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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二的朝戰 四百零二章、孤狼的偏激
臺灣海峽中線東側,當海上風浪越發咆哮時,搖擺不定的掃雷艇,終于接到了歸來的沖鋒艇,要不是松兆明的堅持,那些已經臉色煞白的軍官們,已經調轉船頭,早早開回基隆了。
在水兵的協助下,六人登上艦艇,渾身上下的血跡,尤其是羅二身上殘破的軍裝,讓這些大小軍官們一個個倒吸口涼氣;沒想到,大陸那邊的夜間演習,竟然是實彈演習,那傷亡率肯定小不了。
但這種看似殘酷的演習,換來的是軍隊實戰水平的穩定,拉出來就能即刻投入戰場;這等重要的情報,也不妄今晚在海上搖晃五六個小時了。
在醫護兵的陪同下,羅二帶著自己的大兵,默然走進艙室,雖然傷口是止住血了,但還的消毒縫合,徹底愈合也得幾天后才行。
臨下艙室,羅二把一個紅色的小本,遞給了松兆明,“嗨,老兄,你的錢沒白花,我可是斃了兩個大魚呢,”說完,頭也不回地蹬蹬下去了。
“大魚?不會吧,”松兆明暗暗一驚,拿起手里的小本,仔細翻看兩眼,直接驚得頭皮陣陣發麻,我的上帝啊,他想干什么,想挑起戰爭嗎?
作為老牌特工頭目,松兆明對大陸那邊的軍隊,也有所了解,大陸軍隊里營職以上干部,才會有這種塑料封面的證件,以下的只有紙質的綠色證件。
而眼前的證件,盡管沒有內頁。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做工精致的證件封皮,非師級以上干部不會擁有的。
雖然不知道羅二為何要這么干,但松兆明還是收好了證物,跑進通訊室里,把羅二疑似在演習中,干掉了兩個師以上軍官的消息,飛快地傳回了上級。
他不得不小心,羅二這次越過中線,去和對面交手。說是演習,但明眼人根本不會相信,何況這六個人穿著美式現役軍裝,還有沖鋒艇,說不得對面也知道這艘掃雷艇了。
很快,兩個醫護兵找到了松兆明,當著其他軍官的面,肯定了羅二六人在扇貝島上,和大量的士兵交過手。對面的傷亡不得而知,他們身上的各處彈痕刀傷。卻明白無誤。
至于為什么六個人能活著跑回來,松兆明心里清楚,絕對是燒刀子的功效,羅二對自己人大方的很。
“也不知道國內對燒刀子的研究,到了哪種地步了,”想到這里,松兆明無奈地搖搖頭,這藥劑的價錢,確實貴的讓人頭疼。
雖然不清楚本次遠程登島奔襲的結果。但掃雷艇上的一眾軍官們,還是認可了夜間海上特種作戰的作用,就是成本太大了點,組建類似的隊伍,還的國內出軍費長期訓練,起碼大批的燒刀子是必備的藥劑。
第二天,尚德公司。凱利接到了美國的一封電報,寥寥一行字,讓這個原海軍情報官,一時感慨不已;“好啊。羅又有了一個寶貝孩子,上帝保佑,”
喜悅萬分的凱利,匆匆跳上轎車,向羅二的別墅駛去。
回到臺北,羅二留下傷兵在公司修養,自己只帶著兩個衛兵,回到了羅靈的別墅,扇貝島上的遭遇,讓他到現在還沒緩過勁來。
凌晨的大雨,越下越大,別墅走廊里,羅二趴在一張小床上,沉默地看著草地上的雨水,身旁的小幾上,一杯速溶咖啡冒著熱氣。
兩名衛兵守在走廊兩頭,不解地看著自己的長官,從早上起床,羅二就一直這么趴著,咖啡都換了兩次了,還是一動不動地發呆。
和往日里不同,閑暇時間喜歡收聽廣播的羅二,今天沒有開收音機的想法,或許連這個想法也沒有了。
“滴滴,”黑色的福特轎車,沿著水泥公路呼嘯而來,汽車剛剛停穩,凱利推開車門就跑了過來,晃著手里的電報,嚷嚷著連車門都沒關。
“羅,你的電報,美國來的,”喜笑顏開的凱利,跨過連片的積水,蹦跳跑到了羅二跟前,高檔西服在雨地里淋著,絲毫不見心疼;衛兵對凱利很熟悉,遂不在意地把視線移開。
“嗯,誰的電報?”眼神茫然的羅二,抬起腦袋,對凱利忘記風度的莽撞很是不滿。
“呵呵,是瑪麗上校,她昨晚生下了一個公主,母女平安,恭喜你了羅,”把懷里的電報掏出來,小心地遞給羅二,凱利忍不住裂開了大嘴,這次,尚德公司一定要送上一份厚禮。
“喔,好,好,”一眼掃過電報,羅二尷尬地把它收好,嘴里連聲叫著好,臉上陰沉的霧霾,頓時散去;他雖然不認識電文里的字母,但凱利不敢給他撒這種謊話。
心底里那沒了根的迷茫感,隨著孩子的消息,漸漸有了新的感覺;是啊,三個孩子了,雖然自己沒有時間和她們在一起,但肩上的壓迫感,讓羅二精神為之一振。
