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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十年 五十五 見過大人
(今天第一章送到。昨天八更,確實是累的夠嗆,今天緩一緩,但是至少能保證三更更新,如果多的話就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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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唱歌那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婢子謝老爺夸獎了。”
一個青衣小帽的少年腳步輕輕的走過假山小道,藤蘿遍布的走廊,來到水榭旁邊,躡手躡腳走進去,水榭中有三人,一個中年男子面色威嚴,穿著一身黑色常服,頭發用一根玉釵子束了,看上去倒是有幾分瀟灑飄逸的意思。水榭臨水的那一邊有小幾,上有古琴,小幾之后坐著一個素服少女,她旁邊站著一個穿綠色襖裙的少女,這一主一仆似乎對白和綠都各自有鐘愛一般,雖是換了一身兒衣服,顏色還是一般。
那小廝彎腰輕聲道:“老爺,您要見的那位連相公來了,大管事讓他在花廳候著了,讓小的來向您稟告一聲。”
“啊?”聽到那小廝的話,戴清嵐輕輕的噯了一聲,被老爹一看,頓時臉又紅了。
戴章浦看了看女兒的神色,心里嘆了口氣,他也是過來人,又如何感覺不出女兒心中的情愫,只怕對那個什么連子寧,已經是幾分心思了。
兒大不由爺啊!
戴章浦莫名的心里生出一股愁思來,但是立刻就被他拋在腦后,他站起身來,哈哈一笑:“走吧,去見見他。”說罷,還促狹的向戴清嵐眨眨眼:“乖囡,要不要跟爹一起去?”
“爹!”戴清嵐又羞又氣,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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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子寧正在花廳候著,戴府的大管事戴秉全正陪著他坐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喝茶。
連子寧還是比較滿意的,無論是大管事親自迎接,還是上了花廳之后的待遇,都是說明了一個問題——戴章浦對自己,應該是比較看重的。茶是上好的毛峰,而大管事親自陪客,這在往日可是只有正五品以上的官員才能得到的待遇。
說實話,連子寧心里有點兒誠惶誠恐。
外面響起了一陣迭迭的靴聲,戴秉全趕緊站了起來,連子寧心里一凜,知道是正主兒來了,也隨之站起。
進來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面色威嚴,他上下打量了連子寧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不得不說,連子寧的這一副賣相讓他再和別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能占到相當大的優勢。
“老爺!”戴秉全彎腰行禮道。
“學生連子寧見過大人!”連子寧也深深一揖,行了個中規中矩的禮節,既不怠慢,也不太過誠惶誠恐,不卑不亢。
“好了,無需多禮!”戴章浦擺擺手,自來主位坐下,道:“你們也坐。”
連子寧卻是知道分寸的,在他面前哪有自己坐的道理,人家讓你坐那是客氣,你要是真坐了,未免就要引得別人不悅了。他笑笑:“大人面前,哪有小子坐著的道理。”
“哦?”果然,戴章浦挑挑眉毛,頷首道:“我看了你的本子,光怪陸離,天馬縱橫,飄逸絕倫,本來以為定然是個狂妄不悖的狂生,卻沒想到竟然如此知禮。”
連子寧道:“所謂狂生,放浪形骸,固然是一時暢快了自己,但是未免也就絕了仕途官場上的路,也辜負了那些對他期望的人,學生竊以為,狂生,不可取。”
戴章浦饒有興趣問道:“這么說,有人對你很期望了?”
連子寧道:“回大人的話,學生幼年父母雙亡,只和一妹相依為命,之前幾年,家境潦倒,貧困不堪,只靠小妹做些針線活兒艱難度日,最近光景才好些了。小妹望兄成龍,學生是斷然不肯讓她失望的。”
聽他毫不掩飾過去幾年依靠小妹養活的事情,戴章浦眼中贊賞之意更重,無論何時何地,真誠的人終究是更討人喜歡的。
他說道:“你家的事,我也知道一二,令尊當年戰死沙場,也著實讓人扼腕嘆息。”
他話鋒一轉,問道:“既是武將世家,可知兵事?”
若是剛才的話算得上是閑聊的話,那么這就是考校了——戴章浦坐了十幾年的官兒,不知道多少勾心斗角,和連子寧不過是交談了三兩句,就對此人的人品處事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文采自不必說了,能寫出那樣的話本兒來又豈能差了,現在看看,人品也算可以,并不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狂生豎子,戴章浦便有心考校一下他其他方面的學問。
其實他也沒指望連子寧能說一個是,畢竟他雖然是武將世家出身,但是也是一個縣學癢生,秀才的功名,聽說學問也是相當不錯的。在當前的大環境下,重文輕武,一個年輕人,自然不會拋下學問去鉆研武事。所以說戴章浦雖然心里盼著他知道一些,卻沒抱太大希望。
卻沒想到,連子寧竟然道:“多少還知道一些。”
雖然口上說的謙虛,但是連子寧的表情卻是告訴他,他知道的,只怕不是一些那么簡單。
此時連子寧心中有些竊喜,他就等著戴章浦問他這事兒呢,若是戴章浦考校他的學問,他是一定會出乖露丑的,到時候未免就讓人看低了。而若是考校兵事,一來是連子寧來之前做過充分的準備,二來是來自后世,對此時的大局天然就有一種看得更透徹的優勢,所以信口雌黃一番總是能做到。反正是紙上談兵,又不是讓他真去打仗,而若是能讓這位戴大人認可自己的能力的話,那么接下來的開口,連子寧就更有把握了。
戴章浦有些不信,道:“年輕人,可不要妄言。”
連子寧笑道:“長者問,不敢不如實回答。”
“有點兒意思。”戴章浦道:“那我就考你一個問題,答得不好,可是要罰的。”
他瞇著眼睛,沉聲道:“當今國朝之北,有四大患,韃靼、瓦剌、朵顏三衛、三姓女真,你跟本官說說,這四大患之中,哪個最大?”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一邊站著的戴秉全嘴角動了動,心里尋思著要不要去把小姐請來給這個連相公解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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