝著濃郁的牛奶。凱利一副愁眉不展的嘴臉,好像一晚上沒有睡好。
羅二嘴里嚼著嘎嘣脆的咸菜,美滋滋地喝著豆腐腦,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貨輪誰然按時間回來了,但是在海上遭到機關炮的掃射,守衛貨輪的武裝衛隊一死一傷,打退了攻擊小艇,”想想自己看到的那酒盅粗的彈孔,已經適應安逸生活的凱利,對著再可口的早餐也無心享用。
“加大貨輪守衛力量。死傷撫恤加倍,還有查一下,是那個冒出來的李鬼在搞事,有結果了馬上報給我,”輕飄飄地囑咐了幾句。羅二眉頭微微一動,今天上門拜訪的人終于到了。
尚德公司大門外,一輛風塵仆仆的中型軍用吉普,和一輛干凈漂亮的黑色長嘎斯不期而遇,轎車里,臉蛋越發肥碩的伊萬,細小的眼睛,惡毒地盯著那輛吉普車。
深坑山軍火庫和亨聯道爾銀行發生的慘案,老百姓可能永遠不清楚,但是遠在花蓮的松兆明上尉,還有從蘇聯辦事處被吼叫起來的伊萬,基本上是心知肚明了。
魚籽島軍演的后遺癥,開始一點一點發酵了。但是羅二的反應出奇的快,不計后果的狠戾,倒是讓熟悉他秉性的人猝不及防。
在羅二寬敞的辦公室里,松兆明上尉和商人伊萬成了座上客,伊萬帶來的助手被留在了外面,松兆明帶來的一個英國人卻是跟著進了辦公室。
此情此景,讓伊萬惱怒地想起了羅二的老婆,那個從美國海軍退役的精干女軍官,“看來,人家還是自己人親近啊,”
而松兆明見了羅二,裂開大嘴先是一個友好的擁抱,隨后一臉的親熱讓他身后的英國人也深感詫異。
不過,在羅二的眼里,這兩幫不告上門的家伙,都不是好東西,嘴上瞎咧咧可以,想在這里找好處拿走,那可是門都沒有。
辦公室外的走廊里,周廣稻帶著八名大兵,懷里鼓囊囊地不但看死了伊萬的助手,也封住了辦公樓,誰想上樓得等到二樓的事情完結才可以。
作為主人的凱利,轉眼成了侍應生,給大家端上來一杯紅茶后,退出了辦公室,躲到隔壁等候消息了,他還沒資格旁聽這次會晤。
尚德公司外的街道上,漸漸的人流越來越少,便衣特工開始不斷地在外圍流動,而遠在另一條街的警察局里,大隊的武裝警察,準備開始蹬車了。
就連市郊的島軍軍隊,也有了調動的跡象。
罕見的,辦公室里,羅二并沒有坐在窗前的老板椅上,而是悠哉地坐在了單人沙發上,側面透著陽光的窗戶,揮灑進暖暖的光線,讓人有著說不出的壓抑。
松兆明和伊萬坐在長沙發的兩端,一臉淡然的伊萬,看著兩人說著咸淡的廢話,不由得心里暗笑一聲,翹起二郎腿等著自己的時間。
“親愛的羅,很久沒看見你了,你還是那么精神,”松兆明到底是個軍人,廢話說多了也覺得沒趣,“聽說你在菲國那里有了自己的地盤了?”