雖然自己像孤狼一樣四處游蕩,但身邊漸漸聚集的士兵,還有遠方的女人孩子,都是他堅實的后盾;自己不會孤獨,也不可能孤獨。
眼眸中精光一閃,羅二一改清晨的疲沓,穩穩地坐在小床上,深深呼吸著雨中清淡的空氣,“凱利,給瑪麗發報,我想去美國看她和孩子,”
“如您所愿,我的老板,”絲毫不詫異的凱利,笑吟吟點點頭,“我馬上安排去日本的飛機,到那里轉機回美國,”
凱利已經給羅二生了兩個孩子,雖然都是女孩,但怎么的羅二這個父親,也得去看看了,否則凱利這個美國人也看不過眼了。
“還有,和大陸的通訊電碼,即刻封存不用,那個頻率也不用監聽了,”羅二淡淡地說著。絲毫不理會凱利臉上微微的抽搐,“我和那邊也沒什么關系了,都他媽開槍了,還聯系個屁,”
那份幾乎是明碼的老舊電碼,羅二早有了棄之不用的念頭,還沒等和大力接頭,就出了扇貝島上兄弟互毆的局面,也把羅二的那份小心思,徹底截斷了。
利刃扎在身上。傷的卻是他的心,陰寒地結了一大塊冰疙瘩。
同樣,凱利對這句話也沒有驚訝,反而暗暗松了口氣,輕松應允。
坐在走廊的板凳上,凱利這個在臺北炙手可熱的經理人,像工人一樣大咧咧伸著長腿,歪著身子和羅二聊了一會,準備回去訂機票了。
臨走。凱利笑著說道,“今天是雙喜臨門吶。你不知道,今天凌晨對面漳州機場,一架運輸機投奔過來了,四個現職空軍軍官,算是把大陸的面子給掃黑了一把,”
“什嘛,運輸機?凱利你等等,給我說道說道,”沒聽廣播的羅二。一時搞不清現狀,趕忙拉住凱利,又讓衛兵給泡上一壺茶;五大三粗的大兵,哪里有羅靈用心,知道他不愛喝咖啡。
見羅二來了興趣,凱利也不矯情,反正這也是島上的大新聞。最晚下午就會見報,不算機密消息;坐在板凳上,凱利呼啦啦講了一大堆,該講的不該講的。一股腦倒了出來。
在他看來,羅二隱隱的和大陸撕破了臉皮,也是好事,現在絕對是自己人了;雖然燒刀子功效非凡,但它無法讓受益者向羅二徹底坦白心扉,只是忠人行事罷了。
該藏在心里的秘密,也會隱藏不露,或者漸漸遺忘而已。對于羅二的命令,三支以上燒刀子的享用者,出力大小也不盡同,掙扎之心比比皆是。
當然,今天心情大好的凱利,在羅二笑瞇瞇的雪茄刺激下,講的有點多了。
“他們在嘉義軍用機場體檢后,再經過兩次政審,三天后會得到大筆的賞金,還有美女當老婆呢,”羨慕地總結了自己的話嘮,凱利又是一臉的不屑,“但怎么說呢,叛徒就是叛徒,死了會下地獄的,”
拿出一盒中檔雪茄,把凱利打發走了,羅二笑瞇瞇的臉上,轉眼陰沉狠戾,身上漸起的寒意,讓遠處的兩個衛兵,狐疑地繃緊了神經。
“叛徒,那就沒有活下去的資格了,”抬眼看看天空中密麻的雨線,羅二吐出口青煙,隨手把半截極品雪茄彈落在草地盡頭的垃圾箱里。
大陸那幫子人不待見自己,但自己不能對不起那片土地,自己熱愛的,是那片沉甸甸的土地,不是那幫子想自己死的惡人;這些黑了心的中國人,自己遇上了,咋能輕易放過。
壓抑在心里的沖動,沒了對大陸那邊的忌諱,算是漸漸放開了,嗜血也好,偏激也罷,羅二已經沒了太多的顧慮。
尚德公司,凱利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給熟悉的地方大佬打個電話,搞定了去日本的機票,這才長出口氣,懶散地靠在皮椅上,“我的老板,你踩的那條船跑了,還是忘記它吧,”
忽地,凱利像是想起了什么,直挺挺地坐起來,仰頭仔細想了想,抓起桌上的電話,“老黑,準備一輛轎車,要舊的,加滿油,再準備三個好手帶上家伙,今晚可能有業務,”
放下電話,想想離開別墅時,不經意看見老板眼角的寒光,凱利禁不住一陣苦笑,卻也沒太發愁;反正影響已經搞大了,大陸那邊也吃了灰,那四個滿腦子發財的軍官,死不死的,也沒多大關系。
或許,給大陸再扣上一口黑鍋,效果會更好。
想到這里,凱利拉開抽屜,從精致的木盒里,揀出一根粗大的雪茄,美滋滋地把玩起來。
不出所料,沒等到晚飯,凱利接到了羅二的電話,那輛載著三個精干特工的轎車,悄悄地停在了羅靈別墅外。
一身便裝的羅二,看見凱利派來的轎車,嘴角隱隱一抽,你丫的,我要舊的不起眼的車,你倒好,車是舊的,但加長轎車島上怕是沒幾輛吧。
也不多話,羅二帶著兩個衛兵,開門上了轎車,雙排后座上空無一人;“刷”,和司機隔開的小窗打開了,一個精瘦的中年人,小眼睛溜溜地盯著羅二,“老板,我是老黑,和您去過一次日本,”
“嗯,”揮手讓衛兵坐在對面的座位上,羅二大馬金刀地霸占著一個長座,眉頭一挑,“老黑,好日子沒見,你丫的去哪游逛了?”
