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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二的朝戰 一百一十五章、反手一刀
中午時分,沿著山勢向平昌方向進發的羅二小分隊,終于被天上的敵機發現了行蹤。
本來在羅二的提前預警下,七人藏得很嚴實,但警戒的小張大意了,拿著望遠鏡去查看東南方向,不巧被一支敵人的偵搜隊,看見了望遠鏡的閃光。
狡猾的敵人,沒有直接沿著地面上來,而是通過電臺,聯系天上的偵察機,對著羅二他們藏身的樹林,劈頭蓋臉一陣亂轟。
幸好敵機只是攜帶了四枚小型航彈,在地面指示的大致范圍內,甩下炸彈,來回打了幾溜子彈后,就沒了火力。
但紅了眼的飛行員,沒有返回,而是向指揮部通報了地面的發現后,貼著山頭盤旋,緊盯死地面目標,等待支援而來的戰機。
能不紅眼嘛?上峰已經開出了巨額懸賞,官銜上也毫不吝惜,讓充滿追求的各級官兵,上下斗志昂揚。現在好不容易逮住了一點線索,那還不抓得死死的。
“小張,不用望遠鏡能死啊?”剛剛對特種兵的概念有了興趣的羅二,不到五個小時,就被飛機打的灰頭土臉,哪能不冒火。
冷不丁被炸,這下好了,除了惹禍的小張反而沒事,另外四個兵都掛了彩,要不是羅二帶著樸姬善找地方發報,跑得遠了些,也得挨炸。
罵歸罵,現在得想辦法跑路了。
沖著遠處的大灰一個呼哨,“全體都有,跟著我撤退”,不管頭頂呼嘯的敵機,羅二拉著樸姬善,彎著腰鉆進了松樹林。
遠處的天空中,沉重的轟鳴聲,山下急促的腳步聲,讓羅二放棄了自欺欺人的隱蔽,帶著隊伍,跟在大灰身后,竄進了荒山中。
說是撤退,其實就是逃跑,還是無目的的逃跑,原先的計劃被打亂了;撿崎嶇的山地跑路,只要能甩開后面的追兵就行。
天上的美軍偵查機,看見地面逃竄的幾人,盡管不能肯定這就是上司的目標,但好歹趕出來了幾個。
有些后悔的飛行員,一陣匆忙呼叫,緊緊盯上地面的幾個移動小點,壓低機身俯沖而下,在羅二他們上方盤旋著。
滯空時間到了,沒關系,只要能死盯著地面的動靜,撐到下一波戰機趕到,那就是大功一件,到時迫降、跳傘都行,為了自己的“錢程”,拼上一把又如何。
要不是手快,打完了炸彈和子彈,這個幸運的飛行員,早就一頭撲了下去,哪能無私地呼叫戰友、聯系地面部隊,功勛面前無父子,他人插手就是仇人。
鉆進山溝里的羅二幾人,被無休止的敵機,反復地轟炸、掃射,只能埋頭猛跑,借著蜿蜒崎嶇的地形,在太白山脈里逃竄著。
天上,一波波的敵機,攜帶彈藥,接力賽似得壓在羅二他們頭上,不惜代價地追擊著、轟炸著、掃射著;地面上,西、南兩支美軍偵搜隊,緊緊墜在后面,不緊不慢地圍了過來。
敵機臨近頭頂,馬上躲在看好的樹林、谷地、石縫里,等到炸彈爆響,或機槍子彈掃過,敵機盤旋時,立馬起身加速逃跑,奔向下一個地點。仗著羅二耳目精明,六個男兵帶著一個女兵,在大灰的帶領下,在山間拼命奔跑著。
就算如此,包括羅二,個個身上都有了輕重不一的傷口,“沒關系,敵人的飛機下不來,咱們只要堅持到天黑,那就是勝利”,麻利地給樸姬善包扎好左臂上的傷口,羅二信心十足地鼓勵著大家,眼前兩道子彈掃過,不待煙塵掀起,抱起樸姬善就竄進了草叢。
遠處,狼狽的大灰,已經拐進了山谷。
就這么躲躲藏藏的在山間奔跑著,除了緊巴巴吃個一口干糧,幾個并沒有停息地跑了近四個小時,個個喘著粗氣,汗如雨下。