“不不,老松,你說錯了,那里現在不是菲國,而是七八個開始自立的小國了,我不過是有了幾個自由港罷了,那里可是稅費基本全免。做生意我建議你去那里看看,”
當然,因為燒刀子的緣故,他對羅二的感覺,私下里已經截然不同,場面上還能保持鎮定已經讓羅二大為贊賞了。
“咳咳,”站在松上尉身后的英國人。看見羅二和松兆明曖昧的態度,不禁輕輕咳嗽一聲,提醒自己的同伴,今天來的可不是敘舊,而是找要說法的。
在羅二眉角微微抽動的不悅下,松兆明整理了心態。“羅先生,昨晚上島軍在深坑山軍火庫,遭到不明勢力攻擊,死亡官兵一百七十二人,軍火物資大量丟失,”
“而在今天清晨兩點,英國亨聯道爾銀行。也遭到殘酷的洗劫,死亡七人,金庫被打掃干凈了,”無奈地搖搖頭,松兆明明亮的眼睛,饒有興致地看著羅二,順手從辦公桌上拿出一根雪茄,自顧自點上。
“呃,怎么會有這種事,島上的環境太差了。不但銀行不安全,軍火庫也能讓人給劫了,真真是讓人不放心啊,”羅二裝模做樣地驚訝一聲,做作的樣子一看就是幸災樂禍的嘴臉。要不是老松在跟前,他連裝樣子的力氣也不愿費。
“哎,我剛剛回到臺北,一路上海風顛簸,整整睡了一夜,也沒聽到任何消息,你算是給我帶了個驚訝的新聞,”一口摘干凈自己的羅二,外面天塌了也不管的樣子,讓老松和同伴對視一眼,不再細究了。
沒有證據,哪怕是兇手就在眼前,人家不認那有何用,還是先回去找證據吧;但是,那個唯一有疑點的吉普車,車主已經找到了,尸體就在警察局的停尸間里。
而且,那輛破舊的吉普車,被證實在桃園至高雄的公路岔道口,昨晚出現過。
憑著對羅二手段地仔細清查,不論是松兆明還是伊萬,都知道他有隱藏實物的“法術”,但是這種不合科學的技巧或者本事,非親眼見的根本嗤之以鼻,匯報上去的材料也被封存束之高閣。
見松兆明如此輕易地結束了調查,一旁的伊萬心里萬分的惱火,遂不緊不慢地笑著發話了。
他手上拿著的粗大煙斗,始終沒有點上火,但是一旦點上,那情況就不可收拾了;和他一樣的是,站在松兆明身后的英國人,也在猶豫著是不是松開領帶,疏解心里的悶氣。
英國人情報局在島上的消息渠道,并不比美國人少上幾分,藏得更深罷了。
“羅先生,你是我伊萬的救命恩人,這點我不否認,”伊萬下巴上肥厚的脂肪抖動著,讓他不太舒服,還是自己臥房里的大躺椅來的愜意。
“但是,我們蘇聯海軍在西伯利亞丟失的核炮彈,怎么會出現在魚籽島上,看在朋友的份上,請您告訴我?”伊萬深深地看著羅二的面孔,他不愿意把上級最后的指令,下達在羅二身上。
“告訴你什么?那核炮彈是你們的?你確定嗎?”羅二直接擺出一副驚疑的眼神,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個濃濃的煙圈,“伊萬,我不認為你能了解我和老美的關系,只要不是你們獨家所有的,那就不要栽贓好嘛?”
羅二臉皮有多厚,松兆明早已經了解了,問問就算了過場,但伊萬這次才真正看出點實力來。沒有確切證據,打死他也不會吐出半點口風來。
“當然,要是你不把外面八百米外的那兩把槍喊走,我不介意再死上幾名狙擊手”說完,羅二擺擺手,目光不經意地掃過窗戶,玻璃上微微晃過的亮點,讓他哭笑不得。
“兩把槍?”伊萬吃驚地掃了眼松兆明,見這個黑大個也是臉上一愣,隨即把目光盯在了那個英國人身上;就他所知,辦事處安排的狙擊手就一組,還有一個迫擊炮組在一千米外,而現在出現了兩把槍,那么,嘿嘿,伊萬心里愈發的糾結了。
“核炮彈我還有兩發,是從哪里搞到的我不想說,但絕對不是你們的,”言之確確的羅二,對著伊萬大言不慚地發誓,卻是把伊萬說的心里也沒了底;遠東那邊的打撈工作還沒展開。就算展開了五百米深的海水也不是輕易能搞定的,說不定那核炮彈就此永遠找不回來了。
