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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二的朝戰 一百二十二章、誣陷
聽到那個醫生的辯解,羅二的臉色變了幾變,眼前僵硬的家伙,要不是還有用處,他手里的刀子已經拉了下去。
羅二最痛恨的,不是敵人,是援敵的自己人。
伸出左手,羅二捏住醫生手里的手術刀,一使勁,“噗”地扎在傷員的胸口上,他看的很準,這一刀正好扎進了傷員的心臟上。
已經被麻醉的傷員,顫抖了幾下,頹然松弛身子,命歸黃泉;剛從戰場下來的軍官,死活沒想到,自己沒倒在殘酷的前線,反而斃命在后方的醫院里。
由于臺子上的傷員,隔著白色的消毒遮布,羅二也看不清他的長相,現在也沒了看的必要了。
“嘿嘿,現在你的行動,證明了你是一個正直的中國人,一個美帝被你殺死在手術臺上,厲害啊”,低聲怪笑兩下,羅二“開導”著驚呆了的醫生,隨即放下了手里的家伙,站在一邊。
“你”,誣陷兩個字,在反應過來的醫生嘴里,轉了幾個圈,馬上咽進了肚子;滿臉苦笑的醫生,茫然抬起戴著口罩的臉,把手里的手術刀松開,就那么直立在傷員的胸口上。
“聽著,跟我出去一趟,做兩個小手術,希望你安分的完成我的安排,不然的話”,羅二沉下臉,攥住醫生放開的手術刀,往下一劃,“嘩啦”。
死去的傷員,被羅二一把給開了膛,粉紅色、深綠色的內臟,讓心理素質良好的醫生,腦子里一片空白。
身邊這個滿身寒氣的士兵,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要是自己一有異動,估計會立馬和眼前的死尸一樣,被毫不在乎地開膛。最起碼,只要自己順利完成手術,應該不會被干掉。
保命第一,“明白”,沒了反抗意識的醫生,看看羅二,“好吧,你說該咋辦?”
放下手術刀,羅二笑瞇瞇地“撕拉”,扯下一塊白布,蘸滿敵人的鮮血,來到身后的墻邊,揮手寫下了幾個字,把已經投降的醫生,嚇得差點癱倒在地上。
扔掉手里的血布,羅二拉過醫生,“你看,我的書法不錯吧”。
雪白的墻壁上,“手術臺上也能殺敵”,八個腥紅的大字,讓醫生沒了盤恒的余地。狂野的草書,宣明了一個人的態度,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即將失蹤的醫生。
“我沒有……”弱弱的反抗聲,還沒出口,被羅二眼里的冷漠,給嚇回去了。臉色慘白的醫生這回明白了,一口大黑鍋背在自己的肩上,怕是去不下來了。
一把脫掉醫生身上的白大褂,沒理會蹦脫的紐扣,羅二取出一件大衣,粗暴地給俘虜套上。反手一掌,砍在醫生的腦后,讓糾結的醫生暈了過去。大晚上的,穿著白大褂,太顯眼了。
挾起醫生,羅二來到北面的窗前,推開窗戶,陣陣轟鳴聲鋪面而來;伴著寒風,窗后的樓下,“嗡嗡“,轟鳴的柴油發電機,在努力地工作著。
“通”,直接從二樓跳下,要不是有發電機聲音掩護,羅二的落地聲,肯定會被察覺。
雙腿彎曲,盡量減緩沖擊,要不是挾一個活人,羅二的雙腳也不會震地發麻。看看醫生沒事,羅二穩穩地來到樓房后面的矮墻邊,單手扶墻,一個蹬踹,利索地翻了過去。
為了不驚動敵人,羅二放棄了破壞發電機的念頭。
從進來,到出去,羅二就象是在自己的地盤里一樣,沒有絲毫的緊張;當然,為了迷惑敵人的注意,他只能誣陷這個倒霉的醫生了。
雖然帶著百十斤重的俘虜,有些吃力,但在黑暗的小巷里,羅二還是找到了進來的路口。躲躲藏藏,頗有耐心的羅二,讓過了巡邏隊的幾番干擾,扛著俘虜溜出了敵人的雷區。
兩個小時后,渾身大汗的羅二,騰地,把醫生仍在荒野的草地上;身下的石子,咯地醫生昏昏然,睜開了眼睛。沒等清醒過來,羅二手里的水壺,把冰涼的一股水流,澆在了俘虜的頭上。
仰頭,一口氣喝干了半壺水,拉著狼狽的醫生,羅二閃身進了大城山。
磕磕絆絆,暈頭轉向的醫生,在一股酸臭味的歡迎下,被拽進了山洞里。
羅二取出三盞汽燈,放在了山洞里的高處,把洞里照的通亮;醫生在樸姬善的幫助下,開始給林家兄弟做手術。
整潔干凈的消毒包,齊全的手術器械,還有掛著的血漿袋,要不是鼻腔里的酸臭味,醫生恍惚間,以為自己還是在野戰醫院的手術室里。
讓醫生奇怪的是,從頭到尾,羅二沒有詢問他的名字,這個情況也讓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沒有著落。
“好了,再輸一袋血漿,三小時后再打一針盤尼西林,應該問題不大”,進入狀態的醫生,神色安穩地吩咐樸姬善。剩下是工作,樸姬善可以完成了。
當最后的縫合線扎好,醫生摸去額頭的汗珠時,原本凝重的眼神,猛地慌亂起來。這里,不是醫院,是一個陌生的山洞,自己的小命,還捏在人家的手里。
斜靠在洞口的羅二,等到醫生僵硬地轉過身來,睜開瞇著的雙眼,有些猙獰,右手按在了刺刀柄上。
“來,咱倆聊聊”,羅二的嗓子有些沙啞,但平穩的聲音,讓看護傷員的樸姬善,不安地看過來。她太清楚了,羅二的口氣越是和藹,殺機越盛。
“姓名?”
