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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中的伊達獨眼龍 第一百三十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3)
雖說為了讓吉田政成和石松文吾前往京都暗殺三好長慶的家臣一事,政衡可以說是煞費苦心,可是這件事情的不可預知性,讓政衡不能夠將全部的心思放在它的身上。
現如今已經是三月份了,原本應該立春開始就應該開始的春耕,由于冬天變得越來越長,其后開始變得反常,過了立春已經七八天時間還沒有任何動靜,這對于政衡來說真的算不上一個好消息。
戰國時代各個勢力行使的俱都是軍事體系,其中最為關鍵的組成因素就是糧食和人口,糧食還在人口之上,當時發放的俸祿也都是以糧食作為基準,一旦缺少糧食,統治者的統治地位就會被撬動。
有了糧食就能夠維持統治,招募更多的武士和士兵,擴張土地,然后用新占領的土地種出更多的糧食,一旦缺少糧食,就會立即陷入相反的惡性循環,直至最后滅亡。
糧食便成為了戰國亂世的關鍵,其實糧食在什么時候都是關鍵。縱觀伊達領,山地縱橫,平原不足,要養活一支不算小的軍隊,又要讓生活在伊達領內的農民不至于餓死,實在是一件不算容易的事情。
有了糧食,一切都好辦事。對于當時倭國的地方政權來說,最好的獲得糧食的辦法就是刨地,因為當時整個東亞都處于糧食不足的情況之下,各地的地方政權都將糧食摟在懷里不撒手。
想買也要有糧食可買。
現在可是春季,只有在秋收之后才能夠在市面上收購到余糧,還好去年秋收之后,政衡很是從各地收購了一大批糧食。特別是通過天王寺屋在畿內的行動,這也是為何三好長慶不會再發動戰爭的原因之一。
野山益朝見得政衡似乎有一些煩躁,開口安慰道:“殿下不必太過于擔心,無論是奉行館還是各地城館,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們不敢有絲毫怠慢的,臣也會隨時盯著的。”
政衡望著窗外陰晦的天空,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沉聲說道:“宮內大輔,春耕已經晚了好幾天時間了,這對于我們伊達家來說是一件不可預測的事情。天氣再如此下去的話,怕是要耽誤了春耕。”
野山益朝同樣露出了苦笑,是啊,對于伊達家來說,現在春耕的重要性排在了第一位。誰都無法比得上,正當兩人私聊著春耕的話題的時候,突然窗外露出了太陽的光芒。
政衡一看到太陽突然露了出來,如同孩童一般的跑了出去,又跳又笑道:“哈哈,終于出太陽了,終于出太陽了,明日。明日,如果還是好天氣,那么就立即開始耕作。”
太陽的出現對于政衡來說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對于刨地吃的農民來說同樣是一件高興的事情,過冬的糧食已經吃的七七八八了,如果在不開始春耕的話,怕是熬不到秋收了。
隨著春耕的開始,緊蹙眉頭的政衡終于可以稍稍舒緩一下了,但是他卻沒有多少心思再逗留在后院中與他的嬌妻美妾們風花雪月。帶著他的小姓們還有上千的侍衛開始巡視他的領地。
三月五日一大早,政衡正在石川久孝的陪伴下巡視高松城附近的田壟。陪同的除了撫川城的城主藤井久資,日幡城的日幡六郎兵衛。還有清水宗治的父親清水宗則。
清水宗則作為石川久孝的同族,曾經有意讓他的次子清水宗治入嗣高松城,一躍從鄉下地頭成為高松城主,他原本的計劃應該會成功的,只是沒有想到伊達政衡的崛起速度如此迅速。清水宗則在伊達政衡的崛起之中曾經作為反對者,石川久孝為了高松城的安危不得不讓他隱居,不過隨著清水宗治在兒島灣之戰的卓越表現,同時清水宗則也死了心,表現的相當恭順,在清水宗治的懇求下,同時石川久孝也是愛才心切,便讓他陪同出行,當然是位于末席,只要政衡沒有反對,清水宗則以后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伊達領內。
春耕已經開始了,這對于伊達家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挑戰,要知道現如今伊達領可以包括了備前、備中、備后、美作四國原屬于備國的地盤,還包括了安藝以及一部分播磨國,石見國雖然隸屬于伊達家,可是石見國的春耕并不屬于伊達家管理范圍之內。