“兩位都在我這里,話我也就一次說明白了,不是我的責任別想扣我頭上,誰想讓我一天不舒服。我就讓他一輩子不安全;只要我能活下去,白宮啊,克里姆林宮啊,混進去藏上一發炮彈,也不是太難的事,”
明明白白的威脅。陰森森的恐嚇,在暖暖的辦公室,羅二輕松地說在了當面;也讓松兆明和伊萬,徹底知道了羅二的心意,如果一次性搞不定這個家伙,一旦被逃脫了。那世界就亂套了,不定哪方的國家首腦會一屁股坐在羅二安放的炮彈上。
那可是驗證過的核炮彈吶。
他們哪里知道,羅二這是在訛詐,赤條條的空手套,兩發炮彈已經不見了,他也只能在嘴巴上過把癮了。
伊萬和英國人,對是否發出信號躊躇不定了。尤其是伊萬,這貨一想起那迫擊炮,就恨不得把手里的煙斗扔地上,簡直是讓自己陪葬嘛,太混蛋了。
“所以,老松啊,你看啊?”羅二伸出手指,輕輕點著窗戶,“外面還是算了吧,”松兆明是冤枉的。但再冤枉羅二也只有那他擋槍,省的逼急了那兩位,公司的財產不能被破壞了,打碎玻璃還的掏錢換呢。
“草,我就不知道這回事。”松兆明黝黑的臉上透出一股怨氣,看看貌似無辜的同伴,還有一臉“驚訝”的伊萬,猛然起身走到窗前,揮手啪地推開窗戶,伸出腦袋使勁左右看看,狠狠地吼了幾聲,瞪圓了眼睛也看不出那兩把槍藏在哪里。
要是羅二告訴他還有一門迫擊炮,這貨估計立馬就逃了。
就在他推開窗戶的剎那間,一道細微的亮光閃過,小金蜂已然順著縫隙,竄出了房間,沒入荀暖的陽光里;羅二笑瞇瞇地看著伊萬,這貨還有大威力的迫擊炮,狗熊就是狠。
千米范圍內,三組隱藏在附近高出的人馬,夾角四十度對向了羅二辦公室窗口,對于速度接近一半音速的金蜂,他們暴漏在空氣中的星點肌膚,就是上天堂下地獄的門票。
七名英國、蘇聯精英暗線戰士,不明不白地慘死在花盆旁、磚塊后、窗臺下面,面色漆黑如墨。黑頭陀彪悍的毒性,打在脖徑動脈上,干掉一個身強體壯的大漢,兩秒三毫克都是多余。
又是七個人,羅二悠哉地感知著返回的金蜂,嘴角挑出的笑意更加昂然了,“嗨,我的朋友們,那些屑小的刺客,哪里是我這個老偵查兵的對手,他們應該都走了,”
“我希望大家能真誠相待,努力賺錢,畢竟好日子還多著呢,……”再次絮絮叨叨了好一通友好相處原則,羅二按鈴叫來了凱利,拿出一瓶上等意大利紅酒,大家和善地結束了這次會面。
而等候在外面的當地大隊便衣特工,武裝警察,子彈上膛的軍隊人馬,并沒有接到應到的電話,兩小時后,環顧在尚德公司外圍的緊張空氣,豁然消散。
暗中操作的狙擊小組的覆滅,讓那個英國特工被老松臭罵了一頓;而伊萬回到辦事處,看見的是老友,辦事處主任發青的臭臉。
“狙擊小組和迫擊炮組五人,全部死亡,毫無反抗痕跡,都是中毒斃命的,和軍火庫、英國銀行事件的手法一致,”
“他這是要給我們一個警告啊,真是兇狠的殺神,”
“撕,這個羅先生竟然有如此的暗殺手下,那么,今后要想打他主意的話,就不是單單對付一個人了,”牙疼般倒抽涼氣的伊萬,憋屈了好一會,“能確定是他搶走了咱們的炮彈嗎?”
“只是猜測而已,沒有證據,”
“那就建議上級徹底調查再說吧,克里姆林宮啊,想想你我都會成為國家的罪人的,”當伊萬把羅二的原話,一字不差地告訴了老友,換來的是長時間的沉默。
公司外面的情報,很快被凱利傳到了羅二的耳里,他暗地里兩股戰戰擦把冷汗外,照舊是一副無辜憤怒的表情。他給了人家一次警告,但對手也給他了一個悍然臉色,大家打了個平手。
和兩個國家對著干,他是一點底氣也沒有,也沒那份雄心壯志,忍著吧。好在,有理走遍天下,沒證據的事誰也找不到自個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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