“路海風”
“哪里人?”
“臺灣,從上海遷過去的。”
“怎么到了朝鮮?”
在醫生,也就是陸海風的敘述中,羅二這才了解到,盤踞在臺灣的蔣光頭,雖然被婉拒了出兵朝鮮的希望,但通過大陸志愿軍的行為,也變通地從臺灣,招錄了一支“志愿醫療隊”,打著人道主義的旗號,派駐到朝鮮,給美國人打下手。
剛剛從美國醫學院畢業的陸海風,和護士出身的妹妹,回到臺灣不久,被強制性地招入“志愿醫療隊”,踏上了朝鮮的土地。
盡管自己和妹妹,不很贊成這場戰爭,但家人都在臺灣,不加入醫療隊,后果是沒法承擔的,硬著頭皮,陸海風操起了手術刀。
由于外科技術全面,而且人手緊張,陸海風很快就被安排進了繁忙的手術室,要不是今晚的傷員是美軍軍官,主刀的就是他了。
對于自己的軍官,老美看的很嚴。現在,那個死在手術臺上的軍官,兇手肯定被認定了,就是自己。
想想一路上,自己被羅二扛著跑,那留下的痕跡,也只有一個人的腳印;唉,陸海風偷瞄了羅二一眼,這家伙,心機太深,扛著自己也不是為了自己好。
聽完陸海風的陳述,羅二松開了右手,嚼著餅干看了看樸姬善,思索了一會,“那好,既然你認為這是不合理的戰爭,我們歡迎你加入我們的行列,一起抗擊美帝“。
說實話,對于思想工作,羅二根本上不了手,但他眼里的決斷,讓陸海風無從反駁。
見識過羅二手段的陸海風,認命地點點頭,現在不順著的話,怕是立馬會被拉出去處理掉,誰讓自己已經到了人家的窩里,活著比啥都強。
“那個同志….”
“都是自己人了,隨意點,我叫羅本初,大家都叫我羅二,她是樸姬善”
“好的,羅同志,我這一跑,我擔心我的妹妹……”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白;陸海風期盼地看著羅二,臺灣醫療隊的連坐制度,他是很清楚的,況且美軍對“叛逃人員”的親屬,態度相當惡劣。
想想那手術室里的幾個大字,陸海風不禁一臉的無奈,自己的名字估計已經被通緝了吧。
“額,你妹妹?”羅二撓撓頭,現在醫生護士配齊了,再到敵營跑一遭,沒必要了吧。
“阿善,既然陸海風同志已經加入了我們,那他的家屬還是要照顧的”,一直沒有吭聲的樸姬善,現在已是心情大好,但加入兩個字,語氣很重。
羅二跑了一趟,帶回來一個長相普通,但醫術了得的醫生,還能讓他加入隊伍,不但救治了兩個重傷員,今后的保障也不愁了,這些,讓樸姬善開朗了很多。
有了真正的醫生,自己也不會著急冒火了。
雖然舍不得羅二冒險,但收攏人心,安心工作,樸姬善看的很明白。
看看表,已經凌晨三點了,馬上返回漢城是不明智的,再怎么說,也得等到明天晚上了。羅二拍拍陸海風的肩膀,“你妹妹叫什么?”
“路川,個子高高的,眼睛很大”,陸海風一下精神起來,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妹妹。
“明天,不,今天晚上,我去找你妹妹,還是那個醫院?”
“是”,陸海風點點頭,雖然心里著急,但人家有了安排,自己也不能強人所難,引起誤會就壞了。
“好了,吃點東西,你先休息吧”
留下陸海風休息,囑咐了樸姬善幾句,羅二走出山洞,準備在外面警戒;他不怕陸海風反悔,樸姬善的身手不是一個體弱的醫生能對付的。
來到洞口,抱著槍,羅二還沒坐下,抽動的鼻子,讓他跳了起來;柔和的山風里,竟然有了大灰的氣味。
山風是從東北面過來的,羅二來回看了看,快步向遠處的山里跑去。
突然出現的大灰,帶來的那股血腥味,讓羅二心里煩躁起來,老遠就能聞到濃重的血腥,預示著傷口很重。要么,就是遇到了敵人。
登上一個小山頭,羅二止住了步子,漆黑的夜里,那晃動的兩盞幽綠,神氣十足。“媽的,嚇死人了”,嘴里嘟囔一句,羅二再看,遠處的大灰,好像臃腫了不少。
狐疑的羅二,等到大灰跑進五百米的時候,這才發現,搖搖晃晃的大灰,健壯的脊背上,還趴著一個人。
“小張!”,驚喜的羅二,幾個跳躍,來到大灰身邊,一把抱起大灰背上的小張。小張和大灰的回歸,讓羅二失落的心情,再次火熱起來。
此時的小張,已經陷入了昏迷,頭部胡亂包扎的紗布,浸滿了鮮血,下意識地抱著大灰的身子;那只從不離手的狙擊步槍,也沒了蹤影。
掰開小張緊扣的雙手,把他抱在懷里,羅二這才發現,小張的身上,一發子彈也沒有了,就連刺刀也丟了;作為一名偵查兵,打到身上沒了子彈,武器也沒了,只能說明,遇到的情況,已是幾乎沒了生路。
人活著就行,羅二不敢耽擱,翻身向山洞跑去;身后的大灰,喘息著趴在地上,緊盯著羅二的身影,慢慢合上冷漠的雙眼,它已經盡了全力,該歇會了。
在大灰的右側大腿上,一個對穿的傷口,還在冒著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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