太陽終于出現了,一旦出現,便立即將寒冷給掃到了角落里,冬天里破敗的景象已經消逝了。田壟之間到處都是煥然一新,百姓在明媚的陽光辛勞但充滿生氣地勞作。百姓乃是為城中主人忙忙碌碌的螞蟻,如何能夠挨過這一年的日子,方是他們最為關注的事情。他們只要平平安安的生活,最好一年到頭能夠有一些余糧,到町市上給妻兒換一些裝扮她們的小玩意已經很是心滿意足了。
高松城管轄范圍主要由城下町和二十幾個自然村組成,當時倭國主要還是由自然村組成,自然村是由村民經過長時間在某處自然環境中聚聚而自然形成的村落。一般情況下它只有一個姓氏,是同一個祖宗的子孫后代,有相同的血緣關系。
每一個自然村的村正自然是當地的地頭,也是高松城主要的武力來源,一旦高松城需要兵力出戰,那么高松城就得出糧食,然后讓這些自然村的地頭出來號召村里的青壯年出人。
高松城能夠用水淹的戰術攻克,足以說明本地不缺少水源,石川久孝同樣不可能帶領政衡前往荒地參觀,轉過一道河灣,地勢已經漸漸開闊平坦,,一壟壟相連成塊的農田,東一團西一簇地鑲嵌在沿溪流兩畔的山坡地上。
在田壟的一側就可以看見淺淺的溪流上有一座簡易木橋。橋的兩端都被橫七豎八的粗繩索捆扎固定在河畔的大圓石上。作橋身的幾根木頭也被繩索糾纏串綁住,橋面上亂七八糟地釘著一些或長或短或寬或窄的木板。河對岸山腳下就是一座府邸。
府邸不似一般豪宅,宅邸周圍挖有壕溝,大門外掛者吊橋,正對面,一座堅固的箭樓矗立在風中。
石川久孝指點著說道:“那便是清水莊,是清水宗則、宗治父子的宅邸。”他轉過臉讓處于末席的清水宗則上來見話。清水宗則感激的點點頭,卻沒有說話,政衡還沒有問話,他不能夠自作主張的出聲。
清水宗則猜不出政衡的用意,畢恭畢敬的跪在泥地上,等待著政衡的裁決,他同樣知道自己當年的錯事,一旦被揭開來唯有以死謝罪,同樣死亡也能夠讓他的幾個兒子消除懷疑。
政衡笑著指了指跪著的清水宗則,他對于清水宗則的記憶已經相當模糊,并非每一個人都能夠讓他記住對方的錯事,他笑道:“他就是教育出清水宗治這樣勇將的父親,起來吧,不用跪著了。”
清水宗則頓時滿臉脹得通紅,神色惶惶地不知所措,見得政衡沒有怪罪他的意思,這才清醒過來,就勢一個長跪,顫著聲音說道:“多謝國主殿下饒過小的當年無禮之處。”
政衡知道石川久孝今日帶來清水莊,一來是讓政衡看看高松城的春耕如何,二來也是為了清水宗則。當年的事情也并非是大事,說到底還是政衡自個兒做的不地道,十二三歲的智姬小小年紀便被他侵犯了,一向視智姬為自家兒媳的清水宗則如何會有好臉色給他,更何況,當年的政衡還是一個無人知曉的土豪地頭,沒有因為智姬的事情更進一步打殺了當時的政衡已經是非常客氣的事情了。既然石川久孝都出來說情了,政衡何不大度一番,更何況現如今兩人之間的身份地位已經掉了一個個,如今兩個人的身份地位相差的實在是太遠,當年那個在他面前甩臉色的清水宗則怕是一去不復返了。
政衡笑著說道:“看看天色,就要晌午,那么今日就要在貴莊上叨擾你了。”一笑泯恩仇,既然已經來到了清水莊,又接近晌午時分,便有了進莊的想法,這對于清水宗則來說也是一樁美事。
猛然,政衡想起什么,回頭吩咐道:“讓衛隊在莊外警戒。”
清水莊早已經中門大開,吊橋放下,留守清水莊的清水宗則的長子清水宗知帶著家人跪在路旁等候多時,正如許多中下家族一般,長子留家繼承家業,將其余子嗣送往別家。
清水宗知和清水宗治長得七八分相像,不過比起清水宗治來要老成許多,畢恭畢敬的跪在路旁,不敢抬頭,倒是跪在他身后的幾個小童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抬起頭來。
政衡和石川久孝正在交換著一些毫無意義的客套話,一陣急促蹄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循聲望去,一名騎兵急匆匆的從東趕來。只見他風塵仆仆滿面倦容的樣子,肯定是趕了不短的路。到了近前,早已經被政衡的護衛攔住,然后交流了一番之后,在護衛的帶領下來到了政衡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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