“哎呦,好我的老板,我可是一直沒閑過,金三角都去了三趟,還差點吃了子彈,”叫屈不迭的老黑,嘿嘿一樂,“老板去哪里,您給個話,”
“嘉義縣軍用機場,路上不停,”簡單地吩咐一句,羅二瞇上眼睛,面色平淡。
“得嘞,一個半小時準到,”老黑見狀,也不多話,把一封信遞給羅二,隨后拉上了小窗隔板;轎車緩緩啟動,向郊區公路上駛去。
駕駛室里,老黑穩穩扶著方向盤,對身邊的兩個同伴,詭異的一樂,“哥們,今晚咱們有獎金了,”
“黑哥,咱們去哪里,獎金多少?”一個同伴笑嘻嘻地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跟著老板做事,到時候拿錢瀟灑就成,”聞言,老黑虎著臉,陰陰地說道。
后座上,羅二聽著前面的聲音,嘴角一動,眼睛里有了絲絲的笑意,看來,公司里凱利打理的還算成功,起碼這些業務員明白事理。
雨勢漸漸減小,通往嘉義的南北公路上,一輛加長黑色轎車,飛快地行駛在車流中。
打開頭頂的車燈,羅二拆開信封,不出意外的,一張便簽上畫著一副簡易地圖,正是島軍在嘉義軍用機場的平面圖,上面不但有著守軍的方位數量,就連那四個叛徒留宿的地點,也清楚地標示在上面。
細心的凱利,在地圖上標注的是漢字,算是讓老板順心了不少。
“這個凱利,鬼精的很啊,”把地圖上的信息牢牢記住,便簽和信封收進護腕空間,羅二靠在軟軟的座位上,又喝下一支燒刀子,閉眼休息。
背部的傷口經過縫合,現在已經結痂,但遇上劇烈動作,免不了傷口崩裂,但是,羅二不能繼續等待,等不得那四個家伙再享受美好的空氣,美夢般的生活。
機票是后天的,他也沒太多的時間了。
臨出門前,在衛兵的協助下,一尺寬兩米長的棉布,死死裹在了羅二的胸口上,他現在也只有筆挺地靠在座位上,渾身緊繃的難受。
當轎車使進嘉義縣地界時,天空中落下的點點雨滴,讓羅二眉頭緊皺,不過,今晚他原就準備大開殺戒,也用不著多掩飾痕跡。
亮著大燈,轎車在公路的一個岔路口停了下來,一行人下車方便,老黑跟著羅二,一指岔路那邊,“老板,這條路就是去機場的,”
“嗯,”羅二點點頭,輕松地開始放水,岔路不原處,就是一個空軍的哨卡,轎車是開不過去的;這條通往軍用機場的專用公路,足足有兩公里長,路上四個哨卡,可謂是半里一崗了。
怎么進去呢,看看四周浸滿雨水的田地,羅二正猶豫著是不是繞道進去時,一輛軍用卡車轟隆駛過,拐進岔路口,不緊不慢地向機場開去。
“有了,”羅二扭頭對老黑說道,“老黑,你讓人把車開進縣里,找地方休息,我帶四個人進去,”
“人太少點吧,要不要去縣里多找點幫手,”老黑雖然也是個大膽包天的貨,但這幾個人就敢闖機場,他還是心里發顫;這可是軍用機場,里面的守軍不會少于一個連,周圍肯定還有駐軍。
“沒事,咱們只是去找人,不開眼的順手干掉就行,動靜大了就跑,”羅二擺擺手,抬步向岔路口走去。話是這么說,他自己都不相信,今晚手上會干干凈凈地離開。
何況,自己燒刀子存貨也不多了。
老黑趕忙讓一個同伴,把轎車開走,講好了三小時后原地等候,隨即帶著兩個弟兄,急步向遠處的黑影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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