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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中的伊達獨眼龍 第九十七章 親事
如果說益田藤兼前來備中國拜見政衡是冒了天大的險的話,得到的巨大利益也讓剛剛二十有五的益田藤兼心中一陣火熱,將所謂的險化作為了利益,讓他明白這趟來對了。
石見國內除了那座銀山你爭我搶之外,剩下的地盤數十年來大概就是益田和吉見兩家之間的事情了,只不過想要在石見國內稱雄也不是內部的事情,俱都要看外面的強大勢力的臉色行事。益田強大了,便會有人前來出兵出錢幫助吉見,反之亦然,如此一個死循環反復發生。益田和吉見兩家都有點麻木了,可是還是忍不住和對方開戰。
現如今,中國地區的新的霸主,那座銀山的新的主宰,竟然當場決定將石見一國除了銀山外剩余部分全部交給益田藤兼的手中,益田家的百年國主夢終于有朝一日實現。
益田藤兼雖然聽到了所謂的緣由,還是讓他有點兒做夢的感覺,心中還是有點兒將信將疑,認為其中必然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這種事情卻是不能夠到處去詢問,弄個不好收回決定,不是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益田藤兼一下城,立即便將剛剛得到的許諾說給了他帶來的幾個家臣,說完之后,略顯坎坷的對眾人說道:“數十年來,每當我們和吉見家有一家擁有一統石見得實力的時候,總會發生這那的事情打斷,今日,伊達大人的話語,讓我感到七上八下的。”
益田藤兼的話語引起了眾家臣的同感,他們這些人大多數數代跟隨益田家,益田家所經歷的事情,他們全都親力親為,顯然對于伊達家所承諾的事情也有點兒太過于浮夸了。
倒是坐在門口的一個年輕郎黨露出了一絲笑容,好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益田藤兼瞧見了他的模樣,朗聲問道:“大膳,你看起來胸有成竹,說說看。兼聽兼明嘛?!”
坐在門口的年輕人,名字叫做品川三郎右衛門,官稱大膳,正是在永祿八年(1565年)和尼子名將山中鹿之介幸盛發生一騎討。死于幸盛之手的那個好基友。這件事情迅速成為了江戶時代的文人墨客手中的最好素材,給這個山中鹿之介幸盛的好基友,取了木狼之介的外號,名字也給改成了品川狼之介勝盛。當然現如今要想發生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山中鹿之介和品川狼之介這對好基友會發生什么樣的故事就不是本書能夠考量的了。
品川三郎右衛門聽得自家主公的問話。正經坐好,回道:“主公,要想弄明白這件事情是真是假,其實不難,聽聞主公前來備中是來提親的,還請主公盡快向大御所提親。”
提親。
益田藤兼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倒是他的幾個家臣反應了過來,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對于這個搶了他們風頭的年輕武士也都露出欣賞的目光。能夠跟著來備中國的,都是益田藤兼的親信家臣。品川三郎右衛門一下子就得到了眾家臣的認可,有望成為年輕一代的領袖人物。
品川三郎右衛門見得自己的提議起了作用,繼續說道:“是的,提親,主公一旦成為大御所的妹夫,便有了成為石見國國代的資歷,在伊達家中也算是準一門眾家臣。”
能夠年紀輕輕就統一益田一族的家主,益田藤兼卻也并非蠢笨之徒,剛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現在聽得品川三郎右衛門如此直白的解釋。再聽不懂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益田藤兼立即下了決心,前往鶴首城向政衡提親。
在城下町的另外一邊,另外一位曾經得了政衡許諾結親的年輕人從一開始的不情不愿,到現在的焦慮難當。特別是聽聞來自石見國的益田藤兼得到了伊達家的禮遇之后,更加的坐不住了。
香西元清望著喝得酩酊大醉的父親,心中難免有一種焦慮的感情產生,自從勝賀城遭到十河一存的圍攻失利逃到了備中國之后,一開始還期望伊達家能夠幫助他返回讃歧國。他們來的時候,不巧。正好趕上伊達家在安藝國大戰,打得昏天暗地,哪里還有時間去管其他的閑事,打下了安藝國,元氣倒是沒有損傷多少,可是糧食財帛卻是損失不少。