不是不想歇歇,但身后緊追不舍的敵人,加上頭頂的敵機,根本不給休息的機會。
“二哥,再這么跑下去,大家受不了了,我留下來斷后”,腦門上青筋直蹦的小張,背著狙擊槍,緊趕幾步,追上了羅二。
逃命要緊,羅二早早就把大家身上的背包、零碎,除了槍支彈藥,全數收進紅庫,電臺也不例外,長途逃跑,能減輕一分是一分。
大家身上,除了槍支彈藥,還有一個水壺兩塊餅干,其他的東西,羅二全拿走了,否則人人一個大背包,早累趴下了。
后悔地腮幫子直哆嗦的小張,眼睜睜看著大家象喪家犬一樣逃命,還個個帶了傷,這些都是自己大意造成的,后悔是晚了,只有用自己的命去填補。
“閉嘴,現在用不著斷后,跟著老子跑路,回頭再收拾你”,眼睛一瞪,羅二霸道地斷喝了小張的念想,他如何不知,小張是要用命來給大家爭取幾分鐘休息,但是,根本不頂用,不能白白消耗了兵力。
在敵機飛過的間隙,羅二帶著隊伍,一個拐彎,鉆進了一個東西走向的寬闊山谷,這里覆蓋著大片的野生梨樹林。
雖然樹葉落盡,新葉未起,但地面是一個極大的斜坡,密麻生長的樹枝,交織遮蔽了天空,把七人的小隊伍,遮護地嚴嚴實實。
抬頭看看樹枝間點點天空,羅二總算松口氣,“就地休息,吃點東西”,沒了天上的威脅,羅二根本不懼地面上的敵人。
再看其他幾人,樸姬善還好,胳膊上輕傷一處,傷的最重的是張旭,背上被彈片劃過,要不是有胡志強、林興國輪流攙扶,只能留在路上打阻擊了。林濤更慘,身上沒傷口,但飛濺的彈片,打飛了鋼盔,生生拉斷了護帶,在咽喉處留下了深深的血道,差點被自己的鋼盔帶勒死。
本次長途逃命的禍首,小張同志,小腿被子彈打穿,匆匆包扎一下,跑路時沒在意,這一坐下,疼得滿身是汗。打尖的大灰,吐著舌頭靠在羅二腳下,雖然不是太累,但整天的爆炸聲,亂飛的彈片,讓它深受刺激。
山谷上空,丟失目標的敵機,扭轉機翼低空掠過,強烈的氣流掃動地面的樹林,焦躁的飛行員,不停地督促地面上的伙計,追趕跑了幾乎一天的目標。
還有兩個小時,天才能黑下來,雖然暫時不必理會空中的威脅,但地面上的麻煩馬上就要來了。
看著面色蒼白的兵們,尤其是有些癱軟的樸姬善,羅二知道不能再跑了,他可不想再次看見有人跑死在自己面前。
喝了幾口水,再看看四周地形,這里不是個打埋伏的好地方,但自己都認為不行,那敵人就更不會懷疑了。
看看樸姬善,“你帶著大灰,參加伏擊”,羅二覺得她還是留下的好,取出兩張草黃色的外裝網,拋給林濤。
“林濤,你帶人隱蔽在林子里,準備伏擊,給我倆留好地方”,羅二摘下鋼盔,扔在地上,招手叫來小張,“咱倆到前面打槍去”。現在能跑動的,只有羅二和小張了。
跑到鋼盔前15米遠處,羅二取下手榴彈,拔去保險銷,埋在厚厚的腐葉下,做起餌雷來。
看到羅二的動作,小張趕忙跑過去,把身上的手榴彈,也拿了出來,比起玩餌雷,他的手法不遜于二哥。
聽到羅二的命令,憋了一天火氣的兵們,眼睛頓時瞪圓了,就連渾身發軟的樸姬善,也來了精神。不容易啊,不反手一刀,出不了這口悶氣。
羅二帶著小張,跑遠了;林濤帶著幾個兵,退進梨樹林深處;先讓胡志強、張旭在一顆樹后的凹地里,放好機槍、彈藥,幾人把厚厚的樹葉,蓋在他倆身上;命令一下,五秒鐘內,就可以架起機槍,他倆可以隨時開火。現在,他們也只有這一個重火力點,必須掩蓋好。
蓋著羅二留下的偽裝網,帶著大灰,林濤、林興國、樸姬善,拿好沖鋒槍、手榴彈,距離張旭10米遠處,隱蔽起來;背后堅硬密麻的灌木叢,再往后連接上了山地,敵人要是想快速通過,只能從眼前的樹林里通過。
往前跑了800米,羅二站到一處空地上,打開沖鋒槍保險,穩穩地盯著頭頂;“嗡”,一架“油挑子”搖晃著翅膀,貼近樹梢頂就要掠過。
“草,追了一天,不嫌累啊”,羅二嘴里罵著,抬手“噠噠噠”,一梭子子彈迎頭打了過去,“呯呯呯”,小張也湊興地舉起手槍,連發幾槍。
不等換彈夾,敵機已經呼嘯飛過,“撤”,羅二和小張邁開步子,飛快地跑向林濤他們埋伏的位置。
幾粒子彈碰巧打在機身上,雖然沒有多大傷害,也把美軍飛行員嚇了一跳,正找著地上的中共士兵,就看見樹林里槍口火光閃過;飛機被撓了幾下癢癢,也讓敵人再次發現了蹤影。
一個小半徑盤旋,“突突突”,機翼下噴著火光,敵機又發起了進攻,既然找到了,那就開打,但羅二和小張已經跑沒影了。
被調戲的敵機,一邊呼叫地面,一邊來回掃射地面,給地上的部隊指示位置,象蒼蠅發現了爛肉,不厭其煩地飛舞。
羅二和小張,鉆進樸姬善的偽裝網下,剛剛喘了口氣,就聽見遠處撲騰撲騰的腳步聲。看來,這些追兵也不好受,連續的追擊,連腳步聲都不愿意遮掩了。
隨著幾聲英語口令,二十幾名美軍士兵,在五名南韓士兵的帶領下,喘著粗氣,拉開間距,在梨樹林里快步前進。已經接近目標了,必須節約體力,不能再跑了。
前方飛機的掃射還在繼續,沉重的機槍聲,給了地面士兵強大的心理安慰,自己的飛機還在盯著目標,那么附近肯定是安全的。
上司的嚴令,讓人眼紅的懸賞,無一不再督促著疲憊的士兵,只要抓住或消滅前面的敵人,那可就人人發達,個個升官。
五名南韓士兵持槍在前面探路,身后的美國大兵們,行進著摘下背上的槍支,準備戰斗,這里距離飛機掃射的地點不遠了。
就在美軍士兵檢查槍支,最后一次取出水壺湊到嘴邊,補充水分的時候,“轟、轟”,羅二、小張留下的餌雷絆響了。
十顆手榴彈,炸翻了南韓士兵,也驚到了后面的美軍士兵;舉槍開保險,還沒趴下,“噠噠噠噠”,身后突然響起了機槍、沖鋒槍,刮風般打倒了十幾名士兵。
“法克,有埋伏”,帶隊的少尉軍官,調轉槍口,正要指揮反擊,“呯”,一顆子彈鉆進前額,打得少尉仰頭翻到在地,留下一個鮮紅的彈孔。
少尉的快速反應,給小張指出了目標,雖然他也穿著普通士兵制服,但軍官的氣質沒法掩蓋,胸前的望遠鏡更是一個標志。
郁悶了一天的小張,舉槍放倒美軍少尉,微擺槍口,“呯、呯”狙擊步槍不急不慢地開火,專打已經轉身的敵人。當敵人成功轉身隱蔽時,已經剩不下幾名完好的士兵。這時,敵人機槍還沒架起,迫擊炮還沒組裝,散亂地扔在地上。
“轟轟”,隨著羅二精準的幾棵手榴彈,最后三名美軍士兵,倒在血泊里,敵人的反抗結束了,沒死的傷兵在大聲呼叫,武器被拋的老遠。
不到四分鐘,美軍精干的排級搜索隊,毫無懸念的被殲滅在野生梨樹林里。
“上,不留活口”羅二一躍而起,拎著槍撲了上去,幾個兵也快速跟上。沉悶的槍聲在樹林里響起,停止了傷兵的叫喊,帶不走俘虜,也為了不走漏消息,羅二選擇了滅口。
當第二支美軍搜索隊趕來時,天色暗了下來,雪亮的手電光下,三十名冰冷的尸體,失去了所有裝備,凌亂地躺在厚厚的腐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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