就算是有余力,也沒有上趕著前去和如日中天的三好長慶死磕的道理。事情便一擱再擱,鬧到最后香西元成一下子覺得整個世界都崩潰了。一下子從一城之主,到了連底褲都輸掉的時候,這種心理上的變化,徹底摧毀了這個人。
他原先偶爾喝酒,對于享樂也不沉迷。等來到備中國之后,香西元成一頭鉆進了花天酒地的生活中再也沒有別的追求。原先那個不算是庸才,也算是有能力的家主從世界上徹底消失。
香西元成不任事,他的兒子香西元清不得不承擔起香西一族的重任來,不然再這樣下去,跟著他們父子兩人逃到備中國來的植松資政、新居資教等家臣的人心就要散了。
其實人心早已經散了,只是年紀尚輕的香西元清沒有發現罷了,如果他的父親香西元成沒有心理崩潰的話,怕是早已經發現了植松資政、新居資教等人的不對勁來。
站在香西元清身邊的高原次利問道:“少主,到底怎么辦?”高原次利是現在跟著香西元成、元清父子逃來的家臣,也是少數幾個還沒有另尋他途的家臣之一。香西元清扭頭看向高原次利,只見得這個年輕的家臣身上沒有一點兒朝氣,一副意氣消沉的模樣。香西元清的心里頭咯噔一下,從讃歧國過海而來的路上,其他幾個不辭而別或則辭行而別的家臣,當時臉上都是這種神色,那是一種對前途毫無指望的神色。
香西元清下意識的問道:“你覺得該怎么辦?”
高原次利奇怪的看著香西元清,說道:“少主,現在除了老主公之外便是由您做主,您得給臣下們拿主意啊!”他其實也想出去另尋它途,只是對香西元清還有點其他想法罷了。
香西元清知道自己得給家沉悶拿主意,但是他現在發現自己只有一個想法,跟著自己的家臣們不能夠再少了。如果人心散了,就算是有朝一日重返讃歧國,也沒有他什么事情了,這跟要香西元清的命沒有啥區別了。
到了這等山窮水盡的地步,香西元清干脆豁出去了,“高原君,其實我早就想和諸位說說心里話,以前我怎么都丟不下這個面子。今天,父親已經是這個模樣了,那么我就做一回主了。現如今我們可以說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雖然現在伊達家還好吃好喝的供著我們,可是要是沒有半點貢獻出來的話,怕是早晚要斷了錢糧,到時候再想要有所作為,就千難萬難了。現如今既然還有點情分在,我們也不用指望伊達家再信守陳諾了,畢竟是我們先丟了底盤,沒了底盤就如同沒有了羽毛的鳳凰不如雞。既然如此,等過兩日,我先成了伊達家的客卿,一步步來,總有一日會再回讃歧國的日子的。”
高原次利聽得香西元清的肺腑之言,卻是沒有誠惶誠恐的拜伏在地,被他的王八之氣折服的樣子,心中卻是有了和植松資政、新居資教等人一樣的想法,越過香西父子成為伊達家的直屬家臣來的實在。
這邊,香西元清逮著人就說一遍肺腑之言,植松資政、新居資教就比高原次利老謀深算多了,馬上拜伏在地高呼萬歲,轉身誰知道他們的實際行動和誓言如何天差地別。
那一邊,益田藤兼第一日提親,僅僅過了十天時間,政衡就將當年從牢籠之中救出來后當做妹妹養的喚作靜姬的姑娘打扮一番,煥然一新,養了四五年時間,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兒感情的。
當然政衡也沒有饑渴難耐到這種程度,當即送了出去,當然他是不可能隨親前往的,便派遣了宮原正重這位高權重的外交奉行作為隨行人員送往伊達館,當然不用送到石見國。
雙方先在伊達館內成親,然后便由益田藤兼帶回石見國,當然同行的還有五百余隨從,這些人大多數到達石見國后就會前往銀山駐守,剩余大約百余人會留在七尾城。
望著遠去的送親隊伍,政衡微微翹起了嘴角,低聲喃喃道:“占了我的便宜,你們一家老小就要為我好好干活,一旦石見國動亂起來,我倒要看看兩個大內介到底會如何應付?”
正當政衡思量著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事情的時候,侍臣津田助五郎跪在入口處向他通報:“三好夫人在外面恭候。”
政衡點點頭,即可走到臨庭的走廊上。三好夫人跪在地板上,全身上下身著一身素服,臉上一副悲戚的模樣,他沒有走出走廊,而是靜靜地看著她,低沉的聲音,說道:“你今日來干什么?”
三好夫人頭碰地道:“還請殿下饒恕妹妹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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